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好像是捧着本圣书，“真的能彻底治好了？孙老，是不是真的？”他似乎还想从孙老的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孙老见他不信，便说：“他给刘家老爷子看病……”
    “孙老，既然您说合作的事，就是他？”方奇打断孙老的话，给刘家老爷子看病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毕竟为了这事，方奇可是把十几个顶级专家都给骂了。
    孙老马上就明白了，问张胖子：“你那个药厂怎么样了？”
    张胖子一听说药厂，马上表情就阴郁起来，深深叹气道：“我们只不过是生产一些很便宜很常见的膏子感冒药什么的。现在国内药厂太多，我们的药厂离倒闭也不远了。七条流水线已经停了五条，现在还不敢停，只要一停下，外面欠的账都要不回来。我也是在苦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倒闭。”说罢长叹一声。
    孙老开口道：“张胖子，方奇小神医原来有个制药厂，他们的药厂是专门攻克重大医病的药物，现在已经被管制了。所以，他现在还想弄个药厂赚点钱。”
    张胖子忽然拧起眉头：“你叫方奇？方——奇——，你是那个什么神农药业的老板？”
    方奇点头：“我只是股东，实际上董事长叫葛昭昭，我是专门负责开药方配药的。”
    张胖子像打了鸡血一样，猛然站起来紧紧握住方奇的手：“哎呀，神仙呀，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没想到没想到。那好，如果你要跟我合作，啊不，您是董事长，我们就赚大发了。”
    方奇冷冷地抽回手：“你是穷怕了吧。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是在职校官，而且是拿工资的，我所有开出来的药方都需要上报得到批准，涉及到重大疾病的用药，我也没权利开给你，什么治疗癌症白血病的那些药是受管制的，不然就算我敢开给你，你的药厂开不到三天就会被封掉。”
    张胖子张大嘴巴，根本没想到会这样，他哪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孙老。
    孙老深深地点头：“方神医是国宝级的人物。当然，本事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他也不能随便给你开药方。刚才他给你开的这味药原来就有专利权存档，现在也不需要再重新申请。你可以使用，但是如果要生产，那是要交专利费的。”
    张胖子讷讷道：“那你，打算跟我合作，还生产什么药物？”
    方奇还不太相信张胖子，若只是一味只知道赚钱，那就背离了他想造福百姓的初衷，若张胖子只认识钱而无德，那这个合作不要也罢。想到这便说：“张经理，制药可以有千万种，不一定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我当初制药和开医院药价都很低，并不是以暴利为目的。如果你能接受我平民药价的要求，咱们才能合作，否则免谈。”
    张胖子听了方奇的话，脸上堆起笑容：“方神医，不瞒您说，我就是制造廉价药才遭到别人的打压和排挤。如果能合作，咱们一定能造出物美价廉的百姓药。”
    方奇淡淡说道：“这样吧，你带孙老和我去你的药厂和公司去看看，另外也去市面上看看你制造的药物。”
    张胖子是在商场上打混了多少年的人精，自然是知道方奇不太相信他，抓起桌子上的帽子扣在头上：“那好，咱们现在就走！”这死胖子倒是干净利索，方奇不免得对他刮目相看。
    方奇和孙老跟着张胖子刚走到前门大街，就见个骑着摩托车的交警正在一辆破桑塔纳那贴罚款单，张胖子离的老远就在喊：“哎哎，交警大哥，我刚才撒了泡尿，您就给我贴上了，您放我一马，我马上就走。”
    交警倒是人性化服务，重新要开张单子：“这地方不是给你停车子的，罚款二十吧。”
    张胖子苦着脸哭穷：“大哥，您看我这车值得罚款吗？您看前面全是宝马奔驰什么的，罚他们五百都不嫌多啊。”
    交警朝那边看，张胖子往街那边一指：“那边停了七八辆呢，都是违章停车。”
    交警收起单子：“好，今天就放你一马，下次不许乱停乱放！”
    张胖子一个劲地鞠躬敬礼：“放心吧您呐，下次您肯定逮不到我。”钻进车子迅速打着火从另外一个出口驶上大街，就见那个交警骑着摩托车正在转悠到处寻找不存在的奔驰和宝马。
    张胖子得意地嘿嘿直笑：“让他罚的一餐盒饭都没了，幸好我跑的快。”
    孙老笑道：“张胖子，我都怀疑你是个捡破烂的，开这么烂的车，你的公司是怎么开起来的。”
    张胖子摇头叹气，“我从我老爹那儿借了一亿七千万，跟我哥分开经营才开的这个药厂，这不几年就败光了。回去也不敢见老爷子，怕他骂我。”
    方奇说道：“一亿七千万啊，你做什么也不至于亏本亏的这么厉害吧。”
    张胖子如数家珍般地扳着粗胖的手指头说他跟他大哥开连锁超市，现在已经发展到三十七家，分布在全国各地，总资产有七百多亿，全是他一家一家亲手干起来的，只是跟他大哥意见不和，所以才生气甩手离开的，什么都没要。这开药厂的药还是跟老爷子借的。
    方奇总觉得这家伙驴嗓门，声音大也就罢了，未必就像他吹的那样就是他干起来的家业，便问道：“胖子，如果孙老和我要入股你们公司，你多久就盈利？”
    张胖子马上露出严肃的神色，“这个倒是不好说，假如生产出来的是畅销药，也许三个月就能增长百分之十，半年之后会增涨百分之五十。比如说前几年的撒丝病毒，咱们马上就生产出防疫药，一下子就能赚疯了。”
    岂止是赚疯了，就连消毒水和手套口罩都能卖断货。这小子倒是有些经商的头脑，就是不知道真正到如战场的商场上他能不能打个翻身仗。
    孙老冲着方奇默默点头，大概他认为这个大嗓门的张胖子很值得信赖。可是方奇则认为张胖子是个狡猾的家伙，大概在商战中摸爬滚打多年才养成他这么奸滑的处世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