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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被退婚后黑化了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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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驸马被退婚后黑化了
    本书作者:投你一木瓜
    本书简介:九公主李桐枝娇怯爱羞,却在及笄前壮着胆子向未来驸马贺凤影提出想要退婚。
    她垂首低眉,试图藏起自己不争气流下的泪水,没能发现贺小侯爷眼底翻腾的阴暗情绪。
    他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轻声哄着她问是不是受了欺负。
    李桐枝哭得可怜却咬紧下唇,不肯说明理由。
    她要怎样告诉他,一年前,二人定下婚事时,她就预知般地梦见他会痴恋上他的表妹。
    原本托皇姐查过,他的表妹并非她梦中佳人,谁知竟闹出真假千金的风波,回府的真千金正是她梦境中贺凤影的痴情对象。
    她开始夜夜噩梦,梦见自己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变得不择手段,梦见总是满溢温情的那双眼看向自己时只有嫌恶。
    李桐枝不希望自己变得那么糟糕,也不希望被他嫌恶,她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宁愿退婚后成为能偶尔获知他消息的陌生人,所以求着皇姐帮自己拟好退婚文书送给他。
    *
    贺凤影子承父业,成为皇室专属的鹰犬头子,沾血的手套扔了一副又一副,所行之处,官员无不战战兢兢。
    唯独在李桐枝面前,他一直戴着她喜欢的温柔面具,克制着占有欲,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见不得光的一切。
    可他守着长大的小姑娘忽然坚定地要与他退婚,他终于还是黑化了。
    ————————
    【架空,设定均是为剧情服务的私设,请勿考究】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甜文 真假千金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桐枝,贺凤影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她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立意:信任在爱情中很重要
    第1章
    除夕这日停了雪,气温却降得更低。
    九公主李桐枝宫室的屋檐下悬挂了一排冰凌,日光从中透出,落在黑石地面化成炫目却冰冷的彩色。
    紧闭上门窗的屋内较之屋外,并没多暖和。
    因为内务府捧高踩低、欺软怕硬,应当拨给她的炭,量总是不够。
    李桐枝娇怯,不爱争是非,没有胆量为短缺分量的炭火告发到皇后处要公道,宁可尽量省着些用。
    然而凛冽冬日里,单凭床榻旁燃着的一小盆炭,显然不足够驱走渗进房间里的刺骨寒意。
    就算盖上厚厚的被子,她也还是午睡得手足冰凉。
    寒意沉沉压在她的睫羽上,她睡得不安生,轻轻颦起秀眉,不太清醒地蜷缩起身子,团抱住自己,甚至将小脑袋也缩进被子里,好多汲取些热度。
    侍女枕琴步入屋内时,就见床榻上的小姑娘露在外的仅剩下柔软的乌色发旋。
    既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心怜她。
    当今皇上九个孩子,生活最落魄的就是母妃逝去,且没有母家帮扶的李桐枝了。
    怕她口鼻都被掩住会闷坏了,且今日不能容她久睡,枕琴取来她的衣裙,行至床榻边,温柔地将被子掖低,理了理落在她面上的乱发,轻声唤道:“殿下,醒醒,时辰不早了,该起身装扮了。”
    李桐枝懵懵懂懂地半睁开眼,含糊地娇声问道:“还好困的,不能多睡一会儿吗?”
    “今儿是除夕,是殿下叮嘱我说要早点出发的。”枕琴的重音落在“除夕”上,提醒她不能赖床了。
    出发......出发去哪里?
    李桐枝循着除夕这个词,迟钝地展开联想。
    她素来畏寒,入冬以来都尽可能少出门。
    可除夕依照惯例要在仪元殿设宫宴,自己需得早早做赴宴的准备去仪元殿候下。
    并非有多期待这场宫宴,而是因为她一定会被安排到最后不起眼的席位上,只要去得早,小心缩在自己的角落里,就不会有谁来刻意与她打招呼。
    一旦去得迟了,便需沐在许多人的目光中,说不定还会被哪位不熟的娘娘或兄姐问起近况。
    她最是爱羞,单想一想去迟的场面就觉内心惶惶,若真得在众目睽睽下应答,约莫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李桐枝恐惧自己不仅辜负他人的关心,还要成为笑柄,所以强抑下如潮睡意,支着身子坐起,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去昏沉感,说服自己般喃喃道:“是该起来了,不能再贪睡。”
    枕琴将炭火挪得近了些,服侍她换上衣裙。
    用枕琴备好的热水洗漱后,李桐枝行至妆台边坐下,还是忍不住掩口小小打了个哈欠。
    未满十四岁的小姑娘眸色浅如琥珀,杏眼笼雾,水气汪在眼底,仿佛色泽清透的桂花酒酿,浸出眼尾淡淡薄红,令人不饮而醉。
    然而睡眠不足的憔悴落在她的眼下,凝成浅淡的乌青,如温雅白璧上的瑕疵,格外刺目。
    枕琴拾起桃木梳,一边将如缎般披散下的青丝梳拢成发髻,一边心疼道:“殿下昨夜困倦了就该睡下的。即便贺小侯爷不是失约,仅是误了时辰,也该他见不上殿下的面。”
    听枕琴提起这一茬,李桐枝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将近乎水色的浅粉洇艳。
    贺凤影原是同她约好昨日相见,说等入宫拜见过皇上与皇后,便来看望她。
    结果不知他因什么缘故,竟少见的失约了。
    “可是......”李桐本文由企鹅峮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枝垂下睫羽,嗫嚅着说:“可若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来我这儿一趟,却是白白辛苦,未免太可怜了。”
    况且她想见他,还亲手准备了礼物要送给他。
    因而一直捱到天光破晓,实在敌不过困倦时才迷蒙地睡过去。
    习惯的作息被打乱,即便加上午睡至现在的补眠,也不足够完全消弭显露在瓷白小脸上的憔悴痕迹。
    所幸有枕琴一双巧手,给她敷上浅浅一层脂粉,将痕迹尽数掩藏。
    将半旧的兔绒斗篷系带仔细系好,枕琴递上铜质小手炉,问道:“贺小侯爷很得皇上宠信,除夕宫宴必然不会缺席,殿下的礼物要不要今日寻机会送?”
