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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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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婳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心里骂了一句:他大爷的!
    自打她过了十四,就以大人自居,不屑做小丫头片子之类的幼稚事,她要沉着冷静,做一个有智慧、有理智的大人。
    可每次碰着这个从小“打”到大的方映雪,就总是破功,忍不住跟她掐来掐去,再幼稚的事也能干得很起劲。
    “林婳,你欺负人,”方映雪哭得一脸鼻涕眼泪,说:“我平日顶多跟你抢东西,跟你斗嘴,不过挑拨一二,你居然做出给我下毒这样的恶事来,你这个黑心肠的。”
    林婳翻白眼,“那你死了没?”
    方映雪噎得说不出话来,诚然御医说了,不打紧,也不会留疤痕,就是痒一阵,吃吃苦头。
    林婳讥讽道:“怎么?难道允许你跟你那贵妃姐姐算计人,不允许我算计你?”
    “你——”方映雪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想进后宫做皇上的妃子?”林婳盯着她,笑道:“怎么?你们两姐妹想一块联手欺负我阿姐?”
    “哪有的事,”方映雪脸上更是涨红,“我,我不过是喜欢皇上罢了。”
    “呃?”林婳不能理解地看着她,“一个大冰块有什么好喜欢的?”
    “皇上他长得玉树临风,又是一个好皇帝,谁能不喜欢?”方映雪羞答答地垂下了头。
    “……”林婳不能理解方映雪这是什么眼光,若她看到皇帝犹如鬼修罗刹般的样子时,看她还能一脸羞答答说喜欢这样的话么。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那两个大汉去而复返,见到林婳和方映雪把嘴里的布条取了,但绳子没解开,笑了笑说:“落到我们兄弟俩的手里,可就没有能逃出去的。”
    说着上前,一人抓一个的把林婳和方映雪带走。
    “你们要抓我们去哪里?”林婳尽量保持冷静道:“至少让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其中一个大汉笑道:“她卖去扬州的青楼,至于你嘛,瞧着是个好生养的,正好有个老头富商要找个外室生子,就卖你去做他的外室。”
    就这样,两人被重新堵住了嘴,塞进了一辆马车,一阵颠簸行驶之后,马车停了下来,随后大汉伸手来拽方映雪,方映雪吓得赶紧往林婳身后缩,但也无用,还是被强行拽了下去,被拽下去之前,方映雪用那双眼睛无助而惊慌地看着林婳求救,奈何林婳自身难保,这会也是用心无力。
    方映雪被带走后,马车继续前行,行驶了好长一段路,随后她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关到了其中一个院子。
    她坐在椅子上,听见屋外大汉跟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在谈价格,一阵吵闹后,一切归于宁静。
    屋子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婆子领着两个丫鬟,站在林婳跟前好生一阵打量,随即说:“果然是好生养的。”
    林婳听了直翻白眼,怎么就好生养了?
    “呵呵,”婆子笑了笑说:“倒是个刺头,不过既然进了我们蔡家的大门,再厉害的都得乖乖听话喽。”说完,她吩咐了那两个丫鬟服侍林婳沐浴更衣,临走前,还给林婳喂了药,虽没说是什么药,但林婳好歹也是跟表哥走过江湖的,猜也猜到这是软筋散,吃了会手脚无力,任人摆布。
    -
    萧弈洵议完事,正要离开。
    没想到下楼看到他那傻弟弟萧弈谦和叶庭风正在到处寻人,嘴里念着:“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又互相叱骂。
    “萧弈谦,我们家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饶了你。”叶庭风说。
    萧弈谦也道:“怪我?不是你非要带她来百花楼的吗?”
    沐云深在一旁自责万分,“都怪我,是我没有照看好林姑娘,是我的错。”
    萧弈洵叹气一声,抬手唤来边阳,“去通知巡防营的人过来,你再去查一查这百花楼幕后之人。”
    “是。”边阳领命。
    萧弈洵冷冷扫了四处乱窜的谦亲王一眼,随即转身上了楼,上楼时一个分心没注意,差点踩空,踉跄了下,修长的手猛地扶住了楼梯栏杆。
    何瑞伸手去扶,被他扫了一眼,赶紧退下。
    “唉……这个谦亲王怎能如此不靠谱!”何瑞絮絮叨叨地说:“带郡主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看好些,这地方丢了,保不齐要出——”话还没说完,皇上又扫过来一计冷眼,他识趣地赶紧闭上嘴。
    第27章 面具人
    很快, 那兄弟二人被边阳揪到了皇上面前,面对询问,两人抵死不认:“这位贵人, 我们真不知你说的是谁,我们兄弟二人向来本本分分, 可不敢拐了人。”
    萧弈洵起身来,微微俯身下来, 伸手抓住说话这个大汉的胳膊, 低声询问:“真不知道?”
