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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离开月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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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纪凰这么说,御弈卿先是一愣,随即开口问着:
    “你是想让宁哥儿给李家公子封个职位,送他去三城九部生活几年?”
    这样好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走得越远越清净,离西玖帝都远点,应该也是李默书现在最想要的吧?
    纪凰闻言点了点头,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嗯,给他封个县主什么的,随便拨一处清净的小县出来就行了,总比让他削发为僧长居寺院要好。”
    极北三城九部地广人稀,拨一处小县出来并不会有多大影响。
    反正自家哥哥马上就要嫁去简氏家族了,嫁人之后更没余力管他的封地。李默书若是真念着他的恩情,说不定以后还能在封地里给他帮衬一二。
    纪凰说着松开了御弈卿,从旁边抽出一张空白信纸,大概写了一下她的意思。
    写着写着,她突然又为她家哥哥捏了一把汗,朝着身边的御弈卿开口道:
    “阿卿,那一摞公文底下压着弈凰北国的行政区划图,你帮我临摹一份三城九部那片区域的区划图好吗?”
    按照她的猜测,她家哥哥应该是完全不记得三城九部有哪些县区的。
    被纪凰这么一说,御弈卿也大概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了,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去翻找北国的区划图。
    纪凰写得认真,还顺带写了一道敕封县主的圣旨,空出了县区名称,盖上曼城城主印之后卷了起来,和信件放在一起。
    玉玺在雨凝手上,纪凰身上只有她的曼城城主印。圣旨的明黄锦卷轴一般也只有宫里才有,月氏家族里没备那玩意儿。
    不过圣旨嘛,能传达圣上旨意的,全叫圣旨。
    这道圣旨就算是写在普通宣纸上,就算底下盖得也不是玉玺,但这道圣旨可比那些明黄卷轴的圣旨都来得权威。
    御弈卿画得认真,为了避免纪宁他们看不清楚,他还在一旁大概标注了各个县区气候环境、生活习俗等等。
    他们能为李默书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权当还了当初李默书出言相助的恩情。
    “嗯,对了阿凰,昕表哥的婚期提前,我们需要派人送些新婚贺礼的吧?”
    御弈卿画着画着,突然想起纪宁信里说的另一件事,于是开口问了下纪凰。
    毕竟是沐梓昕成婚,虽然闹出了未婚先孕的事不太好看,但他们作为血亲,也不能一点祝贺都没有,不然让帝都权贵看了笑话去。
    纪凰被他问得愣了愣,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翻出刚才写给西玖帝都分部的密令,在最后一列字的左边又加上了一句话。
    “呼!行了,就这样吧。”
    让她现在赶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让分部那边准备些贺礼,托她家哥哥参加婚宴时给她顺道带去吧。
    纪凰呼出一口气,吹干密令上的墨汁,再次把密令和那卷圣旨放在一起。
    这时候,御弈卿的区划图也临摹出来了。只见他吹干最后几笔留下的墨汁之后,把图折叠起来,收进了纪凰写给纪宁的那封信里。
    “搞定了!”
    纪凰打了个响指,凑过去从背后搂住御弈卿,低头在他脖颈上亲了一口。
    “哈哈!阿凰你做什么啊!”
    御弈卿放好手里的信件,被纪凰亲得觉得有些痒,于是笑着缩了缩脖子,在纪凰怀里转了个身,面朝着她。
    纪凰顺手把他抱起来放到桌上坐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望着他水光氤氲的双眸开口问道:
    “听说阿卿的控术练得不错了?”
    关于控术,她教他的时间算起来并没有太久,他既然能单独操控单璎的神智进行审问,证明他还是费了一番心思去学的。
    “嗯……不知道练的怎么样了。”
    御弈卿用食指戳着嘴角,摆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然后转瞬间就勾起了纪凰的下巴,直接凝视着她那双凤眸。
    “阿凰,你来试试,好不好嘛?”
    这语气,蛊惑里还带着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
    只见纪凰眼底一片黑洞,木讷地张嘴说着:
    “好。”
    御弈卿看着她的反应,满足地眯起双眼,像只偷了腥的猫儿,继续开口问道:
    “阿凰,你小时候……做过什么糗事?”
    纪凰闻言,眼底依旧一片黑洞,木讷地问着:
    “什么是糗事?”
    御弈卿被问得一愣,然后眯了眯眼,仔细盯了她两秒,继续问道:
    “就是,尿过几次床?”
    这次,纪凰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波澜,那黑洞仿佛随着这阵波澜开始扩散。
    下一秒,只听她启唇道:
    “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夫君尿过几次床我就尿过几次吧。”
    等她说完,御弈卿却没了动静,随后响起的仍然是纪凰的声音:
    “那么我的阿卿,你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她的小东西,越来越厉害了。
    刚开始他突袭的时候,她是真的中招了。
    “准备好……接受惩罚……”
    御弈卿呆呆地跟她念着,樱色的薄唇一张一合。纪凰眼底一片幽深,勾起他的下巴,噙住他的唇瓣缠绵。
    “乖,张嘴。”
    纪凰咬着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诱哄。
    御弈卿的神智现在正处于要醒不醒的边缘,乖乖地张开了嘴,配合着她索取。
    纪凰伸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不知缠着他闹了多久。等到御弈卿的神智恢复过来时,他的唇瓣已经红肿了,还带着诱人的水光。
    “你怎么做到的?”
