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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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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了。”
    方弛远看着竹林里一棵比较粗大的竹子说,他看了看周围,竟然发现竹林尽头好像还冒着亮光。
    那边隐隐约约像是一处山口,“遗迹?”
    方弛远一喜,他本来就是想看看遗迹里的东西,只是一直找不到地方才在外围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他正要往亮光处敢去。忽然发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以比他速度更快的速度在他前面疾驰着。
    顺着清冷的月色,方弛远慢慢跟在老方丈两人后面,在他们挺下来的时候,方弛远赶忙找个地方趴在了地上。
    “你能看清前面那时几个人吗?”老方丈盯着亮光一会对小沙弥问道。
    “有六个人。”小沙弥回答说。
    “遗迹里面呢?能看见吗?”
    “看不清师傅。”
    “嗯。”老和尚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对地上一坐说:“休息一会,我们子时进去。”
    方弛远对地上一趟,半天没看见老和尚有什么动静,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寅时了,大概凌晨四点左右的样子,他弹了弹身上的潮气,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怎么这么冷。”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前方说:“老和尚呢?”
    走了两步,渐渐到达遗迹的时候,他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开敞开着,洞口边有烧火的痕迹,想来应该就是他昨天看见的亮光了。
    “没人吗?”方弛远奇怪的想着,等靠近洞口的时候他却发现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靠倒在石壁上,竟是被人打晕了。
    他小心翼翼的迈过道士,进了洞口,却发现里面湿漉漉的,脚底下的小路上都是水,往里面望去竟然还能看见亮晶晶的反光。
    越往里走,方弛远越感觉凉飕飕的,鞋子基本上已经被水浸湿完了,从洞口进去,是一段狭窄的小道,他凭借着年龄小,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在里面走着也算轻松。
    “这算什么遗迹?”
    一路下来,除了从隐隐的晨光之中能看到墙壁上有一些记录的壁画,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照进山洞里的光渐渐明亮了起来,方弛远盯着壁画渐渐看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壁画上面竟像是记录下了道教发生的一些事情,从他的兴盛,到佛教进来时渐渐变得衰败,期间一幅幅壁画仿佛记录下了作画者的心酸与无奈。
    “少了一副?”顺着壁画往里走,当看到佛道两家论道的时候,方弛远发现壁画从这里出现了断层,原本道教每年实行的祭天,拜神的习俗开始消失,道教也开始渐渐隐退了起来,他们不再炼丹传道,也不再广收信徒,与此相反的是佛教开始大兴佛寺,渐渐有与道家齐平的架势。
    在往里走,画面开始变的凌乱,从画面的记载来看,不知道什么原因道教内部开始出现内乱,原本的大派被分成各个道别,有人尊奉玉清天尊,有人尊奉原始道人……
    “这是道家的圣地啊!”越往里看方弛远就越感叹,只是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一个疑惑:“为什么老和尚会认为这里有舍利?难道道教圣地会让佛教的人进来……”
    没人回答他,狭窄的通道终于要走到了尽头,方弛远抬头一看,就见又一座石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石门上方是一副九天玄女的飞天图,方弛远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了之后心里感到非常宁静。他把画一丝不剩的记了下来,准备回去之后自己描摹一张。
    从石门进去是一个宽阔的湖泊,湖泊在地下,清清的没有什么颜色,水也好像是死水一样,沉寂的一动不动,四周没有任何活物。方弛远看见旁边有重物拖动的痕迹,想来要是有什么珍贵的物品也早就被别人搬走了!
    看完湖泊,方弛远正想继续往里走,突然从
    边上冲出来一个人,待方弛远看清楚之后,来人就拉着方弛远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说:“哈哈哈,方小施主!终于找到你了,我们赶紧出去!”
    被小沙弥拉着,方弛远不明所以的跑了起来,听到小沙弥的话后就回答说:“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跑!”
    “我拿到了舍尊的舍利,再不跑一会改被看守的道士们发现了!”
    “他也有舍利。”方弛远想了想就问道,“方丈呢?”
