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音怎么回事，这么飘，最近去酒吧了吗？”
    老师眼睛一瞪，虽然隔着录音室的玻璃，泰古还是下意识的搓搓手臂。
    “老师，我……”
    “别说了，再录一遍，第三四句一定要低而稳”
    “好的”
    泰古有些犹豫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深呼吸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老师点头后，录音师向上推动录音台的按钮。
    耳机音乐缓缓播放，泰古闭着眼睛跟随着感觉轻轻吟唱，只不过遇到低音时还是唱飘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刻摘下耳机看向玻璃外。果然，又是一个发火的前兆。
    老师头上的监听耳机被恶略的摔到录音台上，眼睛里喷着火一样看向自己。忽的一下起身，泰古被吓的后退两步。
    虽然自己已经是大名鼎鼎的女团solo榜首，但每次在老师面前还如练习生时一般，怯懦三分。
    “你究竟怎么回事，又跟着帕尼去酒吧啦？”
    “对不起，我没有”泰古小声的辩解，握着耳机的手指轻轻用力，指尖泛白。
    “什么没有，娱乐版当我没看到吗？还有sunny，你们三个”
    “对不起”泰古无力辩解只能道歉
    “算了，你自己想想吧，这么糟蹋自己的嗓子，看你还能唱几年”
    面对扬长而去的老师，泰古也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玻璃窗外的辅助录音师因为眼前的一切也尴尬的手上乱摸着机器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出了公司大楼，泰古坐在车里翻开杂物箱找出两片药吃下，看着整板药只剩下两颗无力的勾了勾嘴角。
    嗓子发炎了，不知这是今年的第几次了。
    每次看医生都是一样的话，她都懒得再去复诊，机械的去药房拿药才是她的日常。
    出道后的第二年开始，她的嗓子就会出现发炎的状况，奈何是在上升期工作量太大，作为主唱用嗓过度是自然的。
    但她知道不能出现一点问题，毕竟大家一同努力了那么久，如果失败，葬送的绝不是她一个人的光明。
    她一直坚信，最艰难的时候扛过来了，不会有什么打败她了。
    不过，最近她确实感觉有些累了。
    趴在方向盘上良久，甚至出现了一些困意，泰古才振作精神，拉下车窗让空气流入。
    “我需要代驾”
    金主的短信让凌泽汐振奋，来活了，来活了。
    “地址给下呢，小姐姐”极尽谄媚的语气。
    泰古发了个定位给他，继续趴在方向盘上眯着，这种药每次吃过都会嗜睡，今天吃的有些急了。
    在晕晕乎乎的脑海里，还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毕竟发短信给他危险太大了，但他又是脑海里的第一选择，泰古选择听从不理智的自己。
    定位落在公司后门的拐角处，凌泽汐开着车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路边停着的黑色奔驰，果然是个富婆姐姐。
    不过这姐姐还追星吗？虽然他不追星但这个公司还是知道的。大学室友是个追星狂，喜欢少时的那个谁来着？一时想不起。
    利落的下车敲了敲路边的车窗“小姐姐，我到了，你要去哪里”
    这服务态度，这恭顺的语气，上辈子一定是个拉黄包车的，骨子里透着专业。
    泰古在他车子开进小路就发现了，心里莫名的慌。但自己选择的不可逆，让她现在逃跑估计也会撞在大树上。拿出车中常备的口罩戴上放下车窗看着外面低头看向自己的人透着压迫感。
    “我要去清潭洞z公寓”
    “离我家不远哎，上次猜的不错”
    “嗯，可以走了吗”嗓子已经哑了
    “你生病了吗？”
    “没事，现在可以走吗？”泰古困意上涌，只想赶紧回家。又因为这是第二次见面，不想暴露自己。
    “当然”
    凌泽汐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宗旨，八颗牙的微笑固定的死死的。
    泰古小心的下车让出主驾驶的位置，看到停在路边的白车，拉开副驾车门的手犹豫了一下。
    “要不坐你的车吧，免得你一会儿还要回来”
    “那我就不当代价当专车司机好了”笑眯眯的跟在泰古后面走向自己的车，贴心的帮泰古拉开车门。
    关上车门，车身震动泰古的心也跟着摇晃。刚才的贴心建议让自己陷入了尴尬，又一次坐在他的车上感觉很别扭。
    另一侧车门打开，车门带动的空气掺杂着凌泽汐身上的古龙水气味一同飘向泰古，泰古双手握紧安全带，凌泽汐偏头看了一眼痞痞的笑。
    戴上墨镜，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泰古椅背上偏头把车倒出小路，因为他的手臂，泰古全身拘谨不敢呼吸。
    车子上了主路，泰古渐渐放下戒备借着药劲儿有点昏沉，不一会儿就栽到在车窗上，昏睡过去。
    凌泽汐看着副驾驶的人皱了皱眉，静音导航后又重新规格了线路。
    泰古是在首尔大学医院楼下醒来的，驾驶室上的人早就没了踪影，揉了揉眼睛，拉下安全带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被反锁了。
    这家伙想干什么？有点慌神的大力拉动车门，挣扎中看着凌泽汐从远处走来手上拎着纸袋。泰古停止挣扎注视着走进的人。
    凌泽汐的车窗没有做防窥处理，里面的动作一清二楚，老远就看着她兔子般的在里面折腾，现在更是瞪着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
    打开车门，状似潇洒的把纸袋子扔过去“给你的”
    “什么”因为刚睡醒，嗓子更显沙哑。
    “含片，让嗓子更舒服些”
    “哦”低头闷闷捏了捏纸袋，里面确实是颗粒感。
    “怎么不说话了小短腿，刚才挣扎的那么激烈，是不是怕我把你卖了？”
    “小短腿？”泰古瞪大眼睛看向他，落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得意的脸。
    “嗯，上次我车后座的停车牌你拿的吧”
    “你怎么发现的？”昏沉的精神瞬间清醒。
    “你下车我就发现了，这腿短的太有辨识度了”
    “……”泰古扶额沉思了几秒，拉下口罩。
    “回去吧”
    “好的，客人”
    回去的路上凌泽汐再也没有搭话，车内的音响播着一首泰古听不懂的中文歌曲，语调陌生又熟悉。
    “老地方，下车吧”
    居然是第一次送自己回来的地方，泰古有些意外，酝酿了两分钟问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凌泽汐摘下眼镜哈了一口气，看到没看她。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拿出眼镜布擦了擦，对着太阳看看镜片有没有擦花。
    “那我下车了，谢谢”
    “不谢，五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