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一样了？”
    “前些日子不是嚷嚷着要陆震干我的老本行吗？”
    “唉，人家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人家呀。”
    “你有这种觉悟，那还算不错。现在陆谛和陆震两个人在一起，到底是亲兄弟，也能让我们更放心一些……是不是……”
    “也许是吧，对于这些，我也不想太执着了。”也许是白天林虎说过的话，让曲美婷听了进去……
    “早些睡吧。”陆明德躺了下去，闭上眼了。
    但曲美婷有另外的担心，“明德。”
    “嗯？又怎么了？”
    “唉，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贵姨……”
    “贵姨怎么了？”
    “我是想啊，你说的对，我们都老了。贵姨呢，自然也老了。这些年，她对我们陆家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人家老了，我们总不能一直让人家这样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她把心思都给了陆家，连她自己那个小家，都没有怎么顾及过……”
    “也是。”陆明德睁开眼想了想，“现在小眉做得也不错，要不然，明天，你跟贵姨说说吧，让她回老家去吧，你呢，也不要对她太吝啬了，这一次吧，多给她几百块钱，让她回老家享享福去。”
    “你也是这个意思？”
    “你也是吧？”
    “嗯嗯，我本来也想，又怕你不同意。”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这家里的事情不一直都是你做主。”
    曲美婷低眉思衬了须臾，又进被子里抱住了陆明德的手臂，“那这件事我就做主了，另外，除了小眉，咱们再找一个新人来。”
    “好，你来做主就是了。”
    -
    夜里，北风呼啸，一吹吹到了天明。
    吃过早饭，家里的年轻人们就都出去了，偌大的客厅里空荡荡的，曲美婷裹着披肩到了走到了厨房里，厨房里面，是贵姨和小眉在一起洗碗。
    “贵姨。”她出声道。
    “嗯？夫人？”贵姨转过头来，“有什么事？”
    “你跟我上来一趟。”
    贵姨擦了手，跟着曲美婷一道儿上了二楼，进了曲美婷的卧房。
    曲美婷在床边坐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信封，“来，贵姨，这个给你。”
    “这是？”贵姨走过来接住，打开，继而一愣，“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曲美婷笑了笑，“贵姨啊，我和明德都商量过了，你呢，在我们陆家这么多年了，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也累了，也该歇歇了，这些，都是给你的。”
    “这么多……”贵姨脸上一喜，厚厚的一沓，她这辈子都没有一次性拿到过这么多钱呢。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你家里还有孩子们，你这么多年，对他们也疏于关照，现在，回去老家去吧，也是时候该陪陪孩子们了。这一千块是我给你的最后的酬劳。”
    贵姨脸色布满喜色，“夫人，你这是太大方了，我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四十块而已。你这一下，就给了我三年多的……”
    “是啊，这下，应该不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