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谷雨飞快反应过来，略显慌张道，“您稍等，我现在就整理出来。”
    见状，方年看了眼谷雨，稍作思索，语气缓和道：“算了，不急这一时半会；
    温秘应该还没来得及整理，这样，下周一给我，刘惜后天应该会回来上班，顺便让她根据业务单做好预算，一起看。”
    谷雨连连点头，恳切道：“好的好的。”
    方年收回目光，语气平和道：“提醒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宽裕的时间。”
    稍顿，方年耐心地补充了几句：“你跟温秘之间的分工应该你们自己界定；
    比如现在只有你在，该秘书做的事情，包括办公区装修、前沿项目实习部新一批实习生入职后管理等等，都应该拿起来；
    这是我对你跟温叶的期待，以及要求；我不希望再次发生我想要的资料需要给足时间的情况。”
    “我明白，您放心，下次一定不会了。”谷雨连忙将坚决道。
    谷雨明白方年的意思。
    通俗点来说，是眼里要有活。
    具体到方年的要求，是身为秘书不管是温叶还是她谷雨，都得对正在进行的事务心中有数。
    方年只想要看完整的报告，听流程重点汇报。
    谷雨也知道，别看温叶平时好像只是偶尔在方年跟前冒头汇报几句，但汇报的内容都是温叶提前多时便整理过的。
    她加入前沿这么久，还没见到过温叶手忙脚乱的时候，也甚少见到需要等方年问起才开始整理的事务。
    这大概就是温叶敢在工作之外撩拨方年的底气吧。
    谷雨心里想着这些，注意力更加集中到了工作处理中。
    温叶不是个留烂摊子的人。
    所以这半上午的，谷雨其实已经基本整理完成了。
    也看到了前沿项目实习部的实习生业务报告单，不过还真如方年所说，没完全整理好。
    而现在方年又在这个业务报告的基础上要求加入预算明细，所以谷雨便没有在整理完成后直接报告给方年。
    谷雨在心里嘀咕：“正好趁着有这个时间，再请教请教温温，了解方总最习惯看的样式……”
    “……”
    方年自是不知道谷雨这许多心思。
    他正忙着玩儿空当接龙……
    ……中午请谷雨在隔壁偷闲吃了午饭，下午回校上课，课程结束后钻进了图书馆。
    继续啃英文哲学原著——即便有些书有中文译本。
    方年读书不是泛泛而读，身为一个曾经的作者，对创作过程还是了解的。
    读一本书，尽量去了解这本书成作环境、时间、历史因素、作者身份，这样可以更好的了解到作者真正想要表达的思想，通过文字这种媒介与作者的思想碰撞。
    也能更好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这才是方年认为翻卷有益的重点，说起来也简单：带着脑子去读书。
    从五月份开始，方年便分出一部分精力频繁出入复旦的文科图书馆，翻阅前贤著作。
    他知道自己的理想不容易实现，站在前世的基础上，今生还得持续努力。
    因为有些事务进行下去，不仅仅是金钱单方面的因素，还会有政治、金融、人文、社会等层面。
    所以方年需要填充知识，让自己的思想丰富起来。
    他现在主要阅读的都是政治哲学类著作。
    是根据一个耶鲁大学的政治学导论课程的书单按序阅读；
    从《苏格拉底的自辩篇》到《理想国》再到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到《君主论》、《利维坦》等等。
    其实有些著作原著并非英文。
    但最常见的显然是英文本。
    方年没有那个懂各类语言的资本，便也只好不强求。
    …………
    周四下午，温叶通过电话跟方年汇报了声，说找到了合适的副手，即刻启程赶赴京城。
    方年没多说，该叮嘱的、该要求的，早就说过了。
    前脚温叶电话刚挂，后脚电话就响了起来。
    方年看看号，接通后，笑着打了个招呼：“关总，有何贵干。”
    “明天上午什么时候有空？”关秋荷开门见山，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方年回答道：“九点半以后吧。”
    闻言，关秋荷道：“那正好，我的茶楼十点钟开业，你过来捧个场？”
    方年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
    毕竟这是人家关总正经八百的第一份额外投资，怎么说方年也得去捧个场。
    而且时间点还刚刚好。
    结束通话后，关秋荷的短信发了过来，上面是个地址。
    方年看了两眼，微笑着嘀咕道：“还是选了个离自己近的！”
    是在虹口的鲁迅公园旁。
    若论直线距离的话，鲁迅公园距离复旦大学还更近，也就三公里，但中间全是建筑物，车程足9公里。
    反而是从陆家嘴过去很直线，因为新建路隧道完全通了车，一路快得很。
    之所以知道鲁迅公园，是因为的确距离复旦不远，旁边有上财的另一个校区，距离同济南校区也就一公里。
    好歹也在复旦待了快一个学年，方年自然是能听说的。
    电话接二连三的，方年索性离开了图书馆。
    本来就稍微有点心神不定。
    因为今天陆薇语毕业答辩，现在答辩都开始两个小时了，还没有进一步消息。
    陆薇语倒是带了手机，二十分钟前说马上到自己。
    方年这也算是提前体验到了毕业答辩的紧张感，谁让自己对象比自己早三年毕业？
    刚走出文科图书馆，手机铃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是陆薇语的电话。
    “方先生，我答辩a+哦~”
