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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节可怕的胰岛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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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节可怕的胰岛素
    从鸳鸯溪回来,江一明心里溢满了幸福和喜悦,心情轻松舒畅,脑子变得灵敏,思路变得开阔清晰。他星期一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把阿昌和朱三的案子从头到尾重新仔细地梳理一遍,忽然想到朱三死前头一天打电话给他时,曾经说过阿昌去二监的医疗所打过退烧针,问题会不会出在打针上?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喝上一杯牛奶,赶到队里,这才发现自己来早了,半小时之后,罗进才来上班,他把罗进叫进办公室,问他:“罗进,有没有一种针,注射到人体内,会导致人昏迷,甚至休克?”
    罗进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说:“如果给没有糖尿病的人注射胰岛素,会导致被注射人的血糖迅速下降,从而致使他出现惊厥、昏迷,甚至休克……”
    “阿昌死前曾经到二监医疗所打退烧针,假如他被注射了胰岛素,然后去游泳,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这是肯定的,但是尸检结果表明:他体内并没有胰岛素成分啊。”
    “会不会你疏忽漏检了?”
    “会有这种可能,但几率很低。”
    “幸好经大爷在凶手没抓住之前不同意把阿昌火化,我建议你重新对阿昌进行尸检。”
    “这……是!江队,我马上去做。”
    第二天,罗进心情沉重地走进江一明的办公室,把新的尸检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江队,对不起,我大意了,阿昌体内确实有胰岛素成分……”
    “你怎么搞的?你知道这给工作带来多大困难,走了多少弯路吗?”
    “我知道,但阿昌不是被人注射胰岛素,而是喝下胰岛素口服液,这种口服液是2008年2月份刚从大澳大利亚进口的新药,以前我国从来没有过,加上阿昌喝了很多水,尸体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冲淡了胰岛素的成分,只有几十万分之一,所以……”罗进不安地说,但他的话被江一明打断。
    “我在滨河的时候,一个朋友在郊区种了200亩茶树,他和一个茶叶公司订了一份购销合同,要求我朋友的茶叶不能有农药残留,我朋友决定按合同办事,但是,到了盛夏时期,茶园里的茶树很多虫子,如果人工抓虫要花很多工夫,茶叶要减产,他只好配上少许农药来治虫,然后延长采摘期,他以为只有万万分之一的农药检测不出来,结果被检测出了,对方依法取消了合同,我朋友因此亏损了50多万,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道理是一样。”
    “因为我们的检测仪器太落后了,是美国用过的二手货,灵敏度不够,当然,主要是我太大意了,我那几天和女朋友分手了,精神很恍惚,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局面,我回去写检查交给你,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罗进神情落寞地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要勇于承认错误,检查书免了,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以后要认真工作,别让情绪影响工作。”
    “谢谢江队,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一明把目标锁定在狱医宁波身上,宁波的情况和他们当初分析的有许多共同点:医生、高智商、了解二监内情等等。他和吴江到二监到医疗所找到宁波,宁波显得很意外。
    “9月8日,阿昌淹死的那天中午,你是不是给阿昌打过针?”
    “是啊,怎么了?”
    “你给他打什么针?”
    “他连续发低烧3天,我给他打的是先锋6号和鱼腥草注射液。”宁波犹豫了一下说。
    “有没有给他配其它药,比如说口服液之类的药?”
    “哦,我还给了他两支抗病毒口服液。”
    “就这些了?”
    “是的。”
    “宁波,你在撒谎,你给阿昌喝了胰岛素口服液。”吴江大声说。
    “不,这不可能,我给他喝的就是抗病毒口服液,我这里从来没进过胰岛素口服液,也没听说过胰岛素口服液……”宁波眼里流露着不安和急躁,好像被人一步步逼到悬崖边上一样。
    “你看见阿昌喝抗病毒口服液了吗?”江一明问。
    “他是当着我的面喝下的,我看见了。”
    “他喝完抗病毒口服液之后,把瓶子扔在哪里?”
