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不符合,询也不是守礼之人,当然郦小姐答应询不去寻找郦将军,询立即放手。”放手容易,以郦茹姒的身法来说,再抓就困难了,反正郦茹姒怕伤到他,不强行用力,他就得寸进尺。
“节度这样,茹姒以后如何嫁人!”郦茹姒想骂庄询流氓,这个词已经骂过,庄询不痛不痒,她真想一把把庄询甩出去,多少又有些舍不得。
“郦小姐又不肯答应询的条件,询没有办法,询退一步,郦小姐答应询如厕后让询继续抓住郦小姐,这样可以吗?”庄询遵循开窗理论说。
“那节度闭眼吧,听未嫁的女子如厕,竟然是堂堂三品官员。”郦茹姒气的脸色发红。
“从三品,我觉得要不是郦小姐坚持,我们不用闹成这样。”庄询无奈,感觉郦茹姒上头了,但他又不能退让,只能干较劲。
“这如厕不上也罢。”郦茹姒败退,面对厚颜无耻还关心自己的庄询,拿不出强硬的办法。
干坐了一上午,郦茹姒屈服了,熬不过本能。
“茹姒答应了,如厕后让节度抓手。”
庄询这才松开了郦茹姒,看着被自己捏红的手腕,还有些不好意思。
信守承诺,郦茹姒很想背约而走,犹豫片刻,还是主动伸手让庄询抓握,不知道是因为庄询如此相信她,让她产生了守约的情绪,还是想明白庄询说的有道理,情绪已经过去,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很快,要吃午饭了,因为右手抓着郦茹姒的左手腕,庄询只能化身左撇子,慢慢的挑着饭菜,无奈不习惯,筷子夹菜都夹掉了。
郦茹姒看他这样吃饭的模样忍俊不禁,有些好笑说:“节度这般,是不满意我们成国公馆的饭菜吗?”
“不是郦小姐的菜,差点味道。”庄询换了一双筷子,只吃米饭。
郦茹姒夹动着刚刚庄询掉筷子的菜品,放在庄询的碗里,柔声说:“你还想吃什么?”
“你可以继续答应我,吃完饭让我抓你的手的。”潜移默化,成功一半。
“然后最后答应你不去寻找父亲吗?节度是要置茹姒入不孝的境地。”郦茹姒已经看透庄询的想法了。
“我觉得你去找他,最后让郦将军担心的找你才是真的不孝,你平安才是对他的孝顺,郦将军也一定不想你去找他。”庄询闷声吃了郦茹姒夹的菜。
郦茹姒也不说话,默默夹菜给庄询,庄询握着郦茹姒的手腕,慢慢吃着饭菜。
就这样僵持,名声反正都毁了,郦茹姒也就大大方方的给人展示庄询抓腕了。
吃过饭,俩个人坐在一起,庄询看书,郦茹姒想着前线,还在忧虑。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是我故乡的一个朝代。”注意到她的心绪不宁,庄询尝试着转移郦茹姒的注意力说。
“节度请讲。”郦茹姒笑了笑,感觉手腕上的手也不是那么炙热了。
时间推移到夜晚。
“节度,要进小女子闺房吗?”郦茹姒轻笑说。
“进!”庄询不想多说什么引起误会的话,他就是坚持不离开郦茹姒。
“小女子以后嫁不出去,节度可要负责!”郦茹姒看样子真要带庄询进闺房。
“你可以像是上午那般承诺的。”庄询苦笑说,上午赢在了女性的羞涩。
“夜晚,可是逃脱的好时机,节度不能睡着都把茹姒抓的那么紧吧。”郦茹姒摇摇头,没有庄询像想的那样逐步妥协。
“那我今晚不睡了……”
“小姐,前线急报。”侍女送来急报,打断了两人的拉扯。
“呜……”一看战报,郦茹姒忍不住就哭了。
“什么情况,郦将军出事了?”庄询也慌乱了,伸手要去看战报。
“不是,不是,赢了,成国和虞国彻底赢了,茹姒是喜极而泣。”郦茹姒把情报递给庄询,抹着眼泪说。
第58章 宫廷安
“好大的手笔,五六十万的军队被郦将军玩出了花样。”松开郦茹姒的手,庄询看着战报,眼睛发亮。
平原作战,装作溃败,溃而不散,郦平远的指挥能力太强了,重要的是他截取了成叠关,切断了近六十万幽国军队的后路。
对度汐水的幽军半度而击,幽军溺亡者数不胜数,同时幽军的粮草还被郦平远派人烧了。
本来追逐胜利的幽国的军队由于后路被劫,粮草被烧而溃败,四散而逃,目前等着被一一剿灭。
战报的消息大概就是这样。
大获全胜,是一场足够留名青史的大胜,直接给所有人注入一剂强心剂。
“我就说,你别着急,这不就反转了,亏还是你让我留下来的,怎么就你还慌乱了。”庄询看到战报的消息,长舒一口气,带上笑容说,这下郦茹姒应该老实了,不会冲动的去找郦平远。
“关心则乱,本来就是幽国军势更强,战场的胜负谁又说的清楚,茹姒也知道等待或许好一些,主帅一般也不会死,但是按耐不住担忧的心情,万幸无事,万幸无事。”玉指按压着胸口,手绢擦拭着眼泪。
“无事好,无事好,郦将军一战而乾坤定,延续虞国国祚,真乃大英雄也,既然已无事了,询告退了。”看着郦茹姒手腕那一圈殷红的圆圈,庄询恭维两句后不好意思的说。
