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灵魂鬼牌
    赌场内。
    客人们都没有意识到，即将在此处发生的事情，他们继续兴致勃勃地进行着豪赌，激动不已，大额的现金在桌面上尽情交易着，败者将会彻底失去他的人生，进入二楼的“放债”房间。
    “哎呀，宫崎小姐就来陪我们赌一次嘛。”某个男客人，强行拉拽着宫崎摩耶，把她推到了座位上。
    “我不行的啦~”宫崎摩耶继续笑着用她的夹子音，发着嗲，如同撒娇般的说话，作为女性来说魅力十足。
    “哼？”
    这时，她才发现，坐在她对面的不是别人，而是黑野瞳。
    她叼着棒棒，把腿翘到赌桌上。
    戴着兜帽，目光锐利。
    “哈，你在这里干嘛？”宫崎摩耶有些打趣地说，“我不是让你去负责看守赌场内的环境吗？”
    “是啊，但是我今天有点累，也想玩一玩呐。”黑野瞳取出棒棒，“但是，我没有对手，希望你能来陪我呢。”
    她的语气、态度、行为，都有种很强的违和感，让宫崎摩耶觉得不对劲。
    前些天，还挺正常的，怎么黑野瞳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要和你赌博的人不只是我，还有一位呢。”黑野瞳轻轻摇晃手里的。
    紧接着，在宫崎摩耶极其震撼的目光里，那个留黄色碎发、用绷带缠着整个胸部，身披黑色大衣的女人，缓慢地走向赌桌，随手拉了把椅子，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宫崎摩耶的对面。
    没有一点女人味道，像是八十年代的暴走族那样的黑道首领，年轻的同时又极具力量。
    新选组之主、佐野橘！
    在看到她的瞬间，宫崎摩耶就愤恨地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了，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说明她发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了，也就是说——
    新选组内部，要开战了！
    即便如此，宫崎摩耶也还是很快就压抑了躁动的心情，她的眸子变得更有魅惑力了，闪烁起了红光。
    “这样啊，原来你是卧底吗？”
    宫崎摩耶挑逗地看向黑野瞳。
    咔嚓！黑野瞳咬碎了果，瞳孔整個收缩，被别人说是卧底，简直是件羞辱的事情！
    在佐野橘出现后，赌场内立刻就引发了骚动，有不少人都认识她，传说中的黑龙后人，拥有冠绝天地的意志力。
    可惜的是，她是养女，即使学会了父亲的毅力，却没能继承龙之血，终究不过是个女人，想玩转黑道，大部分人觉得不可能，不相信，所以不合作。
    “尊敬的首领大人，就算是您，来我们这座赌场，也得符合规矩吧？
    “来人，送首领大人离开！”
    宫崎摩耶朝旁边开口。
    赌场内的安保人员，当即行动，抽出各式武器，想围住赌桌。
    但是，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人，挡在那些人前面，不允许他们接近。
    还有不少客人，褪去伪装，他们都是效忠于佐野橘的部下们，是黑道的基层小弟们。
    宫崎摩耶的脸色阴沉下去，平时摆出的扑克脸，终于消失了。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哼，我早就知道了！”佐野橘昂起下巴，蔑视宫崎摩耶。
    骗鬼呢。黑野瞳懒得吐槽，新选组一度在被夺取的边缘，要不是太宰修捡到了这个委托，佐野橘肯定会被不明不白地玩死，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可有意思了。”宫崎摩耶重又拾起笑脸，“那你想怎么办呢？”
    佐野橘立刻说：“带上你的人，滚。”
    “这么无情吗？首领大人？”宫崎摩耶做出委屈的表情，“佐野小姐~”
    她用“歌姬”的口吻，轻声说。
    佐野橘浑身一颤，如堕深渊。
    从宫崎摩耶身上，涌现出无限庞大的妖力，化作黑色的乌云，笼罩了赌桌附近的区域，吓得客人们惊慌后退。
    她的脸，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妖异，脖子上也出现了一圈红线。
    “哼！”
    黑野瞳抬手拍桌，冷哼一声。
    释放出怨力和她碰撞在一起。
