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谛往外面走去。
    “陆谛。”李云娅追到陆谛的前面去。
    走廊里，她拦住他的路，“你就这么喜欢林皎月？”
    陆谛点头。
    “她就这么好？”
    陆谛还是点头。
    “好，好。那我，我认了。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陆谛，我问你，如果，没有出现过林皎月这个人的话，你会不会考虑考虑我？
    或者我哪里变得跟林皎月一样，你就会喜欢我了呢？”
    说最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李云娅的声音已经很低很低。
    陆谛摇了摇头，“抱歉，云娅，我一直把你当成同事和朋友。无论你怎样，我对你没有这种心思。
    无论你怎样，你都不是林皎月，我都不会……”
    陆谛说到这个份上，李云娅眼底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好像这样任由眼泪滚落下来后，她反倒痛快多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吧，谢谢你，我明白了，我认了。”
    “这样最好。”
    “我一直以来吧，我也知道我不怎么配得上你。但是出现一个林皎月，她竟然就……可能是不甘心吧……不管怎样，你终于告诉了我实话……
    也许我这么折腾，就是想要个结果吧，反正我现在我甘心了，我死心了。”
    “还有，陆谛，我，我不是个坏人。我希望你转告林姑娘一声啊，就说，我跟她道歉，对不起。”
    说完，李云娅擦了一把眼泪，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门紧闭上了。
    走廊里一下子变得那样得安静。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那么一秒钟，他想再去跟李云娅说一句安慰的话。
    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破灭了。
    再去接近，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他一直给李云娅暗示。可李云娅似乎总是不懂，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这样也好，她的那些幻想就像是那块玻璃一样被打破了碎掉了。
    对谁都好，也不必担心她再去找皎月的麻烦了。
    陆谛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突然的，他回想到了小时候，带着他的保姆元姨跟他回忆过的他妈妈说过的话：“
    感情这个东西就应该是清清楚楚的。爱或者不爱，都应该明明白白。不可以欺骗别人，也不可以欺骗自己。”
    对于小孩子而言，时间似乎是很慢的，他们有很长的时光，写作业或者出去玩耍，或者在冬天里耐心着守着炉子看着一块烤白薯从硬邦邦的样子靠成软踏踏的甜腻和糯软。
    但是对于大人来说，时间就过得很快。
    似乎一眨眼，这一年就到了结尾的时候。
    腊月二十七八。
    最后的一批货已经提给了客户。
    卫小珍和许南花他们都回去家里过年。
    集市也暂时关闭了。
    公社里放了假。
    人们都回了家里。
    宿舍大院变得空空的。
    林皎月先是回了一趟姥姥家，给卫家人带去了自己的祝福和礼物。
    也跟着陆谛又回了一次林家铺，看了林虎叔和刘双双两家。
    但她说起来还没有家的，按照老理，没有嫁人的女人要在娘家过年，嫁人的女人必须在破甲过年。
    林皎月既没有婆家，更没有娘家。
    所以大年三十陆谛留在林虎家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回去租住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