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颖一家去江北的时候，李扬提前离开了那边，回了京城。
    不跟窦颖碰面最好，这个时候碰面，窦颖可能会直接上火。
    过段时间就好了，看看亲子鉴定能不能打消她的疑虑。
    不知不觉就已经十月底，京城的天气开始转冷，李扬回来之后还有些不适应。
    江北还三十度呢，京城只有二十三度，夜间更是会下降到十度左右。
    他来姜半夏这边换上了长袖，随后就去了学校。
    该上的课，还是要上。
    姜半夏回来之后，看见阳台那边挂的衣服，就知道李扬回来过。
    她松了一口气。
    李扬第一时间回来，说明他还想着考虑自己的面子，开心。
    否则一旦李扬跟窦颖起了冲突，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她会比较难做。
    虽然不影响最终的抉择，可轻松的抉择跟面临巨大压力的抉择，傻子也会选择前者。
    一开始李扬说有事要忙，她还以为是企鹅跟极光工作室的那个官司，李扬亲自去深城了。
    她还关注了好几天，想看看那个官司的最终结果。
    可9号的时候，网上突然传出消息，整个案件因为流程不合规，被驳回了。
    就在开庭当天驳回的，很有戏剧性。
    相当于饭菜已经端上来了，等想要过去吃饭的时候，突然说这不是饭，还不能吃。
    具体是什么原因，在当时并不清晰。
    但伴随着互联网的发酵，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棒子的乐天，给sd提供了部署场所，连带着国内的乐天超市都被抵制。
    这個时候，禁韩令马上就要落下，谁敢打这样的官司？
    本身这件事就算不上抄袭，游戏圈的事，能算抄袭？30%机制相似算个啥？60%机制相似都没人说什么。
    一件本来就不该受理的案件，因为资本的介入，被受理了。
    一旦打了官司，就证明司法程序认定极光工作室有抄袭嫌疑，要是官司再输了，打的是自己国家的脸。
    索性直接启动自毁程序，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企鹅那边知道后，屁都没放。
    这件事对企鹅来说，不仅仅是官司没打赢那么简单，还有很多……
    比如，他们被耽误了好几个月。
    如果没有蓝洞出现，他们自家就要给这种吃鸡游戏立项了，就是因为对蓝洞抱有幻想，收购之后觉得比自己立项更好。
    现在……没办法离开。
    他们这几个月，一直在给蓝洞的绝地大逃杀造势，并且引入了国内，只需要等待过审，就能直接发行。
    结果，前面流程走的好好的，十月份突然告知，游戏没有通过审核。
    原因是画面过于血腥。
    企鹅游戏的负责人当场就要爆粗口了，妈的，极光工作室的绝地求生不血腥？打一枪就飙血……
    但是他们没办法，也知道深层原因是什么。
    即便再恨，这个时候也坚决不会开口子的。
    对极光工作室来说，这是一个双赢局面。
    成功拖延了企鹅吃鸡游戏的项目进度，等他们这个时候重新立项，已经来不及了。
    极光工作室在游戏圈的地位，伴随着时间，日益坚挺。
    ……
    李扬回来之后，了解了一下极光工作室的情况，一切顺利。
    企鹅游戏之前为绝地求生造势多厉害，现在遭遇的反噬就有多强。
    越来越多的玩家涌入绝地求生了。
    注册用户从九月份的两千多万，飙升到现在的三千多万。
    这游戏虽然免费，不过需要实名制，并且需要手机号。
    游戏账号的隐性成本并不低。
    极光工作室可没跟企鹅游戏那样，直接免费授权给了所有直播平台。
    现在各大直播平台，直播lol的越来越少了。
    因为没流量。
    没什么好看的啊，被人家狂虐。
    去年如此，今年的世界赛也已经过半，结果……呵呵……lpl一支队伍都没有。
    李扬甚至可以肯定，未来几年也不会有。
    lpl在18年那一次夺冠，已经不可能出现了，李扬把那个队伍给拆了，让edg买了一个核心选手过去。
    这就是商战！
    万一lol这个游戏再夺冠，把国内的玩家人气吸过去怎么办？
    就这样死了最好！
    历史上或许都不会给lol足够的地位，因为火的时间太短，还不如穿越火线呢。
    满打满算，也就火了两年半，今年绝地求生已经开始了接力……
    下课之后，他来到了极光工作室，黄景过来跟他汇报了一下情况。
    “老板，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企鹅游戏那边并没有放弃，准备运营蓝洞绝地大逃杀的海外版，预计今年12月份就正式上线。”
    李扬问道：“我们海外版的情况呢？”
