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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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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千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智商高了之后的陆笙然啊,她掰不过来。
    之前他生气或者不开心,哄哄就行了,但现在,似乎有点无理取闹啊。
    她不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是不太喜欢,被人当金丝雀养着。
    这一点,以前的陆笙然就做的很好。
    但毕竟,他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以前的事,她也可以把这件事当作只是一个玩笑,“我不用你养,你快去工作,回去给你做牛排。”
    “你别忘了接我。”开始装可怜了。
    “一定。”小孩子的属性啊,就是怕大人们不来接。
    真可爱。
    “抱。”
    时千深无奈极了,走过去抱他,叮嘱道,“别勉强自己,按时吃药。”
    “好。”
    “如果身体很不舒服,打电话告诉我。”
    “好。”
    “别舔了,像狗一样。”
    狗子陆笙然,“……”
    那么好的气氛,他突然就觉得兴致缺缺。
    钢铁直女,果然名不虚传。
    时千深挥了挥手,转过身越走越远,直到离开他的视线,踩着高跟鞋用跑的。
    办公室内,陆笙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周边五米的空气似乎都被掠夺了一般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说话,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一不留神就毙命于此。
    良久。
    主位上那个冷酷的男人发话,“詹姆,鲨代,现场处决。”
    被点名的两个人脸色瞬间变了,拉开椅子跪在地上,卑微如尘,“先生,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要处决我们?”
    “不爽。”陆笙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下一个瞬息,两个人当场毙命,死于枪口。
    枪安装了消音器,而持枪的那个人,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现场有几乎过半的人都清楚那两个人的为何而死。
    其实也不过是多说了两句不太好听的话,可偏偏,涉及的是刚在站在外面的那个姑娘,时千深。
    然后,他们就死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时千深的长相很精致耐看,但凡双瞳触及就会像施了魔咒一样深陷其中,即使说出些污秽之语也是难以控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的先生,跟以前,有一点不一样,可是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同。
    时千深车子中途没油,于是干脆搭公交车过去。
    车上人多,有点挤,一路上断断续续上来很多人。
    时千深盯着手机看,突然显示陆笙然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刚办理不久,她记得住。
    以为是他身体不太舒服,立马接了,“笙然。”
    “你在哪?”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无力,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病态的状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下又一下。
    “公交车。”时千深被莫名其妙推到了后面,旁边有个男人,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就很不顺眼。
    “你的车呢?”
    “加油去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旁边的男人故意占据了时千深后面的位置,不断的趁着躁动往里面压。
    事实上他周围还有一大片空位。
    陆笙然咳了两声,“喉咙不舒服。”
    “妈的,滚开。”这句话的声线很低,似乎在故意压抑下来。
    陆笙然:“……”
    撒娇不成被骂了?
    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把电话拿远点,贴近。
    一道男声传了过来,说的是英文,“美女,车子就这么大点,被挤很正常,我又不是故意的。”
    时千深对着电话说等会,塞进包里,手指相交,骨骼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唇角勾起,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男人见状,想躲,可惜太晚了。
    再然后,时千深到达目的地下车,两袖清风。
    打电话给她的是苏言的贴身助理z,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给她打电话,肯定是出了紧急的事。
    她来过苏言家,佣人也都认识,很热情的欢迎,同时也告诉她最近苏言的情况很不好,已经三天未进食,只喝水。
    这对一个常年胃病的人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何况,她答应了苏槐会帮忙照顾她哥哥,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做了点薏米粥,端着上楼,“扣扣。”
    “进。”里面传来低哑的男声,接连剧烈的咳嗽。
    苏言坐在办公桌前,满面倦态,唇色发白,干燥,他的脸瘦的都能清楚看的骷髅的轮廓线条。
    不过是一个月没见,他居然消瘦了那么多。
    时千深于心不忍,把粥放下,恬静的开口,“阿姨说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是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苏言轻微摇头,言语淡然,没什么感情,“没有。”
    “我答应苏槐会好好监督你,不过是一个月没见,你就打算让我背负一个不好的罪名?”时千深移开电脑,目光正对那双幽深的眸子,丝毫不胆怯。
    “跟你没关系。”说完,苏言捂着嘴咳,再度放开时,白净的手沾满了鲜血,显得格格不入。
    “哥。”时千深焦急不已,浑然忘记了他所言的没关系究竟有多伤人,打开背包,从里面翻找出一瓶药,去接了一杯水,然后一同递给他。“快吃下去。”
    但偏偏,苏言像是故意跟她犟,不吃药。
    “哥你不吃我可打电话告诉苏槐了。”时千深威胁道,显然,没有杀伤力。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吃药。”
    “我等了你五个周日。”
    起初,时千深惊讶了一下,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这段时间我都在实验室,都忘了,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吃药的?”
    苏言什么也没说,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十有八九,的确是这样了。
    时千深刚来这没多久,时间需要照顾,忙前顾后也没好好照顾自己,发烧四十度竟也没有知觉,后来medoc送她去了医院,苏言恰巧‘路过’两人很投机的聊了一会,无意识的提到了想吃烤肉串,那时候凌晨一点多,基本没有店门开着,苏言寻了很多条街,终于找到了一家,一进去就把人家店给买了下来。
    她说很好吃,然后他就说,以后可以常去,可始终不太卫生,定在了每周日的休息时间。
    陆笙然没有来之前,一切都很和谐的进行着。
    可终究没有感情可以两者兼顾,当你选择了一个,就会失去另一个。
    苏言是无关紧要吗?
    不是的。
    也许不是爱情,那也会是很不赖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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