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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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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活泼的性子反过来就是安静,万一越唤越安静呢?”
    “我再想想,想不到就叫小毛驴,我印象中毛驴就是活泼的健壮的,狗崽照着毛驴长就行了。”
    铁牛呲了一声,狗照着毛驴长,难道山下来的跟山上的人脑子长的不一样?
    才捡回来的狗崽应该就已经满月了,这半个月里秋菊和铁牛吃什么饭也给它吃什么,而且铁牛还不让秋菊喂它肉,担心野性难训,还有一个就是狗小胃不好,吃肉没消化再给吃死了,想着铁牛跟动物打交道的多,她就听他的。
    但野性难训这方面,她是不怎么相信的,可能是她把它捡回来还给它清洗伤口、换药、时不时的跟它说话,在它能走动的时候就跟在她身后,逗它的时候摇尾巴,人吃饭的时候它就趴在她脚上,一喊吃饭就颠颠的跟她身后跑,而且好笑的是,铁牛第一次喂它的时候还喊不动它,直到秋菊说“去吃饭去”,它才跑过去,之后过几天铁牛再喂它,它瞅瞅秋菊,看秋菊没反应就跟过去。
    这让秋菊对它更是满意的不得了,现在唤它都不带狗了,直接喊崽儿,把铁牛麻的不轻,但他也承认这绝对是条好狗,长的也好,养了半个多月,长高了不少,狗腿也粗壮粗壮的,这还是没吃肉,但凡每顿喂些肉现在都有秋菊小腿高了。
    铁牛觉得狗现在这样就非常好,性子稳重,但秋菊死活说哪有小狗崽儿是这样的,狗崽小的时候就是要爱疯爱闹,爱汪汪叫,这么安静的性子估计是跟它妈逃亡的时候给吓的,越想越心疼,要不是天气冷没给它洗澡,她都能把它抱炕上睡觉去。
    *
    冰雪全部融化了,山上的雪水沿着河流往下流,水流湍急,山谷里的河水里也夹杂着泥土,浑糟糟的,每次提回来的水都要先放段时间等水清了再过滤一遍才能用。
    没有事做的一天就是起床、吃饭、晒太阳去、吃饭、晒太阳、吃饭、睡觉,这天秋菊看铁牛从山上下来,脚底没有再沾泥巴,就打算也上山去玩玩。
    铁牛背着个背篓,里面装了打火石、油盐、饼子、水囊,秋菊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村里往山里去,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山洞外面晒太阳,秋菊和铁牛一路过去打了一路的招呼:
    “秋菊,上山去啊?”
    “是啊,晒太阳晒的一天到晚想睡觉,出去走走”。
    “上山去转转精神好些,铁牛照顾好秋菊啊。”
    “好”
    这几句话反复听反复说。
    好不容易没了人,铁牛揉了揉腮帮子,“托你的福,我以后出门得避开人,我都感觉不会说话了。”
    “得了吧,没我跟着,看还有多少人跟你打招呼”,秋菊翻了个白眼给他,乐呵呵的瞅着翠绿的野草,恨不得给移回家门口种着。
    “是是是,我沾你的光了,现在我可听不到她们背后嚼我舌根了”,铁牛面带复杂的说。
    “你天天在外打猎的,她们还能嚼你什么舌根?”
