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的心跳猛然加快了起来，“陆谛，他真的跟你这么说的？”
    “对，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背着我都做过些什么。你们一起聚餐？一起采摘，你们到底是什么样亲密的关系，他连我们家的家务事都一清二楚？林皎月，你告诉我！”
    “陆谛，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布莱恩之间并没有什么。”林皎月有点语无伦次，“就算是布莱恩喜欢我，可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变过。”
    “你知道他喜欢你？”陆谛看着林皎月的眼睛。
    “我也是那天早上才知道的，我当时就很着急从他家里跑了出来，才落下了我的大衣和包。”林皎月抓着陆谛的手臂解释起来，“陆谛，你能够明白我在说什么么。”
    陆谛摇头，“我不明白。他喜欢你，你也知道，你还隐瞒我，骗我。你们之间的种种，我全部都不知道。”
    “我一直把他当成普通朋友来接触的，就像是程思梦一样。”
    “程思梦是个女人。”
    “我知道他是男人，但是我之前没有想到他会对我有这样的想法啊。”林皎月有些不知道怎么讲，才能把这件事讲通了。
    陆谛沉默下来，他靠在椅背上，直视着前方。
    他这样沉默，车厢里的气氛就越凝重。
    他不说话，林皎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事实上这几天她的心情也非常复杂，也很乱，乱到她做很多事情都没有了头绪。
    这样过了好几分钟，是陆谛打破了沉默，“结婚吗？”
    “啊？”林皎月愣了，“你说什么？”
    陆谛依然看着前方，透明玻璃窗外有很多下班的人行色匆匆，他们由远而近，由近而远。
    “结婚。”陆谛重复。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来？”
    “你爱我吗？”
    “爱啊。”
    “那我们结婚吧，这件事我不想再计较。你不是会胡闹的人，我也相信那一夜你们什么都没有。这件事我可以选择翻页，我们结婚吧，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陆谛……”林皎月缓缓叫他的名字。
    结婚？
    这个问题来得突如其来。
    让林皎月根本都反应不过来。
    他们才订婚啊，这么快就要结婚吗？
    而且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其实并不算好。
    林皎月对结婚这件事还是犹豫了。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
    “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不是，我愿意。但是陆谛，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结婚，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比如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还有你妈妈那边的问题。”
    “这些可以婚后再调整。”
    “可我认为应该调整了再结婚。婚姻不是一个小事，结婚就意味着我们将……”
    “够了。”陆谛打断林皎月的话，“我只想知道，如果明天要你和我去结婚，你是否愿意？”
    “我……”林皎月低下了头。
    她的理智告诉她，明天她不愿意。
    “你可以下去了。”陆谛突然道。
    “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对吧？也许你应该下去了，你要去哪儿都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陆谛的视线始终落在车窗外，他的手臂抬过来帮林皎月推开了车门。
    寒风从外面凛冽的吹进来，吹过林皎月的脸颊，那是一阵夹着冰雪的寒风，一下子，冷到了她的骨头里。
    几秒。
    林皎月慢慢下了车去，把车门关上。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车子发动了，从她的面前开了过去。
    最冷的寒冬腊月。
    冷风侵袭着身体。
    林皎月感觉自己冷极了，身体在寒风中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还好司机开车过来了，“太太，你怎么样？太冷了，快些上车吧。”
    林皎月坐进了车里，车子也缓缓开远。
    而在这条街不远处的另外一辆车子里，一双像是大海一样的碧蓝色的眼睛正在那里凝望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