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固执的指针夫人
    太阳正在升起，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上，同时也叫醒了还在睡懒觉的学生。
    八楼校长室里，通宵没睡的凯尔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并整理了一下面前厚厚的一摞羊皮纸。
    这是他最近半个月的经历，从开学被迫接受假扮邓布利多的任务，再到决定去法国，前往布斯巴顿，见到维克托教授并和他聊天……
    按照麦格教授的要求，凯尔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反复回忆，尽可能把这些行动的时间都精确到小时……甚至分钟。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错误的地方，毕竟他不可能做每件事之前都看一次时间，但凯尔觉得这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最关键的几个节点能对上就行。
    在他写这些的时候，画像里的校长们就在他身后看着，同样也看了一整个通宵……只不过他们不需要睡觉，精神比凯尔好得多。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凯尔说。
    现任校长邓布利多被困在时间循环里，就是大事，
    所以在得到消息后，他们全都过来了。
    “不过这些都需要校长来做决定，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和前期具体的准备工作，如果通过了，至少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只看了一页的内容，但那位校长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吓我一跳。”阿芒多迪佩特拍了拍胸口，对凯尔说道：“刚才我还以为你要和固执的指针夫人吵起来呢。”
    至于水晶头骨……那是一件用来占卜的物品，也是最早的水晶球，当然，它比水晶球的作用更大，制作方法也更加残忍，是魔法部明令禁止使用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新增一门课也没什么不好的。”阿芒多说，“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已经延续一千年了，适当增加一些改变也不错。”
    “我无所谓。”菲尼亚斯说，“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这也正常，校长室里画像并不算少，加起来有三十多个，但并不是每一个校长都像阿芒多迪佩特和菲尼亚斯布莱克一样，喜欢长时间待在这里……
    麦格教授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现在学校一切如常，也不需要邓布利多经常露面了，你完全可以离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你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说过的，一觉睡到中午。”
    如果这次救援邓布利多的行动失败了，那计划得再好也没用。
    “但我必须警告你。”女巫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即便你真的成为了校长，也不能无端修改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这是最伟大的女巫罗伊娜拉文克劳制定的课程，谁也不能改变它。”
    “那只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不需要了。”
    “你在发什么呆呢，快点儿。”那个中世纪女巫再次说道，语气严厉，像极了麦格教授生气时的样子，但比麦格教授更加古板教条。
    “固执的指针夫人。”阿芒多再次说道：“她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就好像指针一样，总是按照定好的路线行动，而且决不允许自己、和周围其他人出现偏差。”
    “这只是冰山一角，当时还有更多的黑魔法物品被发明和改良，在那种情况下，霍格沃茨的处境就极为艰难了，不得不面对来自黑巫师和麻瓜社会的双重压力。”
    那是一個穿着打扮都很中世纪的女巫，模样也很陌生，凯尔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
    “不是我打算。”凯尔纠正道：“我不是校长，没有这个权力，只能说是一个想法。”凯尔摇了摇头说，“现在炼金术在其他国家愈发重要，相关的物品也越来越多，霍格沃茨也不能太落后啊。”
    “最好是这样。”女巫冷声道：“记住，你只是假扮校长，不是真的校长，别做多余的事情。”
    “我认为你也可以去做点别的事情。”
    现在他们……都这么活泼吗？
    不过对于戴丽丝德文特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继续看着凯尔，说道：“你的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可不容易。”
    “回去吧，或者再去别的地方游玩，放松一下……我推荐你去德国，那里的学术氛围很不错，和英国截然不同，很有特色，而且德国还盛行魁地奇，你总能在各种地方看到很多精彩的比赛。”
