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宁在运动会上晕倒被孟衍抱去医务室后，她在学校名声大噪，走在路上都有人看着她窃窃私语。
    “哎，那个就是高二二班的顾宁。”
    “啊……原来孟衍喜欢这种类型的。”
    “对呀，也不知道她怎么勾搭上他的，莫不是什么特殊的手段。”
    “嘘，小声点……小心她听到了。”
    顾宁面无表情地走自己的路，不为所动，只觉得好笑。
    九月十月很快过去，天气渐渐凉起来，顾宁在校服外套里面加上一件毛衣。
    自习室里有点冷，顾宁搓了搓冻僵的右手，喝一口桌上的热奶茶，继续做化学试卷。
    顾宁以前完全谈不上爱学习，高一时突然奋起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和孟衍的在同一光荣榜上。
    但现在，她听着孟衍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讲氧化还原反应，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微微振动，她竟然觉得，学习也挺让人愉悦的。
    孟衍讲完一遍，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试卷，眼神却空洞没有焦距，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我刚才说的什么？”
    顾宁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感觉脸有点发烫。
    “后天期中考试，成绩下降怎么说？”
    顾宁回神，想起某个晚上他说下降一名，打一下屁股，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不可言说的诡异画面。
    她咬咬唇，说：“对不起，我保证不再走神了……”
    孟衍把笔递给她，“自己再做一遍。”
    顾宁接过笔，乖乖的在草稿纸上重新演算一遍。
    “你上次说进步了就有奖励，还算数吧？”
    “想到要什么了？”
    “嗯……”顾宁思索片刻，“我想你陪我去下雪的城市看雪。”
    c市地处湿热的南方，冬天很冷但极少下雪，顾宁唯一一次看见雪还是小学时的一个冬天，那天的雪花只下了十几分钟，她从小就憧憬能堆一次雪人。
    孟衍笑了一下，说：“这个很简单。”
    期中考试的日子很快到来。
    每个人的考号是根据上学期期末考的名次来排的，年级前40名的考场都在一班教室，顾宁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座位和孟衍的只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孟衍的座位在第一列的第一排，而顾宁在第一列的第七排，倒数第二个。
    而上学期林嘉明的总成绩只比顾宁少三分，他的考场也在一班，恰好在顾宁的左边。
    头天下午考数学，顾宁被最后一道大题难住了，她抬起头，看见孟衍的背影，他后背挺直，低着头，不急不缓的在试卷上写字，没有停顿的迹象。
    看来这种难题难不到他，顾宁默默叹口气，感叹自己脑子太笨。
    结束时间要到了，顾宁还是解不出来。想起数学老师说，遇到不会做的题目，随便写几个步骤，阅卷时也是会酌情给点分的。于是，顾宁随便写了几个相关的公式上去，然后胡乱计算了一通。
    接着第二天考完了理综和英语，顾宁感觉自己发挥的不好，有些垂头丧气。
    周围的人兴致勃勃地对着答案，争论最后一道选择题选b还是选c，顾宁恹恹的靠在墙壁上。
    她有些纠结，要不要和孟衍商量一下，换个惩罚方式呢。
    有人敲响座位旁边的窗户玻璃，顾宁转头一看，孟衍站在窗外，手里拿着一罐牛奶。
    顾宁赶紧站起来推开移动玻璃窗，问他，“你怎么来了？”
    孟衍没回答，隔着窗户把牛奶递给她，说：“晚上别饿肚子。”
    手里的牛奶还是温热的，顾宁有些愧疚，“我好像考砸了……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帮我补习……”
    孟衍看她低垂着脑袋，好像考砸了等待家长批评的小孩儿，他轻笑，说：“你出来一下。”
    顾宁让林嘉明借过一下，快步走了出去，走廊上没人，孟衍拉过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寂静无人的楼梯间。
    他把她摁在墙上，抬高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顾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站着任他动作，他察觉到她没有专心和他接吻，有些不满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唔……”顾宁吃痛，躲开他的唇，湿润的眼睛瞪他，“你咬我干嘛？”
    他挺直的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说：“放心，成绩下降了也陪你去看雪……”
    “真的？”她眼睛顿时亮起来，“那可不可以不打屁股啊。”
    “可以。”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条件是你现在张嘴，乖乖让我亲。”
    当孟衍终于肯放她回教室时，顾宁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肿了，她愤愤的想，下次一定要让孟衍尝尝嘴被啃肿的滋味。
    顾宁回到座位上，前面的邓浩然“哎”了一声，嚷道：“顾宁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吃辣条啊，也不给我们带点儿回来……”
    徐沁瞪他一眼，“就你话多，闭嘴吧你！”
    顾宁干笑一声，说：“我没吃辣条啊，刚才不小心撞墙壁上把嘴巴撞肿了。”
    邓浩然不再说话，一副“你不诚实”的表情。
    林嘉明长腿一伸，踢了他凳子一脚，“上自习了呆子，快把头转过去。”
    顾宁拿起那罐牛奶，温度已经消散了，她毫不介意地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从喉咙淌进胃里。
    守晚自习的是英语老师，她拿着一叠英语试卷坐在讲台上批改，顾宁偷偷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放到课桌下滑动屏幕，打开网页搜索雪景最美城市。
    突然，数学课代表站在教室门口喊她，“顾宁，数学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顾宁疑惑又害怕，难道是自己数学考得太砸了被单独喊过去批评了吗？
    不安地走到办公室门口，顾宁愣住了，孟衍坐在一班班主任的位置上帮忙登记分数。
    唉，自己挨训的样子要被孟衍看见了，顾宁低落地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数学老师看见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顾宁你过来，看看你的试卷。”
    听到这个名字，孟衍抬起头向她看过来，顾宁不敢看他，朝着数学老师的办公桌走过去。
    “你自己看看，填空题第一题，送分题都能算错。”
    “还有这里，题目求最小值，你为什么算最大值？上学期数学考了一百四十多，老师对你期望很高，没想到你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
    “对不起老师，是我太粗心了。”顾宁低着头，感觉脸颊发烫，当着孟衍的面挨训让她觉得很尴尬。
    “你哪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好好反省下，下次别犯了。”
    数学老师停顿了下，指着正在登记成绩的孟衍说：“认识一班的这位同学吗？人家这次数学接近满分，有空去讨教一下学习经验。”
    顾宁愣了一下，对上孟衍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干笑一下对数学老师说：“知道了老师。”
    “行了，你回去自习吧。”数学老师点点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终于逃离了办公室，顾宁深吸一口气，愤愤不平的想，要是孟衍敢嘲笑自己，以后再也不给他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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