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纳闷，杨帆那么拙劣的伎俩，冯子才竟然能上当？而且还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样子。
    你特么家里有钱可以，不能脑袋里有水啊。
    本来还想忍着一口气，和冯子才继续演戏的陆明月，腾地站了起来扭身就走。
    和智障在一起时间长了，会传染的。
    杨帆笑嘻嘻的坐在赵亚楠对面，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菜单，然后从上向下看，随口对站在一旁准备记录的小哥说道：“鹅肝酱煎鲜贝、白酒法国田螺、槟榔排骨锅、法式奶油龙虾汤……一口气点了十多个菜品。
    他每报出一个菜名，赵亚楠的心就哆嗦一下，心中对他的恨就多一分。
    这混蛋真是不客气啊。
    赵亚楠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抢过菜单：“好了，你吃得了吗？不要浪费懂不懂。”
    瞥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就感觉眼前发黑。
    这混蛋根本不管西餐的吃法，什么开胃菜、主菜、甜点之类的，到了杨帆这里，统统不好使。
    他的准则只有一个：只点贵的，不要对的。
    “暂时就先这样吧，尽量快一点。”被抢走菜单的杨帆，意犹未尽的对小哥说道。
    小哥用极快的速度记录完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提醒道：“先生，这些菜价值不菲，而且你们两个人吃的话，有些浪费了。”
    “对、对，这么多菜你吃得了吗？去掉一半吧。”
    终于找到机会的赵亚楠，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赶忙开口附和。
    “说什么呢，这些菜都不一定够我吃，再说了，真吃不了不会打包啊？”
    杨帆一瞪眼：“怎么，请我吃饭后悔了，还是请不起？”
    “请不起？切，老娘会在乎这几个钱？”
    赵亚楠一拍桌子，美眸含煞瞪着杨帆：“今天随便你点，我撑死你。”
    她也豁出去了，这些菜的价格她已经承受不起，必须找人借钱才行，既然要借钱，那多点少点也无所谓了。
    反正不能让这个混蛋瞧不起。
    “听见了没有？还不赶紧上菜去？”
    杨帆对着小哥一挥手：“哦对了，顺便上两瓶82年的拉菲，早就听说那玩意儿好喝，也不知道真假。”
    小哥嘴角一抽，看了看脸色发青的赵亚楠，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先生，您不要被外界的言论误导了，82年的拉菲是不错，可是它的收藏价值远远大于它的实际价值，也就是说，它现在的价格和本身的质量严重不符，再说，你想喝到真正的拉菲，恐怕……”
    要不是看在赵亚楠这位美女买单的份上，小哥才懒得提醒杨帆。
    现在市面上所谓82年的拉菲，可以说九成九以上都是假的，也就是哄骗那些不懂行，又想装逼的家伙罢了。
    杨帆砸吧了一下嘴巴，觉得不能辜负小哥的一番好意：“既然你这么说，就不要82年拉菲了。”
    听到这话的赵亚楠，脸色好看了些，暗暗擦了一把汗。
    “那就来两瓶你们这里最贵的红酒吧。”
    杨帆的一句话，把赵亚楠又气的差点晕过去。
    这混蛋今天就是故意报复她啊。
    小哥无奈的看了赵亚楠一眼，美女，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我只是一个服务生，再要是多嘴，恐怕就别想在这里干了。
    时间不长，小哥就推着餐车来到了房间，把一盘盘精致、却少的可怜的佳肴，端上了桌子。
    “开动。”
    杨帆一声令下，抓起桌子上的叉子，叉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咬的汁水四溢。
    赵亚楠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这混蛋是吃西餐还是吃大锅菜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等她切开一块牛排，优雅的放进小嘴的时候，杨帆已经把剩下的牛排全部扫光，开始进军其他的菜。
    倒进杯中的红酒，被他当做啤酒一口闷干，接着就是第二杯。
    什么喝红酒前要醒酒，端杯子的时候，不能让手的温度，影响红酒的口感之类的规矩，在他这里通通没有。
    一番风卷残云，赵亚楠还没吃几口，桌子上的菜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赵亚楠也算是开了眼界。
    虽说这些精品菜肴量少，架不住花样多啊，可杨帆的肚子就像是无底洞，怎么也填不饱的样子。
    “舒服。”
    杨帆终于放下叉子，摸着肚皮打了个饱隔。
    “撑死你个混蛋。”
    赵亚楠看着满面狼藉的餐桌，气的放下了餐具。
    心疼的她有些吃不下。
    “问你个事，你认识徐厅？”
    赵亚楠没好气的问道。
    “什么徐厅，不认识。”
    杨帆装傻充愣。
    “你……”
