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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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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堂之下,跪伏着的人让林小风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那党崇雅,衣衫虽整洁,面容却难掩疲惫与惶恐,他可是晋党的头目啊!林小风的目光穿过党崇雅,仿佛能看见晋党那张庞大而复杂的网络,渗透在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建奴何以兴盛至此?朝堂之上有晋党作祟,地方之上又有晋商暗中助力。这些晋商,一个个肥头大耳,穿着绫罗绸缎,却在正常的贸易之外,偷偷地向建奴输送军需物资,更是驱使晋党的成员窥探朝廷的机密,诬陷忠臣,排挤异己,借此机会大肆贪婪。他们的府邸,金碧辉煌,犹如一个个小皇宫,里面藏着无数不义之财。
    想当年建奴入关之后,顺治皇帝可没有忘记八大晋商的功劳,特地在紫禁城的便殿设宴,亲自召见他们,并赐与他们华美的服饰。那八大晋商,一个个趾高气扬,仿佛他们是国家的功臣,而不是背后的蛀虫。
    不过,仅仅是八大晋商吗?不,这只是功劳最显赫的八家而已!陕西、山西、山东、浙江、徽州、湖广等地的商人,都干过这种勾当!他们的手,伸向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贪婪地吸取着国家的血液。
    这些人,都该死!然而,死或许还太仁慈了。应当抄没他们的家产,男的千刀万剐,女的则全部送入军中,让她们在军营中受尽屈辱,以儆效尤。
    然而,当务之急是要擒贼先擒王,先灭掉卖国最多的晋党和晋商。晋商们富得流油,他们的府邸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只要得到他们的财富,朝廷就有底气免除全国的田赋,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虽然晋商的总部不在京师,但京师东边的通州,却是个运河码头。商人们为了营商,往往会在京师留存大量的银两。那些银两,仿佛一块块巨石,压在林小风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至于其他的商号,林小风短期内还没有动他们的打算。他知道,一旦动手,就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朝廷的运输力量,已经不足以应对边关的需求了。如果一举灭掉所有的商号,边军必定会陷入混乱!林小风看着朝堂下的众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他知道,他们都在等待他的决定。
    他淡然地问道:“李阁老,你怎么看这件事?”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流,在朝堂上流淌。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邦华。李邦华手持信件,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他问道:“海柯,你真的与此事无关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剑,直刺涂余华的心头。
    “阁老明察,我从未与流贼通信。”涂余华辩解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
    “然而这封信中附有你致景常浩的书信,字迹也出自你的手,你又怎么解释?”李邦华的声音更加严厉了,仿佛一道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涂余华背脊发凉,诧异地从李邦华手中接过信件,仔细辨认。那信上的字迹,确实与他的笔迹十分相似,但仔细观察之下,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异。他举着信件解释道:“诸位请看,这几个字的字迹虽然与我的笔迹相似,但仔细观察之下有三处不同,因此这封信是模仿的。”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是在极力辩解。
    有几个熟悉涂余华的人仔细看了看,都点了点头,确实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差异。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显然是在思考这封信的真伪。
    公孙遇春悠然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三两处不同是沈大人故意为之?以便事发之时撇清关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质疑,仿佛一把利刃,直刺涂余华的心头。
    “你”涂余华指着公孙遇春想要骂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人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惹不起啊!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和愤怒的神情,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林小风环视着众人,他的目光仿佛一道寒光,扫过每一个人的心头。他看到东林党和晋党同时出事,其他的党派都驻足观望,默不作声。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沉默,否则极易引火烧身。
    林小风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冷笑一声说道:“涂余华、党崇雅,你们不要着急否认。既然锦衣卫已经得到了账册,无论真假都必须要查证。是黑是白,是忠是奸,一查便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命令,让所有人都无法抗拒。
