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初继续读下去: 殊乡见花尽春蚕。很显然,这个“尽”字是一个暗号,但是“花”和“春蚕”和刚才那个“旅”字分离出来的部分又没有关系。显然这条路不太对。重新再读一下这两句,发现唯一有联系的是那个“绊”字的绞丝偏旁,和下一句里的“春蚕”,如果第三个字要用两句才能离出来的话,那么应该出现一个“半”字!
第三四句且不知对错,先往后看。第五句中的不见君,可以解为把“碧”字里的“王”去掉。然后是第六句,“暗”、“寒”、“荒”三个字都有离除之意,把第六句里的字对应到第五句当中,“玉暗金寒”都是去掉金石的意思,可以把“碧”字剩下的部分离掉一个“石”字,剩下一个“白”字,而“荒尘高”当中的“高”字又与“嵩”字有关联,这样离出了一个“山”字。
似乎这首诗的秘密已经渐渐浮出水面,林寒初用袖沿擦拭掉额头不知不觉轻轻渗出的微汗,又搓了搓已经僵冷的双手。
全神贯注地看向最后两句:“时来长材晦朝伦,日昃月盈负叡才。”既然第五第六句离出了两个字,那么很有可能最后两句也可以离出两个字,林寒初用同样的方法,离去“材”字中的“才”和“晦”字中的“日”,最后剩下一个“木”字,一个“每”里。
她将所有字拓写在另一张纸上:丹-青-半-山-白-木-每
“丹青半山白梅?!”她惊呼出声来。夜半无人,月色如水,清寒相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夜探
开封东水门内醴泉观,建于宋真宗祥符元年,神宗熙宁八年时,因为年久残破又进行了重修,落成之日皇帝命教坊伶人在庭中奏乐庆贺,传说当时大殿供奉的香火燃焰中有人看到了真武大帝的影像,因此整个开封前来观看参拜的人络绎不绝。
于墨霄五岁那年,父亲曾带他和四岁的钱逸一同来观里听道,当时讲道的是神宗皇帝亲赐封号的真靖大师。于墨霄还记得当时真靖大师讲的《南华真经》剖玄析微、出神入化,他听得痴醉之极,而师弟钱逸却无心闻道,厌烦之余便独自跑到观内的池边嬉戏。午膳时刻,父亲随大师去讲话,而于墨霄就到处去找钱逸,后来在池塘边找到了在摸鱼的师弟。结果两人一同顺着水池和向北延伸的小河,一路玩耍到了醴泉观北面的一片屋舍,当时那里是道士和杂役们休息的地方,两人就在那里玩了一下午躲猫猫,直到傍晚时分,于中仁和随从到处找他们俩,才悻悻归家。
此后,于墨霄和师弟每次来醴泉观都要去北院的屋舍那里玩耍,后来长大之后,道士杂役们搬去其他住所,这片屋舍被废弃,更成了他二人的地盘,沈之妍入门后,也跟着他俩一起来过几次。于墨霄口中说的这个老地方,便是此处。
与师弟师妹约定后的第三天晚上,亥时正,于墨霄准时到了醴泉观后山北院。和以前一样,他学了三声鹧鸪叫。果然,钱逸和沈之妍从矮墙后笑着走了出来。
“师兄,这两日逍遥日子过得可还好?”沈之妍笑道。
于墨霄苦笑:“什么时候了?你这鬼丫头还取笑我。”他颇为担心地继续:“倒是你们,那日回去之后,少林和蜀山的人有没有为难你们?”
“哎,为难倒也谈不上,我们二人本来就资质平庸,也闹不出什么花样。他们只盘问了我们师兄你去了哪里,我们胡乱编说你已经出城,结果少林和蜀山的人半信半疑。不过这两日我们走到哪,他们就一直跟着,想是要跟踪我们找到师兄你的下落。”
“那今晚你们出来?”
“放心,我们使了个金蚕脱壳,不会有人跟来。”沈之妍笑着吐了吐舌头。
“那就好,对了,这两日可有什么异样?”
钱逸回忆道:“这两日,御剑派里出奇的平静,天疏道长和少林方丈昨日闭门谈了一个多时辰。还有,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沈之妍忙问,于墨霄也好奇地看着他。
钱逸故意压低了声音:“师兄你知道,我住在咱们御剑派后院东北角的第一间房,所以凡是进出后院从走廊经过的人,都要从我门口经过。因为这事我还经常和师兄你打趣,吵着要和你换房,因为我的房间太吵了。”
“没错,我记得。”于墨霄会心一笑。
“这次,因为少林和蜀山的人到了御剑派,除了掌门几个住在招待客人的厢房,门下的弟子就都住在我们后院平日里弟子们住的那些屋子里。就在师兄你离开御剑派的当日,因为我心情烦乱,所以彻夜未眠。谁知在子时,我听到后院有动静,接着便看到门口有奇怪的人影走过。一般这个时间除了起夜的师兄弟很少有人走动。”
“那你怎知这个人影不是起夜的师兄弟呢?”沈之妍疑惑道。
“如果是起夜,那师兄弟们应该都是迷迷糊糊,步履放松的。但是这个人影却格外谨慎,他故意压低身形,而且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看见他。”
“钱师兄,原来你也不傻啊。”沈之妍故意打趣他。
于墨霄点点头:“那你可看清这个人是谁?”
“第一天晚上,因为事情突然,等我起来去看,他已经不见了。可谁知第二夜和昨夜这个人居然都在差不多的时间来了后院,所以我特地守在窗前。”
“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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