    赵亚楠一瞪眼，忍住气说道：“就是刚才和你打招呼的那位老人。”
    “哦，你说那老头啊，认识、太认识了。”
    杨帆坐直身体，好奇的问道：“怎么，那老头来头很大？”
    “废话，那是我们省厅的一把手，你说大不大？”
    赵亚楠深深鄙视他的无知。
    “靠！”
    杨帆一拍桌子：“早知道他这么牛叉，刚才就不该让他走。”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让他把我弄进局里，和你做同事啊，那样我们不就可以双宿双栖了？”
    杨帆嬉皮笑脸的说道。
    “滚，你这种人渣，进了我们的系统，也是一个败类。”
    赵亚楠破口大骂。
    她本来想问杨帆怎么认识徐厅的，结果被他这一胡搅蛮缠给忘记了。
    “切，你竟然瞧不起哥？我……我靠，肚子怎么这么难受？不行，我要去趟洗手间。”
    杨帆脸色一变，捂着肚子爬起来就跑：“妈的，不会喝假酒了吧，我要投诉这些家伙。”
    “活该！”
    赵亚楠看着跑出去的杨帆，恨恨的骂道。
    又低声骂了几句，她忽然一怔。
    原来对杨帆心里的恐惧，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甚至确信，就是现在偷偷离开，晚上的噩梦，恐怕都不会再发作。
    西餐厅之所以收费死贵，自然有它贵的道理，只是看看那一尘不染，播放着轻音乐的厕所，就可见一斑。
    一番畅快淋漓的排放之后，杨帆感觉那个舒服啊。
    曾经有人说过，什么是幸福？
    当你内急的时候，厕所里只有一个坑，你抢先占了，而另一个人却在急的打转，那么你就比他幸福。
    他现在就深深验证了这句话。
    虽然这里不是一个坑，可是他这边痛快的排放，而隔壁的坑内，却传来便秘的闷哼声，这种幸福感更是爆棚。
    解决完人生大事，提上裤子，杨帆打开门刚要出去，忽然从外边急匆匆闯进来一个人。
    看着这位不幸福的哥们，杨帆很是怜悯的说道：“哥们，不要着急，我已经解决完，你可以幸福的……”
    话还没说完，闯进来的男子忽然反手抽出一把短刀，恶狠狠照着杨帆腹部捅了过来。
    我靠！
    杨帆瞳孔骤然收缩，电光火石间，身体犹如无骨的蛇般一扭，险险避过了这一刀。
    没等这名男子反应过来，杨帆已经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带，借助对方前冲的力量，把他拉了进来。
    而他的膝盖不知道何时已经提起，重重顶在男子的腹部。
    “嗷！”
    男子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不自主的拱起。
    杨帆的动作却没有停，抓着他持刀的手，用力在坐便器上一磕，把他手中的刀磕飞，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脑袋，用力砸向了坐便器。
    砰的一声，伴随着鲜血四溅，来人身体顿时没了反应，慢慢出溜到了地上。
    隔壁便秘的哥们，被这声巨响吓得菊花一紧，本来快要成功排放的废料，嗖的一下又收了回去。
    “我特么的……”
    对面传来气急的骂声。
    杨帆却顾不上这些，伸手抓住来人的头发，打开坐便器的盖子，打开水后，直接把他塞到了里边。
    本来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子，被冷水以刺激，迅速清醒过来，开始拼命的挣扎。
    可是他的这点力气，哪里是杨帆的对手。
    一番挣扎之后，他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看那样子马上就要完蛋。
    至于喝了多少水，这个就无从考究了。
    杨帆这才把他提起来。
    感觉就要窒息而死的男子，再次接触从来不曾珍惜的空气，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还没等他说话，杨帆又把他摁进了坐便器中。
    如此几番之后，男子彻底歇菜，全身和面条一样，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这是有效的审讯手法之一，对于杨帆来说自然驾轻就熟。
    只要让目标身体和精神全部崩溃，自然问什么就会说什么。
    要是还有硬汉能抗住这一招——呵呵，杨帆的手段，可不止这些。
    放下男子，给他缓一口气的机会，杨帆点上一颗烟，静静的看着他。
    这是他遭遇到第二次，莫名奇妙的刺杀了。
    他想搞清楚这是谁在对付他。
    看着已经清醒的男子，杨帆轻声说道：“说说，谁派你来的。”
    男子已经被折磨的剩下了半条命，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上方。
    作为一个新入行的杀手，他终于认识到，这晚饭真特么不是那么好吃，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他差一点就认为自己死了。
    费力的晃了晃脑袋，男子的眼睛开始重新聚焦，当他看请杨帆的面孔后一愣，傻傻的问了一句：“我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