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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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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年纪尚小,还需引导。”
    “哈哈哈哈”李云长一听觉得和自己所想不差,就举起酒杯说,“如此当共饮。”
    方弛远来到书架面前就一排一排的浏览起来,因为身上没钱,所以他也就没什么购买,就沿着书架走了起来。
    “方公子。”不多时刚才引路的小僮就过来说,“方公子想找什么只需和我一声,或者想找什么类别我也可以为张公子找到,能省去很多时间。”
    听到被叫被别人叫方公子,方弛远感觉怪怪的,看着小僮比他大就说“小哥客气了,我并非什么公子,叫我方弛远就行。”
    “你是方弛远?”小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先前听说你被李先生收了徒弟,就知道一定能见到你。”
    “呃,为何?”
    “呵呵呵呵,李先生和我家老爷是至交好友,他们每次相聚李先生都会把徒儿带来,在你之前他经常带的都是楚公子。”
    “哦,你说楚正则吧?不过我没什么想买的,师傅在里面说话,怕我无聊就让我到这里看看,我随便看看就行,你去忙吧!”
    “如此,那方公子随意。”
    小僮走后,方弛远又开始继续转下去,他现这个书社书种挺齐的,难怪生意会不错,里面除了寻常的笔墨纸砚,诗词话本外还会兜售一些秀才举人的字画,不过价钱高低不一,上至十几两,下至五六十文都有。
    以方弛远一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书画过于平庸,反正他是没觉得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算是十几两的画作,他也觉得只是色彩好看没有神韵。
    看了一会字画,方弛远又翻开了旁边的话本,话本用纸粗糙,大约只是当做闲暇的读物,所以并不怎么用心,看到里面的内容,方弛远更是觉得古代寒门学子天真或者说心思太过简单。
    话本并不长,一本七千字左右。话本虽短,内容却十分翔实。方弛远看了两本就看不下去了,两本书的内容基本雷同,他觉得其中就只是换了主角的名字,大致就是一个秀才,读书,娶妻,考中进士,被某大官看中,许配女儿,然后升官财,完。方弛远看着看着就读不下去了,这里男尊女卑的思想和他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驰,秀才中榜另娶,那原配该如何生存?难道就只能共苦不可同甘吗?
    但是随后一想,他又觉得自己还是没适应古代的时候,不要说考中进士,就是一个秀才,本来靠着妻子养活,中个举人后就能抛弃糟糠之妻,马上另娶,更何况是进士?“唉”方弛远叹了口气,还是他原先想的那样,整个社会如此,他一个人还真改变不了什么。
    中午在书社吃了饭,方弛远就跟着李云长回了李宅,此时他心里朦朦胧胧的想法突然露出了冰山一角。
    第9章 文章
    “老师不必送我了。”三天过后,到了方弛远该离开的时候,他背了几本李云长给他准备的书在门前拱手说道“老师放心吧,没有老师的督促我也会认真看书的。”
    “嗯。”李云长抖起身上的大氅给方弛远看,“我穿的厚,不冷,你先走,我也就回去了。”
    方弛远闻言又回头看了李云长几眼,才坐着牛车缓缓离去,待方弛远走后,李青才对李云长说“父亲也回去吧,看这天,可能是要下雪了。”
    闻言,李老先生抬头看了看天,天空昏暗,像是染了墨的云要压下来了一样,“这是今年的初雪吧?倒比往年晚了一些……”
    “是初雪,父亲。”李青才守在一边,挡住了呼啸的风,“父亲可是有心事?我看父亲的眉头都皱一起了。”
    “哪有什么心事啊,回吧,这会儿又冷起来了!”
    这次来接方弛远,方喜云并没有来,来的是方弛远的一个堂叔,叫方喜延,只是他平时话很少,方弛远对他并没有太多印象。
    “堂叔这次来县城做什么啊?天这么冷堂叔怎么没多穿点。”路上风比县城里大了很多,方弛远不禁拢紧了衣袖问道。
    “干我这个的早就习惯了,平时就是这一身衣服,也没觉得多冷,这大概是要变天了。”方喜延抖了抖衣服好像真的不怕冷一样,让方弛远羡慕不已。
    “嗯,这都阴两天了,憋着呢,估计雪不小。”在车上方弛远冻的瑟瑟抖,“叔,要不我下来跑着吧,把书放你车上,这样暖和。”
    方喜延看了看方弛远的衣服就点头同意了“不要跑太快,先跑慢点,天冷容易蹬着腿(抽筋)。”
    “叔我知道。”a;a;ap;1t;br/a;a;ap;gt;方弛远对方喜延笑笑就跳下车在原蹦跳了起来,拉了两下韧带,等身体适应了,才开始跑着去追方喜延的牛车。
    “喜延叔,这里离家还有多远?”a;a;ap;1t;br/a;a;ap;gt;方弛远跑着步,大口大口的雾气从他嘴里涌出来,“呼,呼”他不停的调整着呼吸。
    “你这小身板。”方喜延呵呵笑了一声“还得有三四十里路呢,这才刚出县城,累了就爬车上去吧!”