    “目前是hoyo在代理，我们承诺海外道具收费给他们七成，他们全心全力帮我们把游戏推广到全世界。虽然他们的渠道没有企鹅游戏那么强大，不过目前效果不错，除了国内，海外现在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万，最高同时在线超过一百二十万。”
    对于一个刚发行几个月的游戏，这个成绩绝对是足够亮眼的。
    尤其是海外版，总共才发行了三个多月。
    黄景犹犹豫豫的又开口说道：“老板，公司没钱了。”
    服务器带宽特别烧钱，一开始每个月只要一千万上下，伴随着数据越来越多，用户游戏时长越来越多，还有开发了一个巡查系统，检测系统，导致费用暴涨。
    国外服务器费用，一年在一千万美元上下，国内服务器费用，一年只怕要接近三个亿。
    目前绝地求生还没有一款收费项目，整个项目研发就花了接近两个亿。
    加上各种活动，以及李扬宣传这款游戏的成本，今年可能要赔十个亿进去。
    “没事没事，很快就有钱了，等一月份。”
    “好！”
    服务器那边的钱，可以先欠着，一般欠两三个月肯定没问题。
    黄景也知道李扬现在穷，不过他再穷也有姜半夏兜底，现在姜半夏老有钱了。
    李扬就是过来看看情况，顺带着有几份文件需要他签署。
    忙完后，他就回了宿舍。
    趁着宿舍没人，他拿出两份亲子鉴定报告，再看了一眼，直接就给撕了。
    虽然他从来没怀疑过，但也不能不做。
    事实证明，确实是他的种。
    这件事白晴跟薛凝都不清楚，他私底下做的。
    将来大概率也不会说出来，说出来就是隔阂，她们只怕压根就没想证明过什么，因为她们没做过对不起李扬的事。
    很快，时间就到了周五。
    姜半夏下班之后，还在回去的路上，就给吴天齐打了个电话。
    “吴道友，帮帮忙……”
    “姜道友，你随便说，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那你给我两根头发，一定要带毛囊的。”
    “什么？不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呵呵呵呵……我知道你谈了个女朋友，需要用钱对不对？”
    吴天齐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说道：“那我要两百块！”
    “好的好的，我给你两万，尽快给我寄过来啊。”
    吴天齐说道：“你该不会是修炼了什么邪术，想要拿我的头发给我下诅咒吧？姜道友，你我可是这么多年的同学，如果你会这种招数，能不能教给我？最好是那种能让别人爱上我的。”
    “真要有，我自己还想要呢。”
    姜半夏觉得给李扬下个蛊才让人放心。
    等她回到住处，打开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香味。
    李扬做的饭菜味道其实一般，可她吃起来就是比任何饭菜都要香。
    “我的好日子来喽……李师父，你离开这段时间，我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伱做的饭菜太香了！”
    李扬笑着说道：“那正好，咱俩聊聊工资的事情，你准备给我开多少工资？”
    “这个……今晚先不谈工资，我先拿自己奖励你。”
    “好的，以后这种好事一定要叫我。”
    “我也只能叫你啊！”
    ……
    这一夜，话很多，凌晨一点才停歇。
    随着九月初摊牌，现在马上进入十一月份，白马股走出了超级行情。
    第二天，姜半夏就在书房复盘。
    超级大盘股茅台，成功攀上了一千元的价格，总市值突破了一万两千亿，还在朝着一万三千亿迈进。
    这个行情是不正常的，过于狂暴。
    大盘从两千五百点走到了现在的三千一百点，无数人都在呼喊着牛市来了。
    只有真正参与资金博弈的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牛市，只不过是国内众多机构加快了步伐而已。
    他们势必要在明年三月份之前收割完毕，并且把股价降下来，从而一举杀死万柳资本。
    姜半夏不知道这个局面应该怎么解，他这边受限制筹码达到了一千六百亿。
    当然，总规模也突破了两千八百亿。
    这个月虽然交易日少了五天，可她这边依旧做了三十多个点的浮盈。
    没有再举牌了，不过受限制筹码价值在攀升，所以受限资金也多了。
    茅台这个超级大盘股，因为她没举牌的缘故，所以涨幅并不是多大。
    反倒是一些几百亿，一千多亿的股票，基本都在两个月内翻倍，多的甚至翻了一倍半。
    比如五良液。
    从三十几块钱，涨到了八十几块。
    姜半夏也算是知道了那群人的魄力，是真的不要命往上拉。
    面对这个无解的局面，她已经认输了。
    看了两个小时，发现完全没办法，还不如跟李扬在一块腻歪呢。
    她还没腻歪够。
    年轻时候不腻歪，总不能等老了。
