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菜和黄瓜做腌咸菜的法子也是大同小异。
腌黄瓜做好,刘大嫂用筷子夹起一根放进嘴里,果然又酸又入味,而且还嘎嘣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好吃,光就着这个,我能吃下两碗稀饭。”又道,“这下老赵和赵靖肯定不会嫌腌咸菜难吃了。”
江乔乐了,“好吃也不能多吃,腌的东西毕竟不比新鲜的,偶尔吃吃还行,要是顿顿吃,比吃□□还毒。”
刘大嫂想起,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顿顿都吃的腌咸菜,脸色看起来确实比旁人要差一些,旋即应道,“隔三岔五吃一次。”
江乔回到家,把刘大嫂给她的腌咸菜放到五斗橱里,蒸上饭。
饭刚蒸好,陆衍就回来了。
他一进屋,陆珊就扑进他怀里,晃了晃手上的贝壳手链,“爸,快看。”
陆衍夸道,“这贝壳手链真好看。”
陆珊娇声道,“不止手链,还有风铃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檐底下被风吹起来的贝壳风铃声。
江乔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砂锅,“回来了。”
陆衍吸了吸鼻子,“这做的啥,这么香。”
“土豆豆角烀排骨。”
江乔掀开砂锅盖,一股更浓的香味扑鼻而来,三小只咽了咽口水。
排骨不多,陆衍用筷子夹起来,给江乔和三小只分了分就没了。
他自己就吃些配菜。
好在土豆和豆角都吸饱了排骨炖出来的汤汁,这两样锅边素吃起来味道比肉都好,特别下饭,他一人就吃了两大碗饭。
陆安吃完了,一抹嘴,“明天还做排骨吗?”
陆衍:“馋肉了?”
三小只齐齐点了点头。
“那明儿个再买。”陆衍应道。
江乔小声跟他说,“家里没肉票了。”
以陆衍的官职,每个月领到的肉票是有限的。
陆安撒娇耍赖:“我不管,就要吃肉,就要吃肉。”
江乔拍这小子脑袋一下,“没有。”
陆安鼓起脸,“我都看到了,柜子里放着肉票。”
“那是拿来榨油用的。”江乔道,“全拿去炒菜了,这个月家里就没油用了,吃一个月水煮白菜啊?”
陆安小嘴撅得快能挂酱油瓶了。
“没事。”陆衍算了算日子,“马上国庆了,部队发节日补贴,能多领两斤肉票,还有一斤糖票。”他叹口气,“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肉自由。”
江乔回想了一下那个梦,还早得很呢,得到九三年,国家才取消粮票和油票,“没事,国庆过后,我去学校食堂上工,也能领一份工资和票。”
陆衍笑道,“这倒是,说不定到时候能领的票证比我都多。”
江乔一愣,“不可能吧?”
陆衍:“怎么不可能,那地方油水足得很。”他左右望了望,小声道,“不然那群老油子也不会削尖了脑袋往那挤。”
他还真没说大话,岛上学校招收的学生大多是军官们的孩子,只有少部分是渔民家的孩子,所以部队有给学校补贴,从校长到老师,工资都比外头学校的要高不少,学校食堂也是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头有自行车的叮铃声,“有人在吗,有你们家的信。”
江乔和陆衍对视一眼,陆衍说,“我去拿信。”
片刻,他拿着信和一个包裹进来。
江乔问,“谁寄来的信?”
陆衍摇摇头,“不知道。”看了看信封背面,“是从京市寄来的。”
“京市?”江乔挑眉。
陆衍:“难不成,是岳母寄来的?”
他跟白雅芬之间相处不多,私以为亲人之间不可能做的这么绝,他也一贯把人往好的地方想,就觉得,这封信说不准是白雅芬寄来道歉求和的。
“不可能。”江乔笃定地摇头。
以她对她妈的了解,道歉求和,不可能,要钱还差不多。
陆衍把信拆开,一目十行,叹口气,“真被你猜中了,不是岳母寄的,这封信是朱大娘寄的。”
“朱大娘?”江乔眼睛一亮,拿过信一看。
果然是朱大娘寄来的,她先是在信上问江乔在这边过得好不好,又说,她接手了纺织厂食堂大厨的工作后,做得不错,被领导表扬了几次。
最后略提了一下,白雅芬跟王晓红已经知道她把工作给朱大娘的事,去厂里闹过一次,但无疾而终。
而且说不准已经猜到江乔带着三个孩子去找陆衍了,毕竟她一个女人,除了去投奔丈夫,还能去哪。
现在两人天天在院子里咒骂,说江乔是个白眼狼,白把她养这么大了。
朱大娘让江乔小心一些,说不准她们哪天会找来。
来要钱。
在她们眼里,江乔虽然没了工作,但是陆衍有啊,他还是个参谋长,工资肯定不少,而白雅芬是江乔的亲妈,是陆衍的岳母,那岳母找女婿要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当然,这是她自认为的。
三小只凑过来,仰着小脸,“朱奶奶说啥啊?”
朱大娘经常照顾三小只,三小只也很喜欢这位亲切的大娘。
江乔:“没说啥,就问我们在这边过得咋样。”她看一眼陆康的小脸,顿了顿,没把白雅芬可能会找来的事说出来,而是道,“朱奶奶说给我们寄了两匹布,让我们做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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