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指也没想到法术穿透加上立场攻城锤的效果有这么强。他既然选择使用立场攻城锤而不是威力更强的毕格比强袭拳，目的就是想把那人按在地上好好盘问盘问。结果立场攻城锤的威力远超与其，直接把人怼到山下去了，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
    法术穿透是最近才获得的新能力，安一指对此使用的还不够熟练，难免会发生这种事。
    至于那人还有没有救……
    皮纸主人遗迹所在的山少说几百米高，从这种高度摔下去，即使是一头龙也不可能‘哎嘿’一声卖个萌就算了，换成凡人可想而知。
    ——希望能留个全尸吧。
    “主人，地上有一串钥匙。”
    海拉提醒道。
    那人原本站立的地方留下一枚黑铁钥匙，估计是刚才灼热射线击穿皮甲内层掉出来的。
    安一指看了看，钥匙的装饰倒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就是很老式的那种，考虑到以后可能用到，他将其塞进次元口袋，走进皮纸主人遗迹。
    和安一指在外面看到的情况差不多，皮纸主人这座遗迹曾经肯定是以要塞的标准建造的。
    入口狭窄，进入后便是宽阔的内部广场。感觉很像天朝古代那时候建造的瓮城，以防御为第一标准，且广场到围墙没有直通的楼梯，这就代表只要围墙上有足够的弓箭手，便能对下面造成大量杀，来多少死多少。
    但再坚固的堡垒也有被攻破的一天，这座要塞变成现在的遗迹就说明还是被人攻克了。
    安一指在靠近围墙的下方看到一处由篝火和帐篷搭建的临时营地，八成是那个假冒的帝国军官所暂时居住的地方。
    篝火上还烤着一只去掉毛皮和内脏的大个老鼠，估计是他正打算吃饭的时候听到有动静正好预见安一指。
    走入帐篷，安一指在里面搜索一番，在一处小箱子里找到些衣服和几十枚聊胜于无的金币，此外还有一封压在下面的命令和一本简短的日记，命令的落款人是天际至高王乌弗瑞克。
    暗自撇撇嘴，安一指不喜欢风暴斗篷一方便是因为他们的首领乌佛瑞克，尽管一方面他是带领诺德人反抗帝国不平等暴政的领袖，另一方面这货也是个野心家，鬼知道他一发龙吼弄死原本的至高王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当然，安一指对帝国军那边更加没有好感，腐败，形式主义，官僚作风，这些都是厌恶他们的理由，所以当初玩游戏的时候，要么整天追着奥杜因跑，要么满天际的寻找书籍和历史之类的背景知识，安一指对战争双方都没有任何好感。
    能看破对方的谎话靠的其实是一点小技巧。
    会加入帝国军的肯定是支持帝国一方的人，他们对风暴斗篷的主张充满厌恶。所以当安一指试探的说了一句‘反叛军’之后，回答中队风暴斗篷一方也会用反叛军代称，算是一点小习惯。
    而那人则没有，这边说明他本身并不是帝国军。
    这个理由或许有些牵强，我举个例子大家就明白了。
    以前安一指曾经看过一个历史剧，里面有一个情节是大臣想皇帝回报‘河南一带某某某起义了’……
    你确定这是跟自家老大汇报？跟皇帝说起义了，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正确的用词应该是叛乱，或者造反等等，说起义就代表你心里是支持那一方的。
    所以可不要小看这些不起眼的用词，某些时候，单单这些用词便可以探明一个人对待某件事物的真实态度……
    扯远了，回到正题。
    这条命令的大意是寻找一件名叫‘锯齿王冠’的强大圣物，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诺德人刚刚到天际定居的那个时代。
    前文提到过，诺德人非常的迷信传统，不管是帝国军还是风暴斗篷，只要有这件王冠在手，大多数诺德人都会相信他们的主张是正确的。
    难道说皮纸主人里面就有锯齿王冠？
    安一指摸摸下巴，听上去锯齿王冠相当牛逼，至少也该是完美级物品吧？
    不过也不用对此抱有太大期待。
    天际这个副本中npc对待法师的态度就可以说明一切，这帮光着膀子跟熊打架的诺德蛮子非常看不起法师，能被他们成为强大圣物‘锯齿王冠’就算再好，八成也是近战者所使用的装备，安一指这个魔法型玩家拿到也没啥用，顶多放到论坛上的交易板块。
    –‐‐——–‐‐——
    进入皮纸主人要塞的门和荒瀑古坟的差不多，都是用黑铁著称，附上魔法用来保证它们的坚固耐用。
    不过这扇门远远不及荒瀑古坟的大，要塞规模也是。
    刚刚捡到的钥匙正好是打开这扇门的，虽然感觉没有钥匙也无所谓。
    数千年的时光让这扇黑铁门变得腐朽不堪，即使有魔法保护也难以掩盖其岁月的痕迹，实在打不开安一指可以用一发自走爆破蜘蛛破门而入。
    和绝大多数上古诺德时期的建筑差不多，这座要塞也是属于在山中掏出来的类型。建筑风格上继承了诺德人的粗狂和豪迈。
