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发过什么屁誓吗？害的我还以为你能撑过几轮。”张益达撇掉布条，咧咧嘴道，“白费功夫，带出去吧。”
    杨克跟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杀手是受过逼供的训练，但也没尝试过杀完在救，救完再杀的酷刑，这简直就不是人能撑过的。
    没大会功夫，沈亦去而复返，玩味的看着杨克道，“我还以为要很久才能让你屈服。”
    如果杨克知道，能撑过这等酷刑的就是他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活活气死。
    前世杨克就被一方势力抓中过，要求说出兑换场的分部，最后愣是在这种酷刑下坚持一周的时间，才被兑换场的人及时救出来。
    一时间杨克名声大噪，沈亦就是通过这个事件学会的酷刑。
    “你的心是凉的吗？怎么会这么狠毒。”杨克青筋暴突的吼道。
    “既然成为敌人，就没有毒不毒，只有你死或我死。”沈亦喝着可乐道，“说吧，你知道的一切，相信我，我能察觉出你是不是说的假话。”
    “深市只是兑换场的分部，地址在乐天公馆，跟我一样的人有很多，我只见过分部老大几次面，至于总部在哪我也不知道。”杨克缓缓道。
    “老大什么实力？”沈亦问道。
    “一星极限，五十鼎之力。”
    杨克的话令在场的其他人倒吸口凉气，别人可不知道沈亦的强化淬体剂办法，也就意味着这是用一瓶瓶淬体剂堆上去的。
    没有经过强化的淬体剂属温和，服用间隔在一个小时左右，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淬体剂，作为资源深厚的兑换场，堆出几个一星极限并不稀奇。
    “告诉我，你们兑换场的运作方式。”沈亦随即道。
    据杨克说，兑换场的总部以前在扬州市，以临时石碑为中心开始利滚利，以滚雪球的方式在石碑消失后得到惊人数量的资源。
    随后兑换场会挑选出一些自身素质和忠诚度高的进化者，带着部分资源出走其他城市或者小镇，开设分部。
    一旦出走的进化者在所在的地方站稳脚跟，就会回报总部，总部就会派出部分人马带着资源前往，继续扩大影响力。
    不得不说开设兑换场老大的魄力，如果出走的进化者被尸兽吃掉或者被其他进化者击杀，那么带走的资源将会打水漂。
    至于出走的进化者叛逃，发生的几率几乎为零。
    杨克并没有见过总部老大，但在谈起的时候眼底透着浓浓的惧怕，可想老大的手腕和冷酷。
    惧怕。
    人类的情感之一。
    就像沈亦在所有人的面前无所畏惧的走向酒店，并碾压血狼和呔深，这些人就会不自主的在心里埋下名为惧意的种子。
    种子会拼命的告诉大脑，这个人很强，强的一只手就能碾压自己。
    因此沈亦每当在底下走动遇见进化者的时候，他们都不敢与之直视，即使是在闲聊，也会立刻收起笑容。
    强者才有支配情感的权力，弱者只能被情感支配。
    能够登临四皇之一的兑换场老大，岂会是泛泛之辈。
    “如果可以轻易碾压，那就太没有意思了，不是吗？”沈亦嘴角泛起一抹刀锋般的弧度。
    “我不是求你放过我，做杀手这一行的有今日没明日，但我还得告诉你，深市分部的老大，很强。”杨克轻吁道。
    “我有说过要杀你吗？”沈亦淡淡道。
    “什么？你不杀我？”
    杨克略显灰色的双眸猛地爆射精光，能活为什么要死？
    “在我这里，有两种选择，臣服亦或者死。”沈亦挥挥手，“张益达，松开杨克的绳子。”
    张益达松开杨克的绳子，从边上取来毛巾和水盆，还有一瓶冒着冷气的雪碧。
    “我能背叛兑换场，难道就不怕我背叛你吗？”杨克抬起头道。
    “当然怕，但我相信我能让你在背叛我之前掂量掂量。”沈亦扫过四周的同伴，道，“你是一个人才，队伍和我都需要你。
    好处之类的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在我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有喜有悲，会放松也会紧张，平时里嘻哈玩笑，战斗时团结一致，奋力杀敌，这就是我的团队。”
    “老大！”
    张益达他们都攥起了拳头，高高举起，沈亦的这番话让他们回想起从西周镇闯过来的日子。
    不就是有成功砍杀丧尸的喜悦，和丧失同伴的悲伤。
    同样的，这句话也击中杨克的内心，他作为一个杀手，栖息在暗无天日的深潭，心脏不会跳动，人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串金钱数字。
    即使是末世爆发，杨克在兑换场，感受到的也只有互相提防的冰冷，背地里捅刀子的残酷。
    杨克目光望向一脸涨红的张益达，眼含泪光的王小宁，以及不善言辞却撇过头去的六子，心里被这种充满温暖的氛围感染到。
    “臣服，亦或者死亡。”
    沈亦伸出左手和右手，左手空空如玉，而右手则是握着一柄锋利的战刀。
    “我希望人生不会第三次选错。”杨克抓住沈亦的左手道。
    “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沈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杨克是吧，你比我们都晚加入，以后就叫你小克了。”张益达大咧咧的揽过杨克的脖子道。
    杨克勉强一笑，本能顶出的手肘悄然收了回来。
    “你也不问人家小克愿不愿意。”王小宁白眼道。
    “你还不是叫人家小克，还在那立牌坊。”巴鸿远豪气地说道，“小克，我有一身硬气功，以后罩着你。”
    “巴啦啦，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还在这里哔哔。”王小宁手掌狠拍在巴鸿远的后脑勺，但见巴鸿远扁着嘴道，“本来就傻，你们还老打我脑子。”
    “哈哈哈…”
    眼见巴鸿远跟小娘们似的委屈，大家都乐了起来。
    “打一下没准脑子还灵光了。”杨克笑道。
    “嗯？”张益达等人都惊奇的看着杨克，就在杨克一脸懵的时候，忽然爆发出更大的乐呵，“小克厉害的，以后就按你说的做。”
    沈亦看着欢乐的众人，嘴角不禁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