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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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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很听话,我能不能摸他一下?”
    半夏伸一只手圈着小莲,护住她的男人,“不可以,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碰一下都不行的哈。”
    “这样看多了,我也觉得他没那么可怕了。”潘雪梅初时有点害怕,在大家热闹的氛围中,慢慢也就习惯了,还特意对着桌上的小小蜥蜴说了一句,“上一次说你不好看,对不起啊,小莲。其实你挺漂亮的。”
    那小小守宫看了她一眼,坐得更直了。
    半夏给小莲介绍,“这是雪梅,这是小月,还有乔欣。都是我的好朋友。”
    小莲端坐着,扁扁的下颚轻轻点了点,好像真能听懂别人说得话一样。
    尚小月三人顿时稀罕得不行。
    “你周末的比赛在帝都,他怎么办?你要带着一起去吗?”
    “当然,没有他在现场,我肯定发挥不出水平。”半夏问小莲,“小莲想陪我一起去吗?”
    小莲就用黑色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三个女孩被萌到了。偏偏半夏小气得很,带出来显摆,却又不让人上手摸一把。
    “虽然他很可爱,但你也不能这样忽悠我们啊。”
    尚小月心里不高兴,便想起刚刚被半夏岔开的话题,“话说回来,你那位男朋友呢,你说他千好万好,怎么这么晚都不来接你一下。连个电话都没打。”
    半夏只好移开眼神到处乱飘。
    潘雪梅:“对啊,是你自己说,昨天尝过他的滋味,好得不得了,今天晚上更是要……”
    半夏顿时跳起来,一把捂住潘雪梅的嘴,整张脸涨红了,“胡,胡说。我是这种人吗?我明明是说啥都不想,就想和他规规矩矩地说说话而已。”
    桌上的小莲抬着小脑袋看着她,神秘而漂亮的眼睛亮着意义不明的光泽。
    “干什么啊,死半夏。”潘雪梅努力掰掉半夏抹了她满嘴油的手,“早上还大言不惭,说要把人家这样那样,各种调戏,这会怎么突然怂了。”
    半夏捂住了脸,觉得这一刻,自己就是在小莲面前跳进南湖也洗不清了。
    第37章 早就想摸一摸尾巴了
    今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半夏显得特别正直纯洁。
    一本正经地和小莲聊天起音乐,她们聊巴赫,聊贝多芬,聊柴可夫斯基。
    “小莲,你听过老柴和梅克夫人的故事吗?”半夏这样说,“传说啊,这两位认识了十几年,彼此间通信超过上千封,是无话不谈的异性知己,但神奇的是,他们两位终其一生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呢。”
    “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有这样超越世俗的情感的嘛。”她很严肃认真,“哎呀,我很尊敬那位夫人的,向她致敬。”
    这样刻意地说着这样的话,好像更尴尬了啊。
    表白第二天,就在男朋友面前彻底翻车,哪怕是寒夜的冬风都吹不散她脸上的热度。
    幸好小莲十分善解人意,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出半夏的局促,和往常一样昂着头认认真真听她说话,还顺着她的话题往下接,“这些音乐家中,你最喜欢哪一位?”
    “我吗?”半夏果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哈哈,我喜欢乐圣贝多芬。贝多芬的音乐虽然并没有那么深邃难懂,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但我觉得它就像是大地上坚实的土壤,特别能给人带来力量和快乐。”
    今夜没有月亮,夜色朦胧。夜晚的风吹起半夏的长发,让她想起自己心中崇拜的那位伟大音乐家。
    那位伟人有着命运多舛的人生,却把欢乐带到了人世间,带给了千千万万的人类。
    “小莲呢,小莲最喜欢哪一位?”
    小莲的声音从口袋里响起,他只说了一个名字,“马勒。”
    “啊,那一位吗?”半夏想起小莲口中的那位天才作曲家,“我也喜欢呢。我印象最深的是马勒的第一交响曲《巨人》,在那首曲子里啊,可以听见原始的森林,奇妙的精灵和魔幻的世界。尤其是其中的第三乐章《葬礼》……”
    说到这里的时候,骑着车的半夏突然愣住了。
    天才作曲家马勒,在他的第三乐章《葬礼》中,把一首世人耳熟能详的儿歌《两只老虎》改编进了乐曲,使之成为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歌。
    半夏皱起眉头,这样风格的音乐她似乎刚刚在什么地方听过。
    欢乐清脆的钟声,童话故事般的森林,巨大的死神镰刀……那些诡异而神奇的画面在脑海中一晃而过,没能准确地扑捉到。
    我是在哪里听过这样的歌?宛如梦中的神曲。
    小莲:“马勒的音乐里有灵魂的挣扎,在我看来他所有的歌曲都在苦苦追寻着一个问题,终其一生,都用来探索死亡和活着的真正含义。想必,他也在困惑中渴望着找到自己灵魂的救赎。”
    小莲的说话声唤醒陷入沉思中的半夏。
    半夏慌忙用力控制好车头,才没把自己和小莲一起带进路边的水沟里去。
    “原来小莲喜欢马勒啊。”半夏停下车,把口袋里的小莲捧在手心里说话,“这样想起来,你有没有觉得,经常从我们隔壁传来的那些小调,也带着这样的风格。”
    半夏恍然大悟:“从前我一直觉得凌学长曲风十分特别,说像是谁呢,又总是想不起来。今天听你一说,我感觉他肯定也和你一样,是马勒的崇拜者。”
    小莲扁扁的小嘴就带起一点微不可查的幅度,“或许吧。”
    小莲高兴了,提起学长小莲就高兴,想必他和我一样,挺喜欢隔壁那位凌学长的。
    半夏重新踩动单车,自行车骨碌碌地在夜色中动起来,“小莲你应该也经常听见隔壁的歌声吧?奇怪呢,好像每次听见学长弹琴的时候,你都没在家里。搞得想和你一起听一听都没机会。”
    回到家里,半夏特别正经地率先睡觉,关了灯在床上躺得规规矩矩,双手叠在肚子上,摆着义正辞严的睡姿。企图用这种正经的形象洗刷一下自己在小莲心里落下的污名。
    洗手间里传来一点点轻微的动静。
    床上的半夏立刻竖起了耳朵。洗手间的地板上,放有一个方形的陶瓷碟子,是小莲日常洗澡用的,自己刚刚才在里面装了一点温水。
    果然陶瓷轻微碰触的动静响起,过了许久,湿漉漉的小莲才爬出门来。他在门边叠好的吸水纸上团起身体,来回滚了半天,认认真真地把他自己擦干净了。
    半夏的一颗心提起,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不知道是该期待啊还是该紧张?
