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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古代,顺的不行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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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那个该死的捕兽夹!
    他倒地的时候,一直拽在手里的铃铛飞了出去。一时半会黑布隆冬的,他也找不到铃铛啊。
    当时那些使者就傻在了原地。
    而他在‘武器’没有动用的前提下,直接被邓羌俘虏。
    马义懊恼,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昀哥儿看了姜叔一眼,姜叔马上明白昀哥儿的意思,立即走出门找铃铛去了。
    同时昀哥儿想,这么看来这无食教神神叨叨的东西不多。
    那些看着有些吓人的无食使者,说白了就是被人精神摧毁加药物控制,让他们变成了傀儡。
    也因为这样,这些人没了恐惧就表现得悍不畏死,不知道的人就会以为这是鬼神的能力啊,才会有这样‘神使’。
    姜光离开后,昀哥儿又问马义,他练成一个无食使者要多久?
    这回是马义面色古怪了。
    他说大良师都教过,可他不认真学也学不进,觉得培养一个也太麻烦了吧,于是依靠忽悠的本事从其他的小良师那儿拿现成的。
    外面那二十几个都是他买来或者忽悠来的。
    其实炼制一个很不容易,其他小良师那儿基本也就是十来个充作护卫。反而是他,自己不会还弄来了二十几个。
    昀哥儿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马义绝了。
    他要是真的进梁国中枢为官,那不是秦桧就是童贯之流啊,也是了不得的人才。
    一会儿工夫,姜叔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村外的牌头几个人,顺带又多了四五个被绑回来的俘虏。
    “昀哥儿。”一个铜铃铛被姜叔递给昀哥儿。
    昀哥儿翻来翻去,看得有些好奇。
    马义则是死死盯着这个铃铛,只觉得今天倒霉的他脑袋突突的疼,气得人都快晕乎了。自从他进入无食教之后一直如鱼得水,今天就跟遇到了天敌似的,那儿那儿不对劲。
    昀哥儿收起铃铛,笑道:“小马哥,来说说你们交易的那些粮草物资还有灾民们都放哪里了?”
    刚刚马义说了,白马氐的人今天刚来,双方都把货放在了中间地带打算验货呢,还没交易走。
    马义叹了口气,“在堎底下乡附近的山坳子里面,我派了人看守着,去的话也方便的。”
    要是以前昀哥儿早困了,小孩子的身体吃不消,但是现在他特别精神。其实明天也能去看的,可昀哥儿觉得今日事今日毕。好吧,主要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睡不着。
    “那就走,麻烦小马哥让你派去守着的人出来投降。”
    姜光跟乐单等人听到粮草、马匹也是眼睛亮了。他们每年来凉州,除了李伯来看李复外,其实也是运粮来换马的。
    中原内地缺马,很缺。
    毕竟在努力造反这条路上,李家跟无食教一样,一天到晚想着敢叫日月换山河。而想要造反就得有骑兵,打造骑兵特别费钱,但最主要是费马。
    那些外族人确实是养马的一把好手,不过每次跟他们交易,那些公马都是阉过的,没有繁殖能力,给他们的母马也都是确认没有怀孕的,在优良品种种子传播上是卡死他们这些交易者的。
    听说马都在距离堎底下乡走大半天的一个山谷里面,姜光要说不动心是假的。
    不过他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马义是个大忽悠骗子,人家白马氐不是。
    这么多马,人家是联合了部落一起来交易的,肯定派了大量的士兵。遇到真的异族悍兵,他们这点人还是不够看的。
    不过马义的粮食他们可以去看看。
    第38章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大晚上的马义流血流的脸色刷白,就这还硬是被人给薅了起来直奔那个山坳子。还别说,那山坳子距离堎底下乡确实不远。
    没一会儿一行人簇拥着昀哥儿到了入口处,马义被人用刀指着脖子那是一点都不敢反抗,直接就迎着冷风开始喊:“人呢,都给我出来!”
    马义自己是个骗子,也别指望他的手下有什么真材实料。有他还怕呢,万一人家觉得他草包,一刀给他噶了怎么办?
    所以他挑选手下,那都是筛选过的。脑子特聪明或者能力特别突出的,他统统不要。
    山坳里面大概有一个队的人马,大概是五十人。
    这五十人倒是比在堎底下乡的那些临时用流民拉起来的行伍队伍好一些,他们都是参过军的逃兵。
    一般逃兵是不敢回自己老家的,那回去就得被押送官府,家里不仅得罚钱还得连坐。不回去又找不到人,家里人就能咬定是战场失踪,说不定还能捞一点抚恤金。
    这些逃兵比流民好一点,但也有限。
    就像是今晚马义请那两个死掉的白马氐的人吃饭唱歌,他们这些自诩‘骄兵悍将’的人肯定也能吃喝安排上。
    一个个也是早喝的不省人事了。
    这会儿听到马义喊,稍微清醒的几个人摇摇摆摆起来,最后再把其他人推醒。有人嘴中嘀咕骂了几句,一个个懒懒散散就吆喝着出来了。
    昀哥儿被邓羌跟乐单护在中间,其余姜光领头,看到人当先就拿刀冲上去,当先两个人被砍死后直接喊:“投降不杀!”
    那些逃兵衣服都穿得松松垮垮的,又喝酒吃肉大半天,人都醉麻了,哪里能够反抗。
    连吕头这些打工人都被这种顺风仗给刺激到了,十几个人跟在姜光身后拎着农具还有木棍闭上眼睛就一顿揍。
    那些逃兵一下被这种气势给镇住了,嗷嗷就喊:“投降投降,别杀我别杀我!”
