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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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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她又跑了
    不知为何何呈奕会如此笃定秦葶这次的失踪是有意为之, 甚至他都没有提皇后半个字,仿若皇后丢了也就丢了,回或不回都无关紧要。
    可他不在意, 冷长清不能就此旁观,反而觉着眼下秦葶倒不是最重要的,于是又道:“陛下, 皇后娘娘不见踪影,依臣见此事也不能张扬,或有损皇家声誉。依臣见,是否有人想借皇后失踪一事大作文章,或是挑拨您与魏氏的关系?”
    区区一个傀儡皇后,不过是魏氏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与他做的交换, 现如今只怕最不想让她回来的也有魏氏。
    “魏氏无男丁,唯有二女, 长女死在何成灼的后宫, 魏锦心做了朕的皇后,名头给了,魏氏还想要什么。”
    “若做文章,损的也是魏家声誉, 一个皇后凭空消失, 就算回来也难堵幽幽众口,流言各处, 自是什么难听话都传的出来。魏锦心的皇后之名到那时就难以保住, 魏家更是怕朕借此机会废除魏氏女,到那时, 远不如魏家现在的结果要好。”
    何呈奕自案前站起, 长身挺立, “就算有人借此挑拨,魏大将军也不是没有脑子,他借势而起,身后无人,有了今朝又哪来明日,那不是为旁人做嫁衣。就算他肯,老谋深算的魏相怕也不肯。”
    何呈奕虽干做一夜,也不全然是在这里乱发脾气,该想的他早就想个透彻。
    魏锦心失踪,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甚至可以称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他心里的大石唯有一那一个人。
    那个不知死活到了如今满脑子都想着离开的人。
    冷长清左手背搭在右手掌内重力一拍,“此事过于蹊跷,若不寻到人只怕也会有麻烦,依臣见,只怕连秦葶也不是有意走的,或是被人掳走也说不定。”
    “许不是出自她本意!”
    以往冷长清比任何人都想杀了秦葶,觉着秦葶是何呈奕身边的祸根,能死最好。可如今不同了,她是小双的一个节,她若死了,小双的命也未必能留下。
    他......想保住小双。
    “冷卿,你派人下去明查暗访,水陆也好陆陆也罢,彻底查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就不信秦葶能插着翅膀飞了。
    “是。”冷长清应下,见他没再提小双,暗出了一口气。
    自离了宫,快马回了府上一口气未停直奔小双所居院子。
    自打那夜两个人便一直没见着面,小双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敲门也不开。
    也可以说她躲了自己很久。
    他见着那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门,走上前去轻急叩门,“小双,开门。”
    读书人,就连叩门都是轻声轻气的,不急不躁。
    本在房里吃果子的人一听门外传来冷长清的声音忙将东西丢到一旁窜上床去,扯起被子将自己头蒙上。
    自打那夜她亲了冷长清一口便觉着没脸见人了,这么多天都将自己房门关着谁也不见,送饭的女侍也只是将饭食从窗子递进来。
    现在一听到冷长清的声音她都觉着不想活了。
    里面没有回应,却听着有声响,冷长清便知人在里头,他耐着性子又敲了两下门,“小双,你将门打开,我有事要找你。”
    里面的人似鸵鸟埋头,愣是一个字也不讲。
    无奈,冷长清只能道:“小双,秦葶出事了。”
    隔着锦被听到他唤秦葶的名字,小双将信将疑把头探出来,隔着门板只听那人又重复道:“小双,我没骗你,秦葶真的出事了。”
    一听此,小双便藏不住了,她麻利下床跑到门口,咬着牙绷着神经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且只露了一只眼睛看着他,“你为了哄我开门骗我的吧?”
    “没有哄你,秦葶真的出事了,昨夜皇上带着她去相府贺寿,她离开席上便再没回来,人已经找了一天了,毫无音讯。”
    “啊?”里面的人显然傻了眼,急急将房门开大,“她去哪儿了?”
    冷长清摇头,“不知道,若是知道也不会过来问你,我来此就是想问问,秦葶之前与你见面可与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小双焦急抓抓发顶努力回忆,“上次见面还是除夕守岁,我们两个没说什么特别的,看着她很正常......”
    “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你想说什么?”冷长清正色问道。
    “你方才说她是在魏府丢的,她该不会是被魏相杀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冷长清还当了真。
    “你想啊,秦葶在宫里,皇上整天把她弄到身边,这不是给皇后脸子看吗,瞧啊,宠幸个宫女恶心死你,这换成谁谁不恨啊,皇后就告了她爹,她爹气不过趁着秦葶去就把她给杀了......”
    看着小双一点一点扭曲起来的表情,冷长清颇感无奈,前面两句说的好似还有些道理,可后面越说越不像话,连皇后都一同丢了,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事儿。
    “好了好了,”见小双还想说什么,冷长清也觉着没什么可听的价值,于是双手手掌朝下示意她停住,“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既秦葶先前没同你讲什么,那我再去旁处查查,你好生待着吧。”
    “我能跟你一起去找吗?”小双咬牙,明明见了这张脸很喜欢,却也不得不劝着自己冷静,“我实在是担心秦葶,我怕她出事。”
    “我现在也不知该去哪里找,等有了消息再带你一同去。”
    小双垂下眼,分明不敢直视他,“那好,那我先在这里等着,若是有她的消息,你一定告诉我。”
    冷长清点头,踌躇片刻才又小声道:“那天晚上的事......”