    “我从小就长的瘦,脸还随我奶,小孩儿们都说我像个女娃,那些大嫂大婶们说我身板不壮,离了爹和兄长养不起婆娘和孩子”,时到今日,铁牛提起还是有些不平,十来岁的时候为此没少跟人打架,遇到村里的女的离得老远就绕道走,所以长大后,哪怕有姑娘看上他的脸,他也没应,死活要从山下娶,为这他娘还跟他闹了一场,骂他把血汗钱撒出去才舒坦。
    “这些妇人的嘴都是这样,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有的嚼无的也嚼,几个人一传当事人都听不出来是自家的事,你有多好我知道就行,我还得谢谢她们呢,没有当初的大嫂大婶,或许你就从了山里的姑娘,我可就遇不到你了,那我可亏大了”,秋菊心想之前一直觉得铁牛跟家里人都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今天果然证实了,婆家人那边这事她不插嘴,可这些嚼舌根的妇人也在里面参了一脚,那她可不舒服了,以后别落她手里,否则一定多加黄连去去她们嘴里的臭气,秋菊恨恨的想到。
    铁牛被秋菊庆幸的口气给逗高兴了,以往梗在心底的石头似乎也没那么重了。
    两人手拉手,踩在绿油油的青草上,绕过树墩、散落的枯枝、萌发新绿的带着枯黄荆棘刺的乱荆棘丛,弯弯曲曲的往上走,一路听到不少鸡叫,铁牛说鸡回来下蛋孵小鸡了,枝头有鸟雀跳来跳去的忙活着,有振翅起飞的,也有收翼衔泥巴树枝回来架窝筑巢的,鸟声鸣鸣 ,鸟语花香只差花了,可惜今天是看不到了,被封冻一冬的山林都忙着长叶子在。
    铁牛还带秋菊去看了兔子洞,教她怎么通过脚印和粪便来追寻兔子,教了好几遍让她去找的时候,她还是摸不着头脑,弯着腰在草地上瞎打转,眼看着越走越偏,铁牛只能叹口气的把她拉回来。
    “我以后还是叫狗崽追兔子吧,或许不用我教人家就会”。
    “我怀疑你是在骂我比狗崽儿还笨。”
    “不会,狗崽那是有天分,你就不用受这个累了。”
    “那以后吃肉就靠你俩了”,她说的一本正经。
    铁牛别开脸,用挡开乱枝的动作掩饰掉翘着的嘴角。
    这个厚脸皮的女人。
    第19章 十九章 山中杂事
    傍晚秋菊和铁牛打算下山了,背篓里装了满满一背篓野菜,看着就鲜嫩可口,炖上一锅鸡汤,临出锅时把野菜撒一竹篾进去,秋菊可以不吃肉,就着鸡汤能把野菜吃的干干净净。
    两三个月的雪,命多大的虫都过不了冬,这些嫩菜叶上没一个虫眼,雪化的时候可以把一指深的土地浸湿,采回来的野菜吃起来没有一点涩感。
    回去的路上拐道到铁牛爹娘的山洞去,给婆婆掐了够吃一顿的野菜,跟嫂子们打招呼随口说道有空一起去山上玩。
    看铁牛背着背篓跟在秋菊后面走,秋菊一回头跟他说话,他手就抬起来把她护着,生怕她磕着绊着,大嫂感叹到“小夫妻感情真好”。
    经常爱说酸话的二嫂看着夕阳下的两人,罕见的沉默了。
    三嫂打趣道:“在护婆娘方面,目前四弟最像爹”。
    ……
    这天晚上秋菊家山洞门被拍响,秋菊和铁牛酣战后刚收拾好,铁牛边穿衣服边应声“谁呀”?把秋菊的衣服都拿到炕上示意她快穿衣服,雪化后就停止烧炕了,现在早晚的温度也冻的人直打寒战。
    “铁牛,是我,大憨子,我家秋杏发高热眼睛都睁不开了,来找你婆娘救命”。
    铁牛看秋菊在穿鞋了,赶忙出去把山洞门给打开,“大憨哥,快进来说”。
    门外的男人急的额头上都是汗,要知道铁牛过冬的羊皮袄还没离身呢,“我就不进去了,听说你婆娘上山的时候带的有药,能不能治高热啊,多少银钱我都买,我家秋杏啊,她都烧的说说胡话了,她娘怎么喊都醒不来”,说着说着铁塔般的男人腔里都带哭音了。
    “有,大憨哥,我给找出来了,铁牛你把药罐抱着,大憨哥,你打着火把在前面走,我们现在就去你家”,秋菊拎着两包药材赶忙出门。
    一路上,三个人风风火火的走,大憨子边走边急得回头看,铁牛一弯腰把秋菊背起来,“大憨哥,跑起来,路我俩熟悉,火把熄了也没事”。
    没耽搁啥功夫,三人就到了,还没进山洞,就听到压着声音喊秋杏的焦急的声音,秋菊让铁牛把药罐架在火塘上,一包药倒进去再加水淹住,告诉他先大火烧开,烧开后喊她一声,她进去看看情况。
    大憨子领秋菊进去,“杏儿娘,你看我把铁牛家的请过来了,她从山下带的有药,已经熬上了,杏儿喝了就退热了,你别犯急”,在听到有人进来都没停止喊女儿的妇人在听到有药时,猛的起身拉住秋菊的手,秋菊看到一张焦急又夹杂着期待的脸,她双眼红彤彤的,身上就穿了件小袄还热的把袖子给撸了起来。
