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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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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陈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见人都到齐了,外头的服务员开始逐一上菜,先是冷菜十六件,再是每人一碗暖胃的餐前海鲜汤。
    因为是给孩子过生日,且不是大生日,两家人都没打算大办,也就安卉、计孝南一家,景飒和卫宝一家,以及小陈,耿不寐的父母都已去世,所以老人家就只有陈伯和陈妈。
    皛皛给康灥和耿知书戴上了寿星帽,今天他们俩才是主角,卫璟和计昀羡慕的看着他们。
    安卉笑道,“瞧你们俩眼馋的,又不是没戴过!等到十二月就轮到你们了!”
    四个小萝卜头擦完手,乖乖的坐上儿童座椅,他们的规矩都被自家爹妈调教的不错,吃饭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
    热菜上到第六道的时候,小家伙们都吃饱了,爬下椅子吵着要出去玩,外头有个儿童游乐区,他们进来的时候都有看到。
    “好,奶奶带你们去!”
    陈妈放下筷子,她这岁数吃点东西就容易饱,正好可以去消化一下。
    皛皛担心陈妈带四个孩子太累,也想跟着去,陈妈便道:“没事,就是用眼睛看着他们别乱跑,能累到哪去,你们年轻人多吃一点,我和老伴应付得来。”
    陈伯连连点头,谁叫自家的儿子到现在都没结婚生子呢,只能逗逗别人家的孩子来慰藉一下心灵了。
    外头的游乐区有专门的服务员管理,将孩子接了进去后,陈妈和陈伯就隔着栏杆看着,服务员问明了包厢名字,在孩子的衣服贴上对应包厢名的贴纸,万一孩子趁人不注意跑出游乐区的话,服务员看到贴纸就知道该送他去哪个包厢。
    游乐园里的孩子并不多,四个小家伙进去后彻底玩疯了,钻桥过洞滑滑梯,一个接着一个来,还要比赛谁最快。
    计昀过了一会儿便嚷着要上厕所,陈伯将他抱了出来,带着他去了就近的厕所。
    小家伙刚走,耿知书和卫璟也尿急了,陈妈见游乐区有管理员在,不怕孩子会走丢,便留下康灥一人,带着两个小家伙也去了厕所。
    康灥玩了一会儿肚子饿了,自个儿爬出了游乐园,管理员想送他回包厢,他偏不要,说自己认得路,穿上鞋子就飞快的跑了。
    可惜,他还是跑错了方向。
    写着坤宁宫的包厢里,席家正在给席士毅过寿,除了席明玥因为拍戏没来,其他人都到了。
    鲁美玲一边张罗着服务员上菜,一边对着林贞素道:“咱们家明玥现在可是比明诚还忙啊。”
    三十的席明诚颇有一副玉面郎君的味道,十分肖似鲁美玲,因为职业是向外交官发展,着装品味也很大气,但眼中总有那么一丝说不上来的诡谲,听到自己母亲说了这么一句,他笑了笑,“爷爷疼我,再怎么忙,我也得来,妈,你也别怪明玥,她最近是挺忙的,大概是交了男朋友了。”
    交男朋友那是含蓄的说法,是绯闻的代名词,今早娱乐新闻的头条就是席明玥夜宿某男星家彻夜不归的消息。
    两母子眼对眼望了一眼,眼里的光芒是一样的市侩和精明。
    席明珠只顾看手机发微信,根本懒得理他们。
    林素贞给人一种很病弱的美,尽管年岁上去了,但仍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她没有急着反驳,掏出手绢咳嗽了起来。
    “妈,你怎么又咳嗽了,赶紧喝点水。”
    说话的是席明诩,虽和席明诚不是同母所生,但长得有三分像,更继承了亲生母亲的优点
    继承了亲生母亲的优点,面若冠玉,若只论长相,他更出色,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头发染成了金黄,穿着黑皮衣,耳坠上还戴着一颗钻石耳环,稍一动便光彩万千,一点不像个名门公子,更像是飙车族。
    林素贞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却咳得更厉害了。
    鲁美玲厌恶的看向她,每次都是这一招,有本事怎么不吐口血出来。
    席仲远暗中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而后对着坐在对面的兄长席仲宇说道,“哥,我俩好久没见了,今晚可要喝个痛快。”
    席仲宇只是点点头。
    这两人在没过继给席士毅当儿子前,是席家分支的子嗣,席士毅堂兄的儿子,名门望族都讲究嫡庶有别,本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席氏后嗣,所以尽管过继后,儿子不能再叫自己爹妈了,分家的人也觉得不打紧,要紧的是前途有望了,能过继给席士毅当儿子,和鲤鱼跳过龙门等于是一个意思——过了门,就能变成龙。
    席仲宇现在任职于财政部,虽然不是部长,但也是司长,等过了春节后便退休了,他为人有些木讷,少言寡语,但是个勤奋的人。
    席仲远和他相反,无论做事说话都是八面玲珑的主儿,现在是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经常各地跑,不在家的时间也多。
    席士毅最烦的就是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不是不知道鲁美玲的心思,她的话其实也没错,爷爷生日,孙女连个面都没空露,等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林素贞是个动不动就会昏倒的女人,他不想吃顿饭还得叫辆救护车过来。
    “来不来都无所谓,吃饭!”