    “此事重大,限锦衣卫两日内破案。”林小风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朝堂上炸响。他的目光冷峻而坚定,仿佛一头猎豹,正在盯着它的猎物。
    “陛下,臣冤枉啊!”涂余华欲哭无泪,他从未料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遭遇。按照锦衣卫的行事风格,他恐怕很难活着出去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绝望和惶恐的神情,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除了东林党的这十几个人之外,再没有人为他求情。涂余华的目光转向了内阁首辅李邦华,他的眼中充满了乞求和绝望。
    李邦华虽然属于东林党,但从不参与党争。除非有东林党人受害,他才会站出来求情。他看着手中的信件缓缓摇了摇头:“海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证据确凿,我无法帮你。这样吧,你去镇抚司说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们会明白的,不会为难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暖流,试图温暖涂余华冰冷的心头。
    “是吗?李指挥使?”涂余华看向公孙遇春,他的眼中充满了质疑和不安。他知道,锦衣卫的手段可是非常残忍的。
    公孙遇春面色严肃地说道:“李阁老放心,镇抚司从不冤枉好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承诺,让涂余华看到了一丝希望。然而,那希望却如同烛火般微弱,随时可能熄灭。
    涂余华倒退半步,跌坐在地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
    党崇雅看着涂余华慌乱的样子十分嫌弃。他的目光扫视着朝堂,最后落在了刑部左侍郎张忻的身上。他与解浩杰私交甚笃,解浩杰是齐党的前任党魁,而张忻则是齐党的新任党魁。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站出来帮忙。
    接收到党崇雅的信号后,张忻沉思片刻,然后拱手出班说道:“陛下,此事不妥!既然事关重大,且是陛下亲自交办的案件,应当由三法司会同锦衣卫共同审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屏障,试图阻挡锦衣卫的独断专行。
    明朝的法律规定,遇到重大案件时,应当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法司共同会审;遇到特大案件时,则应当由三法司会同各部尚书、通政使进行“圆审”;而由皇帝亲自交办的案件,则应当由三法司会同锦衣卫审理。
    此事属于最后一种情况,按照规定必须由三法司和锦衣卫共同审理。此言一出,党崇雅瞬间对张忻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啊!有了三法司的参与,锦衣卫就不能对他们屈打成招了。
    “张侍郎所言极是,臣附议。”一位大臣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
    “臣也附议。”另一位大臣也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正义和勇敢。
    在张忻的带领下,朝堂上的官员们都跪下来附议,请求由三法司和锦衣卫共同审理此案。他们的声音虽然各不相同,但却都充满了正义和坚定。
    就连内阁首辅李邦华也参与其中。这是朝廷的规矩,他作为文臣之首,更应该起到带头作用。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正义,仿佛一位公正的法官。
    林小风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瞬间就猜透了他们的心思。涂余华和党崇雅可以死,但如果由三法司和锦衣卫共同审理的话,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他们两人被杀。而如果只由锦衣卫独自审理的话,就不知道会牵连到多少人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冷漠,仿佛一头猎豹,正在盯着它的猎物。
    公孙遇春可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怎么能让它飞了呢?他急忙说道:“诸位大人,这可是锦衣卫查出来的线索啊!按理来说应当由锦衣卫来办理才是正理啊!怎么能中途换人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质疑,仿佛一只急于保护自己领地的狼。
    “李指挥不要着急嘛!此事关乎两位三品大员呢!咱们得从长计议、按照朝廷的规矩来办事才行啊!咱们既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呢!”有人回应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仿佛一只聪明的狐狸。
    “你说锦衣卫会冤枉好人?”公孙遇春怒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质疑,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可没这么说哦!是指挥使大人自己这么说的呢!”那人狡黠地
    早朝结束后,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历史沉淀的光泽。公孙遇春紧跟着林小风的步伐,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眉头微蹙,仿佛心中有一块巨石压着,对皇帝说道:“陛下,党崇雅和涂余华都不是善茬,不用刑罚恐怕很难让他们开口。”
    林小风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深邃与不可测,他缓缓说道:“谁说不能用刑呢?”遇春闻言,心中疑惑如同春日里蓬勃的野草,疯长开来。他暗自揣测,难道皇帝要反悔之前的决定?他担心其他臣子听到此事,会如何看待皇帝?而那些读书人,那些以仁义道德为标榜的士子们,又会如何看待?
