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遍一遍回荡在脑海，林皎月感到头痛欲裂。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蹲下来。
    好一会儿，她才感觉自己好了一点。
    夜深了，她毫无困意，只好从包里拿出才从白医生那里拿到的安眠药，吃一颗，才终于睡了过去。
    钟表的时针指向十二点。
    陆谛已经仍然坐在墙角里睁着眼睛，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时候，他无法和家里人融入进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待在这里。
    那时候他喜欢拿上一本小说，或者是外公留下来的一些笔记。上面记录了很多关于香水的调配方法，也记录一些他的生平感悟。
    他实在睡不着，便翻起来看看。
    “今天听人说了一个关于鲛人的故事。说在有一个地方的海里，住着美丽的鲛人。她们的身体像是鱼一样，脸却是人的模样。十分美丽。鲛人喜欢唱歌，歌声非常动听。过往的船只都会被鲛人吸引，吸引了便错乱了方向，触礁死亡。以此，鲛人可以得到货船上的物品变成他们想要的东西。”
    “由此我悟出一个道理，有时候一件事，我们不能光看到表面，我们很容易被很多事物的外表迷惑。其实里面，可能蕴藏着很多危机，跟我们的想象并不一样。”
    “我又反过来想，当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第一时间是要平静下来，因为只有平静下来大脑才能进行更理智和深层的思考。”
    老先生的自己非常清晰，是钢笔写的繁体字。陆谛从小就喜欢看，里面可以看到很多平时看不见的道理。
    他看得这一页，已经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看了十几次。
    可是，这一次，他却好像看出了什么别的东西。
    他合上笔记，插进一列书里。
    外面是漆黑漆黑的夜。
    他毫无困意。
    于是轻手轻脚下了楼梯。
    整个陆家都处在寂静当中。
    厉婉芸这里也是。
    他转了一周，就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梅琳医生正站在一楼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他突然停了下来，走了过去，“梅琳医生，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噢，你不也是没有睡么。”梅琳医生转过头来，棕色的眼眸十分平静，那种平静让陆谛说不出的奇怪。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我都可以。作为丹尼尔医生的助理，跟着丹尼尔东奔西走。其实我一直都有点居无定所，也就习惯了。”
    “你在这里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我当然不会客气。”
    “其实我很好奇，梅琳医生。我妈妈在国外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都应该知道吧，我以前想问问她，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噢，我对她的私生活其实了解得并不多。”
    “你不是知道她谈恋爱的事情吗？”
    “那是丹尼尔告诉我的，毕竟要帮她看病，所以也会稍微了解一些她的生活。”
    “那么，就你了解的，我妈妈除了那一任男朋友之外，还有其他男朋友吗？”
    “应该是没有吧，你们中国人是比较保守而含蓄的。”
    “我姨妈通常和我妈在一起吧？”
    “对，是这样。”
    “我妈妈和我姨妈性格其实也差不多，但是为什么我姨妈却没有她这种疾病呢。”陆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