    “大夫,你来看看秋杏,她晌午饭后去跟人玩,玩热了把大袄脱了,到我去找她回来吃饭的时候她才穿上,吃了饭就说头难受想睡觉,我给她熬了姜和花椒水,还没喝完就吐了,她爹给抱到小李大夫那儿,小李大夫给扎了几针让抱回来给捂着,当时是消停了到了夜里又热起来了,还说胡话,去请小李大夫来了,他说他也没法治,还是听人说您上山的时候抱的有药罐,带的还有药,您看看她这情况,我喊她她一直没反应啊,我的孩子啊,我怀了三次只有她活下来了”。
    秋菊看孩子捂的严严实实的烧的满脸通红确实没一滴汗,她把小姑娘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食指用力揉捏食指和中指、小拇指和无名指相连的地方—两个骨头中间偏下的地方,秋菊按压小拇指和无名指中间的穴位,让秋杏娘按压另一个穴位,才教会用什么样的力度按,就听铁牛喊水开了,“大憨哥,你坐下继续按,按这两个穴位能让孩子退热快些,我先出去熬药”。
    大憨子听了赶忙坐下,不停的对秋菊道谢。
    熬药是秋菊的看家本领,火候和时间掌握的牢牢的,只听见药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却始终没有水溢出来,铁牛不知道熬了多长时间,只听秋菊一声“好了”,就见她揭开药罐,铁牛也伸过头去看,只见药渣不见水,心里咯噔一声,但见秋菊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她把药勺伸进去杵在药渣上,三四下碗里就有半碗药了,她去筷篓里拿了把勺子,就端着药碗进去了。
    铁牛看了看罐中有个窝的药渣,也把药勺伸进去篦了又篦,一点药汤都没有,不信邪的把药罐倾斜下来,还是没滴水,只能说服自己是余火把药汤给熬干了。
    一碗药强硬的喂下去,大憨子和他婆娘待在小山洞里给秋杏继续揉穴位,铁牛和秋菊在外面的山洞里烤火,两人也担心药不管用,到时候好歹有个跑腿的。
    秋菊不时的进去望望,再次进去的时候小孩已经安静下来了,她走到炕边摸摸秋杏的额头,“没有之前热了,你俩继续按,不时的给喂些热水,也别给她捂的太厚,本身就发热再捂的厚厚的,热气散不出来孩子可不就难受吗,我和铁牛就先回去了,明早熬了药送来,等她出汗了要把汗擦干换身衣服”。
    秋菊有些受不了两人卑微的感谢话,像是要把命送给她似的,说她是他们一家的大恩人、不管有啥事直接吩咐他,秋菊再三拒绝大憨子送他们回去,赶紧和铁牛提着药罐出去了。
    和来时一样,铁牛提着药罐背着她走,秋菊举着火把。
    铁牛提着有黑灰的药罐有些疑问,他也看出大憨子想把药留下自己熬, “怎么把药又带回去,山里的人大多数都会熬药,你明早熬药还要起早怪累的”。
    “我不放心,喝药都是有间隔的,万一我们走了孩子咳的睡不着,他们又把药给熬了给孩子喝,出事了谁说的清,而且我带上山的带的药都是有数的,以后还会有人用到,卖出去好卖,救急的时候可不好买”,秋菊换了个手举火把,夜里的风可真冷啊。
    “不用火把照亮,这山路我从小走到大,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
    “我担心你记不清脚下的石头,摔着了谁赔我漂亮的脸蛋哟”。
    “我不嫌弃”。
    “呸”,铁牛的肩膀挨了一拳。
    走到山洞门口,就听见门内小毛驴儿扒门的声音了,尾巴甩的呼呲呼呲的。
    “你看它认得我们的脚步声,小毛驴儿,往旁边站,开门了别挤着你的狗爪”,秋菊趴在铁牛背上也没下来,嘱咐他开门慢点。
    小毛驴一路跟着两人走进睡觉的山洞,秋菊问铁牛:“你说它是不是不会狗叫,我逗了它这么久它都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大憨哥来拍门的时候它也没叫”,秋菊拍拍它肥嘟嘟的小脑袋,“也不是个傻狗啊?”
    铁牛把狗抱出去,让它睡门边的狗窝里,“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铁牛,等秋杏好了,你带我去采药吧,山下买药好贵的”。
    “行,你知道要采什么草药就行”。
    “要抓紧时间采黄连,最好的时间是深秋 我没赶上,趁着它现在还没开花去挖一些”。
    第20章 二十章 怀孕
    黄连生长在树高林茂的高山山坡上,铁牛本想一个人去,但又不认识,只好带着秋菊,也多备些东西:打猎的东西全套带上,打火石和做饭调料也都包裹严实,背篓里装了两人的羊皮袄和两条被子以及烙好的菜饼子。
    路程有些远,黄连采摘的时间也有限制,在深秋到来之前,这是今年唯一的一次采摘机会,所以两人打算在里面待几天,出发前的前一天晚上把小毛驴抱到铁牛娘家,让她照顾几天,铁牛还嘱咐几个侄子不许揪它毛。
    到了半夜铁牛和秋菊被抓门的声音吵醒,下炕穿鞋往出走,门外的抓挠声停了一瞬之后挠的更起劲了,还有呜呜的声音。
    “小毛驴?”
