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的脸色连变一下的欠奉,仰天哈哈一笑:“吕公子身出豪门,又艺承传说中的汉帝兄弟,自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赢下此场赌赛当在意料之中!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还请房将军指教!”吕奉先皮笑肉不笑地说。
房遗爱说:“据我所知,韦氏世家家主吕不韦共有三子,长子吕奉孝执掌家族生意往来,次子吕奉严乃中原国乌玄城城主,三子吕奉慈师从医王张子河,已是一名银针医师。不知吕公子自称吕不韦次子一事,有何凭据!”
言下之意,你这家伙也是个冒牌货吧!吕奉先面色坦然说:“房将军所疑倒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的确是吕不韦次子,在被召回前的身份是影子家主!自幼生长在弱水河畔的一处幽境,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先师衣钵后,更是苦练武技魔法,直到小有所成时,才出山游历!”
影子家主是大家族的防备措施,在深蓝宝石大陆的世家豪门中,往往让其中的一个嫡传子弟隐姓埋名送出家族,以备万一家族面临大难时,有人能够繁衍家族血脉,或者家主连续突发意外,又没有谁能继承时,能够直接率领隐藏势力,重振家族事业。这个嫡传子弟称为影子家主,不仅密不宣称,就是家族内部除了几个长老之外,根本无人知晓,也从不联系,有些家族之所以能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几起几落,最终保持着强大的势力,跟影子家主的存在有很大关系。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当影子家主的成就远远超过家主或少家主时,任其隐居反而是家族的损失,这时,就由家族长老会议出面召回影子家主。被召回的影子家主有十年左右的考核期,如通过考核,将直接成为新家主,即使没通过考核,也可以取得家族三分之一的财产,另立门户。因此,对家族来说,召回影子家主无疑于改朝换代或伤筋动骨,无不慎之慎!若非真的杰出到无话可说,绝不会轻易召回!
吕奉先一提及这个事实,便马上瓦解了房遗爱的疑问,反而进一步凸现了自己身份地位。房遗爱只得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倒是吕奉先步步紧逼:“吕某想要赢得此次赌注,还得房将军大力配合才行!否则,这龙城之大,岂是我吕某一人所能掌握的?”
房遗爱心中一跳,忙说:“那是!那是!都是为古越国利益而努力,吕公子之事,就是我房某之事,到时候尽管开口。”
吕奉先大喜,说:“既然房将军如此慷慨,吕某先在此拜谢!今晚,如果房将军有空,吕某将登门拜访,了解古越国龙城相关情况及当日房将军面对刺客,舍身救主的英雄事迹!”
房遗爱无可无不可地说:“既然如此,房某扫阶以待!”
吕奉先又扫视了四周一眼,坐回桌子,对西歧侯说:“晚辈一时狂妄,还请前辈原谅。”
“哪里!哪里!”西歧侯现在觉得吕奉先是越看越顺眼,说:“少年心事当拿云,吕公子豪情勃发,自在情里之中,何狂妄之有?”
少年?西夷光暗地里撇了撇嘴,吕氏家族吕奉孝今年三十六,次子吕奉严今年三十三,吕奉先既然声称他才是真正的次子,年龄当在吕奉孝和吕奉严之间,以此探测,应是三十四或三十五的样子。魔法武技练好了,能让人驻颜延寿,像霍去病七十多岁的人,外表看起来还不满四十。就算吕奉先看起来比不满弱冠的张崇弛也就大一二岁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以三十四五的年龄还称少年,不由地让人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西歧侯看了看张崇弛,见他什么表示也没有,不由地心中不喜,说:“未征求长者的意见,就当面打赌是不大礼貌的行为,不过少年人自有少年心性,一时考虑不周也是有的,你说呢?张王爷!”
张崇弛这才明白过了,刚才吕奉先那句告罪所为何来,他苦笑一声:“打赌本来就是不合礼仪之事,又哪能处处依照礼仪?还请爷爷明查!”
“也有几分道理!”西歧侯倒不想现场跟他闹僵,怎么着张崇弛也算一现任的王爷,手中还持有已开封的金香玉符,惹毛了他,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全力将吕奉先捧出来,打压下张崇弛,让他知难而退,才是王道!
打完了赌,其实已将大家心里搁着的事定下了大半。接下来的酒宴,借一句医学术语来说,那叫一个“无疾而终”!
