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张知琴和莫烟聊着微信时突发急病被送去了医院，那晚莫烟便没怎么睡，这两天芳芳发现烟姐经常在工作的间歇关心张知琴的病情。
    她倒没有多想，毕竟因为林瑶和方小乐的关系，她们和方小乐的朋友也算是“沾亲带故”，烟姐多关心一下张策划也挺正常的，所以刚才她就随口问了下。
    “你很闲吗？林瑶录歌这么不顺，你还有心情聊天？”
    没想到莫烟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下来，瞪了芳芳一眼。
    “对不起烟姐，我去给瑶姐送瓶水！”
    芳芳立马跳起来，见林瑶正好做出录音棚，屁颠屁颠地把另一瓶水给林瑶送了过去。
    小姑娘心里还挺纳闷，刚才不都好好的吗？咋突然就生气了？
    这几天烟姐总是这么喜怒无常的，该不会……
    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烟姐好可怜啊，没等来男朋友，却等来了更年期，唉，以后我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芳芳心里想着，忍不住满怀恻隐之心地回头看了莫烟一眼，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委屈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瑶姐，喝点水吧。”
    小姑娘开开心心地跑到林瑶面前，把水递给她。
    “谢谢。”
    林瑶接过水，勉强笑了笑，明显情绪不高。
    “瑶姐，感觉还是不好吗？”
    芳芳担心地小声问道。
    这两天林瑶在录音棚里练习《流年》，方小乐这次写给她的几首歌里，《流年》是她最喜欢的一首。
    不过这首歌也是难度最高的一首。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高的key，完整唱一遍感觉也很轻松，但如果真的想把它唱出那种空灵而略带悲怆的意境，难度是非常高的。
    林瑶已经录了两天，但没有一遍是让她满意的。
    她是在天海公司的录音棚里练习的，期间公司的音乐总监也来过几次，对这首歌同样非常惊艳。
    这位音乐总监叫杨朵，以前也是一位知名歌手，后来转入幕后，带出过不少一线。
    冯征是花了大价钱把她挖过来的，杨朵从不参与公司内部的争斗，只是专心带公司的歌手。
    林瑶是她在天海公司里最喜欢的歌手，两人平时在音乐上的讨论也比较多。
    杨朵对《流年》的评价很高，认为这是方小乐目前为止最出色的作品，在听了两次林瑶的演绎之后，她很直接地告诉林瑶：
    “以你现在的唱功和心境，还驾驭不了这首歌。”
    林瑶其实也知道杨朵的话没错，但她不甘心，这毕竟是方小乐的作品，她还是想完美地将这首歌表达出来。
    不过，今天的效果依然不好。
    “瑶姐，要不先录其他的歌吧？”
    芳芳见林瑶秀眉紧蹙，一脸苦恼，忍住劝道：
    “这两天你为了唱好这首歌搞得茶饭不思的，人都瘦了一圈，方小乐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呀。”芳芳提起了方小乐，林瑶这才抬头连连摆手。
    “我劝你没用，烟姐说也没用，一提那家伙的名字就管用了？”
    芳芳不高兴地嘟着嘴，一副吃酸柠檬的表情。
    “对不起呀，芳芳，我只是太喜欢这首歌了嘛，你别不高兴了。”
    林瑶拉着芳芳的胳膊轻轻摇晃，开始了撒娇大法。
    “那你今晚得好好吃饭，明天先练其他歌好不好？”
    芳芳趁机提出要求。
    “可是……”
    林瑶还是不太甘心。
    “你的助理说得对。”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她身材不高，但却有点胖，目测得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穿着条宽大的麻布裙，打扮很朴素。
    “杨姐。”
    “杨总监，你好。”
    林瑶和芳芳都向她打招呼，这个胖女人就是天海公司的音乐总监杨朵。
    她年轻时其实也挺漂亮的，但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便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再加上吃东西从来不控制，过了四十岁越长越胖，到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椭圆的球形。