    “呜~嗷”
    “真是你啊,咋跑回来了?”
    “外面出啥事了?”秋菊听到开门的声音和铁牛说话声,但听不清说的啥,赶忙问道。
    “你不用起来,是小毛驴,它个狗崽子也不知道怎么又跑回来了。”
    秋菊听到是小毛驴半夜回来了,披了件衣服就出来了,就着油烛发出的亮光,她看到小毛驴伏趴在地上,压低耳朵一个劲的摇尾巴,把地面的灰都给拍起来了。
    “它不会以为我们不要它了吧,看它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小毛驴见秋菊走过来看它,它殷勤却安静的用狗头蹭她腿。
    秋菊蹲下摸他它狗头,“不是不要你,我们只是出趟门,你这么聪明又听话,舍不得还来不及呢,既然跑回来了就先窝家里,明天再说。”
    但狗是听不懂的,看铁牛和秋菊往里走,它也跟在它们后面,秋菊回头发现它走路有点瘸,之前它趴地上,秋菊看它爪子上都是灰也没碰,直到它起来走路才发现。
    铁牛把狗抱起来检查它爪子,前面两只爪子灰最多但没什么伤,摸到后腿时它动了动,铁牛试探的往上捏,小毛驴嗷的一声惨叫,秋菊扒开它的狗毛,没有伤,但一碰狗就叫,说明狗被打了,秋菊心疼的把小毛驴抱到炕旁边,扯个草团铺在地上让它窝。
    两人躺在炕上 ,秋菊烙饼似的翻来翻去,铁牛把她揽在怀里,“快睡吧,明天要早起,起床后我去给娘说一声狗回来了,顺便问一下放在家里还怎么跑了”,秋菊翻了个身,面朝向他,嗯了一声。
    秋菊做早饭的时候,铁牛出去把之前预定的避蛇药给拿到手,回来的时候去了趟家:“爹娘,起来了,跟你们说一声小毛驴昨天晚上回去了”。
    “怪不得早上起来没找到它,这狗没教好,晚上要锁门了它死活不进来 ,拖进来了它呜呜叫,踹一脚安静会儿,到了半夜又一直叫,以为它要拉屎拉尿,你爹把它带出去它就跑了,你爹还撵掉一只鞋,外面黑黢黢的,也没敢找,想着它一小狗也跑不远”,说这番话的时候看的出来他娘也生狗气,但之后估计着狼狗难得,而且还小,就给铁牛说让他把钥匙留下,把狗栓他们自己山洞里,每天她或他爹去喂狗饭,顺便拉出来让它拉屎拉尿。
    铁牛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但他和秋菊走的时候,小毛驴一个劲儿的叫,脖子上的绳子把它脖子勒的皮都变形了还想往出挣,秋菊看着它的惨样就挪不动脚,她央求铁牛:“我们把它也带着吧,它这个样我担心不等我们回来它就没命了”,她看铁牛有些犹豫,忙补充:“你不也打算教它打猎吗?把时间提前吧,至于它会不会遇到危险,也算它的命”。
    铁牛看着这狗崽子不要命的往出挣,声音都变了,爪子把地上的灰都给扒了起来,也担心把它关几天它把狗命给折腾没了,或者他娘来遛狗的时候它再跑了,跑到山里面那真是找都找不回来,也只能把它给带着了。
    “带着吧,这狗崽子要是有命回来,要开始训练了。”
    ……
    休息了一晚上,小毛驴走路还是有点瘸,铁牛把拿了两个草垫子把背篓里的东西盖严实,把狗装背篓里,恶狠狠的对它说:“要是傻的给我尿背篓里,你就滚回山里找你爹去”。
    小毛驴又它的狗耳朵下压,狗尾巴搭在背篓上摇了几圈,看起来乖顺极了。
    铁牛背着狗,就让秋菊去告诉他娘一声不用去喂狗了,他要提前带狗进山见见世面。
    当天中午,两人就到了这个背阴的山坡,枝丫重叠,只有少许阳光漏下来 ,树下没有杂树,只有些许树根露在地面上,枝枝丫丫的缠绕在一起,秋菊一时也分不清目前黄连是否长出叶子,这叶子还是在书上见过,也没有颜色。
    铁牛把避蛇粉拍在两人身上,手上沾的剩余粉末给抹在小毛驴的毛上,再把小毛驴脖子上系的绳子拴在他腰上,而它在进山后呜也没呜一声,两只耳朵竖的直直的,左看右看的,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性使然在警戒,铁牛走到哪它跟到哪,没有一点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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