    李桐枝沉默地瞧着妆台小屉中针脚不算熟练的花卉荷包,片刻后合上了小屉,摇摇头,说:“宫宴上约莫同他说不上话,还是等以后吧。”
    行出地处偏僻的宫室,扑面而来的寒风瞬息掠去她面上的温度。
    娇小的身形虽然裹在斗篷里,但仍然在风中瑟瑟,显得格外脆弱。
    李桐枝经冷风一吹,完全清醒过来,担忧吸入的寒冷空气会肆虐进内腑,连呼吸都尽可能放轻。
    枕琴也怕她饮风受冻,加快几步行至她身前,一手提着竹骨纸灯照亮,一手撑起顶素面油纸伞,要庇护她避风前行。
    将要出发时,屋檐下的冰凌陡然断了一根,砸到李桐枝脚旁被冻得发亮的黑石地面上,清脆一声,摔得粉碎。
    映着碎光的璀璨冰晶有一些溅到她鹿皮小靴的鞋面上,李桐枝有些受惊,乌如鸦羽的长睫颤颤,形状姣好如柔软花瓣的唇也轻抿起。
    枕琴同样被吓了一跳,因后怕维持不住平静,沉下一张脸骂道:“宫中的宫人越发惫懒了,欺殿下心善,不勤扫院内积雪且罢,连这些冰柱子都不处理,若是砸伤殿下,我非揪着他们的耳朵,拉到皇后娘娘面前,给他们一人请三十棍!”
    李桐枝倒没有可埋怨的话。
    她这个主子得不到重视,除了与她相伴长大的枕琴,稍有上进心的宫人都攀关系去别处了。
    还愿意留下的,不是一团孩子心性的新人,就是定了主意到年纪就离宫的大龄宫人。
    前者行事做不到周全,后者懒懒不肯上心。
    叹息一声,李桐枝轻声细语道:“我也比不上皇兄皇姐,过年节都给不了他们太多赏钱,今日除夕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这冰凌的确危险,砸伤谁都不好,一会儿从宫宴回来,我们俩来把它敲掉吧。”
    现下却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枕琴在前为她引路,初时她踩踏在雪上还需怀着十足的警惕,怕鞋袜被浸湿或是不小心摔倒。
    经行长街,转过几条游廊,渐至热闹处,附近的积雪都被宫人仔细清扫过,且路面不会打滑,便可放心行走了。
    李桐枝眼波盈盈地望向光亮处。
    即便天色还没暗下,道路两旁的长明灯也依规矩早早点燃,灯影幢幢,连成一片暖色。
    各色新制的彩绘宫灯作为装饰点缀,同样悬挂在廊角街侧,每一盏都独具匠心,可惜她步履匆匆,没有赏看的心思,粗扫过一眼后仍是直往仪元殿去。
    *
    提前一个时辰抵达,她果然是来得最早的,无需费心与任何人交流。
    经由宫人引路,李桐枝走到最末席的位置坐下,解开斗篷,搁置下手炉。
    宫殿下的地龙烧得正旺盛,她被暖意浸酥了骨头,轻轻喟叹一声。
    精神一松缓,困意便重新翻涌袭来。
    枕琴瞧她眼帘垂落下又艰难支起,连瞳光都涣散聚不到一处,心疼地提议说:“离正式开宴时间还久,殿下不如小睡一会儿。等皇上与皇后驾临,我会唤醒你,”
    李桐枝很是心动,想到她的筵席在不起眼的角落,自己不得宠,悄悄趴伏在案几上睡,多半不会有谁注意,便颔首同意了。
    不过记挂着自己到底不是身在可以安睡的宫室,即便有枕琴看顾,她也不敢放纵自己完全沉溺梦乡。
    身边嘈杂的声音稍大些,她便会迷糊地抬首向左右看看。
    仿佛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兔,就算休息时也会将耳朵竖起,警惕所有危险的威胁。
    最终李桐枝也仅仅多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心尖担忧便压过困意占了上风。
    这场除夕宫宴除去后妃与皇嗣参与,还有许多有头脸的朝臣被邀请前来。
    时辰将近开宴,他们基本都提前携官眷入座了。
    李桐枝怯生生的目光流连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容,没能发现贺凤影。
    昨日贺凤影失约没来相见,她便忧心他是不是遇上意外,若今日宫宴他还缺席,就说明遭遇的情况必然十分严重。
    至皇上和皇后落座,除夕宴正式开宴,她还是不安地望着在长公主筵席下首处的位置。
    那应当就是安排给贺凤影的筵席,却仍然空置。
    各种导致他缺席的可能在她心中兜转一圈,李桐枝把自己吓唬得不轻,依旧没能想出个定论。
    失魂落魄间,她根本无心在歌舞,杏眸一直望着殿门,仅听了一耳朵隔座的官眷夫人们低低讨论:“不是说宫宴最开始,会是间海郡郡王献上的戏班子出演皇后娘娘最爱的戏曲曲目吗,怎么改了安排?”
    宫宴的安排通常不会发生变动,现在戏曲忽然没了,官眷夫人们预先准备好要说的吉祥话就都落了空。
    舞姬们歌舞过半,仪元殿的殿门忽然开启,外披墨色狐裘的少年郎脱身浓稠夜色,大步迈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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