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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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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赢倒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卖我东西的掌柜的说的。你是大家闺秀,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未曾听过也不足为奇,反正这笔已经在我手里了,你到底让不让我为你画眉?”
    顾熙月忍着笑,倒是成全了赤赢那跃跃欲试的心情。赤赢虽然是第一次画眉,但是执笔的姿势和动作,倒真有些东擎书生的风范,那姿势把式像足了练习写大字的架势。
    画好之后,赤赢把西洋镜递到顾熙月面前,凑到她身边,与她一起往看镜子里的人,笑着问她:“我的手艺如何?”
    柳叶弯眉,线条勾勒。虽然赤赢是第一次画眉,但是手艺真的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绝佳。顾熙月忍不住称赞:“你这手艺,哪里像是第一次画眉的人呀!”
    得到夸奖,赤赢满意的笑了起来。
    顾熙月疑惑,问他:“赤赢,你会绘画吧?”
    第一次画眉就画得这么好,把线条画得如此流畅,显然他有些绘画功底。
    “嗯。”毫不意外,赤赢如实回答。
    对于赤赢会作画有些意外,顾熙月眼中充满了好奇。她忽然发觉,赤赢并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般的粗犷豪放,骨子里还有书生的秀气内敛。
    赤赢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笑道:“怎么,我会绘画,你觉得奇怪?”
    顾熙月点头:“我以为你是武艺高手,没想到还是个文状元的料子!”
    赤赢哈哈大笑:“按照你的说法,我完全可以去你们东擎考一考文武状元了?”
    “文武状元,一定都非你莫属!”
    赤赢笑了一会儿,一边拉着她出门,一边告诉她:“这绘画也是跟老三学的。当时他教我学汉字,见我一直闷着头的苦练,毫无乐趣,便抽了空教了我一些绘画的技巧。我的画技十分一般,基本是无法见人的。不过,我听闻夫人你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有东擎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不知日后可愿意教为夫作画?”
    顾熙月当然是笑着点头了。
    不过,她还是好奇的问:“那个老三,也就是康王禺姜,他竟然是这般博学精通的人,将来若真是问鼎了西梁国主之位,想必也是一位具有宏才大略的一代明君吧?”
    赤赢道:“他被各个部落和百姓拥戴,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此人确实有明君的潜质。”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了客栈。他们住的这间客栈位于镇子的偏东方向,算是镇子上比较繁华的地段,客栈门口人山人海,陆陆续续的行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当然,这个镇子上的游客很少,大都是南来北往的马帮商人,进行贸易往来,促使货物流转。
    赤赢先是带着顾熙月先是逛铺子。铺子的经营范围各有不同,货物更是多种多样,甚至还有贩卖东擎国的话本子的。顾熙月以往在深闺之中,也曾经读过一两本讲才子佳人的话本,但后来被她的母亲发现,直接就被没收了。那些话本被母亲称为“混书”,是能带坏姑娘家的,不能随便乱读的,后来因为这件事,她被母亲罚抄了一百遍的《女戒》。
    现在她已经不记得那时看过话本的故事,那时年纪小,也不懂得话本中的情呀爱呀,印象并不深刻。
    赤赢发觉她盯着书肆铺子里的话本发呆,柔声问她:“是否喜欢这些?我们挑几本回去?”
    顾熙月点点头,她伸手拿了两本。一本是名叫《陌上花》,看介绍讲的是一位大家小姐,在上香的途中偶遇良人的故事,另一本是《尤不归》,介绍中说是一位小姐在深闺之中苦等上京赶考的青梅竹马的故事。
    赤赢见她挑好,付了银子之后,直接将东西提在自己手里,拉起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赤赢拉着她,足足拐了一条街,才到目的地。顾熙月抬头,看见眼前铺子牌匾上写着两个夷字,翻译成汉话,便是“赌石”二字。可是,这个词她从未听过,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赤赢一脸神秘,拉着她直接走进了铺子。
    这个铺子照比其余铺子相比,室内的结构很简单,只在中间有一张铺了大红绒布的大木桌子,大概占了整个铺子一半的空间。木桌子之上摆满了石头,大小不一,一块挨着一块,石头灰蒙蒙的,看起来十分普通,没什么出奇的。
    铺子里的客人不多,几乎都围着那铺了大红绒布的桌子前,仔细的翻检桌子上的石头,有的用手指头敲,有的对着旁边的油灯瞧,各个看的十分仔细,好像那些石头里藏了什么宝物似的。
    见他们两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小伙计热情上前招呼:“二位,相中了哪块?我们能当场切割!”