    正好，京城的初秋，十分美。
    她喊上李扬，开车去了京城的郊区。
    爬爬山，看看落叶。
    ……
    在市场上喧嚣着牛市的时候，因为距离15年那一波牛市还没过去多久，不少人都嗅到了气味。
    李扬也知道，这就是蝴蝶效应，把上辈子明年才会发生的事情，提前了。
    16，17年，这两年的白马股行情，本质上是产业转型带来的巨大机会，所以业绩好，规模大的公司，都受到了追捧。
    当然，还有一个核心点，那就是市场需要！
    股票不涨，资本怎么赚钱？
    既然要涨，肯定要选一个好的方向去涨。
    不可能跟14，15年那样，全方位普涨了，普涨他们吃不到肉，最后的行情，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
    这次万柳资本给了他们一个方向，他们也需要，于是就冲了进来，顺带着还能杀死万柳资本，他们一万个满意。
    时间慢慢来到了十一月下旬。
    李扬过的很轻松，虽然两个孩子的满月宴他没有参加，不过礼物送过去了。
    他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盯着股市，白马股基本都在高位横盘了半个月，里面无数资金进行了换手，大概率是试图再拉升最后一波，十二月底结束。
    毕竟过年会放假，二月份一大半都是假期或者周末，留给他们砸盘的时间，也就一月份。
    十二月底再不结束行情，他们会很被动，会给万柳资本留下口子。
    这是数万亿资金大规模行动，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会被抓典型。
    他们也知道村长的逆鳞在哪。
    赚钱就老老实实赚，敢恶意砸盘，谁都别想好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市面上的筹码，突然间变多了。
    十二月初还不是很明显，十二月中旬，不少机构发现拉升越来越困难，基本每一次拉升，都超过预期20%的资金。
    到了下旬，情况更是远远超过了预期。
    他们手里筹码……太多了！
    多到有些恐怖！
    比之前预料的要多10%
    这10%，就是大几百亿。
    原计划是一月份开始就出筹码。
    他们本来筹码就多，现在又多了几百亿，出掉筹码的代价，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别看大白马基本都翻倍了，甚至五良液从三十四块钱突破到了九十三块钱，可实际情况就是，他们根本没赚那么多。
    盘中每一个阶段，他们都有资金参与，导致他们的成本偏高。
    尤其是十二月份这一波，直接把他们的持仓成本平均到了五十几块钱。
    这还是个股浮盈最多的，很多白马股，对他们来说，浮盈不过四十个点。
    四十个点的空间，能支撑他们出货吗？
    他们跟万柳资本不一样，万柳资本虽然受到了举牌后的各种限制，操作有限。但也代表支出成本固定，万柳资本两支基金净值全部翻倍。
    万柳领航精选，两千三百亿的规模，净值更是在四个月内，达到了2.24
    鼓动的牛市氛围，确实吸引了不少资金，可时间太短，根本不足以支撑底部有足够的接盘。
    上一轮股灾，许多人还没回血，这次想要参加也是有心无力，加上两融收紧，场外配资被严厉打击。
    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为什么发生这样的变化，即使是注意到了外资在流出。
    现在……不得不让他们去想，是不是外资在大规模跑路，把筹码扔到了他们手里。
    与此同时，李扬用姜半夏的账号，发了一条长微博。
    标题名字就是：《皇协军们辛苦了》
    正文：刚刚注意到了一些事，顺带着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资格，在金融圈发表意见吧？觉得我没资格的，我可以把我的从业资格证晒出来。
    说实话，我觉得有些好笑，去年万柳资本成立的时候，不少粉丝相信我，把他们的资金放在万柳资本，让我们负责打理。其中有不少家庭都因此受益，而我的办公室，还被送了好几面锦旗。
    他们送锦旗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买了万柳资本的基金，救了他们的命。
    有人辛辛苦苦挣钱，一年下来，也就攒个两三万，想要做一些投资，也给未来一些希望。
    只不过事与愿违，有人理财了十几年，不仅一分钱没赚到，大牛市都还有亏钱的。
    确实，你可以说他们不懂理财，赚了钱就应该跑路，而不是一直在基金里面待着。
    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买基金呢？买基金的目的是什么呢？基金公司确实没有明确要求为盈亏负责，但人心呢？
