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学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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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一次还是出事了。
    那个时候,有些香港的电影,周星驰也拍过,很喜欢拍一些坏学生整蛊老师的片子。或者一些学生抱团欺负人,后来在日剧里,这种现象得到了更大的挖掘,被叫做——校园欺凌。而谁也没有想到,当时葛碎玉也遇见了这件事。
    等我发现时,她已经被几个女生关在女厕所里。
    那几个女生在外面笑得很得意,她们多对一,不准外面的人进去,也不放葛碎玉出来。见到这一幕的我,完全惊呆了。本来应该是很害怕的,可是听见她们嘲讽葛碎玉,还往厕所的隔间泼水,我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没打过架的我,冲了进去准备放葛碎玉出来。那几个女生当然不让,想要抓着我,扯我的头发,用指甲抓我。我脸上,头上痛死了,却忍着泪,同样揍着她们,抓着她们的脸……
    最后把葛碎玉救出来时,她全身上下都被泼得透湿,不断发抖,脏水从她头发上不断往下滴,而我头发被扯掉好多,脸上都是伤,手指关节都破皮了。
    回家时,连自行车都被这些女生踢坏了,气也被放了。
    我推着车轮被踢的变形的自行车,在血红色的夕阳里跟葛碎玉一起走着,自行车很丢脸的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路人都惊讶的看着披头散发的葛碎玉,和脸上被抓出印子的我。
    葛碎玉衣服干了,重新扎好头发之后,还是女神学霸一个。
    而我依旧是狼狈的自行车,和狼狈的学渣。
    葛碎玉拿出手帕,隔着自行车,擦了擦我的脸。
    后来回想起来,就像是是复古的、更少女一点王祖贤的模样。长发垂在她身后,空气里都有她独特的从容与气质。
    “你以后还是别跟我走得太近吧。”
    她看了看我,叹了口气。
    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冷冷的。公交,还有轿车在她红白相间的制服后穿梭着。整条马路的喧嚣在她的静感中变成被虚化的背景。
    “啊。”
    我有些不知所措,扶着车龙头。
    “那个……”我挠挠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其实我不痛的。我小学考试,第一次没考及格时,我爸还是拿拖鞋打的呢。我屁股都打红了,那个才叫痛。”
    葛碎玉:“……”
    “真的。而且那次没考及格,真不能怪我。那时候,没人告诉我考试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做试卷啊。我早就做好了,当时还挺得意的。结果左看右看,别人还在写。觉得啥都不写的我是不是有点不科学啊。然后我就把试卷全擦了,结果老师就收卷了,后来你也知道了,真是亏大了……”
    现在想起来都痛心疾首。
    而且当时拿着试卷放学回家,老爸一边说“好没面子”,一边开始脱拖鞋时,我还傻傻的,觉得老爸好奇怪。后来才知道拖鞋除了穿外,还可以用来打屁股,真是长了知识……
    “……”
    葛碎玉好像额头浮起了黑线,但也再没说不要我跟她走近的话了。
    但是我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终于还是犹犹豫豫的开口。
    “那、那个……阿玉,我想问下,你那手绢是新的,还是被她们泼过的……”
    “……你跟张清然就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么?”葛碎玉忍了好久反问了一句。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我稀里糊涂,但是特别理所当然的回答。
    而葛碎玉又是一副想要扶额的表情。
    我觉得这大概是学霸永远不能理解学渣脑回路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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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以后,先是我妈心疼死了,搂着我问是怎么回事?又说破相了怎么办?我只说被女混混给打了。倒是没想过破相的问题。第二天去上学,张清然一看我这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得知我和葛碎玉被人打了后,更是超级生气。一会儿恨不得伤在他身上就好,老是问“痛不痛”“还痛吗”,还说要拿药给我,让我不要吃酱油什么的,一会儿又跟葛碎玉密谈着什么。
    我倒是特淡定,就是读英语课文读到一半,歪头看了一眼张清然。
    “万一就这样破相留疤了,你会不会觉得特丑?”
    “不会。”张清然说的特别认真,“你怎么样都好看。”
    我有点脸热的“哦”了一声,就继续淡定的读书去了,倒是东北小哥嘴巴“o”起来:“真是……什么眼里出什么那个来着。”
    张清然很傲然的眯了眯眼睛,扬起下巴。
    “你有意见。”
    东北小哥立刻气势矮了半截,双手连忙摇晃:“没有没有,不敢不敢……真是‘护夫心切’呢。”
    他同桌:“你有没文化啊你。还护‘夫’呢?”