    ——也就是手艺太糙。
    在时间的侵蚀下，许多岩石从都天花板上掉落下来，堆在门口附近形成一个个小石头堆。由缝隙渗透过来的雪花在室内相对较高的温度下化成水，滴滴答答的滴落。
    安一指并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访客，很明显，就在不久之前这里曾经被人探索过。
    他发现门口的碎石有移动过的痕迹，大厅内依旧有火光存在，应该是之前进来的人点着的。
    并且，他还在门口附近发现一具穿着帝国军军服的尸体。
    根据在外面帐篷中找到的日记本描述，不管是帝国军还是风暴斗篷，都曾经试图探索过这间要塞。但因为要塞里机关众多，还有更多的尸鬼和幽灵，他们损兵折将，不得不推出去。
    按照日记上的说法，帝国军先一步进行了探索，但全军覆没在了里面。后来一步的风暴斗篷也大多如此，只剩下稍早前被安一指踹下山的那家伙。
    他为了等待援军和避免被帝国军发现，才假扮成帝国军的模样。
    “尸体在门口，说明他是在逃出要塞是被什么东西弄死的。”
    安一指打量着尸体，挂满防御法术后小心靠近。
    他将尸体翻过来，看到致命伤是背后的一处锐器割裂的痕迹，伤口从肩膀到腰间，几乎把这个人砍成两半。
    “这可不像陷阱造成的伤口……”
    “主人，有东西靠近！”
    海拉连忙提醒道。
    安一指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四只幽灵从空气中显现，他们撑蓝白色，还能看得清死前穿戴的一切装备。
    其中两个拿着单手斧，另外两个手持弓箭。
    如此看来死在门口的这个倒霉蛋就是被他们砍死的。
    “我命令你们！”
    摸出死者之书，启动命令不死生物天赋，结果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说明这些幽灵的等级都比安一指高。
    随后他又拿出死之宝珠，效果比死者之书好点，稍稍干扰了一下幽灵的行进速度，但依旧没能将其收编。
    “等级大概在30以上35以下……作为困难副本的小怪还算合适。”
    安一指暗自分析到。
    死者之书的命令不死生物只能控制比安一指等级低的，而死之宝珠上面的喝令不死生物效果就显得暧昧一些。
    能被死之宝珠影响到的，只能是比他等级低或是高不了多少的不死生物，如果超过40级，死之宝珠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这儿暗自分析战斗力，幽灵一方可不会老老实实等着。后排的两只持弓者迅速射出箭矢，黑色的羽箭破风而来。
    “防护箭矢！”
    用防御法术抵消羽箭，安一指看向快速靠近中的两只幽灵，双目浮现一层只有天使才拥有的金色光辉：
    “天国凝视！”
    其中一只幽灵如遭雷击，顿时僵住不动了，而另一只也像是受到麻痹效果行动变得迟缓异常。
    后面两只持弓的幽灵似乎还有些智力，或者说战斗经验，他们见前锋不利，箭矢又伤不到安一指，轻轻吐出几句模糊不定的龙语消失在空气中。
    隐形？
    一般来说幽灵能做到隐形接近，但他们隐形前说的龙语让安一指很介意，因为听上去貌似龙吼。
    想到这，安一指拎着法杖往左移动几步，同时暗自捏着法印。
    “阿斯.狄龙！”
    伴随着低沉的吼声，两只手持匕首的幽灵突然从安一指身后显现，距离也非常的近，更神奇的是他们竟然能穿过以盾之书构筑的最外层魔法防御。
    果然不是简单的隐形！
    安一指也算身经百战了，这点小伎俩还不至于让他吃亏，看也不看背后尖锐的破风声，低喝道：
    “大型烈焰爆！”
    ——轰！
    无尽烈焰从他那单薄的袍子下面窜出，直接淹没了两只幽灵，让他们发出吱吱呀呀想某种金属摩擦发出的尖叫。
    这时，刚刚中了天国凝视的两只幽灵终于摆脱麻痹，一前一后冲入安一指的身侧举起斧头。
    “毕格比强袭拳！”
    一圈击飞最前方的那只，后方的那只则同样呢喃了几句龙语，便成功突破盾之书的立场盾牌。
    这让安一指很是费解，立场防御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
    “那是虚体转化，他们通过某种力量将自己转化成不存在任何质量的虚体。”
    海拉提醒道：
    “用闪电法术，虚体被闪电击中会造成严重伤害。”
    此言一出，安一指当即放弃正要施展的火球术，转而扯出一道杯口粗细的和黑色闪电：
    “阴影塑能术：连环闪电！”
    海拉说的没错，闪电是虚体的大敌。电光跳跃间四只幽灵变得明显黯淡了许多。
    “还真是，魂淡了。”
    默默的吐槽，安一指再次比划施法手势，8颗闪电球浮现在他周围。
    正是球形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