    “师傅去引开其他的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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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归途
    “弛远你回来了!”看见方弛远, 方弛林惊喜的说, “定的下午的船, 你再不回来,我和三叔就要去云禅寺找你了!”
    “去……佛寺找我?”
    “对啊!”方弛远奇怪的看着方弛远说:“你昨晚不是睡在佛寺了吗?”
    “对对对!”方弛远点头如啄米, “我昨天就在佛寺,哈哈哈哈,老方丈找我谈事情呢……”
    “真的?”方弛林疑惑的看着方弛远, “我正想问你和方丈什么时候那么相熟了, 昨天晚上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和三叔都怀疑你去青松观了。”方弛林点着头说:“还好后来有个行迷的僧人过来解释清楚了。”
    “对!行迷和尚!”方弛远拍拍胸口说:“就是我找他传的话。”
    方弛远对屋子里走,坐在椅子上对方弛林又说:“我爹呢?”
    “四叔去给房主送东西去了。”方弛林也坐在了方弛远旁边:“人家没收我们房钱,三叔说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嗯。”方弛远应了一声, 方喜云的脾气他也清楚,虽然因为读经史子集读的有点过于正气, 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私塾先生,人情世故还是懂一些的。
    “我们接着收拾衣服吧。一会三叔该回来了。”休息了一会方弛林站起来说。
    “嗯。”方弛远躲过一劫, 稍微送了口气, 两人说完就又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东西不多,除了带来的衣服行李之外, 方喜云也没有为家里购买多少东西。
    只是当方弛林收拾东西的时候,方弛远放松下来, 一个人又多想了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硬硬的, 有一个半截拇指大小的小圆珠躺在里面。
    今早近辰时他才和老和尚一起回到佛寺, 刚下车他就迫不及待的往住的小院子走,毕竟一夜过去,他不知道方喜云两人找不到他会做些什么,“还好。”他舒了口气,“老和尚做事还是靠谱的!”
    方弛远摸着舍利偷偷的想,“要不要把舍利送回去。”方弛林看向他的时候,摇着头笑笑,低着头,把方弛远的衣服也都收拾了起来。
    先前方弛远是因为没想到舍利,着急回家才没有在佛寺的时候就把舍利还给老方丈,但是现在从佛寺回来了,他心里又多了些小九九,就像小沙弥出青松观的时候说的,他已经得到舍利了,自己的这颗不给他也可以吧?
    方弛远正想着的时候,方喜云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方弛远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一回到屋子里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水。
    “爹,这些都是什么?”
    “呵呵。”方喜云抹了一把嘴笑着说:“这是我在外面买的布,种子,盆还有几本书。”
    “爹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听方喜云说完,方弛远就上前解开袋子,翻着里面的东西说:“这些布我们根本用不到,又不能做衣服,带着也不方便。”
    “唉。”方喜云不赞同的说:“这布虽然不能穿,但是可以做尿布啊,以后你的孩子出生了,可得要好好照顾,毕竟你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了,和以为不同了。”
    “什么举人老爷,什么……儿子!”方弛远清了清嗓子说:“我还小,说这些还早!”
    “不小了!”方喜云一板脸对方弛远说:“都十四岁了!要不是你还在读书,怕影响了你科举,今年我和你娘就给你把你的婚事办了!”
    方弛远正尴尬着,方弛林也从里面走出来说。
    一开口就解决了方弛远的尴尬境地,“三叔回来了,买的都是什么啊?”