    不提还好,他一提,小双的手指在暗处捏紧了门框,硬着头皮抬眼,若说真的没有一点期待那是在骗自己。
    “我喝的有些醉,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讲透了,这便是拒绝。
    小双傻了眼,很快便反应过来,自眉眼间挤出一抹万分别扭的笑意出来,眼下没镜子,但她自己都知这笑应是要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忙着给自己寻了个还算体面的台阶下,“哪天啊?我早就忘了,沾酒就迷的一个人,本来我记性也不好,喝了点酒要了命了......”
    “那就好,好好待着,有消息我会来告诉你。”他又道一遍。
    小双点头,强颜欢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好,那我先关门了。”
    话落,她一点一点将门合上,门缝消失的瞬间,小双的唇角便垂了下来,嘴一鳖的同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背倚门后,任由自己的眼泪似珠子一般落下,抠着自己手指暗道:“小双啊小双,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
    “他这把年纪不成亲不是因为没人要,而是因为他不要旁人......”
    “没成亲你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了?你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人家是堂堂权臣,你做人家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终是没忍住抽泣一声,明明努力的擦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蹭的最后连袖角都湿透了。
    先前她尚不能理解秦葶说的话,为何何呈奕将她带到宫里吃香喝辣她仍不满意,实则不是不满意旁人,更是不满意自己。
    正是这种巨大的差距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秦葶迈不过去,她也迈不过去。
    门外的人其实一直没走,也听到了她的那声抽泣,那声抽泣似一条线,围着他的心脏一圈儿一圈儿缠绕。
    让冷长清心里不是个滋味,那感觉他说不清道不明,甚至他也不清楚为何在她门口留连不离。
    ......
    夜色渐深,何呈奕已经两日都没睡了。
    他笃信秦葶是跑了,并非是意外。
    即便魏府上下都翻了个底朝天,即便那日守门的禁军哪一个都没放秦葶出去。
    他自华宵殿里披着夜色归入寝殿。
    入门抬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退出去,两日未眠,他脚步有些沉,回了内室中,里面正燃着碳。
    春日里唯有夜色寒凉却也不及冬日,碳火少了几块,便足可温室。
    绕过碳盆行至床榻边坐下,习惯性的一只脚踩在脚踏上一条腿伸直,肘撑在膝盖上垂眸静思,这寝殿里似有淡然的香气,像极了秦葶身上的那股子味道。
    这两日他的思路一直往秦葶逃跑上面去想,就是在他潜意识里,他宁可认为是秦葶跑了,也不愿意听到她遭受任何意外,只要她活着,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可能把她追回来。
    秦葶一定也是逃了。
    必是逃了。
    此刻何呈奕似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到床榻边的小几,这不大的柜子里放的都是秦葶的东西,先前赏赐她的那些首饰一应都被她存在这里。
    无聊拉开抽屉打开瞧瞧,里面一方方锦合摆放的很是整齐,连一方上好的绣帕都叠放的利索摆在角落。
    这些东西她是喜欢的,喜欢到不舍得戴用,偶尔夜里他坐在一旁看书,时而目光瞥到她身上便瞧见她蹲在这里摆弄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摸上两下又好生放回去。起先何呈奕还说她两句,后来也懒得管,戴与不戴且由她去,反正有好的他照常赏下便是了。
    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里面的锦盒却隐隐又觉着哪里不对,这里的东西好似少了什么。
    可到底少了什么他一时又讲不出。
    沉目静静回忆片刻,而后眼珠子又亮闪起来,他将视线重新投到那方抽屉里,伸手又在里面摸索几回,确认再无其他之后才又如释重负的轻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底的阴色又浮上一层,转眼笑意便怒意。
    他舌尖儿抚过牙床,气的深呼一口气,而后重重将那小屉合上。
    这里头的首饰都在,唯独缺了那只荷包——当初任妙彤给秦葶的那只。
    里头是些赏银,当初他还让秦葶扔了,到头来她也没舍得,还好好的存放在这抽屉里,秦葶整日住在这间寝殿,除了衣物旁的便都放在这里,缺什么有什么他自是过眼不忘。
    原本笃信之余还有些犹豫的人眼下仅凭那一只荷包便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想。
    秦葶就是有意跑的!
    她又跑了!
    上次逃离此处为得一只耳珰露了马脚,她自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身无长物在宫外自是难过,这些银子她必然是会拿上。
    独坐榻上越想越气,何呈奕一甩手自榻上猛然站起大步冲向门外,“来人!诏冷长清入宫!”
    作者有话说:
    第 72 章
    第七十二章 障眼法
    时过三日, 魏锦心和秦葶仍毫无音讯。
    魏府表面风光,旁人仍在为没过几日的寿宴津津乐道。
    毫不知魏相才经大喜又遇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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