    赤赢点头,拉过顾熙月,把她带到桌子前,问她:“你看那些石头,你喜欢哪个?”
    顾熙月莫名其妙的低头瞧着那些石头,不解的反问:“这些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旁边一个人听见顾熙月这般说,立即接过话头道:“姑娘一瞧就是外行人,可别小瞧了这些石头,要是挑中哪个出了绿,那可是要全家发财的!”
    赤赢跟顾熙月解释:“我之前跟你说过,东草原极其盛产宝石,同时也盛产玉石。这些石头都是含了玉石的毛石,只有切割开之后才能知道里面玉石的好坏。因为这里只看毛石外表外表给价格,一锤子买卖,出不出玉石或是除了玉石的好坏铺子概不负责,是赔是赚全凭运气,所以称为‘赌石’。”
    听了赤赢的解释,顾熙月恍然大悟,原来铺子牌匾上的那两个字就是这个意思。
    赤赢给顾熙月解释完之后,笑眯眯的拉着她,让她随便的从桌子上挑选一块。顾熙月打听了一下这些石头的价钱之后,顿时就吓得把石头放了回去,摇着头,说什么也不敢再拿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石头,竟然价格贵的那么离谱!
    赤赢耐心的告诉她:“这些石头虽然叫做毛石,其实还有另一个称呼,叫做璞玉,也称为翡翠原石,自然要贵一些。所谓赌石,赌的就是个惊险刺激。”
    他说完,就让顾熙月去随便挑一块,还振振有词的说:“媳妇儿,你随便挑,我们今天来就是让你图个新鲜,只玩这一次,好与坏根本不重要。”
    赤赢只是想让顾熙月见识一下这种新奇又刺激的赌石,他还真没打算在这赌石上玩出什么一夜暴富。
    顾熙月可不是他这般心思,虽然心中也是好奇,但是真的不敢随便选一个。她站在桌子面前,犹犹豫豫,好半天也没有挑出一块,心里越发的不安,拉过赤赢悄声的说:“我们回去吧,我……不敢选……”
    赤赢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我本来是要领你来放松心情玩一下刺激的,倒是没想到把你吓成这样。这些石头我方才看过,应该都赔不了,你随意挑就好。”
    顾熙月一惊,追问赤赢:“你懂赌石?”
    赤赢微微点头:“略懂一二,当年赌钱时,曾经也玩过这个。”
    顾熙月倒是感慨,赤赢竟然懂的这般多。有了赤赢的话做垫底,顾熙月倒也放心大胆去挑选那些毛石了。因为害怕自己挑差了,最后赔了本,所以她选了一块最小的毛石,只有拳头大小,觉得这一块,应该是这里面最便宜的。
    她没想到的是,铺子的伙计却告诉她一个很高的价格,吓得她恨不得立即将这块小毛石放回去。
    赤赢伸手拦住她,让她稍安勿躁,然后很大方的付了银子,随口便问:“可否帮我切开?”
    伙计立即热情招呼他们,领着他们去了后面。
    当场切开时,顾熙月盯着那颗小石头,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自己错漏错看了什么。
    赤赢看见顾熙月这般紧张的模样,为了让她放松,故意逗她:“媳妇儿,你这样目不转睛盯着一块破石头看,为夫可是要吃醋了!”
    顾熙月嫌烦的推开他,严词厉色道:“这么关键的时刻,不要乱讲笑话。万一赔了,有你哭的!”