    不过杨朵的专业水平很高，公司里的艺人都很服她。
    林瑶平时也很听她的话。
    “杨姐，你也不赞成我继续练这首歌？”
    林瑶有些失落。
    “莫烟已经告诉我了，你今年想争金、龙双歌后，所以你才这么急切地想练好《流年》，就是想用这首歌冲击双歌后吧？”
    杨朵一边说一边朝芳芳伸出手，芳芳愣了下，连忙把手里提着的口袋送到杨朵的面前。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袋薯片，一边撕开封条一边继续对林瑶说道：
    “不过我给你的建议是，先把《梦里花》和《隐形的翅膀》练好，这两首歌很符合你目前的歌路。”
    “那《流年》呢？”林瑶还是有点不死心。
    “早了点，等等吧。”杨朵从袋子里捻出一块薯片送进嘴里，转身走出录音室，旋即又停下，对林瑶问道：
    “你认识林端正吗，烟城医学院的教授。”
    林瑶倏地身子微僵，片刻后才点点头：“他、他是我爸爸，杨姐你认识他？”
    “原来还真是你爸。”杨朵有点惊讶。
    公司对每个艺人的资料都有存档，杨朵挺喜欢林瑶的，瞄过一眼她的资料，记得林瑶的父亲就叫林端正，好像还是位教授。
    昨天和一位烟城的朋友找她，问她认不认识擅长治疗歌手嗓子的专家，他和一位叫林端正的教授是朋友，这位林教授请他在京都帮忙问问。
    杨朵看到林瑶便想起了这件事，随口一问，没想到林教授还真是林瑶的父亲。
    杨朵皱眉问道：“你嗓子出了问题？”
    林瑶摇摇头：“我嗓子没事啊。”
    杨朵奇怪地问道：“那你爸干嘛到处托人找可以治歌手声带受损的医？朋友托朋友的，结果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啊？林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天在电话里父亲不是拒绝了我的请求吗？
    她连忙对杨朵说道：“杨姐，是我的一个朋友，嗓子坏了没法再唱歌，所以我请我爸帮忙问问。”
    “那你直接问我啊，绕这么一大圈，你不知道杨姐我以前就治过嗓子的吗？”
    杨朵好笑地看着林瑶：“我正好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所以你那个朋友是谁？”
    第207章 疏远的父女关系
    林瑶一时愣住，随即惊喜地问道：
    “杨姐，你真的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我那个朋友找过很多医生都说治不好的。”
    杨朵几下就把一包薯片吃完了，把口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干脆走回来又从芳芳的口袋里拿出一瓶饮料。
    “那说不准，得让你那个朋友去医生那儿看了之后才知道。”
    “好好，谢谢杨姐！”
    林瑶激动上前拉住杨朵的手，连声感谢。
    “这朋友对你挺重要的吧？”杨朵上下打量林瑶几眼，奇怪地问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激动。”
    “就、就是很好的朋友呀，他很有才华的，如果不能唱歌就太可惜了。”
    林瑶连忙放开杨朵的手，心虚地解释道。
    “行了，你好好练歌，你朋友什么时候来京都就提前告诉我，我帮他约医生。”
    杨朵也没有多问，摆摆手，顺便又拿了一袋零食，这才离开了录音棚。
    “瑶瑶，杨总监说得对，你暂时放下《流年》，把《梦里花》和《隐形的翅膀》录好吧，这两首歌难度低，目前来说收益也最大。”
    杨朵走后，莫烟走过来对林瑶劝说道。
    “嗯，我听你的，烟姐。”
    林瑶很乖巧地点头答应，开开心心地练歌去了，这次练习的曲目换成了《梦里花》。
    “瑶姐今天咋不倔了？”
    芳芳奇怪地看着林瑶那明显轻快起来的步伐，挠着脑袋想不通。
    “芳芳。”莫烟问道：“林瑶和他爸爸和好了吗？”
    “应该没有吧，我最近没见过瑶姐和他家里联系啊。”
    芳芳摇摇头。
    莫烟看着林瑶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林瑶的公寓里。
    浴室。
    水流声哗哗地响起，半透明玻璃外能看到一个窈窕美好的朦胧身影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流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