    这五十几个人除了最开始被杀掉的三四个,其他的一会儿工夫竟然全被俘虏了。
    马义被捆绑着,面色极其愤怒。
    这些废物!
    五十几个人啊,昀哥儿这边也就是二十来个人,怎么也能对打一会儿吧。结果一个照面一刻钟都没有,这些人全投降了。
    可马义愤怒,那些被绑起来的俘虏也委屈,那位都伯甚至也愤怒地瞪向马义。
    是你小子把敌人给引来的是不是!?
    你先投降了还怪我们?
    我们明明是‘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典范好不好。
    你愤怒个屁你愤怒!
    见事情这么顺利,昀哥儿已经被邓羌他们护着过来了。一走进,除开血腥味外就是浓重的酒气跟肉食的味道。
    当然还有马义跟他的活宝手下们,现在他们正在玩儿瞪眼游戏,一个个看着委屈死了。
    而吕头这些打工人看到几个死人也不害怕,他们逃难的时候见过的死人已经很多了。
    他们关注的是地上那些散落的食物。
    有酒有肉,一个个下意识就舔着嘴唇,上次吃肉他们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这五脏庙已经开始咕噜噜叫起来了。
    昀哥儿看着有个火堆上还在烤着一只羔羊,也没被怎么吃过,一阵阵的烤肉香味正在四散。
    “吃吧,都别浪费,但酒别喝。”吕头快速看了昀哥儿一眼,重重应了下就冲着那只羊羔冲了过去。
    打工人一个个立马全吃得热火朝天,这些人都忘记自己多久没吃到这种吱吱冒油的肉食了,就连骨头都是嚼碎了往下咽的。
    姜光这些人则不饿,而是护着昀哥儿在四周打量了起来。
    他们在这片山坳这儿修建了不少简易的茅草屋,另外后面还有不少东西一堆堆地堆着,上面全盖了一些枯草树枝作为遮掩。
    “这些?”姜光目光有些不可置信,随后一脚踢开其中一间茅草屋,立马就看到整个屋子都堆满了一袋袋的东西。他立马拿刀往其中一个袋子一捅,下一刻哗啦啦的粟米就直接流淌了下来。
    姜光下意识扭头看了昀哥儿一眼。
    听到粟米哗哗的声音,在场的两个牌头甚至那些对粮食声极其敏感的打工人们也是下意识看了过来。
    他们在迷茫中渐渐反应了过来,这些…这些全是粮食?
    之前他们脑子里也没什么概念,吕头这些人更是压根没明白也没听清楚马义在说什么,那些事他们自觉与他们无关。
    可现在他们一来就看到了布满整个山坳的茅草屋,还有那一堆堆跟小山一样堆着的东西。
    这些都是粮食!?
    这是什么概念?
    在这个时代行军在外,一个成年兵一天至少两斤多一点的主食,外加一些副食,这样才能保证基本的力气。那么以万人为单位行军,一天至少消耗十二吨左右的主食外加五六吨的副食。可这片山坳子要真全是粮食,看起来足足够让十万人的兵马吃个一个月了!
    姜光这样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手心都下意识出了汗。
    他刚刚看昀哥儿一眼,是因为他一瞬间冒出一个思绪,吕头这些人要不要灭口!
    贪婪之心谁都有,更何况这是漫山遍野的粮食啊。
    昀哥儿也马上明白过来这点,于是他下意识心头一跳。可能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刹那之间昀哥儿只觉得坏了坏了,他对姜叔一群人跟吕头一群人都冒出了一点不信任。
    反倒是他下意识看向邓羌,更信任邓羌一些。
    昀哥儿也没想到这漫山遍野的粮食这么直冲人心,或者说它们对昀哥儿的冲击力不大,毕竟他又没饿过肚子。
    可是吕头这些人不一样,他们饿过。
    姜叔这些人也不一样,他们是野心家,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冒任何险。
    幸好昀哥儿冷静得也很快,在邓羌下意识拿刀挡在他身前的时候他自觉避开了对方的保护。
    姜叔一行人有意无意撇开了那两个牌头跟吕头这些人,他们看似没动作,却是以扇形的分散方式将昀哥儿隐约保护在了中间。
    两个牌头是真傻了。
    吕头这些人呼吸都加重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些粮食。可他们没有动作,尤其是吕头更是搓着手十分可惜地看着那一袋粟米不断地往下淌米。
    这些打工人被粮食晃花了眼,他们没觉察到姜光这些人对他们似有若无的杀意,反而是其中一个搓着手忍不住开口,“大人们,那袋粟米都淌到地上了,太糟蹋粮食了,要不要不我去给他拾起来?”
    吕头盯着那黄澄澄的粟米也下意识道:“对啊对啊,昀哥儿我给你把这粮食拾起来吧,这粮食虽然落地了也不脏的,这样太浪费了太浪费了。”
    昀哥儿徒然回神。
    他一下为刚才自己的想法感到一些羞愧。
    他低估了姜光这些人的忠义,也低估了吕头这些打工人的驯服、畏威跟善良。
    姜光这些人是野心家,他们侍奉李氏一族,虽然收取李氏给的俸禄,可他们又不只是为钱。
    昀哥儿想起在大学生昀哥儿那儿学到的那句话,君以诚待我,我必不相负。他们有自己的忠义理念,就跟李伯说的那样,姜光出身庆氏,绝对不会做背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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