    她的兜帽落了下来，露出了那双猫咪的耳朵，她褪去一身便装，换回了布满蕾丝边的黑色长裙，展现了「黑猫」的姿态，这是她原本的模样。
    “是祸津教的黑猫！”有客人指着赌桌方向，惊呼。
    异教的人都来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瞬间就飙升了，已经不再是黑道的内部事情了。
    “宫崎小姐！特异课的人正在进行反恐行动，「欺诈师」已经被镇压了！新选组的所有机构都在被彻查！国防队都出动了！”
    有线人喊道。
    此话一出，赌场内混乱一片。
    特异课行动了？难道是朝着这里来的？那可危险了！来这里赌博的人大多都有污点，是宫崎摩耶包庇了他们。
    如果佐野橘，要清除新选组内的宫崎摩耶势力，会动摇到根本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决意要做。
    “歌姬，我，很尊重伱的。”佐野橘缓缓站了起来，“小时候，你也抱过我，我以为那是亲情，也很怀念你。
    “怀念，我记忆中的你。”
    “失望了吗？”宫崎摩耶笑说，“其实我当时想的，是吃掉你这个小婴儿，味道会是什么样呢~
    “但是，你不过是个孤儿，是个命运中，本该被遗弃的垃圾，要不是佐佐木先生把你抱回来，给了你机会，你根本不可能和我站在同一条线上！
    “不过现在的你，已经成长为了一位首领了，我可以开动了！”
    宫崎摩耶兴奋地舔舌头。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佐野橘歪着脑袋，“我和你，并不在一条线上。”
    她瞬间爆发出庞大的魔力，整个人宛如化作一尊魔神，将黑野瞳的怨力和宫崎摩耶的摇力，全部压制，整座赌场的人，心头都如同被巨石压住，根本不敢开口，噤声了，混乱解除，恢复安静。
    宫崎摩耶的脸上滑落冷汗。
    这个曾经的孤儿、熊孩子，已经成长到离谱的程度了，而且，很多人都误以为她是佐佐木伍的私生女。
    实际上，佐野橘并不是，没有继承任何血脉，只有驱魔的血统而已。
    “我喜欢的，是我记忆中的你。
    “现在的你，也比不上！”
    佐野橘愤怒至极。
    “呵呵呵……”宫崎摩耶阴笑，“不如我们就来赌博吧？
    “赌上这些灵魂。”
    她取出几张扑克牌。
    里面寄宿的，是清水亮太郎、以及新选组里，始终追随佐野橘的几位骨灰级成员，都被她抓住了。
    “歌姬”拥有着掠夺灵魂的能力，以前是把灵魂放进食物里吃。
    “你这杂碎！！！”
    佐野橘咆哮起来。
    “给我安静。”宫崎摩耶横眉，“坐下来，然后，跟我赌博。
    “输的人，要进去那个房间。”
    她指向二楼的“收债”室。直至如今，所有赌博中的败者，都在进入收债室后，被夺走了灵魂，放进了扑克牌里，保管着。
    就像是储存粮食一样。
    嚼碎别人的灵魂，就像吃薯片，味道很不错，不同的人口感也不同，灵魂的质感是没有相同的。
    看着宫崎摩耶冰冷的表情，佐野橘终于对她彻底绝望了，她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情感，所以，才是妖怪！
    可是，作为人类长大的佐野橘，却无法抛弃感情，而且，首领的头衔让她不得不面对，必须救回部下们。
    一个都不能让他们死！
    “既然特异课的人要来了，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就用抽鬼牌决胜负吧。”
    宫崎摩耶提议道。
    她邪笑起来。
    “混蛋……”佐野橘的眉毛拧起来。
    由宫崎摩耶释放出的妖力，形成了规则怪谈的空间，而她们所将要进行的赌局，就是所谓的规则，败者将会进入收债室，迎接只有宫崎摩耶知道的绝望折磨，胜者，则能得到整个新选组。
    “我在这个黑道集团待的时间，比你久太多了！哪怕说新选组是属于我的也不过分！”宫崎摩耶喊。
    佐野橘怒道：“你就是歌姬吧！”
    所谓的抽鬼牌，就是每个人分发一定数量的扑克牌，其中，能组成对子的就出掉，先出掉所有牌的人获胜。
    每个回合，双方互相抽走对方的一张牌，组成对子就出掉。
    而在扑克牌里，存在着“小丑”，或者说“王”，也就是所谓的“鬼”。
    如果抽中了鬼，因为无法作为对子出掉，就只能留在手里。
    最终，留着“鬼牌”的，就是输家。
    非常简单易懂的规则，就连小学生也会玩这个游戏。
    只不过，这次的代价有点大。