    林小风只是笑着,并不理会他的疑虑,继续说道:“他们阴险狡诈,我自然要用比他们更阴险的手段来应对!他们奸猾,我也要用奸猾来制服他们。”“满朝的文武百官,口头上都谈论着仁义道德,但私下里却行着男盗女娼的勾当。他们自己无法约束自己,反而想用仁义道德来束缚我吗?”“真是可笑!”“你是我的亲信,面上的事情我来做,私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明白吗?”
    遇春咽了口唾沫,震惊之余,连忙应道:“臣明白了。”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皇帝手段的敬畏,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感。林小风点了点头,目光如炬,说道:“好,我有一个逼供的秘法,只需要一张纸和一桶水就足够了。”他将这个方法传授给遇春,遇春听后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线光明,连忙谢过恩后便匆匆离去,想要去试试这个秘法的威力。
    此时,紫禁城外的天空开始布满了晚霞,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各部门的官员都忙碌得不可开交,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如同疲惫的剪影。无论他们是否真心愿意,都必须按部就班地执行着政令。到了傍晚时分,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本和题本成了他们的必修课,烛光摇曳,映照出他们或愁苦或无奈的面容。
    林小风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脚步匆匆,心中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询问身边的郭天阳:“太子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太子的安危十分关心。
    ……
    夜幕降临,武清城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这座古老的城池附近,树木稀少,或是被百姓砍伐用作柴火,或是被官府砍伐以确保安全。百姓砍树取火以度日,官府则砍树以防敌军藏匿。因此,这一带几乎见不到树木的踪影,只有裸露的土地和稀疏的草丛。
    锦衣卫千户曹国东率领着两千人驻扎在城西二十里的地方,等待着太子的到来。这两千人由三股势力组成:五百名锦衣卫、五百名东厂厂卫和一千名天津驻军,由单荣庆率领。锦衣卫的帐篷设在中间,东厂的帐篷在北边,天津驻军的帐篷则在南边,宛如三个独立的阵营,各自为政。
    在中军帐篷内,曹国东、内廷司礼监太监张容和天津守备邓珲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烤馒头、喝着热水。烛光摇曳,映照出他们疲惫而坚毅的面容。邓珲在吃饭的时候问道:“高千户,太子快到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焦虑。
    曹国东回答道:“据探子来报,太子的车驾距离我们不足十里,最迟两个时辰内一定会到达。”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给邓珲吃了一颗定心丸。
    邓珲听后安心地吃着馒头、喝着热水,擦了擦嘴又继续问道:“高千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们锦衣卫,吃这种食物习惯吗?”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好奇。
    曹国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邓守备何出此言?朝廷处处需要钱财,锦衣卫也是人啊,我们的待遇和你们相差无几,有吃的就不错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邓珲讪讪地笑了笑,转头看向张容。张容是司礼监的太监,同时兼任东厂的差事,奉命随太子前往南京。他的面容消瘦,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邓珲问张容:“张内官,你觉得这烤馒头配热水怎么样?”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好奇。
    张容淡然地说道:“很好啊,比皇宫里的食物还要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和满足,仿佛真的觉得这烤馒头配热水是难得的美味。
    邓珲惊讶地说道:“不是吧?万岁爷吃的都是山中的走兽、云中的燕子、陆地上的牛羊、海底的鲜味,你们都是万岁爷面前的红人,怎么会没有肉吃呢?”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
    张容白了他一眼,说道:“自从林小风三年起,万岁爷就不吃肉了,平时只吃白菜、萝卜、洋芋。我们这些奴婢,哪里敢奢望吃馒头,能有窝窝头啃就不错了。如果不是前几天发了饷银,我现在走路都还会飘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仿佛想起了那些艰难的日子。
    听到“发饷”二字,邓珲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不动声色地自己倒了一碗热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发饷?你们守卫万岁爷也缺饷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好奇。
    张容回答道:“你不知道吗?朝廷的钱财都是先发给边军的,然后才轮到我们。你们来之前没发饷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仿佛对朝廷的财政状况了如指掌。
    邓珲的神色黯淡了下来,说道:“朝廷已经欠了我们八个月的饷银了,到现在还没发一文钱,我和兄弟们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仿佛真的走到了绝境。
    曹国东吃完了最后一个馒头,喝了一口水,说道:“邓守备放心,现在朝廷有钱了,不出十天半个月的,饷银一定会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和信心,仿佛真的相信朝廷会按时发放饷银。
    邓珲急切地说道:“等不及了啊!我今天有个请求。”不等曹国东和张容询问,他就继续说道:“我和手下的兄弟们能不能向你们二位借点钱?这次去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小孩子需要照顾,如果不留点银子给他们的话,我们也不敢走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无奈,仿佛真的走到了绝境。
