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这个人你可要给我看好了，别再出现上次张彬那样的情况。”
    若是这个再被做掉，那就又断了线索。
    楚夜也想到了这一点，“我知道，这个我保证看好。”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才挂掉电话。
    战谦言独坐在书房抽了一根烟，又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一道虽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笑意，“谦言，你终于想起来我这个老头子了？”
    战谦言勾唇，面色浮出一抹淡笑，在柔和的灯光下凭添出几分清贵之气。
    和木老爷子聊了几句，还没开口，老爷子便让他给木依找份工作，让她回国。
    一听这话，战谦言嘴角的弧度又浓了一分，“木爷爷，木依要是愿意，我这里有份工作正适合她。”
    “什么工作？”
    事关孙女，木老爷子有必要问详细些。
    “保护我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了？是你爷爷给你从小定下的那个女孩？”
    “嗯。”战谦言眉宇间染上几许柔和，嗓音温润，隔着太平洋，木老爷子觉得，他未婚妻是个幸运的女孩。
    “好，以依依的能力保护你未婚妻应该没问题。”
    ——
    与此同时，寂静的卧室里，林兰的手机铃声尖锐的响起。
    吓得她手中刚揭下的面膜掉到了床上。
    又慌忙捡起来，扔到一旁的垃圾筒里。
    拿起床头小桌上的手机，看见来电是她这十年来只拨过一次的号码时，林兰蓦地变了脸色。
    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她又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按下接听键。
    还未开口，一个女人的声音就钻进了耳里，“姐，你还在生我气吗？”
    那声‘姐’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下子碰出了她尖锐的质问声，“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姐，那件事是我鲁莽了，你别生气听我解释好不好？”
    那夜，她在电话里冲那人发了一通脾气后挂了他的电话，没想到，她居然敢打给她。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性子比她好，很有耐性的跟她解释，“姐，我真是一时冲动，不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
    被她一吼，对方沉默下来。
    林兰紧紧地捏着手机，等了片刻，听见对方的声音郁郁地传来，
    “姐，你生日那晚，他喝醉了喊着你的名字，看着他梦里痛苦的样子，我一时就没控制住。”
    “你还是想想怎样才能不被谦言查出来吧，当年我就跟你说了，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姐妹，也不要再联系……
    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只当我和你们从来不曾相识过，他都已经死了，他恨他也毫无意义。”
    “姐，这不可能。”
    前一秒还自责道歉的女人，突然语气坚定。
    “我已经和他离婚了，再过几天，他就回去了。”
    “他回来做什么？”
    林兰脸色大变。
    在他们做了那样的事出国后，还敢回来。
    “姐，他当然是为了你，你要是不想让他回国也可以，你来这里，我会离开的。”
    “我不会去，你让他也不要回来。”
    电话那头的女人忽然笑了，“姐，这么多年，你口是心非的毛病还没改。
    当年你说不会帮我们，结果还不是帮我们出了国，这十年来，我一直帮你照顾着他，可是他日日夜夜想的全是你。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疯了。
    上个月，他碰到了秀妍，从此就失魂落魄，像是回到了当年……”
    战秀妍，是林兰的女儿，和林兰长得特别像。
    “你不要说了。”林兰尖声打断她的话，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声音颤抖地阻止，“你不许让他回来，不许再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
    “姐。”
    “别喊我，我要睡觉了。”
    她的声音一下子又充满了疲惫。
    好像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再逼她，而是温和地说，“姐，你睡觉吧，晚安。”
    挂了电话，林兰盯着手机几秒后，忽然拉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悲痛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