    虽然家中的银钱大权在顾熙月手里把持,这次买毛石的钱是赤赢自己出的,但是说不紧张让赤赢随便赔,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伙计那边还在小心翼翼的打磨切割着,顾熙月的心越跳越快,格外的紧张不已。赤赢则跟她恰恰相反,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极为惬意。
    之后,那伙计道了声:“切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77章
    听见伙计说切开了,顾熙月几乎跳了过去,急切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她不懂种和水头,自然看不出,毛石之内的翡翠质地究竟如何,更无法知道其价值。
    赤赢十分淡定的从伙计手里接过切开的毛石,仔细看过之后,伸手将顾熙月拉进怀里,朝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大笑着说:“媳妇儿,你肯定是旺夫命!”
    听了赤赢这么一说,顾熙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这一回赌石,他们两个没有赔。
    那伙计也是一脸惊喜,拱手作揖的恭喜:“恭喜老板、恭喜夫人,这块是上好的老坑玉种,水头十足,虽不能价值连城,但价值百两黄金是绰绰有余的。可问,二位是否将这块翡翠卖与店家?我们铺子做买卖讲究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保证能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价格!”
    顾熙月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个赌石铺子竟然还做毛石切开后的回收生意。她一听价钱,眼睛顿时一亮,心中生了要将这石头卖出去的想法。她刚想催促赤赢,却看见他朝着伙计摇了摇头,果断道:“不卖。”
    顾熙月惊讶:“为什么不卖?价格不合理?”
    赤赢笑了笑,摇头道:“店家给的价格还算合理,只是我没有必要卖。这是你第一次玩赌石,得了彩头,自然要犒劳自己才对。我见这石头大小,至少能给你打一副翡翠镯子加一对耳坠,或许还能做出根玉簪子,卖的岂不可惜?”他把石头从伙计手里接了过来,塞进了顾熙月手里,半真半假道:“这可是为夫我第一次送你翡翠,媳妇儿你可要好生收好了才行。”
    顾熙月握着拳头大的翡翠毛石,五个手指用力的箍在粗糙的石头上,心中莫名的感动,赤赢总是想把最好的给她。
    赤赢带她出了赌石铺子,见她一直低着头,盯着手里的石头,便说:“这次我们在镇子停留时间短,这翡翠首饰没时间在这边打,等我们回去,过完年之后,我去寻个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让他好好利用这石头打几个精致的首饰。”
    “我不着急,我现在特别喜欢这石头。”
    赤赢点头:“好,你喜欢石头,就拿着石头玩吧,我就带你再另挑几样首饰。”说罢,他牵着顾熙月,拐进了一家珠宝铺子。
    进了铺子之后,在伙计的招呼下,二人直接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雅间,那伙计上了一壶热茶之后,便道:“二位顾客稍等,东西马上就送过来。”
    顾熙月惊叹于这家铺子的服务流程,不仅直接带着客人上二楼,还免费送了一壶茶。
    赤赢笑着告诉她:“我们这是受到了贵客级别的待遇。”
    顾熙月问赤赢:“我们为什么算是贵客?你又要买什么贵重的东西?”
    她的话还没说完,雅间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一个伙计推门而入。他身后跟了几个小伙计,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托盘,鱼贯而入的涌进雅间,依次有序的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退到一侧,站成一排,恭敬的垂头交手,守在一旁。
    第一个进来的那个伙计朝着赤赢和顾熙月作了一个揖,道:“这就是老板之前预定的几样,不知老板可否满意?”
    “店家请稍等,待我们稍微看下。”他说完,拉过呆若木鸡的顾熙月,轻声道:“媳妇儿你看看,可否喜欢?”