    御弈卿清醒之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激动地搭上纪凰的肩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被占完了便宜。
    她刚才反问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被控制的人只会听从,是不会反问的。
    “你在控制别人的时候,自己精力同样也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这种状态,只要对方挣脱了你的控制,你就会被反噬。被反噬之后你的精神开始疲累,只要对方也会控术,你就会被反控。”
    纪凰摸了摸他的头,把人揽进怀里,在他发间留下一吻,继续道:
    “乖,午睡时间到了哦。”
    她刚才反控他时已经很轻柔了,他睡个午觉就能彻底恢复过来。
    听了纪凰的轻哄,御弈卿突然觉得眼皮在打架,迷迷糊糊在纪凰肩上趴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纪凰低头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去了内室。
    ……
    皓月府,镇戮院。
    “你身为一族族主,怎么亲自跑来了?”
    月沧海一回来就看见坐在他院子里大大咧咧吃吃喝喝的老妇人,顿时额头滑下几条黑线。
    恕她直言,这家伙大可不来。
    太能吃了!
    “没事儿!我们俩族挨得近,来回也就三五日路程。”
    晨雾衣又吃完了一盘子糕点,满足的摸了摸肚子,丝毫不知月沧海内心的想法,还以月沧海是担心她的安危呢。
    “诶!不是我说,纪凰那丫头猜得可真准嘿!我们只是悄悄放出了单璎前来的假消息,然后派人密切盯着城内,没想到居然真有些鱼儿忍不住想跳出来咬钩。”
    晨雾衣四仰八叉地扒在椅子上,然后朝着月沧海摆了摆手,继续道:
    “不过那些鱼儿可真能忍嘿!转悠了几天愣是没咬钩!见她们的行动越发谨慎,我们感觉鱼儿快溜了,只能直接撒网捞。捞是捞着了,但全是死鱼,还有几条遛远了没能追到!哎!”
    哎——!
    生活不易,吃货叹气。
    她老人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能尽情吃喝享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为这些事情操碎了心。
    见晨雾衣这副累惨了的样子,月沧海内心真的好想打人。
    明明大小事情都是她派人去接手做,她派去的人也只是和这家伙的五个女儿在打团战,这家伙成天就关在府里找吃的,累到哪儿了?累嘴了还是累胃了?
    她一边管理她们月族,还要一边看顾这家伙的晨族,到底谁比较累?!
    月沧海深吸两口气,攥紧自己那隐隐发痒的拳头,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我是族长我要注意形象。
    这么想着,月沧海再深吸两口气,终于能保持淡定开口说着:
    “单氏余孽擅长藏匿,逃远了就不必追了,白费力气。”
    “简直跟一群泥鳅似的!”晨雾衣闻言,点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吐槽一句之后继续朝月沧海问着:
    “诶?你家的外孙女跑哪儿去了?老妇好久没见着她了,好想念她之前请我吃的火锅嘿!”
    纪凰在弈凰北国登基时,闹出了御弈卿、纪宁、简墨离三人中毒的事。
    晨氏使团那次由晨雾衣亲自领队,在纪凰奔赴南罡的时候一直留在北国倾力相助,纪凰也一直记着晨雾衣这份情。
    最后御弈卿三人救回来之后,纪凰当晚开了个宵夜场,带着晨雾衣她们一大帮子人涮火锅。
    那个火锅的味道啊,晨雾衣一直记到现在,愣是回族之后怎么也吃不着那个味儿了。
    一想到火锅,晨雾衣小小的眼睛迸发出大大的光圈,左瞅瞅右瞅瞅,最后期待的小眼神落在月沧海身上。
    摸着左(良)胸(心)说句实话,她这次其实是冲着纪凰那丫头来的嘿!
    月沧海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凉嗖嗖的说着:
    “她忙着呢。”
    外孙女做的饭,她这个亲外祖都没抢到两口,敢情这家伙倒是早就吃过了?
    此刻,伐谋院里,纪凰正坐在御弈卿床边,瞧着午睡的小夫君,忙着给他扇风。
    嗯,可真忙。
    听到回答的晨雾衣整个人都蔫吧了一半,半晌后,只见她突然抬起头,兴冲冲地说着:
    “那我晚饭时候再去找那丫头嘿!”
    反正这个点也赶不上午饭了,她一会儿去赶晚饭的场次!
    月沧海:……
    下次不能让这家伙轻易进她皓月府。
    ……
    于是乎,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晨氏家族的老族主愣是赖在了皓月府里不肯走,月沧海被她逼得险些抓起扫帚打人。
    每次一到饭点,晨雾衣就准时出现在伐谋院周围,装出一副偶然路过的散步模样,然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纪凰的餐桌。
    纪凰和御弈卿最开始也一愣,试探性地问了句——“晨祖母要不要一起?”
    自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老人家越来越自觉,一到饭点自带碗筷,就那么在伐谋院门口坐着等,连伪装偶然经过都懒得装了。
    晨雾衣这天天都能蹭到饭的举动,看得身为纪凰亲外祖的月沧海好一阵磨牙。
    就这样,在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氛围中,晨老族主心满意足的过上了半个月好吃好喝的神仙日子。
    期间,她的大女儿晨泽泉过来接了她几次,但每次都被老母亲无比嫌弃地轰出院门,只能绝望又不失尴尬的对月沧海道一句“麻烦您了”。
    经此一事,晨泽泉突然觉得,月沧海是一位很值得她尊敬的长辈。
    毕竟如果换了她,有人这么死皮赖脸的赖在她府上蹭吃蹭喝,吃完后还摸着肚子在她面前形容味道,那再铁的友谊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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