    “就买了一些布,种子,盆还有几本书,这不是你俩都考上了举人,房主没要房租吗?省下了一大笔钱,就想着带点东西回去。”
    “三叔,我们赶路这东西可能不好带。”方弛林劝到。
    “好带好带,就一条水路到元凌府,中途都不用换船的……”
    “那叔……想带就带着吧。”
    回去坐的是一条专门载客的大船,船上的环境要比货船好上许多,活动的空间也大了一些,只是船费也比货船贵上一些,方喜云也是看着方弛林两兄弟考上了举人,来时一直在陆地和水路上来回转比较劳累才咬牙买了船位。
    方弛远三人一上船就引起了船上不少的窥视,船上大多是一些“富人。”最起码从穿着上看要比方弛远三人都高一个等次。
    看着别人打量的眼神,方弛林倒是看的很淡定,他带着方弛远绕过甲板上的人群往船里面走说:“看来,为了以后不被人当小偷看,我们还是不要出来了。”
    “对对。”方弛远赞同的点头。
    船上大半个个月的生活十分乏味,为了避开船上那些人刻意的打量,方弛林和方弛远两人基本上都是在住房里完成自己除了方便之外的一切活动。
    坐船第一天,方弛远两人来到甲板,他们起的早,此时还没有几个人起床,岸上刮着风,吹得岸边的树木都朝着一个方向致意。
    “回去有什么打算?”
    方弛远问。
    “能有什么打算?”方弛林反问。
    方弛远笑笑,低头盯着破水的船头看,风吹着他们两个人,方弛林是一个早熟的人,这一点方弛远清楚,所以方弛林对谁都一副乐呵呵形象的时候,只有他能看出他面具下的不安。
    看方弛远不说话,方弛林就坐到方弛远身边一起往下看,“看什么呢?都是水,没什么好看的。”
    “也是。”方弛远转过身不再看船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方弛林道:“回去奶奶就要给你说亲了。”
    “嗯。”方弛林一愣,然后道:“我知道。”
    “就烦你这个什么都不争的性子。婚姻大事还不争,你还挣什么?”
    “就只是嗯?”
    “好吧。”方弛远起身打打衣服回了房间,甲板上就方弛林一个人坐着,他发呆了半晌才似从梦中醒过来说:“没有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接下来的行船中,方弛远平常时和方弛林一起看书,偶要也会一起出去走走,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房间里画画――画他在遗迹里看到的飞天图。
    他的作画技巧是在县学里的基础课上学的,到现在也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他在画纸上反反复复的描摹,总是画不出他看到的感觉,要不是他现在有些私房钱,真担心会因为买纸花光所以的饭钱。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船上房间比较小,所以即使为了省钱,方弛远也不能做到两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
    “谁?四哥吗?”
    没人回话,方弛远就放下笔,桌子上新的一副飞天图已经画的差不多了,这是他发挥最好的一次,虽然和那些画画优秀的人相比依旧不值一提,但是方弛远自己已经相当满意了。
    他走到门口,没有急着打开门,而是又问了一遍:“谁?是四哥吗?”
    “是我。”
    声音顺着门传了过来。
    “爹。”方弛远打开门惊讶道:“爹有事吗?”
    “没什么事。”方喜云进了屋说:“这几天看你都是和弛林一起看书画画,怕打扰了你们,就一直都没进过你们房间。”
    “怎么样,晚上睡的好吗?”
    方喜云问。
    “挺好的。”方弛远回答说:“我不晕船。而且这船坐着也很舒服。”
    “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船收费贵些,是比货船要舒服很多。”
    “爹坐下说。”方弛远打开乘放茶叶的小瓶子,一边倒茶一边说:“以前是因为没钱,有钱了也要学着享受是不是?不然挣钱也没用了。”
    “也是。”方喜云笑着慢慢的坐了下去,“你来考试我都没敢多想你能考上举人,更不要说考上解元了。还有弛林那小子,哈哈哈”
    “爹。”方弛远看着一脸笑容的方喜云喊了一声。仔细算算方喜云的年龄也不小了,多年前因为只有方弛星一个女儿担心无后整个人就看着比真实年龄老一些,这些年因为家里的生活条件变好,身体基本上没有毛病,但是满头乌黑的发辫上藏着几根白头发总是特别的显眼。
    “你回去之后,爹先不给你说亲,你今年十四岁,等你十六了,爹再给你好好找一个,怎么样?”
    方喜云和方弛远说了半天,最后把话题转到了方弛远的婚姻上。
    方弛远无言,想明白了之后问:“爹不会今天特意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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