“节度,等一下。”郦茹姒叫停了庄询,看庄询想逃的模样,感到有些不舒服说。
“郦小姐,还有什么事吗?”庄询尴尬的想要掩面逃走,大概是做了亏心事。
他就是这种该硬的时候硬,平日里软的角色,之前抓着郦茹姒的手不许她离开尹都,天不怕地不怕,哪怕被郦茹姒暴打一顿都不怕,现在怕郦茹姒追究他之前失礼的举动了。
“辛苦节度这一天的辛劳了,节度昨日锻炼,现在应该很累吧,让茹姒给你按按。”知道父亲和弟弟无恙,郦茹姒反应过来,今天到底多冷落庄询。
说话伤人不说,和庄询较劲,明明已经明白他说的话正确,心里已经认可,但是就是和他犟着,因为担忧父亲和弟弟。
“不用了,不……”庄询嘴里拒绝,但是被郦茹姒按住,已经跑不了。
“啊……”肩颈被一股大力提起,庄询当即发出一声痛叫。
“痛就对了,这样才有效果。”郦茹姒捏着庄询的肌肉说,站在庄询的身后,为他捏肩,按揉着他的脊背。
“对不起,对不起……”按揉着庄询,郦茹姒一边道歉,眼见庄询咬着牙不说话,放松了一点点力道。
庄询满脸的扭曲,痛感在传递,逼迫他发出哼,哼的声音,又痛又舒服。
“郦小姐,道歉没有必要,我其实挺理解你的,假如我家夫人有危险我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找她。”庄询宽慰郦茹姒说,拿自己举例试图缓和和她的关系,和她共情。
“多谢节度的阻拦,没有节度,茹姒可能已经在去前线的路上了,也就收不到这封信了。”
庄询就像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样拖住了冲动的郦茹姒,她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忍不住就想要去做。
只有被庄询抓着手,才会放弃这种想法,因为她不愿意伤害庄询,也是庄询一直劝阻她,像是镇定剂一样,所以才会让他一直抓着。
特别如厕的时候,她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去找郦平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留下来静待消息才是对的,可是明白归明白,父亲的军队溃败,人生死未卜,女儿怎么会不担忧,之后她才主动伸手给庄询,让他限制自己,因为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
“这是询应该做的,没有郦小姐提醒,询已经去了成国,又怎么会得到官爵,没有郦小姐询已经死于刺客之手,询也不过是报恩罢了。”
庄询呲牙咧嘴的感谢说,郦茹姒已经按到了胳膊了,昨天的提桶的酸痛遭遇提筋,这叫一个酸爽,庄询都要痛的流眼泪了。
“只有报恩吗?”郦茹姒轻声问,略有失望,没了父亲和弟弟生命的安危担心,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庄询身上。
太符合自己的未来夫婿的标准了,经过这次后拦停自己,郦茹姒发现庄询很博取自己的好感,有情有义,关键时刻有自己的底线原则,不以生死而动摇,平日注意小节,危难保持大节,还能拦住自己不让自己冲动。
“不然呢。”庄询不明所以,不是为了报恩还能为了什么,总不可能见色起意。
见了一个美女就想帮助,他才没有这种心情,其他人有这种作死的想法他懒得理,哪怕是天大的美女,他也没有为对方牺牲的想法,看见美女就不遗余力帮助,那不是舔狗吗。
他拼命也要阻拦郦茹姒,是因为郦茹姒两次华丽的出场保护,让庄询承受她的恩情,所以哪怕冒着被打,被讨厌,甚至名声恶臭的风险耍着下三流手段也要阻止郦茹姒涉险,因为他是一个注重报恩的人,别人欠他他可以不理会,自己欠别人,那可不行,有机会就要还了。
“好了,这样按过后,节度明天身体会好很多,明天继续锻炼,练武是一个持之以恒的过程,可不能松懈。”郦茹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可惜庄询看不见,他以为郦茹姒已经恢复回来了。
庄询苦下脸,再次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嘴贱,为啥想来学武,明明不是心志坚毅的家伙,偏偏来碰这堵硬城墙。
“郦小姐对询有厚恩,不仅救了询,询请求学习武艺,郦小姐还用心教导!”庄询说着场面话,内心已经犯苦,不想锻炼,不想锻炼。
“只是恩人,只是恩人……”郦茹姒白面玉手快被握紧的指甲扣出了血。
