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用近乎玩笑话的方式说出了口，但苏尘黎的心意不是假的，尤其现在还是表白对象亲自提起，苏尘黎多少有些难为情。
    姜攸宁深深地看了苏尘黎一眼：“我是beta，你疯了吗？”
    苏尘黎一怔：“beta怎么了，有什么不同？如果你觉得alpha与beta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喜欢阮笙笙？她不还是个omega吗？”
    “或许ab恋没什么问题，”姜攸宁挪开了视线，淡淡地说，“但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情，不会听信你的话，更不会受制于信息素，你不如歇歇。”
    苏尘黎：“……”哦，所以是被拒绝了呢。
    “你是跟钟漓商量好了吗？”姜攸宁语气淡漠，像在说别人的事，“因为我不肯松口，所以再换一条途径尝试？”
    “当然不……”苏尘黎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还真是很像这么一回事。
    她的自己就是个渣a，还是一直与姜攸宁作对的人的好朋友，之前几次面对姜攸宁时，她都出于各种原因不得不表现得很轻佻，而这次表白，又好死不死地撞上这样一个时机……慢慢捋下来，确实很像个拙劣的圈套。
    “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我都不会当真的，”姜攸宁平稳而有条理的整理好手边的器械，轻轻看了苏尘黎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苏尘黎看着姜攸宁的背影，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难解决一点啊。
    走出实验室不远，甚至都还没有到姜攸宁自己的办公室，阮笙笙的电话就忽然打来。姜攸宁看了看前后的环境，转身推开了一间空会议室的门。
    “喂？”姜攸宁接起电话，轻轻应了一声。
    “老师，是我。”阮笙笙的声音有点哽咽，似乎是在强装镇定。
    “……我知道。”姜攸宁沉默片刻，温和地回答。
    姜攸宁不回应还好，一回应，温和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阮笙笙一下子绷不住了，哭着说：“老师，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论坛上的帖子我都看见了，师兄的事我也已经知道了……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老师，要不然、要不然我还是去跟钟漓在一起算了，就不会有人受伤害了。”
    姜攸宁闭了闭眼睛，她就是不想看到事情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姜攸宁平缓但坚定地说，“想跟谁在一起、想与谁分开都是你的自由。错的是分手了不甘心就以钱权压人、甚至不惜把无关学生卷进来的钟漓，是她不应该。”
    像钟漓这样傲慢的人，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尊重。既不尊重伴侣的想法，也不尊重他人的感受。
    “你师兄那边的事也不用你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姜攸宁说。
    从开始到现在，姜攸宁都没有想过让无辜的林川背锅，只是一直不愿意放弃找一个两全的办法。
    不过就在刚刚，姜攸宁忽然想起，林川正在做的项目的经费来源有很多，一部分来自于学校拨款，而更大的一部分是一些小型企业的投资。
    姜攸宁之前看过林川的目标实验成果，如果真的做出来了会很有价值。
    原本姜攸宁想等到做出第一阶段的成果之后再让林川去找更合适的大公司投资，但现在情况发展成了这样……要想越过钟漓保下这一个项目，唯一的办法就是拉来一个足够强势、起码不比钟氏差的投资。
    成果的事可以由她来担保，只是选择的范围……
    j市中能与钟氏一较高下的集团大多与钟家交好，恐怕不会在这个时间注资……苏董事长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不知道苏氏愿不愿意趟这一趟浑水。
    苏尘黎躺在原身的别墅里通过系统看原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与渣a处在同一阵线，并且看上去不太靠谱而被排除出了姜攸宁的潜在合作者名单。
    “我发现这段时间其实是渣a与小白花o互相纠缠、分分合合的时间啊。”苏尘黎翻了一页书，对系统说。
    【是的。因为这次宿主意识投放得比较晚，进入小世界的时候剧情就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以至于现在渣a不做人的部分都已经过半了】
    “嗯？这就过半了吗？”苏尘黎一怔，随口说，“那渣a最后为什么会遭报应啊？”
    【emmm这个嘛……当然是，呃，伤害了小白花o最信任的人啦……】
    系统含含糊糊地说。
    小白花o最信任的人……苏尘黎原地弹起：“那不还是我漂亮姐姐？”
    【啊哈哈，是的呢，毕竟是深情女配来着】
    系统干巴巴地辩解。
    “算了吧，”苏尘黎根本不买帐，哗啦哗啦地翻着书页，“你们以后不如把深情女配改叫‘工具人’好了，反正没什么区别。”
    系统：【……】
    苏尘黎头也不抬的怼完，依旧快速翻着书，也不理会系统。
    系统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宿主你在找什么……】
    苏尘黎：“别吵。”
    系统：【哦】
    不知道找了多久，苏尘黎忽然按住了书页的一角：“这里。”
    苏尘黎用手指抵住书页间的文字，慢慢地念着：“这场大雨来得又急又快，阮笙笙与钟漓毫无防备，匆匆忙忙地躲进公园地长廊里，纠缠的花藤挡住路灯的光，斑斑驳驳地光线里，浑身湿透的两个人注视着彼此，阮笙笙的眼眶慢慢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