    “是啊, 小人真不知道,连见都没见——啊……”话还没说完,大汉就发出一声惨叫, 萧弈洵竟然用手活生生折断了大汉的胳膊,一张脸迅速失去血色,疼得浑身打颤,然耳边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还在继续问:“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人,小人——”大汉犹豫着要不要说, 岂料这位看上去很清贵的公子哥又是用力一捏, 咔擦一声,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胳膊骨头被捏碎了的声音, 疼得大汗淋漓, 嘴唇青紫道:“我说, 我说,在城郊的一间民宅里, 是一个叫邢金科的商人的住宅。”
    萧弈洵得到了答案,迅速直起身子,抬脚往外走, “将此二人送去顺天府,决不能轻饶!”
    边阳领命,何瑞连忙跟上文宣帝,随皇上一块去救人 。
    下楼,到达前堂。
    大门口,萧弈谦与巡防营的人起了争执,“你们为何将百花楼围住?还不许人进出?快让开,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寻人。”
    巡防营的将军板着一张脸,严正道:“末将接到命令,将百花楼包围,一人都不许放走,任凭你是王爷,也不能出去。”
    萧弈洵径直从侧边与何瑞离开,并未没有工夫去搭理萧弈谦那蠢人。
    -
    林婳被打扮过后,安置在一间挂了红绸、点了红蜡烛的屋子里,那窗户上还贴了喜字。
    她挣扎着要起身,努力支起半个身子,又无力地倒下,就很绝望,难道真的要栽了这里了吗?
    不行,决不能栽这里。
    林婳努力地翻身,滚了两下,从床上摔了下来,胳膊扶着床边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在屋子里搜寻着,见到桌子上摆放着的大碗,碗里装了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她踉踉跄跄走过去,手一拨,将碗打碎在了地上,捡起其中一块尖锐的碎片。
    她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洁白的胳膊来,手拿着碎片在胳膊上跃跃欲试,想通过划破皮肤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放弃了,她最怕疼了!
    若非怕疼怕累,她小时候就练就一身武功,哪里会想现在这般狼狈。
    林婳将碎片藏在了袖子里,用脚把地上的碎片和枣子拨到桌子下面去,然后费力地坐到一旁的椅子里去,眼睛看着紧闭的门,心道:要伤也是伤对她不规矩之人,何苦自己伤自己。
    她坐了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外头一丝亮光泄了进来,刺得林婳不由抬手遮了遮眼睛,来人进了来,又将门关上了,这下,林婳瞧清楚了来人,气得差点没吐出一个血来,来的是个六七十的老头,这么一副干枯的、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居然——居然还有这兴致。
    “小娘子好,”老头笑眯眯上前,还给林婳行了个礼,道:“鄙人姓刑,名金科,以后便是你的相公了。”说着上前来,借着屋子里点燃的红烛,细细地打量林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果然是个美人坯子,长得丰腴,是个好生养的!”
    邢老爷走过来,伸手就向林婳的脸颊摸来,“瞧瞧这面若桃瓣的脸蛋,真叫人心疼——”
    林婳躲开他的手,凶巴巴道:“死老头,别碰我。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定让我母后诛你九族!”
    邢老爷笑道:“还是个小辣椒的脾气,老爷我喜欢。”说着,手便向林婳肩膀抓来,林婳亮出手里握着的瓷器碎片狠狠的往刑老爷手上一划拉,姓邢的大叫一声地缩回手,看着手上鲜血直流的伤口,他抬手就给了林婳一巴掌,“你这不识好歹的贱蹄子,来人,来人——”
    之前的婆子带着丫鬟进来了,“哎呀,老爷,您的手——”
    姓邢的道:“给我好生教训她,让她吃吃苦头,别伤了性命便是,真是不识好歹的贱蹄子!”姓邢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婆子撸起袖子,带着两个丫鬟一步步地靠近,“你这不识好歹的贱蹄子,你是老爷买来的,老爷想对你做什么都行。你竟然还敢伤了老爷!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你,你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三个对打一个,她现在还是浑身不得劲的情况,林婳看着自己的胳膊,一咬牙用力地在胳膊上划拉出一道口子,嘶……她疼得直倒吸冷气。
    “哎,你——”婆子夺了林婳手中的瓷器碎片,伸手就用力地在林婳身上拧了一下,疼得林婳猛地一缩,婆子骂道:“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自残的戏码,我平日了还少见了?便是上一个自个儿上吊死了,还剩了半口气,我也是冷眼瞧着,死了便死了,难道还不能买到更好的了?”