二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摸到一个满意的男人,怎么就是别人的丈夫,还对自己没兴趣。
他或许尊敬自己,仰慕自己,喜欢自己,这些都是郦茹姒能感觉到的,但是仰慕不代表爱,喜欢也不代表爱,只是朋友的喜欢,对强大的尊敬。
“多谢郦小姐,询告退。”是感觉浑身轻松一些了,这按摩真的有用,庄询感谢说。
“没事,不过是一些疗养的小技巧。”郦茹姒露出一个浅笑,搭配她靓丽柔美的面孔,很有邻家姐姐的味道,虽然庄询比她大,可是身高来看,确实是大姐姐无疑。
“辛苦郦小姐了。”庄询客气的说,被欺诈了,没察觉到郦茹姒的生气,不知道这女人已经在火山口了。
他越是客气,郦茹姒的笑容就越发浓郁,握紧的玉手捏的越紧,隐隐要捏出血丝。
看着庄询离开的背影,郦茹姒杏眼露出贪婪,轻声呢喃:“你是我的,我想要你呀。”
而第二天庄询就享受到了地狱的痛苦,提着水桶蹲马步,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庄询没什么耐力,三两下就被折磨的倒地了。
郦茹姒温柔的扶着他去床上,一遍遍的给他浑身按揉,疏散他的筋骨,让他好受些。
庄询都快酸痛死了,哪里还顾得上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管躺的地方是不是郦茹姒的闺房,被按舒服了还睡了一觉。
这些事情,成国公馆的人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是话不在嘴里,大家都知道不符合礼制,可是没人敢给郦茹姒提。
在庄询锻炼体魄的时候,皇宫里,皇帝在放声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成名的老将,杀的司琴盛京这老贼屁滚尿流,大快人心,大快人心。”虞王兴致高扬说,眉飞色舞,这个胜利的消息他等待太久了。
“可惜让司琴盛京逃了,不然能俘虏回来就算得上圆满了。”沈练真陪着虞王高兴,这时候作为臣子要和君主一同高兴。
“是挺可惜,但是他都没有踏足成叠关内,幽国也不信任他,郦将军的切粮草,伏击的计谋对他用不上,这样他也逃脱了罪责,当真可恶。”虞王也想把司琴盛京揪回来认罪,最好能把他的脑袋砍了最好,他多信任司琴盛京,司琴盛京背叛了就有多恨。
“虽然让那老贼跑了,但这下不用担心幽国之患了,贺喜圣上,解决大忧。”沈练真祝贺说,一眼明朗的局势。
“挺好,幽国少了这五六十万人算是元气大伤了,没有五六年缓不过来。”虞王大为宽慰,这波也算在他的执政功绩里,算是减了大刑。
兢兢业业于本职工作,做出成绩到地府算是积累功德的。
如果能好,谁又想把国家弄坏呢,他只是能力不足,治理不好国家,没能力把国家治理强盛,不代表他不想好。
“这下幽国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只要再应付过去成国,就能保住已有的疆域。”沈练真畅想说,本来他是不想说这些言论的。
可作为臣子,还是情报的臣子,他必须提醒皇帝成国的威胁,别看现在成虞联军胜利了,但是赶走了老虎,狼还在旁边呢。
“成国呀,成国,这位郦将军可不光是武夫,面对他,要想一地不丢,难如登天,就是看成国要的是河北和剑南道,两个只能选一,不能让他们都拿走,这就算底线。”虞王叹叹气,内心已经接受要割地的事实了,人家的军队都上门了,而且算是帮助虞国摆脱亡国之祸。
“给河北道最好,河北道本就被大河阻拦,平时就不好管理,剑南道有灵关可以与其他道连成一个整体,成国拿河北道过去,隔河相治也不算亏,但是河北道比起现在的剑南道要富庶,剑南道直面幽国,幽国这次虽然伤了筋骨,但依然不容小觑,这一块烂地丢给成国,让他们去应付幽国也不错。”
虞王自言自语说,分析着给这两块领土的利弊,河北道属于鸡肋,西河郡所在的剑南道现在是烂地,但是有地势险,也直面幽国。
“河北道不是庄节度他在的地方吗?”沈练真提醒说,他也看懂了庄询是虞王眼前的红人,所以涉及到庄询的他还是需要提醒一下虞王的。
“也是,要是把河北道让出去,庄询可怎么安排,总不可能安排他去剑南道吧。”虞王点了点头,确实要考虑一下庄询的情况。
“说起来他似乎住在了成国公馆里,他和成国人的联系还真是深,把河北割出去,他在成国是不是会更好一点。”虞王说笑着,他真的不在乎庄询通敌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找出路,和司琴盛京那种背叛是两码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