    他们中差不多有一半的人，平时都会在别处的画像里，只有霍格沃茨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过来。
    凯尔也没有说什么，按照她的要求，把前面的羊皮纸拿开。
    “她还是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士疯狂的崇拜者。”旁边的菲尼亚斯补充道：“就算哪天拉文克劳说霍格沃茨是圆的，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并并将其奉为真理。”
    “没错，在布斯巴顿，这门课很受学生欢迎，我就多问了两句。”凯尔笑了笑，“不然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当他们不再上学之后，霍格沃茨距离关门就真的不远了。
    “但学校没有足够的启动资金。”戴丽丝叹了口气，“开设一门新课需要的费，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多。校董们也早已安于现状惯了，他们并不是很想再额外掏一大笔加隆，去做一件在他们看来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情。”
    毕竟在魔法界，纯血巫师只占很少一部分，大多都是混血，或者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
    光荣之手就是一截干枯的手臂，在黑暗的环境中插上蜡烛，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到光亮。
    “比如资金问题。”她继续说道：“我当初也想新增加一门治疗课程，毕竟霍格沃茨只有草药和魔药，但光学这些，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治疗师还远远不够。
    凯尔点点头。
    “是的，严格按照计划，不允许有一丝差错。”
    很快，校长室的门被推开了，麦格教授快步走了进来。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几分钟后她突然问道。
    第十七页上的内容，刚好就是他到达布斯巴顿的当天下午，和维克托教授在炼金课教室里说过的话。
    “我会提前找一个合适的人来代替我，这并不难。”
    凯尔小声说道：“可是，我怎么感觉您是不想让我待在学校里，故意把我往外赶。”
    那个女巫看了他一眼。
    “虽然成功带领霍格沃茨度过了危机，但她也逐渐养成了现在这种性格……将一切和罗伊娜拉文克劳的事情当做铁律。”
    “和我没关系啊。”菲尼亚斯立刻甩锅道：“我当校长的时候，霍格沃茨还是名列前茅呢，都要怪阿芒多。”
    “幸运的是，罗伊娜拉文克劳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那位校长继续说道：“于是她在校长室留了一本书，里面有霍格沃茨遇到危险后的应对方式。”
    “等等，她叫什么？”
    “等一下，你再让我看一下第十七页羊皮纸。”
    “好奇？”女巫眯着眼睛，显然不相信凯尔的说辞。
    “我听说了，现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很看好你，或许有一天，你真的能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
    “这很好啊。”凯尔说，“我记得庞弗雷夫人也有过同样的想法。”
    “气死我了！”他一个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根巨大的‘狼牙棒’。
    “是这样吗？”
    “住手……不对，住脚，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菲尼亚斯拔腿就跑，熟练的动作，让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的校长们都傻了。
    “算算时间，大概是七个世纪之前吧。”
    “既然你发现了……我确实有这种想法。”麦格教授很干脆地点点头，承认了下来，“这上面说尼可勒梅会把修好的时间转换器后送到霍格沃茨，这么做也能避免你擅自行动。”
    “如果有一门治疗课的话，想要当治疗师的学生就可以在毕业后直接进入圣芒戈，能节省不少时间。”
    “你放屁！”阿芒多迪佩特叫嚷道：“就是从你当校长开始，霍格沃茨的排名才一路下滑的，你现在居然还想推卸责任？”
    “最艰难的时期？”凯尔好奇道：“可以仔细说说吗？”
    “就在学校里等吧。”凯尔想了想说，“等尼可把时间转换器修好。”
    “和她争论，就算赢了也只是浪费了点时间，没有任何用处，反而顺着她的话能清净一些。”
    “这不重要。”戴丽丝摇了摇头，“我们这些过去的校长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只要现任校长同意，她的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最多就是再也不来了，当然，这同样没什么影响，我说的困难，是另外的情况。”
    “所以，那位校长就是根据书里的内容，这才带着霍格沃茨平安度过了危机？”凯尔问道。
    “当然不会。”凯尔微笑着说。
    “伱能这么想，很好。”女巫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她朝周围看了一眼，“都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寻找对策！”