    曹国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邓珲是守备,五品官;曹国东是千户,也是五品官。邓珲的窘迫处境曹国东也曾经历过。幸好他们从京师出发前都补发了饷银。他们把大部分钱留给了家里只带了零用钱出来。所以现在想借也借不出来。张容沉默不语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手里有钱但是却不愿意借给别人。太监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没有子嗣所以挣的钱都存起来养老了。即使想借也没有足够的银子可以借给别人。
    看到两人都沉默不语邓珲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曹国东叹了口气说道:“邓守备你比我小几岁我就称呼你为兄弟吧!我们的处境都差不多朝廷虽然发了饷银但是那些钱我们都留给家里了。”“如果真的想借的话我们也没有钱啊!而且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们说而应该对涂文庄、刘都督说。他们管理整个南迁的队伍让他们出万八千两银子应该没有问题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劝解,仿佛真的希望邓珲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邓珲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问道:“你们真的不借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曹国东和张容对视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回答道:“邓守备我们没有钱怎么借给你呢?”他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仿佛真的无法帮助邓珲。
    邓珲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们不讲义气了!”说完他就要有所行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和冷漠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决裂的准备。
    曹国东右手按在了刀柄上凝神戒备着。而张容则直接拔刀相向。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也都拔刀冲了进来。“干什么?”他们齐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和不安。
    邓珲冷笑了一声说道:“老子不干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决裂的准备。
    “你敢当逃兵吗?”张容上前一步用刀架在了邓珲的脖子上。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将邓珲就地正法的准备。
    邓珲毫无畏惧地伸手指着张容说道:“杀我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我手下还有一千多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们能杀得完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挑衅,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决裂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急匆匆地冲进了帐篷里喊道:“千户大人天津守军有异动!”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仿佛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锦衣卫慌张地跑了进来喊道:“千户大人探马来报西北二十里处发现了一股骑兵数量在两千以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仿佛真的看到了那支神秘的骑兵队伍。
    曹国东突然感到头脑发胀,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目光如炬,紧紧抓住身旁锦衣卫的衣领,急切地问道:“两千骑兵来袭,到底是敌是友?快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锦衣卫颤抖着回答,声音细若蚊蚋:“他们穿着边军的盔甲,看起来像是友军。”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友军?”曹国东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挥手臂,指着锦衣卫的脑袋大骂,“你没长脑子吗?这些骑兵都是精锐,附近的精锐部队都已经被陛下调到京师去了。这些人肯定是披着边军盔甲的敌人,想以此来迷惑我们!”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传令全军,准备战斗!”曹国东大声吼道,他的声音穿透了寂静的夜空,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太监张容在一旁,脸上挂着焦虑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高千户,邓珲怎么处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所适从。
    曹国东看着邓珲那决绝的样子,心中烦乱不堪。太子的车驾距离这里不过十里,而敌骑已经逼近到二十里之内。一旦双方遭遇,后果不堪设想。那些骑兵视太子车驾如鱼肉,手起刀落就能取其性命。他必须迅速布置防御,阻挡敌人的进攻。然而,邓珲却带着他的千人部队,如同惊弓之鸟,想要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这可怎么办?曹国东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他凝视着邓珲,试图从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找到一丝妥协的痕迹。然而,邓珲的眼神中只有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邓守备,刘都督就快到了,到了就有钱拿,何必急于一时呢?”曹国东试图用金钱来打动邓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显然已经黔驴技穷。
