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雇人？你以为这些人是雇来的？”
    杨总的话音刚落，方岩还没说话，主任就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瞪着杨总。
    “你脑子怎么长的？你要是雇人，会雇坐轮椅的人？会雇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会雇连路都不会走的婴儿？会雇正打着点滴的人？你脑子坏掉了吧？”
    主任说的没错。
    外面排队的人中，不仅仅有男有女，还有七八十岁的老人，有婴儿，有正在输液的人，甚至，更狠的，还有个带着氧气瓶过来的，还不止一个。
    无论哪家公司，哪怕就是实验药品的呢，都绝对不会雇一个真的立马就要死了的人过来，那是自找麻烦。
    杨总再次愣住了，“不是雇来的？都是客户？真实的客户？”
    这么多的人，别说一万了，两万都有了吧？
    况且，还有人不停的往这边赶。
    这还是没有做任何宣传的效果。
    稍微宣传一下，客户数量不得爆炸？
    “哼，说你蠢，你真的是一点儿不聪明。真不知道你这么些年是怎么混的？我当年怎么看中了你？怎么会想到和你合作的？不是客户，还他妈是鬼？”主任完全把杨总当成了出气筒。
    毕竟，他连句重话都不敢对方岩说，更不敢对着青元公司的员工发火，那可是方岩的手下，除了方岩，没人能越过他骂他的员工。
    他心里有气，只能对着杨总发了。
    杨总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秘书看了半晌，心里十分解气，“杨总啊，我们青元公司自己的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想喝茶，叫你的人给你倒去，想找打字的人，也自己找去，我们不奉陪。”
    “对，我们青元公司的未来，就是不做广告，也会发展的很好，用不着你在这儿瞎指挥。”企划部经理也说道。
    这会儿，完全就是痛打落水狗，杨总被说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主任也隐约明白了方岩为什么不接受他的采访。
    手下人把人家欺负成这样，人家不直接打上门要个说法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还想让他接受采访？
    他自己都做不到。
    主任再次瞪一眼杨总，更气了。
    这种蠢货，回去就踢回老家种地去，多看一眼就心烦。
    采访的事儿方岩不同意，主任只能空手而回。
    杨总算是彻底栽了，也灰溜溜走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大厅内的人不减反增，又有往车流中站着的趋势了。
    曾宇源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找到方岩，说道：“我建议，还是开一家店好了。不愿意网上订购，不想等四十八小时的，直接去实体店买。网上依然是四十八小时发货。”
    方岩点头同意了。
    有些急症病人重病之下，家属着急，肯定不会乖乖等四十八小时。
    如果每次都来堵青元大厦的大门，按照今天这个人数，这么多的人，员工自己都出不去进不来，员工们上班下班都成问题，这肯定是不行的。
    曾宇源见方岩同意，大喜，之后又问道：“仅仅省城这里开一家呢？还是全国各地都开呢？”
    “只在省城开一家，其他地方依然是网上发货。”方岩想了想，说道，“按照原先的公司发展策略，我们应该以网络销售为主，实体店可以有，一两家作为补充就可以，不用开太多。”
    实体店少，便于管理。
    方岩仇人挺多的。
    如果知道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肯定忍不住找麻烦。
    实体店太多，他每天恐怕就只能在全国各地疲于奔命，在各店之间解决问题，什么都干不成。
    曾宇源点头，“好。青元大厦旁边就是商业街，我把靠近我们这边的一座商铺买下来，作为实体店。以后叫客户都去那里，不要再来堵门。”
    方案定了，曾宇源的动作极为迅速。
    第二天就买下青元大厦旁边的一座三层商铺，简单装修下，第三天就投入使用，作为青元公司的实体店。
    经过两三天的口口相传，青元公司的产品知名度进一步扩大。医院里的病人，不论是大病小病，全都到这里来买对症的青元药液。
    因此，实体店从一开门就异常火爆，常常排队排到青元大厦门口。
    店里的员工们全都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工作，甚至还要求客户先网上付款再来拿东西，以节省时间，但，队伍依然排的很长，依然会堵大厦门，影响公司员工们上下班。
    最后不得已，青元公司发出公告，除非绝症重症患者需要的青元药液，或者是急症患者需要的药液，病情较轻的人需要的产品只允许网上订购，实体店不再出售。
    青元大厦门口这才清静了。
    但，那家实体店依然是人满为患，销售员也依然和以前一样忙，只是大家不用再排长队了而已。
    这火爆的生意，看得周围商铺的店家们都嫉妒不已。
    而同时，医院里的生意全都不好了。
    以前排队交钱住院的情景再也看不到了，现在全都是排着队出院的。
    省城各家医院的院长们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头发都要愁白了。
    其他地市医院的效益也出现大幅下滑，大家听说苏海省一家公司的药液比灵丹妙药还灵，都纷纷上网定。喝了之后，那就没医院什么事儿了。
    不过，方岩不在乎。他发明青元药液，难道还得问医生愿意不愿意？
    一个星期后，方岩忽然又接到校长电话。
    校长非常不好意思，“方岩啊，我原来给你说的那三张证都办好了，但是，这个快递啊，一言难尽，恐怕你需要等几天才能拿到了。”
    “没关系的，校长。”方岩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三张证说实话，他没什么用。有呢，就有，没有也没什么损失。
    挂了电话，又见苏婷婷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有事儿？”方岩问道。
    “那个，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苏婷婷坐立不安道，“我妈想见我，我不能不去。可，我又怕，怕她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强行带走。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怕了。”
    “在哪儿？”
    苏婷婷大喜，这是答应的意思了，赶紧说道：“省城一家私人会所，我知道地点。”
    “好，带路吧。”
    苏婷婷既然是他要保护的人，就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