    “不用不用不用,”方弛远连连摇手,“这样暖和!”
    接下来近两个时辰四个小时的路程,方弛远走走停停或者爬车上歇一会,终于在申时快结束时到了家里,他一到家雪就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晚上草草吃了晚饭就爬床上休息了。
    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早晨他醒来后,外面的雪还没有停,洋洋洒洒的像是没有尽头。
    “远儿,你醒了!”a;a;ap;1t;br/a;a;ap;gt;他一出房门,就被院子里的赵氏看见了,“洗漱好就先吃饭吧,煮了粥和包子,都在锅里搁着呢。”
    “哦,知道了娘。”
    “吃完了去书房找你爹,我看他昨天就想找你呢。”
    “哦,好的。”方弛远大声回应了一声,到厨房掀开锅,就着包子把满满一大碗粥喝的干干净净才去了方喜云的书房。
    “这两天远儿跟着李老先生都学了什么?”刚到书房坐好,方喜云就开始询问方弛远的学习情况。
    “师傅教我的东西很少,他说现在是我打基础的时候,多看四书五经就行,教多了反而不好。”
    “哦”方喜云抚须应了一声,“那你回来李老先生有没有交代过什么?或者留什么功课?”
    “有,李先生说我们家离县城远,不好来往,就让我今年在家好好学习一年,等明年我过了县试能去县学上课,在教我一些别的知识。”
    “哦,这样啊!”a;a;ap;1t;br/a;a;ap;gt;方喜云乍一听没觉得什么,但是反应过来马上大吃一惊,“让你明年学一年就参加县试?还说你能过?”
    “嗯,老师是这么说的。”方弛远看着方喜云的表情,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四哥方弛林都学九年了,他还担心方弛林会考不过童生,自己一年就能考上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也和他们这学风不盛的有关,如果在江南等地,出现8,9岁的童生都不足为奇。
    “还有呢?老先生就只说了这些吗?”
    “还给我布置了一份功课。”方弛远从袖兜里掏出一沓宣纸,“老师说等我能把这些都看明白,就一定能过县试了,只是他也没给我说怎么看,也没说怎么看才算是看懂,爹,你能看懂吗?”
    “我?”方喜云接过宣纸随意的翻看了几张,“自然能看懂几张的,如果是我考秀才那会应该就能部看懂了!”
    “那爹先把懂得的告诉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一点头绪。”
    方喜云抚着须,一脸高深的拒绝道“不行,按你师傅说的,等你把四书五经读完,自然就会知道了。”
    接下来,方弛远一边读四书一边看李云长给他的宣纸,一个月后,四书基本上已经能通篇背诵了,可是他还是没能看懂宣纸的意思,内心不禁有些着急。
    “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方弛远时长拄着头就能看宣纸看到入迷。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方弛远连“题目”是什么都没看懂,这让他对于要用一年的时间去理解,不禁产生了怀疑。
    越是烦躁他就越是让自己沉下心去看书,练字,所以这段时间下来,他的字迹倒是有了一点点进步,此外他还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强迫自己把身心都投入到书本里去。把自己本来倚仗记忆力制定的学习计划篇推翻,制定了新的计划,每天的学习时间由4个时辰增加到了6个时辰,a;a;ap;1t;br/a;a;ap;gt;比预期的时间提早了三个月把五经也看完了。
    “相公。”这天晚上,方喜云夫妇又偷偷藏在了方弛远的房间外面,“远儿还没睡吗?”
    “睡了,睡了,我看他趴在地上,做那个什么,俯卧撑?是俯卧撑吧?现在已经去洗澡了,估计就要去睡了。”
    “哦,睡了就好,不能在让他熬夜了,既然睡了我们就也回去吧。”夫妻两人又在方弛远房间外面逗留了一会就携手回去了,此时距方弛远回家已经过去五个月了。
    这天早上,方弛远像往常一样起床翻看四书五经,虽然已经背完,但是他还是要时常翻阅一下,巩固一下记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随着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不断提高,他觉得宣纸的秘密就快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好像总少了一步,让他不得要领。
    因为四书五经已经背完,他的时间又相对宽松了一些,就把用在诗词上的时间增加了一些,可是他觉得既然他还没把宣纸的秘密看出来,就是对四书五经的了解还不够深,所以他没有着急去学别的内容,而是反过来,一字一句的去扣四书五经的意思,争取做到,把四书五经一字一句的拆分开来,他能马上说清楚他手里拿到的那一句话出自哪本书,哪一页,哪一段话的位置。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之后,“父亲,父亲!”这天,方弛远喜气洋洋的来找方喜云,“爹,你说这宣纸里的秘密是不是就是,明明上面都是四书五经的内容,却偏偏被改的乱七八糟,明明是《周易》里面的句子却非要和《中庸》的句子掐头去尾粘在一起,弄个四不像出来?”
    “哈哈哈,你开窍了?”
    “那么说就是这样了爹?”方弛远听后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脸上也不禁带着喜意。
    “是是,不过这也不是李老先生独创的,而是科考自古以来就有的内容,科考出题者从四书五经里找两句掐头去尾,给你出一篇策问,你要是审错了题,可就是文采再好也无用武之地了。”
    “这第一次出来的时候肯定该坑了不少人吧?”