    邓珲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有钱没命花,到了南京,涂文庄岂能放过我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显然已经看透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本质。
    曹国东无言以对,他深知邓珲所言非虚。确实,涂文庄虽然暂时给了他们钱,但到了南京肯定会清算的。他凝视着邓珲,试图从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找到一丝妥协的痕迹。然而,邓珲的眼神中只有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只吃朝廷的饭,为朝廷做事。朝廷不给饭,我们就不做事。”邓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我们都是军人,现在你放了我们,我和兄弟们立刻就走,绝不骚扰你们。”
    “否则,每拖延一刻,太子就多一刻的危险。”邓珲的话语中带着决绝和威胁,他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刺向曹国东的心脏。
    曹国东凝视着邓珲,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放他们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显然已经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张容想要阻止,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愤怒:“高千户,临阵脱逃者是死罪,斩了他们以严明军纪!”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邓珲。
    曹国东摇了摇头,坚定地下令:“让他们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邓珲向曹国东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决绝:“高千户,后会有期。”然后转身向张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匆匆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如同一抹淡淡的墨痕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邓珲离开后,曹国东无奈地叹息道:“他们敢来,我已经有了对策。可是一千步兵对抗三千骑兵,胜算又有多少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能为力。
    “而且逃兵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五品官衔,我也是五品,得由高官来定夺。”曹国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慨,显然对朝廷的腐败和无能感到深深的失望。
    “唉,多说无益。现在得赶快与都督汇合,保护太子。”曹国东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之中。他深知眼前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尽快与涂文庄汇合,共同保护太子的安全。
    走出帐篷,天津的守军已经撤退了。他们手脚麻利,顷刻间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如同一阵风般迅速离去。曹国东等人更是毫不迟疑,弃掉帐篷,快马加鞭地追赶。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向着未知的前方奔去。
    途中遇到了涂文庄,曹国东连连叹息。他深知邓珲的离开并不是怯战,而是对朝廷腐败和无能的无奈反抗。他们做错了吗?似乎错又似乎没错。按照国家法律和军纪,他们确实错了;但从情感和道理上来说,他们又没有错。怎么能让他们的家人饿着肚子去保家卫国呢?
    马儿疾驰,借着月色,曹国东等人终于与涂文庄汇合。左都督涂文庄听说邓珲逃跑的事情后大怒,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只能记下这笔账,待秋后再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无奈的光芒,显然对邓珲的离开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愤慨。
    “报……都督,西北十里发现骑兵,约三千人,正朝我们而来。”探马急匆匆地报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紧张。锦衣卫立刻传信,未等停稳便又扬鞭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流星划过天际,向着未知的敌人奔去。
    涂文庄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一旦犹豫,太子和南迁的众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曹国东!”涂文庄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
    “末将在!”曹国东应声而出,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出现在涂文庄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我再给你一千人,你带领两千人前去御敌,不计一切手段,必须阻挡住他们,记住了吗?”涂文庄严厉地下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曹国东坚定地回答,他的声音如同钢铁般坚定有力。他深知眼前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尽快阻挡住敌人的进攻,保护太子的安全。
    他转身面向将士们,高声说道:“强敌将至,全体听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
    “太子是国家的储君,是大明的未来。”曹国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庄重和神圣,“太子在,大明的未来就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我们奉旨保护太子南迁,现在有人想要杀害他,你们同意吗?”曹国东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决心。
