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一抹凉意覆盖，轻轻地摩擦，甚至企图……钻进来。
    文沐嚯地睁眼，瞪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哪怕在这样的梦里，这人看起来也没有意乱情迷的模样，反而神色认真的询问：“这里会不会更温暖？”
    黑暗的房间里，文沐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气。
    等思绪回笼，看着漆黑的房间，感受着仍旧澎湃的心跳，她抬手给了自己一个清晰响亮的耳光。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封已经编辑好的文件，盯着《辞呈》两个字看了一会，最终将文件发送了出去。
    漆黑的房间里，文沐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会儿，发现已经彻底失去了睡意，便起身拿起手机点开直播软件。
    这场直播开的猝不及防，再加上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直播过，所以直播间很清冷。
    不过无所谓，玩游戏是因为她的脑子太乱了，她需要借助游戏转移注意力。
    这把游戏到了决赛圈的时候，直播间观看人数也才堪堪破千。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有些走神，然后被一个躲在暗处的老六一腔毙命。
    文沐了无趣味的退回游戏大厅，有人加好友，她顺手点了同意。
    对方发来一串消息。
    上天入地的猿：真的是你？你是那个知名主播！
    上天入地的猿：你知道刚才那一枪是谁开的吗？是我！我刚把你送走，就被蝉鸣送走了。
    上天入地的猿：这么看起来的话你还不如蝉鸣呢，蝉鸣是吸血鬼战队的，上一次你们king战队就输给吸血鬼了，这次不会又要输吧。
    上天入地的猿：king这几年真是越来越菜了。
    文沐将这个人设置消息静音，然后退出聊天室。
    直播间里有人再问她是不是走神了。
    面对观众，文沐虽然经常做一些赶客的举动，例如忽然关闭评论之类，但一般来说她不会故意敷衍观众。
    所以文沐想了想，回答道：“对，我是走神了，因为我失恋了。”
    这话一出口就引起群嘲，好几条评论区嘲笑她在给自己找借口。
    蛆：菜就是菜，给自己找借口就没意思了。
    秃头刘老三：楼上别瞎嘲，主播明显走神了好几次好吗，我们这些老粉都是知道主播技术。
    每天都想死：别拿老粉说事，谁还不是老粉了，但有一说一，就算技术好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吧，他要是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失误没人说什么，还扯失恋这种烂借口，谁不知道主播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蛆：看来这主播明显人品不行。
    “有句话是‘智者不入爱河’，何苦为此伤神呢。”
    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告诫别人，还是在奉劝自己。
    不过很快意识到，从听到汽车引擎声开始，她的耳朵在不受控制的捕捉其他的声音。
    例如她听到了很轻微的房间开锁的声音。
    她还听到刻意放轻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注意力已经不受控制的，完全放在由远及近的走路声上。
    文沐的视线是盯着手机屏幕的，可屏幕上的字明明每一个她都认识，脑子却已经无法思考这些字连在一起的含义。
    “咚咚咚。”
    文沐身体僵住，目光盯着门。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下床去开门。
    房间门外，女人妆容精致，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女士西装，唇部的苍白被颜色自然的口红覆盖，可即便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的虚弱。
    她靠在门边问：“可以给我弄些吃的吗？我有些晕。”
    她的身子晃了晃。
    文沐下意识伸手想搀住她，但动作很快停住，放下。
    然而虞炽却向她伸手：“可以扶我一下吗？”
    文沐说：“我……”
    刚做了那种梦，她很心虚，但看到她明显有些站不稳的样子，文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伸了手。
    虞炽却避开了，看着她问：“真要离开？就因为我拒绝了你？”
    文沐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问她：“你怎么了？”
    虞炽抬手，冰凉的指尖剐蹭着她的脸。
    文沐脑子‘嗡’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你做什么？”
    虞炽忽然伸手揽在她的肩膀，变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的姿态。
    她离得极近，清冷的眸子在这样的状态下，带着别样的魅惑感。
    文沐似乎能感觉到似温似凉的呼吸温和地洒在她的面颊。
    她全身僵住，脑子是空白的。
    她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说：“你很温暖。”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哪怕只是新鲜感，我们……试试吧？”
    “你、是什么意思？”一开口，文沐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她尽量控制着，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些，“你喝酒了？”
    可是，没有酒味。
    虞炽摇头：“如果愿意的话，就吻我。”
    文沐对上她的眼睛，看了许久，她忽然觉得这双眸子有些失真。
    果然……是梦。
    文沐犹豫了很久，道德感不允许她那么做，可欲望却在怂恿她。
    欲望拼命的告诉她，这只是梦，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姐姐……”文沐盯着那颗痣，痴痴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