吕奉先小心翼翼地避开无数的挑战者和追求者,回到临时落脚的府第时,已是华灯初上,顾不得休息,稍稍洗漱了一遍后,又展开那招潜形遁影的功夫,直向房府方向而去。
一到房府,就见府上中门大开,一盏盏魔法灯从门口一直排到大厅,每隔两米就有一伶俐小婢手捧果盘,随时侍候在侧。守在门口的管家见吕奉先到来,忙趋前两步,见礼说:“见过吕公子!我家主人有吩咐,请吕公子暂时留步,在门房用茶,容他亲自盛装出迎!”
这房遗爱玩的是什么把戏?吕奉先心里暗中嘀咕,也罢!我这上门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就看你怎么对付我了!你越紧张,越采用手段对付我,露出的破绽必然越多,我也越容易下手!
在他从容地喝完一盏茶后,就听房府中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还说房遗爱那夹杂着很多意味的笑声:“吕公子说到就到,真乃信人也!”
吕奉先站起身来,跟房遗爱一阵客套,两人携手进入中厅,各自落坐后,房遗爱笑着说:“吕公子连夜拜访,不知有何指教?”
吕奉先说:“指教不敢!倒是有一些事想向房将军请教!”
“有话请讲!”房遗爱的表现越来越上道。
吕奉先看了看周围说:“房将军觉得这里讲方便吗?”
房遗爱一拍脑袋说:“是我疏忽了!吕公子请随我到书房慢慢商谈如何?放心!我那书房,除非有我的许可,绝无人能接近五十米以内!”
“正合我意!”吕奉先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房将军早有准备啊!”
“彼此彼长!”房遗爱拉着吕奉先说:“今后借重吕公子之处还多得很,对于吕公子的事,房某又岂能随便处之?”
两人一来一去,在勾心斗角中说着外交辞令,每一句都似乎大有玄机,但仔细分析起来,又似乎内容空洞,这样的话就是说上一天两天,也不见得能说出个实质性问题。当两人进入书房,连灯都不点,各自凭着眼力,在微光中坐定时,房遗爱冷然说:“还请吕公子直说来意!”
吕奉先凑到房遗爱的面前说:“我来此,不是为了虎狮王的同党余孽,而是为了国王寿典遭刺一事的真正主谋!”
房遗爱似乎早有准备,连脸上的笑容也没变一下,让吕奉先不由地暗赞一声,果然城府深不可测!他淡淡地说:“这么说来,吕公子是以为另有其人?”
吕奉先步步紧逼说:“我可不可以说远在天边?”
“你就是说近在眼前也不妨!”房遗爱突然笑了,笑得很柔和地说:“问题是证据呢?你可以凭着推断,今天就拿下我,或者杀了我也可以!但是明天,整个古越国就有人造反了,无故诛重臣,这可是治国大忌啊!就算吕公子不治国,别忘了你跟张崇弛亲王赌约里的前提!”
吕奉先恨得牙痒痒地,我要是有证据,至于在这里跟你磨蹭吗?他也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房将军虽然好心计,但保不住你的手下个个也是如此好心计!”
“对不起!”房遗爱截口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可总有人明白,你说是不是!”吕奉先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说:“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不过,我想此刻国王,还有那个什么张崇弛亲王也该知道我来过房府,你说他们会不会从此对房将军另眼相看?”
房遗爱冷笑说:“吕公子是该回去息着了!最近,每个晚上周旋于晚宴和酒会之间,又要用心地打探消息,就是铁打人的也吃不消啊!”
吕奉先心里格登一声,原来房遗爱也同样留意到他了,果然是个难对付的敌手。好友难寻,好敌也同样难寻啊,他不由地精神一振,哈哈大笑,昂首阔步向外走去:“好!好!好!难得房将军如此关系吕某,将来必有所报!”
“送客!”房遗爱同样哈哈大笑,可是连屁股都没抬,就着人将吕奉先送出了房府。他前脚刚走,房遗爱就打开了书房里的一道暗门,笑着说:“主人,我演得还行吧?”
从暗门里鱼贯而出张崇弛、霍去病、张巡和夷光,在张巡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映着外面的灯光,仔细一看,赫然又是一个房遗爱!
张崇弛走到演戏的房遗爱面前,拍拍他的肩,嘉许地说:“果然不愧是化蛇,装神像神,装鬼像鬼。不过,那个吕奉先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这几天可要麻烦你了!”
化蛇笑着说:“吕奉先倒不难,只是房遗爱的暗中势力该如何联络?有没有暗号?除了他表面上的那些事迹爱好之外,还有没有只是亲信才知道的嗜好?这些不弄清楚的话,恐怕很快会穿帮的!”
张崇弛说:“你先给府上的管事交代一下,让房府保持安静,再来帮我!”说着,风元素一起,和霍去病一行消失在暗夜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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