    我收到的锦旗，我敢说全部都是基民发自内心，心甘情愿送的。我问问那些同行，你们办公室的锦旗，有几个不是自己人买来装门面的？
    几面锦旗，让我触动很深，我觉得应该努力多做一些产品，为更多的人服务。
    毕竟大家也知道，万柳混合精选这支基金是限额的，每个身份证只有十万块额度。
    这个社会，十万块能干什么？一场大病都不够，更别说买车买房。
    所以我就申请了另外一支基金产品，万柳领航精选。
    这支基金虽然没有限额，但买入的规模并不大，基本都是十几二十万，偶尔有三五十万的客户。
    他们不算有钱人吧？
    你们就不能有点出息，非要惦记我这点钱干什么？
    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针对，为什么我买什么股票，就会开始阴跌。
    我又不是股民，还能用玄学来形容，我也是机构，我有上千亿的规模，我的持仓覆盖了a股80%的主流股票。
    除了我高频交易的那些之外，别的全部都在跌。
    偏偏一些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股票，连续涨停，没有丝毫逻辑，大机构直接入场。
    你们什么时候看上那些小虾米了？
    后来我知道了，不是你们看上那些小虾米了，单纯就是看我不顺眼。
    我这边的资金越来越多，最终无奈，选择了举牌。
    不举牌的话，只能放弃那些资金。
    那些几千块，几万块的资金。
    可我看了一眼锦旗，万一他们将来有需要这笔钱的时候呢？他们都只是普通家庭而已，目前万柳资本服务的用户超过一百二十万，单个用户申购资金超过五十万的，不足百分之一。
    他们99%都是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不想让他们失望，所以只能接下。
    接下之后，没有股票可以买，我只能举牌。
    我举牌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些股票不要命的涨，哪怕几百亿市值，哪怕几千亿市值，哪怕上万亿市值的股票，都开启了不要命上涨的趋势。
    有一个前提条件，是我举牌的股票。
    你们早说我举牌有这个威力啊，我随便挑一个垃圾股举牌算了，看看能不能造就一个股市奇迹。
    前面说的那些，可以当做废话。
    你们愿意拉升我举牌的股票，我无所谓，即便最后一地鸡毛，我也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不会让基民太过吃亏。
    大不了就是累点，我每天高频交易，怎么也能赚两三亿，慢慢就把这个窟窿给补上了。
    我没想过一下子给基民赚几十万几百万，一年能给他们赚几千块几万块，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过年的时候，会多一些笑容。
    可是当我最近观察盘面的时候，我惊了！
    外资净流出七百多亿，这可是短短一个月啊！
    我专门查了最近四个月的外资流入情况，净流入不过五百亿上下，现在一下子跑出去七百个亿。
    你们看我不顺眼，可以明说，甚至可以私底下找人砍了我！
    可你们为什么拿基民的钱开玩笑？
    你们为了给外资抬轿子，已经无底线到这种地步了吗？
    怪不得你们上个月不要命一样拉升，不要命一样从市场上拿筹码。
    你们难道就不知道风险吗？宁愿动用全部仓位，也要去高位接筹码？
    你们不是不知道风险，你们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那是你们洋人主子的钱，你们就算拼死，也要掩护你们洋人主子出去。
    国内基民算什么？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屁！赚钱了你们分，赔钱了你们要管理费，要手续费。
    可你们知道，那七百个亿代表了什么吗？代表了几十万个家庭！
    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在此，我郑重的恭喜你们，在你们的掩护下，你们的主子成功高位套现离场了。
    皇协军们，你们辛苦了！
    ……
    这条微博发完，许多人刚刚看完，姜半夏又发了一条微博。
    “万柳资本从今天开始不接受申购，本人会尽可能保护好大家的资金，一直到这件事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等我自认为对所有信任我的人有了交待之后，我就退出金融圈，安心跟我男朋友生孩子去。
    就这样了，以后不再发微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