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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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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父暗道,这事少不得请准女婿九王帮忙周转了。
    宁远却摇头说道:“父亲请放心,殷国公之前已经写了亲笔信回去。如今殷家对此事乐见其成?”
    “事情当真有这般简单吗?”陈父仍是一脸怀疑。陈家地位实在太低,如何就能迎娶贵女入门了?
    宁远垂下眸子,沉思片刻,又说道:“殷姑娘退婚之后,男方曾经造谣她,以至于她在京城的名声,怕是不太好听。被叫作‘雌老虎’。
    爹娘若是听到,不必挂怀。她那人我倒是了解,最是纯真率直,行为举止并没有不妥之处。”
    听了这话,宁信又忍不住喷了口茶出来。
    想必那殷小姐也是个极厉害的,说不定把她无良前任未婚夫整治成什么样呢?也难怪她坏了名声。
    没想到,长兄如此英明,居然要把“雌老虎”娶回家了。实在好大的胆量。
    就在宁信担心这种厉害得长嫂入门,会闹个家宅不宁的时候,宁宁却突然开口说道:
    “兄长既然看中那位殷小姐,她品行自然没得说。我平日在潞城做买卖,隔三差五,就有人乱嚼舌根,说我的不是。到如今还有人骂我是个钱袋子。爹常宽慰我,不招人嫉妒是庸才,想必殷小姐的处境也是如此。他日兄长迎她进门,我们定然能好好相处。”
    陈母原本面上还带着些许犹豫,一听宁宁这么说,气得破口骂道:“那帮乱嚼舌根的人简直就是该死。当初若不是总有人说宁儿的坏话,她的婚事哪里会这般艰难?”
    一时间,陈母又想起,当初宁宁被文家退亲的事。
    她家这姑娘明明是千好万好的,平日里根本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最是孝顺不过了。
    偏偏那文家狗眼看人低,觉得陈家得罪了王财主,往后肯定会被一直打压。
    这才打上门来,逼得宁宁跟她家退了亲。
    此时再想起殷姑娘,陈母便多了几分同情。
    于是,方才心里那些不痛快,很快就消失了。反而开始有些期待这位长媳了。
    宁远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含笑看了宁宁一眼,又无声说道:“多亏贤妹相助。”
    宁宁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以长兄的性格,若不是那位殷姑娘实在让他中意,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提亲。
    不管怎么说,长兄寻得大好姻缘,也算是件难得的好事。也不会像书中描写那样,孤家寡人,膝下荒凉了。
    宁宁全力相助还来不及,哪里又会让这里发生什么误会。
    反倒是宁信听了姐姐话,忍不住龇牙咧嘴地瞪了她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宁远见他这般,一时只觉得手痒得厉害,便又狠狠地敲了弟弟的脑袋。冷笑道:“我多日没有回家,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宁信相处,倒不如好好检查一下宁信的功课。平日里,父亲未免太纵容他了。上次我听手下说,宁信跟着同窗逃学,去参加朝花节,可有此事?”
    宁信听了这话,顿时脊梁一抖。再也不敢胡乱说话。只能小声说道:“此事不真,我们去朝花节是先生允许的。”当真如见了猫的小耗子一般。
    宁远却满脸不信地冷哼了一声,“倒要我先抽查你功课,看看退步了没有。”
    宁信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宁宁见状,也忍不住偷偷笑了。
    接下来的路程,也算一帆风顺。
    只可惜,船上实在太小,孤男寡女也没法太过亲近。
    宁宁跟厉琰聊了几次,也需得谨守礼仪。
    宁宁也只能送了些吃食给他。厉琰也会送她一些信笺,或者其他小玩意。
    宁宁便开始跟他暗中书信往来了,倒也多了几分浪漫。
    第76章 巡铺~
    在宁信被长兄收拾得泪流满面的时候, 他们总算到了上京。
    原本这些义商进京之后,便有官府的人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多半是在驿站。
    可这些能给太上皇祝寿的,多半都是财大气粗的富商。在上京也都有各自的产业。
    因而留在驿站住的人反而是极少数, 大都数人直接搬到在上京城的宅院去了。
    陈家也是如此, 宁宁之前便置办了宅院,九王也老早就吩咐下人过去清扫过。
    陈宁宁一家进京之后, 立马就有九王府里的家人,把他们送到了宅院里。
    那院子自然没有潞城三合庄那么大, 可也有三进, 整体方方正正的, 算不上多奢华, 住起来却绝对舒适。
    陈家人连带着那些家人,住在这里, 算是足够了。
    更有一个好处,这宅子距离九王府很近,就在同一条街上。
    就算陈家遇见什么为难的事, 九王府里的侍卫也能及时替他们解围。
    不得不说,这宅子无论是大小, 还是距离都十分可心。
    在宅子住下以后, 按照之前在潞城商量好的, 宁宁只得加倍小心, 一时半会, 并不能去看外婆。至于兄长的婚事, 父亲也已经托了厉琰去找个靠谱的媒人。
    宁宁此时也没有别的事。便趁着难得的进京机会, 把京城的那些铺子统统走上一走。
    把这事跟厉琰一说,他那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大手一挥,派下两位管事, 让他们负责陪着宁宁,把他所有京城店铺都转一转。
    两位管事都是厉王手下的老人了,这些年也算兢兢业业。平日,做事也十分负责。
    只有一点,他们都比较老派,性格也有些古板。便觉得女子就该安于内宅。
    见九王那般对陈姑娘另眼想看,便把她当作是攀附九王的普通女子了。两位管事也觉得陈姑娘容貌不俗,只是她却未免也太大胆。就连九王的产业都敢染指。
    将来,陈姑娘顶天也就是个侧妃,说不准就是个妾。
    若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便打算立刻上报给王爷。
    当日,九王那边另有筹划,还要去宫里面圣,也就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于是,两位老管事便带着陈姑娘和她的丫环们,一起出门巡视铺子了。
    好在月儿喜儿邓嬷嬷对上京十分熟悉,特别是喜儿总能对宁宁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甚至都是些市井八卦。
    宁宁听了,牢牢记在心上。
    两位老管事先是到了番薯果铺,他们只是令那掌柜的把账本拿出,递给宁宁看。其他事物一概不说。
    宁宁也是能沉得住气的,况且这么多年下来,她看账的本领早就练得七七八八。再加上,常年喝神仙泉的缘故,她的记性也出奇的好。
    宁宁不假他人之手,自己取来那账本,就翻阅开来。
    她翻得很快,不一会儿,便看完了。
    那两位老管事见状,忍不住悄悄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这位姑娘也就是装腔作势罢了。”
    偏偏宁宁看完,开口便问道:“旱灾时,咱们的番薯果脯薯干停了一段时日,全靠上京几个庄上的番薯供给。所作薯干定然有些差距。销量降低,那也情有可原。
    可在疫情结束之后,我们立马又开始送货进京,而且还尝试做了新品,你这边账面却显示,仍是比去年销量少了一半,这又是什么原因?”
