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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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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
    叩响门后,小女佣端着大厨重新做好的饭菜,站在门前,朝里喊:“少爷,您好几餐没吃了,让我把饭菜给您端进去吧?”
    话落,始终是一片沉寂。
    几秒钟后,一个铿锵有力又冷如寒冰的“滚”字,隔门砸了出来。
    安宇焕的不配合,让小女佣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是按管家吩咐给安宇焕送饭的,可没有他本人的同意,她不能擅自闯入房间。
    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在这里干活的下人没有一个不了解的,惹恼了他等于惹怒老天爷,所以几乎所有下人都惧怕他。
    就在小女佣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管家解雇时,傅萍出现。
    傅萍轻轻拍了小女佣一下,把端盘接过去,示意她退下。
    小女佣如蒙大赦,连忙离开。
    傅萍敲了敲门,还没说话,安宇焕那暴脾气又发作了,连骂了好几声滚。
    听见暴躁的吼声,傅萍无奈一笑,直接开门进去。
    安宇焕以为是哪个小女佣敢不经同意擅自进来,他几乎是从床上暴跳下来,指着门口方向大骂:“我说你聋了是不是,给我滚出去!”
    傅萍一愣,惊讶也就那么一刹那,笑容又挂回脸上,柔声开口道:“小祖宗,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再生气也要吃饭啊,来,听话吃两口。”
    纵使很生气,但等看清来人时,安宇焕怔了怔,激动地情绪还是渐渐平缓下来。
    他坐到床上,极其没有耐心的耙了耙头发,语气透着几分懊恼的问:“萍姨,你怎么来了?”
    傅萍将饭菜放在一旁,走安宇焕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管家说你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当然得过来看看小祖宗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安宇焕垂头坐在一旁,在傅萍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卸下所有的面具,以最真实的面孔面对她。
    “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跟萍姨说说?”
    傅萍,安宇焕生母生前好友,母亲去世后,几乎都是傅萍在照顾他。
    六岁就跟着傅萍生活,为了安宇焕,傅萍也没有没嫁人,在安宇焕心她的分量等同于一个母亲,或者说潜意识里就把她当作母亲看待。
    15岁那年,傅萍患了癌症。
    15岁那年,安宇焕被其生父找到。
    15岁那年,为了救傅萍,安宇焕跟其父回安家。
    15岁那年,陈宇焕更名为安宇焕。
    15岁那年,他开始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傅萍见安宇焕不说话,在心里也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大概,“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小姑娘了?”
    安宇焕扭头,正好撞上傅萍凝笑的眼睛,他垂下密茂的睫毛,轻轻眨了眨,“萍姨你怎么知道的?”
    傅萍轻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是萍姨带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清楚吗。跟萍姨说说,那姑娘长什么模样?”
    此时此刻,安宇焕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骆颜念的模样。
    说实话,在公园里看见骆颜念的第一眼,安宇焕并不觉得惊艳。
    骆颜念的长相不算出众,但姿色又比普通人好几分,属于那种耐看型,而且是越来越耐看型。
    在医院实习这两个月,就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安宇焕不知不觉间就被她吸引了。
    自从察觉到喜欢她之后,这几天晚上睡觉时,他脑子里都会不自觉浮现她的脸,喜怒哀愁,仿佛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会无形中牵动他的心。
    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的慾望很强烈。可是,她为什么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他?
    今天下午,心情很不好,他一个人到户外走了走,没成想那么巧,遇见也在户外遛狗的骆颜念。
    没去医院,就是不想面对她。但是,在户外无意间看见她后,脚步还是鬼使神差间悄悄跟在了她身后。
    她跟闹闹玩闹时,坐在小溪边玩水时,那一幕幕安宇焕恨不得拿笔刻画下来,然而,他却也真的拿手机录了下来。
    湖畔庭。
    夜已深,楚闵曜不能入眠。
    他倚窗而立,观望着窗外亮起的昏暗路灯。
    细细碎碎的光,就如同那漆黑夜空里的星星,把这个宁静的夜晚烘托着更加寂静。
    思绪纷乱,他的脑子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几年前,骆颜念刚提分手后没几天就去了国外,那时楚闵曜也很快被楚老爷子派来的人找到,并带回了家中。
    刚跟骆颜念分手那一个月,楚闵曜几乎没有出过门,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第二个月,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容易偏激,容易发怒,控制不住感情。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之久,在他开始接手管理盛曜集团之后,才去看了心理医生。
    结果看完心理医生,得出来的结论是他患了暴躁症。
    确定真的患了这种精神内科疾病后,楚闵曜开始接受医生的治疗,并配合吃药和定期做检查。
    大概花了一年半时间,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自从暴躁症治好后,好几年没有再复发过了。
    只是,当楚闵曜跟骆颜念结婚之后,他暴躁症的各种现象又开始逐一出现,但他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直到今晚,发狠过后,他才意识到可能是病复发了。
    从窗前挪步回来床边,他坐在床上,看着连睡着觉都颦紧眉头的骆颜念。
    她殷红的嘴唇微张,发出一阵阵略微沉重的呼吸声,白皙地脸颊上透着的潮红已逐渐褪去,蜷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频率,一颤一颤,好似那翅膀受了伤的蝴蝶。
    乌黑柔软的头发披散在她背上,莹润白净的肌肤,还残留着楚闵曜发泄时留下来的痕迹,颜色变深,如那干枯萎落的花瓣,了无生气。
    他骨节分明的手牵住两边的被子,盖住她露出来的后背,又在旁边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去,轻轻带上次卧的门。
    回到主卧,他没有开灯,落地窗的帘子拉开,光亮充盈一室。
    从西装口袋里找到烟和打火机,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盯着手背上骆颜念留下来的抓痕,发起了呆。
    许久,一声“啪嗒”的声音响起,昏暗的室内闪着一道明明灭灭的火光。
    依稀间,圈圈白雾袅袅而升,夜色与白雾交织,笼罩着楚闵曜轮廓分明的脸,却又遮不住他眼底那抹凉意。
    抽完一根烟,接着他又抽了第二根,第二根抽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栎的电话。
    “替我跟魏医生明天预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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