    小莲嗒嗒地沿着床边的地砖一路爬过去,最终爬进了他自己的小窝。
    半夏的心顿时掉了回去,涌起一点失落,索性掀起被子把自己给蒙上了。
    明明只有这么小的屋子,偏偏泾渭分明地分成两块,小莲的窝是属于小莲的领地,半夏的床是属于半夏的地盘。
    窗帘被拉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唯一的一点天光被盖住了。
    屋里的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种淡淡的甜香。像是冰泉中的一朵幽莲骤然在夜里开了,冷冽中透着一丝丝奇异的甜香。
    “什么味道?”半夏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那个人。
    一点莹辉披在那人肩头,勾勒出了他漂亮的轮廓。他的肌肤白得像那冷月下的冰雪。
    他站在窗边,面对着半夏,展示了自己的全部。
    直角的肩头,紧窄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笔直的双腿。
    黑暗中暗金色的双眸抬起,向半夏看来。
    半夏的心跳漏了半拍。
    小莲原来这样好看呀,要是没这么黑,能再看清楚他一点就好了。
    窗帘被一点微风撩起,若隐若现的光照在床尾。
    他的腿那样长,两步就登堂入室,入侵了属于半夏的领地。
    一手撑在床沿,另一只欺霜赛雪的手向半夏探来。
    看起来像是冰雪做成的人,谁知却热得像一块火炭,那炙热的指尖轻轻抚过半夏的脸颊,激得她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半夏看不清人,只看见那一双暗金色的眼眸,那双眸像在暗夜中如同蛰伏已久的妖魔,朝着自己不断逼进。
    一丝清冷的甜香钻进她的鼻子,若隐若现地,沁得她心底颤了颤。
    原来是小莲身上的味道,小莲好香呀。
    那香味撩得人心底发烫。
    半夏一把按住那只潜伏在自己心底,龇牙咧嘴想要钻出来放肆的小兽。让它温和一点,蜷起那些不安分的爪子和利齿。
    小莲是一个容易害羞的男孩子,要温柔一点,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别一开始就吓到了他。
    半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等待的姿势,把主动的权利让给了对方。
    有手指轻轻捧住了她的脸,炙热的吻终于落在她的双唇。
    那人吻得不得章法,吻得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凌晨那个怪异的梦中,微微颤抖的手捧住了她的脸,虔诚而不顾生死地将她细细亲吻。
    半夏闭着双眼,感觉自己像身在一艘摇摇晃晃的小船上,和亲密的爱人相拥相吻,于混沌的大海中浮浮沉沉,抛却人间一切烦恼,快乐地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似乎变得更加敏感。
    身边的人急促而炙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耳边,怦怦的心跳清晰可闻。
    他比我还紧张呢。
    半夏睁开眼,看见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寒冬的冰雪消融为一汪春水,全盛在那双眸中,看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半夏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回吻。
    细细地吻他,尝遍他每一处的风情。吻他颤抖的眼睫,吻他薄薄的双唇,再轻轻咬他的耳垂,舔一舔那滚动的喉结。
    很快那股独特的甜香变得浓郁。黑色的鳞片浮上脖颈,长长的尾巴垂到床边,来回不安地甩动着。甚至连手指的形状都开始变得奇怪。
    小莲的头抵在半夏的颈弯,粗重地拼命喘息,最终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吼,起身便要离开。
    他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床上的女孩热情地看着他,只是自己那被拉住的手已经不太像人形,遍布着大片黑色的鳞甲。
    “抱歉,我稳不住自己了。”小莲的声音又哑又低沉,金色的瞳孔彻底异化了,“我没办法,没法像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样……”
    话没说完,他的手臂便被猛地扯了一下,踉跄地跌回床上。
    有人禁锢住着他的手臂按在床头,欺上他的后背,咬住那一截苍白的后脖颈。
    把他按在床榻的手明明没有多大的力道,但他却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一瞬间就被卸尽了,挣不起一点反抗的欲望。
    “这时候想跑,是不是太晚了。”
    半夏趴在他肩头,轻轻舔他脖颈后的冰冷的鳞片,用牙齿咬一咬脖子上柔软的肌肤,抬头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被她按在手下那绷紧着的手臂顿时不再动了,那人只是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中。
    空气中那股奇怪的香味越发明显,甜丝丝地令人饮醉,勾得人心底那些张狂的东西都忍不住要破笼而出。
    偏偏挂在床边那条黑色的尾巴还在这样的时候,在自己眼前来回摆动。
    守宫动了情的时候,会来回摆动尾巴,会散发出引诱异性的气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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