    东北小哥的声音从后来传来:“我那是夫人的夫不行啊。”
    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女生被记了大过,老师特地开班会批评了这个现象,让大家不准在造谣、传谣言,而葛碎玉更是有了张清然的力挺,班长的位置没有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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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家洗了澡,看了集《爸爸去哪儿》。
    在公司里什么都跟宫心计似得,微博上老是公知一大堆,喜欢过的偶像又被掐来掐去,看到最后还是只想在《爸爸去哪儿》感受一下童真和亲情。这样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的自己,也好像会变得简单,而且并不孤单……
    一个陌生的qq群跳了好多次。
    点开一看,群信息写的是“我曾经有个梦想,收集很多的易拉罐放在教室后门那里,这样班主任来的时候我们讲话、看杂志就不会被发现了(仅限高中同学进,打酱油的去别家)”。
    我一下子想起,当初晚自习时,班主任最喜欢从后门和靠后门的窗户偷偷看我们,这样就知道我们有没用功读书,自觉学习……当时班主任这做法,总是弄得我们提心吊胆的。现在一想想这个画面,为什么觉得这么好笑?
    我嘴巴弯了起来,这才想起是葛碎玉让我加的群。
    高中群很活跃,大家像是回到了高中,还是亲密的小伙伴。
    时光好像从未在我们的心灵上流逝过。
    我进群跟大家打着招呼,他们非常热烈的回应着我。被人热切欢迎的感觉非常好,好像整个世界都亲昵起来。
    “我还记得莫愁的日记写得好好。每次是语文老师必念的范文。”
    “那是,我当时还暗戳戳的抄了一遍,结果得了a!后来我自己写,结果只有c……还被评了一句:文风变了嘛,我去!”有人悔不当初。
    “哈哈”
    “莫愁同学还是很不错的,那年我们开联欢晚会,要买彩纸,然后剪成细条,绑在日光灯上做成彩灯的效果。我记得莫愁超认真,绑得又好看又漂亮。”
    我带着笑。
    我也记得,那时我和张清然,一个剪彩纸,一个系上去。大概是应了男女分工,干活不累,我绑了好多,张清然一个劲的夸我绑的漂亮,还对每个人都炫耀着。
    “办了班报也很好看。每次投票,我都投了莫愁,嘿嘿。”
    班报。
    哦,班级报纸,我想起来了。班主任让我们拿一张很大的白纸,自己排版,自己摘抄文字,自己画图,我当时写的就是《灌篮高手》,还画了樱木流川枫他们几个q版抱着篮球的样子呢。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当初偷偷暗恋莫愁啊。”有人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
    “才没有……”对方赶紧分辨着,“当初张……那个人,对莫愁看得那么紧,我们多看一眼,都要把我们吃了,谁敢啊。”
    那个人?
    我有点好笑,是指张清然吗?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话题太尴尬了,他一说完,群里就立刻像说好了一样,唰唰唰的,刷了很多好笑的段子和表情图,把这句话给刷过去了。
    怎么了?
    我抿着唇笑了笑。手指在苹果黑色的键盘上敲出一句话。
    “你们知道张清然现在在哪吗?”
    光标在最后一个字那闪了闪,我按下return,这行字出现在白色的对话框里。
    ——然而,整个世界像是静止了一样。
    群里一下子变得无声无息。
    怎么回事?
    我有点纳闷,微微疑惑,大家都去忙了么?
    我的头也开始痛了,天晕地转。
    看了看时间,转钟了,有段时间严重失眠,整整两年都无法入睡,造成现在晚睡一点点,第二天就会头痛欲裂,呕吐,非常难受。
    虽然很想从他们那里打听一下张清然的消息。
    但我明显不能熬夜了,于是只能遗憾的合上银色的电脑,明天再问……
    ☆、第10章
    青春是用来怀念的第十章
    青罗扇子/著
    我在高中群里问过几次张清然的下落,群里面不是一下冷场,就是聊起了最新的电影。
    “我靠,郭敬明跟韩寒也是蛮拼的,上海绝恋啊。”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在影院的一号厅看《后会无期》,你在三号厅看《小时代3》。”
    “喜欢就是放肆,而爱就是克制。瘦就是放肆,胖就是克制……”
    在公司偶尔手上的工作少了一点,我也会翻翻聊天记录。虽然没有人知道张清然的下落,但真的差点被他们笑死,简直各个都是段子手。这群高中老同学怎么一个个变成活宝的,这么逗。
    虽然隔着屏幕、城市,但见到老同学,这种熟悉的信赖和亲近感也令我白天心情大好。好像在莫大的城市,你不是孤身一人。
    或许,这就是青春存在过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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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ya刚跟其他同事聊完最新买的包,和想要的车。
    “最近英村在打折,chanel黑金得快点下手,不然又要涨价。”
    “哎,有点想把手上这辆卖了,换辆甲壳虫。”
    在大城市,即便你不装逼,但是看着周围的人拼命暗标自己白富美,光是看也看会了。说的好像chanel,甲壳虫张手即来的样子,不就在暗示自己财大气粗,顺便让大家不要得罪她么。
    aya转过头,看了看我。
    她的目光从我头上滑到我的脚上,不用看我都知道她正在心里判断我今天这身的搭配。
    当初老总要从她和我之间提拔一个人上去,我们花了三个月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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