    麦格教授平静地说，“邓布利多经常不在学校，这很正常，而且你留在这里，反而还会增加暴露的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尼可不是把时间转换器送到学校，而是送到我这里。”凯尔说。
    凯尔也没有打扰，就在旁边看着。
    “这个我知道。”凯尔点了点头。
    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受时代的影响，当时黑魔法极为盛行，巫师们疯狂地迷恋制作那些拥有诡异能力的黑魔法物品，甚至已经变成了一种潮流……臭名昭著的光荣之手和水晶头骨，就是那个时期的产物，你应该知道这两样东西吧。”
    “这很正常。”另一位校长说，“诺伊莉尔德所在的时期，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最艰难的时候，也就是她这种性格，要是换一个人，可能霍格沃茨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凯尔将打乱的羊皮纸重新整理好，又拜托校长们叫来了刚准备去上课的麦格教授。
    这还是第一次，凯尔感觉校长室有些拥挤……当然，不是真的拥挤，毕竟他们不可能走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但这也好解决，再降低一点儿标准就好了，用不起火龙的，就用带有火龙血统的材料。或者把炼金物品改成魔法物品……像他们上学时售卖的那些东西，其实也在这一范畴之内。
    “炼金术的难度划分……学习炼金术的必要条件……炼金术教材……”
    麦格教授语气平静，“是的，不用怀疑，我认识尼可勒梅先生，也在年轻的时候去过他在德文郡的庄园，虽然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我知道要怎么才能见到他。”
    而且从周围人的表情来看，她并不是和好相处的人。
    有几个校长立刻就跑走了，剩下的也全都一言不发，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甚至最闹腾的菲尼亚斯，这时候也难得安静了下来，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可以理解。”凯尔说，“这种事换成谁都一样。”
    “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没有反驳她。”阿芒多说，“我以为你会和她据理力争来着。”
    “你站那别动啊，咱们来好好探讨一下，关于学校的排名问题。”
    “应该说是很有必要。”另一位常驻这里的校长，戴丽丝德文特说，“你们也不看看，现在霍格沃茨在国际魔法学校的排名都落后到多少名了。
    之后，凯尔清楚地看到，周围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那学校这边的变形课呢。”
    “告诉我，你问这些想做什么？”她厉声质问道。
    “怎么，你们也反对新增加炼金课吗？”
    “这么说……你真打算在霍格沃茨开设一门炼金课？”菲尼亚斯挑了挑眉，问道。
    “啊？”
    “麻瓜则把他们当做黑巫师的同党，极尽仇视，一旦发现周围有孩子觉醒了魔法，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
    在炼金术里，龙鳞龙血都是常见的材料，使用频率就和魔药里的姜根鱼骨粉差不多，以布斯巴顿的财力，都不得不去火龙保护区收购那些其他人不要的残次品。
    “您过奖了。”凯尔谦虚地说，“邓布利多教授对每个人都是如此。”
    又有一名校长说道：“黑巫师将他们视为异端，拼尽一切想要攻占这里，然后向学生宣扬他们那一套可怕的理论。
    尽管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了，但麦格教授还是认真地翻看了一遍羊皮纸，并试图记住每一处细节。
    凯尔没想到麦格教授会这么说，“可您之前不是还想让我留在学校里，随时以邓布利多教授的样子去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吗？”
    “我为什么要争。”凯尔笑了笑，“她说的没错，我又不是真的校长，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凯尔刚放下羽毛笔，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算了，我现在去找米勒娃，在我看来，她比邓布利多更适合当校长。”女巫留下一句话后，便消失在了画框里。
    “这是您要的东西。”凯尔把羊皮纸交给她。
    “啊，您说的没错。”凯尔连连点头，“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不能更改，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我就去他住的地方等。”
    不过这些都只是计划，能不能用得上，还得等到邓布利多回来之后再说。
    凯尔沉默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当时的霍格沃茨根本招不到多少人。
    “十一所学校，我们排在第十位，甚至连没有校长的德姆斯特朗，排名都比我们高，你们都不觉得羞愧吗？”
    “您的意思是说，那位诺伊莉尔德校长会反对？”
    “另外，学习炼金术需要的费，可比治疗师还要多，难度肯定也更大。”
    “我必须再提醒你一遍，凯尔。”麦格教授表情严肃，“营救邓布利多是我们这些教授的责任，不是你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去冒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