    “扔在我储存玻璃瓶的垃圾箱里。”
    “垃圾箱里的玻璃瓶你多久处理一次?”
    “因为看病的人少,我一般是两个多月处理一次。”
    “那么,阿昌喝剩的玻璃瓶还在你的垃圾箱里吗?”
    “当然在了。”
    他们把垃圾箱的玻璃瓶全部倒在地上,戴上手套,用聂子把抗病毒口服液的玻璃瓶找出来,一共找出了24个抗病毒口服液玻璃瓶,然后把它放进物证袋,带回去化验。
    化验结果,其中有两个玻璃瓶里有胰岛素成分,当时宁波给阿昌喝下的不是抗病毒口服液,而是胰岛素口服液,因为玻璃瓶上有阿昌和宁波的指纹,这证明宁波把抗病毒口服液倒出来,再把胰岛素口服液装进抗病毒口服液的瓶子里,然后让阿昌喝下,因为他知道阿昌每天中午都会到河边游泳,让他在游泳时昏迷、休克,因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阿昌杀死,胰岛素在人体里释放得很快,从而造成阿昌溺水死亡的假象……
    他们把宁波传讯到刑警队,宁波坐在办公室里,抵触情绪非常强烈,坚决不承认他掉包杀人的行为,而且指责他们冤枉好人,他要到纪委告他们执法有误。
    江一明摸不清他是不是伪装,吴江则认为他是外强中干故意掩饰,江一明想了想说:“你说没有掉包,那为什么瓶子上面只有你和阿昌的指纹?”
    “是我拿给阿昌喝的,当然有我的指纹了。”
    “当时除了你和阿昌之外,还有没有第三者在场?”
    “没有。”
    “你好好想想,这对还你清白能起很大作用。”
    “没有,真的没有,我记得非常清楚,你们不要再问了,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我绝对没有杀人,你们这样对我,会影响我的前途!”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江一明想说:你这连配合调查的义务都不能尽到的狱医,简直是警界的败类,谈什么前途?但他忍住了,江一明想:如果是宁波干的话,他已经把瓶子扔掉了,何必放在垃圾桶里等他们去查呢?而且还把自己的指纹留在上面,不符合高智商罪犯的行为。
    江一明说:“阿昌死的前几天,有没有人到过你医疗所玩?”
    宁波乜斜他一眼,然后闭上眼,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吴江把桌子一拍,大声喝道:“宁波,亏你还是个狱医,我告诉你,就凭玻璃瓶里的胰岛素和你留在上面的指纹,我们能把你送到看守所去,让你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宁波浑身震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但眼神变得比刚才柔和多了。他说:“哦,我想起来了,阿昌死的那几天,镇上的刘飞医生天天都来我医疗所玩,每次大概坐半小时就走了。”
    “你们都聊什么?”
    “他问我这几天有没有病人,我说病人很少,就阿昌来打过3天针,他也看见阿昌来打针了。”
    “除了刘飞还有没有人来过你医疗所?你好好想想,一个很小的细节对我们破案都很重要。”江一明说。
    在公安学校,教官曾经说过,嫌疑犯和证人往往会告诉警方,他们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再也回想不起什么,而实际上,他们说的还不到保存在记忆中内容的20%,剩余的那些东西,他们会认为没有意义,一个合格的警察应该牢记这一点:如果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所有的信息,要不厌其烦地找他们的问讯,直到他们迫不得已为了摆脱警方的纠缠,不得不自觉自愿地帮助回忆为止。
    “没有,我那医疗所又小又热,谁都不愿意去我那儿受罪。”
    “宁波,你说的情况非常重要,也许能洗清你的嫌疑,回去不要把我们找你的事跟任何人说,记住了?”宁波点点头,他们结束了问讯,让宁波回去了,宁波走后,江一明打电话给叶监狱长,说宁波有杀人嫌疑,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他们协助,不许宁波离开长江市。
    叶监狱长迟疑了好久,才答应协助,样子好像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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