    林婳终于缓过来一些力气了,抓着婆子的胳膊,用力就咬了下去。
    “啊……”婆子疼得大叫,拿手扯林婳的肩膀,见扯不开,直接上手扯她头发,林婳死咬着就是不松手,那两个丫鬟上前来帮忙,林婳猛地一个起身,用力地把这三人推到,压倒在地上,从桌子底下摸索到一块碎片,二话不说就往那婆子的大腿上扎去,下了死手的。
    “哎哟,我的娘哎!这是个什么刺儿头!”婆子呼天抢地嚎叫。
    两个丫鬟被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吓住,不敢贸然上前,林婳见机,奋力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果然绝境之中,与其盼着别人来搭救,不如自己奋力一拼。
    可出了门,院子里还守着五六个家丁,一见到林婳跑出来,统统都围了过来。
    林婳拿着沾血的瓷器碎片对着他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威胁在这群虎背熊腰的家丁眼里,简直就是……小猫咪炸毛,毫无威慑力。
    林婳也知道自己底气非常不足,碎片尖锐的方向一转,对准了自己白皙的脖子,威胁道:“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好歹,好歹我也是你们老爷真金白银买的,死了的话,他可不会放过你们。”
    很没有威慑力的话,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在院子里听着呢,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可惜了——
    一个个还是围了上来,准备将林婳拿下。
    林婳微微抬起胳膊,将碎片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眼圈儿迅速红了起来:爹娘、阿姐、母后……婳儿先走一步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住手!”
    众人向来人望去,只见一个灰白衣裳男子立在院墙头上,他脸上戴着一个宽脸阔鼻的昆仑奴面具,衣袂飘飘,犹如天神降临。
    林婳呆呆望着来人,抬起的手微微放下来,搁在脖子上,因为太用力握着碎片,被锋利地瓷片割破了手,流了血,也没有知觉。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邢府!”家丁怒喝一声。
    其中一个家丁见林婳放松了警惕,趁机去抓林婳,不想那面具之人飞快地甩出一把匕首来,刺啦一声,竟然直直刺穿了他的手掌,“啊……”他疼得尖叫,踉跄跌向一旁。
    面具人从墙头飞身而下,落在林婳面前,手腕翻转,向扑上来的家丁击出一掌,似有内力蕴藏其中,那家丁被打得直接爆吐一口鲜血,疼得只有出,没有进的气。
    下手如此狠绝,利落,完全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有不怕死的家丁举了大刀砍上前,面具人侧身避开,反手夺了家丁手里的刀,一刀划在家丁肚子上,衣裳破裂,刀刃见了血。
    一众家丁不敢再轻而易举冲上来,吓得一哄而散。
    屋子里的婆子缓解了疼痛,瘸着腿骂骂咧咧出来逮人,却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向她掷来,她眼珠子一翻白,直接昏死过去,大刀铮地一声插进了门框之上。
    林婳看傻了眼,这世上怎么会有身姿如此潇洒飘逸之人?
    面具人转身向她看来,走近了,伸手扯过她的手,将碎掉的瓷片从她手里拿走,扔在地上,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你受伤了。”
    鲜红的血从林婳的手指尖滑落,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来,握住林婳的手腕,小心地替她包扎。
    “你是谁?”林婳抬头望着他问,想探究面具下的面容。
    面具人低头熟练地替她包扎,声音淡淡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
    “啊?”林婳眼睛亮了一亮,兴奋道:“不知大侠是何门何派?在江湖上有何名号?小女子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包扎好了,面具人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不必客气。”
    “这怎么能算客气呢?”林婳往前进了一步,道:“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危险,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你出现救了我,我一定要准备一份大礼谢你。”
    “不用。”面具人再往后退一步,身体向后倾,保持着与林婳的距离。
    林婳又粘过去,“用的,我向来不欠人恩情。大侠,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面具人却不答,转身就要走,“哎——”林婳下意识伸手拽了他的衣袖,哪想软筋散的药效还没退,双脚一软,直接往前栽去,一把扑在面具人的后背上,她伸手仓惶地抓住了面具人的胳膊,这才稳住了没跌倒。
    “对,对不起,我腿软。”林婳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他们给我下了软筋散,药效还没过呢。”
    这时,宅子外传来整齐一致的脚步声,听得表哥叶庭风的声音,“快快随我进去营救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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