    “不同意!”将士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充满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今夜,我们与敌人在月光下决战!”曹国东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无论你们是否惧怕,身为军人,我们应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壮和豪迈,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军人的荣耀和使命。
    “你们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们的妻儿,我将奉为上宾!”曹国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温暖和关怀,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和厚意。
    “这一战,我们要保护太子安全无虞,换取大明的未来!”曹国东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奋勇杀敌者,赏银五十两。受伤者,官升一级,赏银百两,赐飞鱼服。战死者,官升三级,赏银二百两,忠烈祠刻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慷慨和激昂,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和荣耀。
    三千将士立于月光之下,血气上涌,情绪高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刀枪剑戟,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起兵,迎敌!”涂文庄抽刀划破夜空,指向西北方向。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
    队伍一分为二,涂文庄带领千人舍弃辎重迅速奔向直沽。而曹国东则带领另一队人马转向迎敌。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向着未知的敌人奔去。
    月明星稀,寒风瑟瑟。探马频繁往返,敌人越来越近。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地,两军对峙。曹国东借着月光仔细观察,只见三千骑兵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凶残和嗜血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杀!”敌军主将毫不犹豫地下令冲锋。铁蹄踏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尘土飞扬似黑云压城般势不可挡。他们的身影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向着曹国东的部队冲来。
    曹国东回头望去,只见将士们眼中闪烁着惧色。一千步兵对阵三千骑兵,在没有拒马和车驾掩护的情况下,胜算几乎为零
    夜风轻拂过衣襟,发出猎猎声响,仿佛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却在曹国东那华丽的衣裳上跳跃,如同舞动的精灵。他的双目赤红如火炬,燃烧着不屈的斗志,体内热血仿佛沸腾,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诉说着战斗的激情。身后追杀的呼喊与马蹄声逐渐微弱,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敌人依然如影随形。
    他高举佩刀,那刀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一刀斩在流贼的颈上,巨大的力量使那贼人翻身倒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这片土地。曹国东在马背上仰身,手腕一翻,动作行云流水,又一名敌人被他斩于马下。在他的带领下,明军骑兵如疾风般冲击,撕裂敌阵如同撕裂布帛,所向披靡。
    转眼间,两军陷入混战。从高处俯瞰,明军呈现出三角阵势,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骑兵扰乱敌阵,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而步兵则趁机补刀,他们身披坚固的铠甲,手持长矛,刺入敌人的血肉之中,鲜血飞溅,怒吼着奋力击杀,将敌人一个个挑落马下。
    弓弩与火铳齐发,铁甲也难以抵挡这如雨的箭矢与弹丸。敌人纷纷落马,哀嚎声此起彼伏。失去战马的骑兵,瞬间成为步兵的众矢之的,毙命于刀枪之下,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
    大顺军排列成一字长蛇阵,披着明军的铠甲,右臂上绑着白布以作区分,宛如一条毒蛇在战场上蜿蜒前行。他们在长蛇阵中阻挡明军,两翼则迂回包抄,企图将明军困于死地。在混乱的军阵中,弓弩齐发,明军士兵的铠甲被击破,鲜血淋漓,有的当场丧命,倒地的士卒还未及起身,就被马蹄踏过,惨叫连连。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没有人退缩。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勇往直前,不畏生死。因为他们知道,战死沙场可以彰显军功,名字将被刻在忠烈祠上,家眷也能得到朝廷的赡养。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责任。
    片刻之后,曹国东领着骑兵冲出敌阵。他站在土坡上回望,只见骑兵随他冲出,而步兵已被敌军包围。原来是因为他们的速度过快,步兵未能及时跟上。他心中一紧,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
    没有骑兵的掩护,步兵被敌军包围,他们举起盾牌,挥舞长枪,试图突围。然而,敌人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居高临下,每拉动一次弓弦,就有明军伤亡。箭矢如雨般落下,步兵们的盾牌被击穿,长枪被折断,他们的身影在箭雨中逐渐倒下。
    曹国东掌管锦衣卫的刑狱,这样的血腥场景并不足以让他畏惧。他唯一担忧的是,月光下,千余名流贼骑兵放弃战斗,疾驰向太子所在的方向。他们想要速战速决,活捉太子以立大功。曹国东大惊失色,他想要追击,但夜风使他冷静下来。如果不先消灭眼前的敌人,追击又有何益?
