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万？”连拍卖师都有点质疑这个数字。
    “100万。”04号的声音冷若冰霜。
    “稍等女士，刚才并没有其他人和您竞价，您的报价到底是50万还是100万？”拍卖师谨慎地求证。
    “刚才是什么无所谓，现在是120万。”
    满场哗然。简直是疯了，04号居然以和自己竞价的方式急速地哄抬着这套鬼面树的价格
    “160万。”惊叹声还未结束，包厢上已经翻出了全新的价格。
    “有人开始全神贯注了，”系统低声说着，
    “170万。”
    “老苏我也帮你竞争一下？”一旁的钱思明也给苏晨暗暗鼓劲。
    “200万。”04号女王般的气场再次暴涨。
    “继续出价。”系统下令。
    “两百……零一万！”苏晨咬牙举牌。
    其实以他的小心理，加价一千也是加，何不省点钱？
    但在这个局面下，他还是觉得不能太丢人。
    “210万。”赵家营号举牌，这位刚才一直藏着就想着给苏晨一个迎头痛击。
    “210万！这位先生！”
    拍卖师激动得满脸涨红，看起来拍卖行走好运了。
    他们原本对这件特别拍品不抱太大希望，但现在竞争的激烈程度不亚于刚才压轴的青花瓷。
    “继续。”系统低声说。
    “可我现在只拿得出200万现钱，股份都作为见面礼了。”苏晨小声提醒。
    “不必担心，等你成功地拍下这件东西，自有办法。”系统说，
    “215万！”苏晨豁出去了。
    “315。”04号淡淡地说，连“万”字都懒得说了。
    价格交替上升，空气灼热起来，竞拍的绅士们拉开了领带透气。
    苏晨他已经被卷入了金钱的洪流，停不下来了，在他报出500万之后的几秒钟，赵家营就把价格刷新了。
    这场拍卖不仅仅是拍卖，还是排面问题，他们的血都热起来了，就不惜成本。
    但全场的焦点仍是04号。所有人都被她死死压住，再怎么挣扎好像只是在为她的最后成功添彩。
    什么叫志在必得？这就叫志在必得！靠的是实力加上气魄，苏晨觉得自己要输了，撑不下去了。
    “1000万。”04号轻描淡写地，这一次她刷新的是位数。
    有没有迅速收集资产和现金流的方法，抑或是股权置换，找金融公司做一笔抵押贷款？苏晨脑海里各种念头飞闪。
    “1000万一次，04号。”拍卖师的声音覆盖全场。
    “1000万两次，先生们女士们，把握最后的机会吧。”
    “相信我，你也要相信自己，你是我选择的人，你所到之处，必将光辉四射，”系统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苏晨浑身一震，好像有道电流击穿了他的身体。
    是啊，不甘心。虽然很想很想放弃，可是压不住心底的那点不甘心，那一点点的不甘心，要为什么人拼个命。
    “2000万！”
    苏晨的声音覆盖全场，全场肃然。还能更疯狂一点么？
    这个年轻的、暴发户一样的大孩子举牌的时候还微微颤抖，可他居然跳高了1000万！
    拍卖师犹疑着，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怀疑自己听错了。
    助手快步登台，在拍卖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拍卖师微微点头，神色凝重：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对于这件拍品的兴趣，但出价的激烈程度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必须防止虚报价格导致最后拍卖成功但是无法支付的状况，所以我们必须请苏先生跟我们去一次财务间，在此期间我们暂停拍卖。”
    苏晨脸色刷地变了。
    财务间里，拍卖师助手和财务经理围绕在苏晨的身边，彬彬有礼，但在苏晨看来简直饱含杀机。
    钱思明和看热闹的赵家营也跟在苏晨身后。
    “非常抱歉，您的出价方式真的太过夸张，为了保障拍卖安全，我们不得不请您来这里。”
    财务经理拍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一旁的赵家营发出嗤嗤的冷笑。
    “您提供给我们的只有一个瑞士银行的账号，里面有两百万元押金。通常情况下大额押金就很有说服力了，但这一轮你出价2000万，十倍于您的押金。您信用度还不够，如果您不能证明您确实有支付能力，我们将不得不取消你的出价权。”
    “怎么可能？就那么点儿么？”苏晨冷汗直流，强撑着嘴硬，
    “200万只是老苏换辆新迈凯伦的钱！”钱思明还在一旁帮苏晨争辩。
    财务经理似乎看出了这个小子的色厉内荏，含蓄地笑笑：“请您务必协助我们，事关您的财务安全和我们的信用，我们之间的谈话需要记录在案。”
    “以前有过一些恶意的客户，在场内安排一些新人来哄抬价格。他们其实没有支付能力，却影响到了拍卖的公平。”
    赵家营抬起下吧轻蔑的看着苏晨，
    “您只要证明自己的支付能力即可，譬如，向我们提供您的其他账户。”
    财务经理也给他循循善诱。
    “200万只是我的账户余额而已啦。”苏晨竭力想要避开对方的注视。
    财务经理微笑着打开手提箱，摊开之后，手提箱变成了一台电子设备，红色的液晶显示屏，黑色的键盘，好像一台巨大的计算器。
    “请输入您在苏黎世银行的账户密码。”财务经理把手提箱推向苏晨。
    苏晨没法拒绝，他伸出僵硬的手指按键，系统把密码告诉他了。
    几秒钟之后，液晶显示屏上跳出“$2,000,000.00”这个数字。
    苏晨呆呆地看着那个原本在他看来是巨额财富的数字，但是他听到了低低的讪笑声，在这场盛宴里，这个数字太微不足道了。
    “我们在苏黎世银行那边的权限很高，您的余额我们可以查到，真的只有这两百万美元。”财务经理微笑。
    笑啊笑啊，这群人老是笑，笑得他不知道怎么摆放自己的手脚。
    苏晨低着头，就像被询问的犯罪嫌疑人。
    拍卖会大厅里，客人们交头接耳，人声此起彼伏。
    右侧包厢里传来了清嗓子的声音，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仰起头。
    “拍卖重开之后，我下一个出价会是5000万。”
    04号每个字都像金块般沉重。
    拍卖师傻眼了。这算战书么？
    “04号表示即将加价到50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