    老寿星都发话了,谁还敢发难,都执起筷子吃起了菜,这时候少说话一定没错。
    吃到一半,席士毅拄着拐杖想去上厕所,席仲远起来要搀扶他,却被他喝止了。
    “扶什么,厕所就在外头,几步路我又不是不能走。”老人的脾气都这样,越是到了该服老的年纪,越是要逞能。
    席家人都知道他的脾气,索性也没几步路,便让他自己去了。
    厕所门刚打开,席士毅发现里头已经有人了。
    康灥正背对着他踮着脚洗手,小家伙找包厢的时候迷了路,又赶上尿急,刚巧走到了坤宁宫的外头,坤宁宫附带的厕所不在包厢内,在外头的转角处,分了男厕和女厕,他见有男厕的标志便跑了进去。
    席士毅正想问他是谁,突然在镜子里看到了康灥稚嫩的小脸,他惊得松了手,手中的拐杖应声落地。
    “淑桐?”他不敢再走近一步,就怕眼前是一场梦。
    康灥听到声音转过头,瞅了瞅一脸快要哭了的老人,再瞅了瞅地上的拐杖,跑过去捡了起来递给他。
    “老爷爷,别哭,拐杖掉了,我帮你捡!”
    席士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的模样和自己早逝的女儿长得是一模一样,若不是这孩子开口,他真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老爷爷,你不要拐杖吗?”
    他难耐激动之情,连话都说不出。
    “老爷爷?”康灥扯了扯他的衣摆,“你的拐杖!”
    席士毅抖着手接过,眼睛却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孩子怎么会和淑桐这么相似?
    “老爷爷,你要拿好拐杖哦,不要再掉了。”
    说完,他就想走了,席士毅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康灥仰起头,“老爷爷,你还有事吗?”
    “我……”席士毅只想和他多说会儿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心一急,便道:“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上男厕所,还不锁门。”
    康灥转身叉腰,严肃的板起了小脸,“谁告诉你我是女孩子的,我是男孩子,怪不得你会掉拐杖,你眼睛都不好用了。”
    “男孩子?”
    席士毅从头到脚的又打量了他一遍,这怎么会是个男孩子,分明就是个女娃娃啊。
    “你真的是男孩子?”
    “骗你干嘛?”他哼了哼小鼻子,“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等等!”席士毅抓住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对了,今天爷爷过生日,请你吃蛋糕好不好?”他莫名对这孩子有一种亲切感。
    康灥立刻戒备了起来,妈妈说过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那种莫名其妙说自己很可爱的人和要请他吃东西的人。
    “不好!”
    “你不喜欢蛋糕吗?”席士毅是做个爸爸,也当过爷爷的人,在他印象里,小孩子都是喜欢蛋糕的。
    康灥指了指自己,“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也有蛋糕!还是很大的蛋糕!”
    “这么巧!?”席士毅很是惊喜,又看了一眼康灥。这回倒是看到了他身上的贴纸。
    太和殿!
    他又改变了策略,“爷爷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皱眉,“我自己能回去!”
    “你要能回去就不会来这里了。”坤宁宫和太和殿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他笃定小家伙是迷路了。
    康灥还是摇头,“不要,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万一你是坏人呢。”
    席士毅笑道,“你是第一个敢说我是坏人的人。”
    “为什么?”
    “因为别
    “因为别人都怕我!”官场多年,就算不刻意,也是一身的官威,藏也藏不住,后辈见了他都只会低着头,哪像他这般,自己都示好了,他还当他是坏人。
    “你吹牛!”康灥不服气道。
    “哈哈哈哈……”席士毅被他逗乐了,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却被他动作灵敏的躲过,“爷爷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席士毅从西装的内侧袋里掏出皮夹,打开后指了指里头的一张照片,“你看她像谁?”
    康灥看了过去,那是张小女孩的照片,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小脸活脱脱就是康灥的翻版。
    “我?不对不对,我是男孩子!”可是照片里的女孩却和他长得很像。
    “她是我的女儿!”席士毅眼中有着一抹伤感,“但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两个字康灥还是懂的,因为皛皛和他说过父母的事。
    “我刚才看到你吓了一跳,以为是我的女儿回来了。”
    康灥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席士毅很高兴他能明白,又道:“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就像是我女儿还活着一样。”
    “这样啊……”他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摇摇头,“老爷爷不是我不忙你哦,是我妈妈说的,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让我送你回去,等你妈妈认识我了,我就不是陌生人了!”
    康灥看向他诚恳的脸,觉得这个老爷爷挺可怜的。
    “好吧,不过先说好哦,我妈妈很厉害的,特警队的武术教官哦,老爷爷如果你是坏人,最好赶紧逃走,否则被我妈妈看穿,你死定了哦!”
    皛皛曾对他说过,坏人骗小孩的伎俩很多,装可怜博同情就是其中一项,要他记住凡事都要长个心眼,他觉得自己已经长了,这个老爷爷有照片,总不可能是假的吧,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吓唬吓唬他,若他真是坏人,说不定会知难而退。
    “特警教官?”
    康灥重重的点头,“怕了吧?”
    他的话却让席士毅突然想到了皛皛,他其实并不知道皛皛是特警教官,而是这职业让他联想到了皛皛的父亲,又想起杨伯和他说过,她有了孩子。
    他惊愣的看向眼前的小家伙,莫非……这就是她的孩子。
    “你妈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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