    顾熙月被拉到桌前,低头去看几个托盘了摆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套极为精致的头面,一组十三件,皆是由金银珍珠玳瑁宝石制成。福禄寿喜四字金簪四支,镂空累丝花瓣小花簪两对,皆由碧玺点缀为蕊,设计极为巧妙。茄形耳环一对,茄子素面,与钩弯成环形,惟妙惟肖,简单却不失精致。金镯一对,镯身镂空累丝,点缀如意法宝和金珠点点。长命锁一件,正面以鱼子纹为地,上饰花草纹,背面为莲花纹。
    这样一套用料名贵、做工精致的头面,就算是在东擎也是极其昂贵的,何况是在西梁。她有些忐忑不安,抬头去看赤赢,说:“我们不要买了,我要这些东西没用。”
    东擎姑娘的头面,并不适合西梁姑娘用。她毕竟做不回顾家的嫡长女,这些头面,她就算要了,也并没有合适的机会戴在头上。
    赤赢倒是不这么想:“这东西我看不出讲究,但是听掌柜说这是东擎运过来的,是你们东擎的东西,你若是喜欢,我们就买回去,平日里戴一戴,不喜欢了将来就当做传家宝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顾熙月摇头:“赤赢,你的想法固然好,但是我真的觉得没有必要。这套头面也过于名贵庄重,并不是适合在西梁使用,也并不适合我。”她举起手中的石头,笑着说:“你不是说将来用这东西给我给我做手镯做耳环吗?我有了这个就够了。”
    见顾熙月坚持,赤赢并没有执意买下那套名贵的头面,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喜好,替顾熙月挑了一对点翠耳环,撩起她的发,直接帮她戴在了耳朵上,之后才露出满意的笑。
    两个人从珠宝铺子出来,太阳西斜,已经到了傍晚。
    镇子街道上的人依旧人来人往,并没有因为天色渐晚而有所减少。赤赢寻了一间酒楼,带着顾熙月进去点了饭菜后,说:“今天的晚饭我们两个自己解决。”
    这间酒楼不大,生意红火,点好的饭菜很快就被送了上来,赤赢和顾熙月就开始用餐。刚尝了一口菜,顾熙月就不由的惋惜道:“看这家酒楼的装修布置,还算精致,没想到这饭菜竟然做的如此一般,生意却还能这般红火。”
    赤赢边吃边解释:“这酒楼的饭菜,不过是为了路过的马帮商队提供的临时用餐,图的就是个快,自然不会做的过于精细。”
    顾熙月说:“若是有一天我开了酒楼,一定从东擎京城雇来最好的厨子,做出最好的饭菜,保证打遍西梁无敌手。”
    赤赢抬眸,望着她笑了笑,应了声:“好。”
    夜晚的镇子,多少要比白日里安静一些,街道上过往的人少了不少,但依旧十分热闹,街道两边的店铺门口都悬挂着明亮的大灯笼,把整个街道照的灯火通明。
    赤赢说:“铺子门口挂灯笼,是为了晚上也能做生意。这里人流量大,晚上也会有马帮商队进镇,为了方便交易,互谈生意,久而久之,铺子就习惯了在门口挂灯笼,一是为了照明,二是为了告诉进镇的马帮商队,我们铺子还在做生意,可以随时来打扰。”
    两人正说着,背后传来了几声吆喝:“卖糖葫芦,卖糖葫芦!”
    听到声音,顾熙月好奇回头,果然看见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货郎担着担子,行走在人群中,时不时的吆喝。货郎的担子里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一颗颗山楂串成一串,外面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圆润饱满,极为诱人,顾熙月不由的咽了口水。
    赤赢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大步向前,朝着那个货郎走过去。
    顾熙月紧跟其后,急忙追了几步,却没想到正好有一股人流挤了过来,瞬间就把她和赤赢隔开。顾熙月长得十分娇小,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里被挡在人群里,视线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等她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再一转头,竟然找不见赤赢了。站在陌生街道上的顾熙月愣在原地,心下顿时就慌了,不安的朝着四周东张西望,希望马上就可以看见赤赢。可是,街道上的人太多了,她左瞧右瞧,找来找去,愣是找不见赤赢的身影,急的她眼泪都开始在眼眶打转。
    “熙月!”忽然,身后有人喊她。
    她的猛地转身回头,终于看见了赤赢,他的手里还拎着两串糖葫芦。
    看见赤赢的那一刹那,顾熙月想都没想,直接朝着赤赢就扑了过去。
    赤赢见她扑了过来,将两串糖葫芦放到一只手里,腾出一只空手,接住了顾熙月,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扶稳,问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顾熙月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声音闷闷的:“我以为找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不就是在你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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