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学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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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吃的香,也跟着咽了两下口水。
    太子拿筷子挑面,吹凉了,正要往嘴里放,手一横。
    一筷子面拐了个弯,到了宁容跟前。
    “这么大了,还跟个小馋猫似的。喏,孤喂你尝一尝。”
    宁容脸颊微红,轻启红唇。
    嘴里含着面,还含糊不清地咕哝,“才不是妾身想吃,是肚里这个想吃。”
    胤礽扫她一眼,倒也没拆穿。
    一口面下肚,尤自不够,又眼巴巴地看着。
    待胤礽要笑她,宁容突然“哎呦”一声,把太子唬了一跳。
    男人飞快地撂了筷子,查看宁容的情况。
    “怎的了?可是身上不适?”
    “不是的。”惯来端庄明艳的人,竟红了眼眶,她有些感慨地抽抽鼻子,“是肚子的小家伙在动。”
    知道自己是怀孕了,宁容一向没什么实感,除了肚子微微鼓起,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如今察觉到胎动,忽然很感动,有种真正血脉相连的感觉。
    其实,胤礽也是头一回碰上。
    上辈子他对后院不怎么上心,这辈子李佳侧妃有孩子时,他正对她心存芥蒂,自然不会关心。
    整个毓庆宫,怀孕的只有宁容一个。
    听见宁容说,他每个字都懂,连在一起却觉不可置信。
    原来孩子在肚子里时,便会动?
    他幽深的凤眼紧紧盯着宁容,整个人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
    等宁容伸手拉过太子的,不顾他挣扎,把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太子更是瞪圆了眼睛,像个警觉的小动物一般。
    “殿下,你跟孩子说说话,你告诉他,你是阿玛,说不得他就会回应你了。”
    “啊......”
    太子有些呆呆的,没反应过来,一贯精明的人,头一次露出了傻气的一面。
    待听清宁容说的,立马就觉得这事不靠谱,还有点拉不下面子。
    他抬头,入眼便是宁容低垂着眼,目光慈爱的模样。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一下子拐了个弯。
    “咳咳......那个,孤、孤是阿玛......”
    才说完,便觉得自己蠢透了。
    一个刚刚成形的胎儿,如何会听得懂?
    容容犯傻,他如何也跟着犯傻了?
    正要收回手。
    掌心下,有什么在动!
    他一惊,贴地更近了。
    便感觉有根羽毛在挠他的手心。
    太子一下子软了心肠,眉眼柔和下来。
    宁容笑起来,小夫妻两个视线相对,手掌交叠。
    许久,两人都没动弹,也不敢说话,生怕惊了肚子的小人儿。
    *
    胤褆这一日,过得真是跌宕起伏。
    被太子骂了一顿,在太子妃跟前尴尬了一场,临了还要被老爷子训斥。
    宫里的皇子那么多,哪个有他惨?
    夜里他回了府,坐在正院的塌上,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爷、爷,要睡了吗?”
    大福晋陪着胤褆吃过了晚膳,又陪着他傻坐在床榻上。
    作为一个孕妇,她实在顶不住,嘴里哈欠连篇,偏胤褆跟个门神似的,就是不肯躺下。
    “哦......嗯......爷还睡不着,要不你先睡?”
    胤褆心里苦闷,无人开解,便觉得浑身难受。
    他故意含糊不清,想引起福晋注意。
    原以为福晋会顺着他这话问几句。
    不想她听完,就跟得了圣旨似的,倒头便睡,丝毫没将他摆在心上。
    得,福晋不理他,不是还有旁人么?
    大皇子府里,又不止一个女人。
    福晋这般,他倒是想起静宜的好了。
    昨儿她还去书房寻他,还对着他嘘寒问暖,果然她才是把他放在心上的那个?
    福晋没事,胎儿也稳,胤褆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想着想着,便利索地起床穿衣,准备去静宜那边瞧瞧。
    人一出了内室,大福晋便睁了眼。
    “福晋,要不要派人跟过去看看?”
    一贯伺候她的贴身丫头如是道。
    大福晋半坐起身,“不必,他要去便叫他去,若是连面也不见,只怕更惦记。”
    “早上香柳探来的消息可属实?”
    小丫头半点磕巴也没打,猛点头。
    “绝对属实,看见的人可不止香柳一个。”
    “奴婢听了原不信还去试探过,果真如此!”
    “那便好。”大福晋说着,又缓缓躺下,“说不得不必咱们的人去喊,爷到时候,自己就回来了。”
    “福晋说的是,您先睡吧,奴婢替您守着。”
    这头胤褆出了正院,也没声张,自己提着灯笼,只带个随身的太监,便往静宜院子里走。
    大皇子府是康熙命令工部,按照规制建起来的。
    从外面看着不显,其实比胤礽住的毓庆宫还大些。
    主要是宫外地方大,即便没有违制,也有许多可以活动的关节。
    这本来是胤褆暗暗自喜,自以为压过太子的一个隐蔽之处。
    到了这个时候,又觉得院子大不好了。
    深秋的晚上还是挺冷的,北风裹夹着寒霜,一阵风来,把人的骨头缝都吹开了似的。
    胤褆这会儿都沐浴过,换了里衣了,因为出门的突然,连披风也没穿。
    一路上虽四处点灯,却还有些暗沉。
    他走到半道上,便有些后悔。
    不应该出正院的,就算要找人说说话,也可明日再去。
    大晚上的,都落钥了,再着人打开,再提着灯笼去,着实有几分麻烦。
    “爷,咱们要不回去吧?”
    若风只吹一阵便罢了,可这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呜呜呜”地,把手里灯笼吹得直打晃。
    再配上四处暗沉沉一片,很是有些唬人。
    胤褆还没说什么,小太监先打了退堂鼓。
    胤褆是谁?越挫越勇说的就是他。
    小太监要退,他倒非要进!
    “胡扯什么?回去是走这么多路,去石侧妃那里,不也是走这么多路?”
    “爷说去便去,再有二话,仔细爷抽你!”
    小太监缩缩脖子,不敢再胡乱开口。
    便老老实实走在前头,给胤褆提灯兼挡风。
    静宜不知胤褆正往这边来,她这会儿正发脾气呢,把妆台上的镜子,砸了个稀巴烂。
    白日里没完成任务,珍珠说不给她药,便真的一丝也不肯给她。
    静宜寻了个借口,喊了珍珠出去办事,自家把她住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也一无所获。
    回来恼得哭了起来,结果一抬头。
    正对上妆镜里,哭花了的女人脸。
    饶是做了心里准备,还是被自己吓一跳。
    这还是她吗?
    原本一丝细小伤痕,已经变成了半掌宽,几乎横跨了她半张脸。
    新长出来的肉,是粉红色的,在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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