    电话里，陆薇语的语气很是有些激动，定是一脸骄傲。
    方年呼了口气，欣慰道：“不错，陆女士终究还是那么优秀，总算是毕业了，我也算是能松气了。”
    “语气稍微有点过分了，你是想当我爸爸吗？”陆薇语咬牙道。
    方年乐不可支：“你怎么能把我心里话说出来。”
    “谁还不是个想当爸爸的人呢？”
    陆薇语不搭理这茬，认真的转移话题：“明后天就有时间去正式落实校园俱乐部了。”
    “不多说了，刚答辩完，还有些事情要忙，拜拜。”
    方年赶紧飞快道：“啵啵呢？”
    “mua~”陆薇语乖巧但敷衍。
    很快挂了电话。
    方年倒也能理解，毕业答辩几乎意味着毕业结束，肯定会有琐屑的事情。
    连当初温叶答辩前后都消失了两天多。
    方年也没再回图书馆，一路走回了南楼小区。
    对懒狗一条·方年来说，规划归规划，流程归流程，安排归安排，懒，还是得懒的。
    反正现在事情都安排了下去，怎么也得等下周一再说。
    毕竟如果按照方年的年龄和目前的学生身份来推算的话，他有太多时间来慢慢准备妥当。
    无非是有些规划宜早不宜晚。
    …………
    次日上午。
    方年自己开车去往鲁迅公园旁。
    根据关秋荷给的地址，方年很快找到了地方。
    还未停车时，方年就已经看到了门楼前的冷清模样，就只有两个花篮，一看就知道这是他让人提前送过来的。
    在茶楼门前的车位停了车后，方年走了进去。
    “欢迎方总。”关秋荷迎了上来。
    方年左右看看：“你店长都没请？”
    “他们明天才上班。”关秋荷解释了一句，“先转一圈？”
    方年欣然点头。
    关秋荷盘下来的这家茶楼不算小，虽然一楼大堂不怎么显眼，但是二楼空间挺大，只不过全是包厢。
    跟大多数茶楼的装修相同，多用木料，看起来有点古色古香的感觉。
    “挺不错的，尤其是店名，一个字搞定。”方年微笑道。
    估摸着关秋荷是请的大师设计了下茶楼店铺门匾，一个龙飞凤舞的‘茶’，简单直接。
    关秋荷笑笑，带着方年走进二楼居里的一个靠窗包厢：“保留了间包厢。”
    “装修上稍微多花了点心思，用了些隔音材质，有特别配锁，钥匙一共三把，这把给你。”
    见状，方年笑了两声：“高低要给你整两句；
    你这搞得像是要在这里偷晴一样，稍微有点过于谨慎了吧？”
    关秋荷无奈道：“没办法，现在早就是互联网时代了，我在贪好玩……当康总经理的职位上，出镜次数不少，难免会有有心人。
    到时候万一有人不打我的主意，反而盯上你，你又得把锅甩给我。”
    说着，关秋荷从随身的手包中掏出一千，方年接过。
    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年抿抿嘴：“都更名这么久了，怎么还记不住？”
    “你快别说了，现在公司各部门领导脸都是绿色的，他们罚的款都足够请公司全体员工搞个一日游了。”关秋荷无奈地感慨道。
    方年眨了下眼睛：“还有这种好事，这不是变相给公司员工发福利了？”
    “差不多。”
    说话间，关秋荷已经坐了下来。
    “这个茶楼开业，我也没邀请谁来，不过也没保密，像公司高管基本都知道，可能偶尔会来捧个场什么的。”
    稍顿，关秋荷话锋一转：“正好有点事情跟你叨咕两句；
    首先是关于当康公益基金会成立的事情，你应该从温叶那里听说了吧？”
    方年看了眼关秋荷，平静道：“提前走流程申请注册这点没问题，但别着急对外公开。”
    “其次是六一当天的各种活动，听说你把温叶安排出去了，估计也就没怎么关心了吧？”
    说着，关秋荷望向方年。
    见方年不吭声，关秋荷便说了下去：“六一当天，当康游戏平台总流水9000万出头；
    根据推算，tgp当日流水将近1.5亿，从流水上来说，当康惨败。”
    “尽管tgp的活动几乎算是照着当康的模子来，但依托鹅厂庞大的用户群，声势依旧盖过了当康；
    虽然从目前的结果看来，当康的平台用户还挺积极，包括独立游戏制作师，昨天晚上就有第一款新游戏上线；
    但从整体数据表现来看，活动方面当康也是大输家。”
    方年明白关秋荷的意思，语气和和气气地接过话头：“也就是说，从tgp上线以来，当康推出小游戏包，tgp无应对，算是小胜一筹，而六一活动，tgp紧随其后，当康一败涂地。”
    “是的。”关秋荷点点头。
    在不考虑用户基数的情况下，六一活动，当康的确是惨败。
    如果纯粹从数据角度，比如每百万用户的活跃度、参与度、付费率，是当康赢了。
    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说，有竞争对手会主动在同一个层面较量。
    tgp有那么庞大的用户基数又不是平白无故来的，也是人家鹅厂发展十几年攒出来的。
    所以，方年跟关秋荷的观点都一样，输了就是输了！
    “……”
    两人就着这件事情聊了几句。
    关秋荷看向窗外，嘴上道：“当康游戏有限公司于昨天完成了在申城登记注册，换句话说，已经搬迁到了申城。”
    然后望向方年，用商量的口吻道：“所以，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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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断更的原因是因为一口气完本了老书，这边就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