    “嘻嘻嘻。”宫崎摩耶邪笑两声，“我们要用的‘鬼牌’，就是这个。”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寄宿着新选组成员灵魂的扑克牌。
    “如果‘鬼牌’最后在我手里，那么我也就输了，新选组归你，而我会吃掉这些牌。
    “如果在你手里，那你就可以把这些牌拿到‘放债’室里，把这些灵魂释放出来，你明白了吗？”
    黑野瞳忍不住笑意。
    不错啊，宫崎摩耶，准确地拿捏住了佐野橘重情重义的性格，用这种威胁的方式，逼迫她败北。
    利用规则怪谈，让佐野橘亲自跳进无底的深渊里，不愧是老妖怪，手段就是狠辣。
    啪！
    宫崎摩耶打了个响指。
    二楼的“收债”室，打开了。
    众人抬头看去。
    那个房间，是用混凝土墙壁打造而成的，中央摆着个绞刑架，还有盛满鲜血的木桶放着。
    赌场里的客人，有的无法接受这样血腥的场面，当场就呕吐了。
    宫崎摩耶继续说：
    “通往二楼的台阶有十一级。
    “这里的每张鬼牌上，有着从一到五的五种数字。
    “最后的败者拿在手里的鬼牌，上面的数字是几，就前进几级台阶，直到最后，走到二楼，进入其中。
    “就彻底，失败了！
    “每次抽牌的时间，限制在一分钟之内，我可没兴趣等到特异课来。”
    宫崎摩耶解释完了规则。
    作为新选组的首领，救人、或者放弃自己的生命，该如何抉择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黑野瞳倒是清楚，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太宰修，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最快的方式胜利吧。
    但是，佐野橘并不是这样的人。
    还有一点，败者将会被绞刑死，而宫崎摩耶的脖子上，有条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这会有什么关联呢？
    “那么，来决定谁先手吧！”
    宫崎摩耶说。
    佐野橘并不退缩。
    她们剪刀石头布，最后，是由佐野橘获胜了，她是先手。
    发放的扑克牌，总共二十一张，其中除了成对的二十张牌外，还有一张寄宿着新选组成员灵魂的鬼牌。
    佐野橘先手，拿到了十一张牌。
    宫崎摩耶拿到十张。
    站在佐野橘后面的黑野瞳，静静地观察这场赌局、这场规则怪谈。
    她要等待太宰修赶来。
    在那之前，先看戏！
    反正对她来说，佐野橘和宫崎摩耶谁输谁赢都无所谓。
    佐野橘抽到的牌，是：
    2、6、鬼；
    3、3、4、4、10、10、a、a。
    一上来就抽到鬼牌了！而且就算出掉成对的牌，也还剩下三张！佐野橘的运气很差，上来就陷入了劣势。
    而且，那张鬼牌里，是清水亮太郎的灵魂。
    代表的数字，是最高级，五！
    要是输了，就要前进五阶，总共可就只有十一级台阶能走！
    “对不起！首领！我被那个混蛋给抓住了！”清水亮太郎哭喊着道歉。
    传说中的大妖，飞头蛮，是会在夜里伸长脖子，猎杀男性的妖怪，在《百鬼夜行》中也有明确的记载。
    佐野橘愤怒到控制不了表情，气得发抖，她很想暴起。
    她赢了，宫崎摩耶会吃掉清水亮太郎的灵魂；她输了，自己会走近绞架，而且新选组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对不起、对不起……”清水亮太郎在卡牌里跪了下去，“我的母亲，还需要有人照顾啊，我……”
    “不许再说了！！！”佐野橘怒喝。
    她需要冷静。
    在规则怪谈中，不够冷静，是大忌。
    “嘻嘻嘻！”宫崎摩耶发笑。
    这就是她最爱的情景，重情重义的人受制于自己的赌局，最终只能亲自把自己送上绞架。
    这些年来，她重复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比如抓住某位父亲的女儿，威胁着进行赌博，等绞死这位父亲之后，再在他的遗体前，吃掉其女儿的灵魂。
    那可是超级美味的~
    还有，在歌姬时期，把那些灵魂做成美食，饱餐一顿，也很幸福，越是纯洁坚定的灵魂，越美味。
    堪称是世间一大享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