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学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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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之意只是允他亲一下嘴巴而已,以此作留转圜余地,绝不是他所想的深意。
    看她窘迫模样,韩烬挑了下眉,而后又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白嫩的小脚趾,眼神深炽,似是喜爱得紧。
    “不是吃味别人?”别人的手指。
    宁芙什么也不应,只顾摇头,“我没有。”
    “没有?”
    韩烬尾音扬起,几分清冽逼人,他笑了笑,又道,“也无妨,她没那么重要,我也只是想叫芙儿,对我真的安心。”
    话落,她尚来不及思明,便忽觉足背传来股温湿濡热的相贴悸感。
    宁芙眯眸,全身猛地僵了个彻底。
    半响,她睨眼,入目所及,是他半跪伸前的膝,乌黑浓亮的发,以及发上松木制得簪。
    而她的足心,此刻正轻点在他膝上。
    他敛颌,肩耸,木簪也颤乱。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恍惚听得他深言。
    “芙儿,我今生只为你一人……伏跪低首。”
    ……
    三日后,大醴、南越以及扶桑三国的联合军演行动,于北境边线顺利结束。
    此次行动,是为及时应对雍岐置军渭水河岸线的军情之急,依雍岐的综合国力,想要逐一攻破南境三国,阔自身地界版图,在南境三位国君眼里,已成昭然若揭之事。
    若非如此,向来边线摩擦不停的三国,又怎么忽的化敌为友,联合作战兵力,以合抗北方强敌。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小国作战,彼此之间摩擦征伐,最多不过是丢座城池的事,可一旦正面对上雍岐这样的大国,则是被动承冒被灭国的风险。
    孰轻孰重,决策者自有思量。
    只是,叫三方都觉意外的是,雍岐此番摆出这样大的阵仗,于渭水河岸,整兵列阵以待,仿若时时窥伺,随时都可能举兵全力侵入扑袭,可最后,只待南境三国被迫联合军演完成,实枪实戟地一番辛苦折腾下来,也不见雍岐那边有任何的回应动响。
    他们这样沉得住气,实在不像先前作战,那股雷厉风行,动若雷霆的干练作风。
    如此僵持几日,众人这才终于确认,雍岐此番发兵南下,大概当真不是为了侵略征伐弱国。
    那除此之外,究竟是为何事,竟将雍岐的作战主力军都能轻易发动起来,难不成是最近,雍岐郢都会来什么大人物亲巡?
    对此,所有人都想不通。
    ……
    待联合军演行动结束,南越公主也没有了继续在大醴逗留的必要,与她一同前来的众位南越使臣,事毕后也都各自收整行囊,启程归国了。
    唯独她和敕禹,因与宁芙相约之事还未有了结,便不得不在驿站多住上几日。
    生等无趣,若是平时,南越公主定早没这个新奇兴致,完成联合军演任务后,她自早早回了国,可这回不同,她有足够的信心,不久后能看上一场好戏。
    很快,驯奴期限至。
    原本月初时,便到了大醴五公主展示驯奴成果的时间截限,可因那奴几番伤重,又得大醴太子宽宏,允给他些养伤的时间,于是耽搁下来的一个月,便只能向后顺延。
    于是到了今日,那奴和大醴五公主私下相处的时间已快两月有余,实在算不上短。
    不过南越公主对此并不担心。
    她知越奴生来敬崇她,更视她为神女,瑶仙,只要她稍稍给出去一点甜头,便足以叫他们对自己忠心不二,甚至哪怕付出性命代价,也都在所不惜。
    这样的忠奴忠仆,绝不会轻易被别国公主驯服了去。
    即便那大醴五公主的确生得媚骨生恣,风情绰约,可心中信仰,哪那么容易被除缔?
    怀揣着这样的自信,南越公主得意洋洋,早早便进了公主府大门,更挑了个最中间的坐席位置,好叫自己待会能近距离亲眼目睹,自己的忠奴是怎么当众驳了大醴五公主的面子,叫她当众下不来台。
    除了南越公主与她身边手下敕禹,坐席上陆续坐下谢钧、谢言笙、以及崔易和其他两个副将。
    今日地点,是大醴国君择选,其中自隐着一番提醒。
    宁桀明晰父皇之意,故而今日除去南越公主与敕禹两个外人在,能在此现身者,都是他身边亲信,或可信赖之人。
    如此安排,只防芙儿那边万一出现意外,他好及时作阻,叫一众闲话传不出这扇府门。
    之后,他更会直接相送南越公主离京,不给她在大醴民众面前作祟的机会,若她今日真打了什么坏主意,那还真是如意算盘打错了。
    而且,宁桀隐约能察,这位向来目中无人的跋扈公主,似乎是有一点害怕他,尤其军演之时,两人难以避免经常碰面,而每一次对视,她都会下意识率先避开眼,露怯而不自知,实在奇怪得很。
    嘈杂声落。
    见芙儿带着两越奴走进庭院中央,宁桀应时敛神凝目,也想知道在新主和旧主面前,那人会如何作选。
    得罪了旁人他管不着,可若是叫他妹妹伤了心,他绝留不住他的命。
    ……
    宁芙走在前,面上尽是尽力佯装出的从容端淑。
    坐席上的兄长,好友,皆对她示意鼓励的眼神,南越公主则依旧目光不善,明显含带调戏意味。
    可这些,全然入不了她的心思。
    没有人知道的……在现身人前的那一盏茶功夫里,她过得究竟有多艰难。
    就身处距离此间院落仅一墙的位置上,她被阿烬用力抵在墙面,被迫仰头眯眸,身承他霸道的占有欲。
    院内的交流声几乎能清晰传进她耳,言笙的欢笑声更肆意明快,宁芙想知道,究竟是何事引得闺友这般喜悦,可彼时,她嗓口艰涩,一声也发不出来。
    被堵得太紧。两人亲过好多好多次,浅尝辄止的,浓情蜜意的,大多彼此愉快,双方同为上瘾享受。
    可这回,他不再仅满足于去解那一点点的瘾,似乎当下在这样的极为刺激的情境之中,他内心很多恶劣的心思,都被轻易引着起。
    “可以……伸手吗?”