    “不止是以前,这种搭截题在现在也是很多人的噩梦啊!爹当年乡试落榜,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这上面!”
    得出了结果后,方弛远心里轻松了很多,虽然那种紧张和压迫感没有了,但是近9个月的学习习惯依然让他能呆在书桌前静下心来。
    弄明白宣纸秘密后,方弛远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李老先生的意思,坦白来说,如果是按照以前他制定的方法,一年的时间他也能把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但是绝对不会有他现在记的熟悉深刻,可以给自己的科举打下一个坚固厚实的基础。
    之后,他又慢慢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拼命,睡眠时间从三个半时辰增加到了四个时辰,毕竟他才九岁,睡眠不充足的话可能会影响他的育,再加上古代人普遍的都不是很高,他还真怕自己会连一米七五都长不到,毕竟他上一世一米七九的时候可是连做梦都想长到一米八。
    其次,他走出书房去和别人交流的次数也增多了,前面九个月他几乎都是在书房度过,即使方弛林来找他,他们也是在书房一起谈论四书五经的内容。
    现在他闲暇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用来读诗读词读音律,没办法,诗词也是县试考察的一部分,而且他现古人好像天生对诗词敏感,就像方弛林,还有邻村的赵旭,都是小小年纪就能吟会唱,虽然前世他爷爷也算是一个有风骨的文化人,但是他自小就对这些不感兴趣,来到这里也只是学习了不到一年,现在他只能期待,县试考试中,诗词的比例能占多少就多少好了!
    第10章 救人
    这天方弛远在房里看书,读的是他们当朝名儒写的孝义。
    自从他过继之后,本来就提防着原先的张氏会来败坏自己声誉,不过想着她一个山村妇人,翻了天也只是在张家村闹腾,也就没有在意,而且过继之后他们还是堂亲,想撇的干干净净根本不可能。
    先前说过张氏人老虚荣,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家里本来有一个方弛清14岁考上童生让她风光了一把,现在方弛远过目不忘,被李云长收为弟子,在她们溪山县早就传遍了,所以她逢人便说方弛远是她的亲孙孙,这个时候又不怕被克死了。
    “小澈儿又来找哥哥玩啊?”赵氏在门口看着穿着小裤衩小凉衣的方弛澈就招呼了一声。
    “嗯,三伯母,我不吵的,就看着哥哥就行了。”
    赵青春低眉,眼睛出神了一会才摸摸方弛澈的小脑袋“好,知道你乖,去吧。”
    即使书房阴凉,方弛远也只穿了一身单布长衫,依旧能感觉到外面的滚滚热浪。如今他又长高了一点,不过终究还是比同龄人矮,不过他才九岁,每天早睡早起,还经常锻炼,相信总会赶上的。根据他从本朝大儒孝义中的描写来看,过继之后,过继的孩子当遵孝亲长,友待兄弟,应视养父母为亲生,视兄弟伯叔为为等同。
    “应视养父母为亲生,视兄弟伯叔为等同。”方弛远默默念了一遍,正在忖度这句话后面的意思,方弛澈就进来了。
    方弛澈今年已经五岁,正是调皮爱玩的时候,却被张氏指使,每天来他这里像上班一样。
    “又是奶奶让你来的吧?”
    听了方弛远的问话,方弛澈摇摇头说“不是奶奶,是我自己想来的。”
    “奶奶来之前有没有什么交代你的啊?”方弛远笑道。
    “奶奶在我来之前说让我多说说她的好话,说她很想很想你想让你回去看看她。”方弛澈说完就捂着小嘴吃惊的看着方弛远,他好像把奶奶叮嘱的事给暴露了。
    看着小澈儿的机灵样,方弛远说“哈哈哈,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和你玩。”
    “嗯,哥哥看书吧!”方弛澈说着就走到后屋爬上了方弛远的床,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无聊的玩着自己的头。
    方弛远看书,是按照和现代上课的时间差不多等同进行的,也是学习四十五分钟,就出去转一会,看看庭院里的蔬菜,或者和赵氏说会儿话,才回来继续看书,不然死读书的话,脑子也会累的,不过他看书没人管,靠自律,方喜云也只是指导他两下。
    把剩下的孝义翻完也没看到说对于亲生家人,他这个养子该如何对待,思前想后他觉得还要从“应视养父母为亲生,视兄弟伯叔为等同”这句话上去钻研。
    “走吧!”方弛远对方弛澈喊了一声说“今天带你出去玩,不讲故事了!”
    方弛澈一听连忙一股脑儿的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是小孩子的天性跑到方弛远跟前说“去哪玩儿啊,哥!”
    “去找你弛空哥,他会玩,我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该往哪去。”
    “弛空哥今天不学习了吗?”
    “你三伯伯给他放假了,今天和明天他都不用上课。”
    “哦!”方弛澈叫了一声,“出去玩咯!”然后拉着方弛远就往外跑,模样是既开心又自由。
    “慢点,天热要出汗了!”
    “不要,哈哈哈哈,我要出去玩咯,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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