    于是,他举起刀高呼:“众将,随我再冲敌营!”“杀!”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的心。数百名骑兵迅速整队,再次发起冲锋,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黑色的闪电般划过。
    流贼由果毅将军侯崇傅率领,这是大顺军中的高职,仅次于权、制将军,与威武将军同级。他们共有五营二十二将,都是李自成军中的核心力量。侯崇傅自李自成起兵时便跟随他,麾下都是主力部队。此次他主动请缨拦截明太子,想要夺取这份功劳。自北伐以来,明军一触即溃,活捉太子的功劳怎能让他人夺走?
    他领着三千轻骑星夜赶路,终于在武清城附近找到了目标。原以为一击即可打散对方,没想到对方并未退缩,战斗力极强,显然是以逸待劳。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侯崇傅见短时间内难以取胜,便想要擒获敌军首领以求速战速决。如果能够得到明太子,敌军或许会溃散或投降。
    分兵之后,他亲自领着千人追击。沿途可见丢弃的车辆和散落的物品,华丽的衣物、精美的兵器、白银、黄金遍地都是。这些财物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诱惑。尽管他再三告诫士卒不要捡取,但士卒们仍难忍诱惑,纷纷下马拾取。他们忘记了战场的危险,忘记了军令的严酷,只想着将这些财物据为己有。
    侯崇傅察觉到异样,队伍逐渐减少,目测仅剩七八百人。他看见前方就是明军的车队,于是放弃了拢队的念头,高呼:“活捉朱慈烺,官升六级,赏黄金万两!”“杀!”他的声音如同狼嚎般响彻夜空,激励着每一个士卒的心。他们忘记了疲惫和伤痛,只想着活捉太子以立大功。
    流贼逼近,车夫们因恐惧而弃车逃入树林。他们躲藏在树丛中,瑟瑟发抖地看着流贼逼近。然而,他们最终还是被擒到侯崇傅面前。侯崇傅用刀抵住一个车夫的脖子问道:“太子的车架在哪里?”“军军爷,小的不不知道。”咔嚓一声!侯崇傅手起刀落,又问另一个车夫。“军军爷,太子的车驾是四匹马拉的,就在.前面不远处。”咔嚓一声!侯崇傅即使得到了答案也不饶恕他,因为他认为卖主求荣更加可恨。他的刀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侯崇傅领着骑兵一路追砍,迅速逼近太子的马车。截停后,亲兵跃上马车拽出车内的人。车内共有三人,其中一名少年面色惨白,穿着绣有龙纹的黄色袍服,戴着翼善冠,身体娇弱,面露惊恐之色。另外两人似乎是仆人,穿着太监的服装,面色也十分苍白,裤裆湿透。他们颤抖着看着侯崇傅,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
    侯崇傅觉得奇怪,过程太过顺利,没有遇到强烈的抵抗。难道明军已经衰败到如此地步了吗?还是这个太子是假的?他用刀尖抵住少年的脖子,冷声问道:“你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我我是。”少年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侯崇傅挥刀斩向一旁的太监,头颅滚动,血雨四溅。“我再问一遍,他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侯崇傅举刀问另一个太监。那个太监已经极度恐惧,嘴唇发白,身体颤抖,支吾着难以回答。
    侯崇傅心急如焚,用刀背猛拍他的肩膀,厉声再问:“我再问最后一遍,此人可是大明太子?”太监机灵地一颤,哆嗦着说道:“他他不是。”“不是?”侯崇傅半信半疑,“如果不是太子,那太子在哪里?”“自从京师出发后,我我们的任务,就是模仿太子。太太子根本不在车队之中。”太监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让侯崇傅愣在原地,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明军的计谋,而真正的太子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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