    两个管事听了这话,顿时便愣住了。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陈姑娘是在潞城,是帮着王爷经营番薯的。
    这时,他们已经不敢再像刚刚那般轻视陈宁宁了,只是却又抱有几分侥幸。
    说不定陈姑娘只会搞番薯,这才得了王爷的青眼?
    番薯铺子的掌柜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上前连忙解释道:“是这样,如今上京不止咱们铺子卖番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小商贩,也在卖番薯干,番薯果脯,还有人卖烤番薯的。
    潞城那边停止进货之后,我们自己做的番薯食品,就稍微差了一些。对比外面小商贩卖的那些,优势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咱们铺子自然也就卖的少了。再后来,虽然拿了不少好货,那些客人吃惯了那些粗糙的番薯干,反而不会再来咱们店子了。
    这事我也曾上报给主子,主子却说,咱们开这家店本来就是为了让农民种番薯,如今有其他人愿意做这买卖,自然就有更多人种番薯。不必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陈宁宁听了这话,微微抿了抿嘴角,又说道:“他这话也对,也不对,若是不做成一个真正红火的铺子,彻底扎根在上京城。又怎么能让番薯口口相传?
    不如这样吧,喜儿,你去教教这位彭掌柜,如何做宣传画,先把这店装饰起来再说。怎么也是御赐招牌的铺子,若是不能真正做起来,岂不是辜负了咱们这块儿匾?”
    喜儿自然领命上前,又低声跟彭掌柜说了许多。
    那彭掌柜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又连忙问道:“这么办,当真可行吗?”
    说着,他便又看向陈姑娘。
    只见陈姑娘微微笑了笑,反问道:“若不让别人知道咱们这是御赐店铺,这招牌可要蒙尘了。”
    大概是她实在太过自信了,根本就容不得别人不信。
    那彭掌柜也被感染了,连忙点头说道:“我按照陈姑娘的吩咐去做就是了。还请陈姑娘下次再来我们铺子看看。”
    宁宁点头答应了。
    到了这时,两位老管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陈姑娘做生意还是有几分手段的。起码她这些招数,他们并未听过。
    等离开了番薯铺子,两人都变得客气了许多。
    到了下一个铺子,也不敢拿账本随便打发陈宁宁了。反而叫那店铺掌柜亲自来汇报。
    陈宁宁坐在上位,喝着茶,看似满脸漫不经心。
    可每每等到店铺掌柜汇报完了,她总能在细枝末节提出一些问题。
    有时候,连掌柜都说不清的事情,宁宁拿过账簿,随手翻翻,便能找出关键来。
    不止如此,她还生了一双利眼,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这间店铺的弱势,也能提出相应的改良措施来。
    几家店转下来,两位老管事已经对陈姑娘心服口服,再也不敢随便编排她。
    他们甚至觉得,九王身边有了陈姑娘,定然会省下许多麻烦事。单单是陈姑娘这心算的好本事,别家姑娘便是拍马都追不上。
    还有一家客栈,掌柜看上去忠厚又老实,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客栈也位于繁华大街之上。其他方面也都没毛病。
    可这家客栈的生意,却一直没见起色。
    再过两年,两位老管事便打算把这家客栈给收了。
    然而只是进店这功夫,陈宁宁拿两眼瞟了瞟,便发现了这店里买卖不好的缘由。
    旁敲侧击再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这家客栈的掌柜,把他小妾安排在这里,铺里的伙计都是小妾的亲戚。
    这群人把这客栈当成自己家了,就算客人进门,也不好好招待。甚至热水都没有。
    他们说话,也会恶声恶气的。遇见那讲理的客人,便群起而攻之。
    陈宁宁也是个大胆的,直接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那掌柜当场就吓傻了,直接跪倒在地求饶。
    两位老管事也急了,纷纷喝道:“许良,你做出这种事情,可还有脸去见主子?”
    那许良后来怎么处理,自然与宁宁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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