    他一手箍牢她腰上,另一手空余,此刻正尝试着向上攀附。
    宁芙瞬间大惊,以前接吻时,他从没有这样过。
    她慌急立刻打掉他手,口吻干干急促,听起来的确显得略有些无情。
    “不可以!不行的!”
    尤其还是在这里,万一院中有人出来……周围毫无遮蔽。
    被抗拒,韩烬沉闷闷地‘嗯’了下,抱着她缓歇半响,后才再次开口低附:“殿下方才叮嘱说,待会要抽我几鞭?”
    说到这,宁芙便不忍愧意满满了。
    那些条件,都是她初始时便与南越公主说好的,当时很多人作证,两人谁也不能临时改变。
    她低低睫,红唇边泛光莹边启合,开口更是带着不忍与艰难。
    “十鞭。”
    十鞭,并且一鞭都不可减。
    南越公主等了这么久,最想看的无非就是这个环节,如此,她自会全程盯紧牢,不给她任何敷衍凑数的机会。
    “无妨,十鞭而已,我受伤早成习惯,公主不必太过挂心。”韩烬语气轻松地开口。
    闻听此话,宁芙心中煎熬难耐,只觉更加过意不去。
    尤其在听到他说,自己受伤已成习惯那句,宁芙简直一颗心都跟着紧紧揪起。
    半响犹豫过后,她终于忍不住向他凑近,又补偿一般踮起脚尖倾身过去,主动吻了吻他的左侧唇角。
    她心头怀愧地认真言道:“阿烬,你放心,我的鞭子已经提前做过处理过了,最中心的那根发力藤条,我也已言命专门的巧匠将其剔除,打在人身上,空响虽大,却并不十分疼痛。这些我先前跟你说过的,现在怕你放心不下,就再认真承诺一遍,阿烬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真的伤害到你。”
    韩烬身经百战,自是早不惧那点儿伤痛。
    他身上的刀伤枪伤,哪一处不比被鞭子抽要严重得多?
    方才问那一句,他自然刻意。
    闻言后,他只面不改色,又搂着小公主的细腰紧紧收臂,而后满足地低低出声。
    “还是公主疼我。”
    宁芙知他这话只是感谢,却还是被其口吻中隐约所带的暧昧余韵弄得微微脸红。
    她稍避眸,小声回说:“是想叫你安心些。”
    韩烬浅浅溢出一声笑,“想叫我安心有更直接的法子,公主何必舍近求远,以为我真挨不了那几下鞭痛?”
    宁芙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只好讷讷的问道:“什么更直接的法子啊?”
    “比如。”
    他将声音咬出来,每个字都显得清冽冽,“允我伸一次手。”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席坐上, 谢言笙看着两越奴已上阶立毕,不由瞥眼扫过坐于自己左前方的南越公主。
    她目光自带不善。
    原本这一场会如此兴师动众, 最初便起源于她与南越公主的那场比武。
    芙儿是为她挽面出头, 这才硬着头皮承接下驯奴的挑战,也因此引得南越公主屡屡不依不饶的故意找茬。
    忿忿移开眼,谢言笙又收神看去阶上, 稍稍打量后,她不由出声喃了句。
    “芙儿是很紧张吗……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对,还似有些异样的红。”
    坐她身侧的谢钧闻言也看过去, 却未有深想, “大概是有些犯难吧。公主殿下自小被悉护得太好,娇娇弱弱, 甚至生人都少见, 眼下叫她驯教一凶野男奴,身边还未有帮手,确实不是易事, 紧张些也属自然。”
    谢言笙又说:“我昨日已跟她说过了, 有我们在旁随护, 就算驯服不成,也绝不会叫她被伤一根手指头,可芙儿却心大的只叫我放心, 说她自己很有把握。”
    “好了, 我们不如相信芙儿一回,你这般心忧外显, 倒是助长了南越公主的威风。”
    谢言笙不服地哼了声:“若不是我上次受伤, 岂会给南越公主出风头的机会?她那样的身手, 根本打不过我, 若她再敢挑衅,我一定……”
    话未说完,宁桀威然回眸,将她小声愤然的话生生打断。
    “一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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