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闭上眼睛，没再去看直播间。她相信郭月朗，根本就不担心他的安全。
    其实，龚珩肯定也相信郭月朗，但还是会担心。
    难道，这就是朋友和爱人的区别？
    林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太清楚。
    林西眯着眯着就睡着了，直到黄晶晶的声音响起：“小沐，沐老师。”
    林西睁开眼睛，问：“是欣欣他们有消息了吗？”
    “我们已经到了目标公司。”黄晶晶笑。“欣欣他们和一一他们，分别去了其他人家里。”
    “我是睡了多久啊！”林西笑。
    眯着眯着就睡着了，她是多信任她的队友们。
    ——123真相信欣欣小帅哥和黄老师。
    ——多好啊，我也想有这样的朋友。
    ——123，你的财迷人设快立不住了，睡仙人设又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能睡得着也是一种幸福。
    ——你们说的沐小北很厉害呢？为什么我至今没发现？
    ——因为你瞎。
    ——因为你瞎。
    ——因为你瞎。
    直播间观众怼起小黑子来毫不客气。
    林西和黄晶晶的目标，是这家名叫“华奥”的公司的董事长，姓胡，叫胡晓慧，是所有名单中唯一的一个女的。
    “欣欣说，这位胡董事长非常敬业，平时就在公司里待着，比其他员工都积极。”黄晶晶说。
    “事业型的。”林西说。“佩服啊！”
    这座大厦一共三十六层，林西和黄晶晶直接通过员工电梯，到了三十四层。
    三十五是公司高层娱乐室，工作时间不开放。
    但想要上到三十六层，就没那么容易了，得乘坐专用电梯。
    董事长专用，总裁专用，助理专用，秘书室专用，部门经理专用等等，每一个都需要刷卡或者刷脸。
    没有步行梯。
    “等吧！”林西说。“我估计他们依然看不到我们，等有人下来或者有人上去，我们蹭一下电梯。”
    就差这一层了，就算没有秦姑姑的嘱咐，林西也不会浪费她宝贵的瞬移道具。
    可就剩下一次了。
    好在，她们也没有等太久，就看到电梯停在她们面前。
    是秘书室专用电梯。
    林西和黄晶晶不等里边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出来，就闪身进了电梯。
    等那女孩儿出去，林西迅速按了三十六层。
    “幸亏是外面刷卡，不是里边。”黄晶晶说。“不然，我们还得等她回来。”
    两个人很快到了三十六层，董事长办公室并不在秘书室里边，那是总裁办公室。
    林西和黄晶晶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总裁办公室，门半开着，林西和黄晶晶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老板桌后面坐着的人，林西愣了一下。
    ——我去，熟人。
    ——这是谁来着？我怎么有点忘了？
    ——钟老师那个副本里的，被割了脑袋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但我忘记名字了。
    “晓红！”林西轻声说。
    那次遇到琳达，这次遇到晓红，两次都是“雕塑博物馆”里边的人。
    但现在，晓红不叫晓红了，叫胡晓慧，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她。
    胡晓慧看到林西和黄晶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小沐。”
    ——果然玩家死后变成的npc，认识玩家。
    ——那是不是他们就知道在游戏里了？
    ——那个老王好像并不认识玩家啊！
    ——你说的太久远了，我都快忘了。
    ——其实有可能也认识，只是假装不认识。
    ——名字都不一样，看来，玩家成了npc，也在角色扮演啊！
    ——那扮演一个坏人，被杀了，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唉，能不能不讨论这些，就把她当普通npc好了。
    “晓红姐，你怎么在这里？”林西问。
    “我一直在这里。”胡晓慧说。“晓红只是我的小名而已。”
    ——沃艹，玩家忘了副本里的事了，只记得人？
    ——不知道不清楚，琳达还记得吗？
    ——123那时候好像也没问那么详细啊！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吗？”林西问。
    胡晓慧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之色。
    ——系统竟然没屏蔽123和晓红的对话。
    ——我也觉得不对，如果系统抹去了晓红部分记忆，应该不会允许她们这样对话的。
    ——是不是不一样？我觉得琳达那时候好像没失忆。
    ——那时候123没想那么多，也没问这么多。
    “好像在哪次活动中认识的，我记不太清楚了。”胡晓慧笑起来依旧风情万种。“现在的记忆力，赶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所以，你们就开了儿童福利院，是为了实验成功，让自己永葆青春吗？”黄晶晶问。
    ——还好，黄老师不认识晓红，不然，叙旧太耽误时间了。
    ——但，你不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太费脑子。
    ——我想，我忽然觉得有些事情比游戏本身有趣。
    ——晓红是被割头死掉的，但游戏里依然这么完整，活得很好，有没有可能，不是真正的晓红？
    ——也有可能。
    ——真正的晓红，应该回到现实了吧！
    ——玩家淘汰就会回到现实，但是好像也会……
    ——你们怎么知道，没听哪个玩家说这些事啊！
    ——不是玩家说的，但我们知道。
    ——对，其实外面有讨论，不过会被屏蔽而已。
    ——没有讨论，观众不会这么多的。
    ——其实他们也许不是不允许讨论，屏蔽只是为了增加神秘感，吸引更多的人吧！
    ——有没有可能有一天，我们都成了玩家？
    ——呸呸呸，赶紧收回。我只想看，不想进副本。
    ——只想看，不想进副本。
    林西瞄了几眼直播间，也看着胡晓慧。
    “谁不想永葆青春呢？谁不想永远不死呢？谁不想一直健康年轻地活着？没能力的人没办法，有能力的人，总会想办法的！”胡晓慧笑。
    “但你们的办法是建立在剥夺他人生命的基础之上的。”黄晶晶说。
    ——黄老师好义正言辞。
    ——真的很像一个老师啊！
    ——本来就是老师吧，从她说叫123沐老师的时候，我就怀疑了。
    ——也不一定啊，“老师”又不是特定称呼，很多行业都这么叫。
    ——反正黄老师很有正义感就对了。
    ——就算没有正义感，为了通关也得有啊！
    ——对啊，管她们都是什么职业，在游戏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