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乔斯达在黑暗中前进。
    热感、微光增强器、动态视觉增强组件.
    这些每一个单独拿出来不算同类中精品的组件构成了火眼金睛，这漩涡帮的独家义眼。
    可以说虽然外观看上去差不多，但因为每个组件都是顺手拿的，所以每一个漩涡帮的义眼都是独特的。
    散是满天屎，聚是一坨星，形象的概括了这种义体。
    夸张数量的组件被漩涡帮试验过，完美兼容这套被称为“火眼金睛”的义眼系统，在可以不使用高科技材料的情况下，组成一套义眼。
    不过也因为这种特点，这玩意儿本身就不存在什么稳定性，好的堪比歧路司，坏的还不如黑市买的杂牌义眼。
    乔斯达的就属于还算不错的那种。
    伸手不见五指的坑道中，物体的线条在他眼中清晰可见，虽然很难辨认颜色，但却是能看清轮廓，也不至于失去距离感。
    大概走了数十米.
    轰！
    整个地下空间都开始震颤，那些象征着墙面的线条像是被人用鼠标扯了一下！
    一块巨石砸落！
    “我草！”乔斯达一个小跳躲开，看着那块差一点他就要变成瘪头人。
    就是这一躲，他的脚踩到了某种奇特质感的东西上。
    失去原生肢体，新的全身义体没有皮肤那么敏感的触觉，但他却对关节的传动件以及电机的发力变得敏感了一些。
    他不知道猜到了什么，但这东西略软，而且很黏——
    “靠！”
    一具腐烂的尸体！
    第一代义体构成的机械腿快速抬了起来，乔斯达运气不太好，他的脚之前已经踩进了这具尸体的肉里，抬起来这一下被肌肉牵扯。
    也不知道这尸体是怎么腐烂的，脚勾着尸体的小腿抬了起来，小腿和大腿的链接却被扯断了，啪的一下，这条小腿直接飞了起来，跳起来给了乔斯达一脚。
    乔斯达被这一脚打得有点懵，本能的甩枪把这节小腿打飞在墙上，自己也失去平衡一屁股坐了下去。
    砰！
    脑袋的钣金后脑勺砸在插在土堆上的工具，发出清脆响声。
    乔斯达摸着脑袋：“妈的.真他妈邪门.”
    啪！
    坑道两侧忽然亮起了微光，看上去像是某种指示灯，蓝色，忽明忽暗。
    这点微光唤醒了火眼金睛中的微光增强模组，只有轮廓线的世界忽然有了以蓝色为基础的复杂形状。
    这时乔斯达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插进了尸体的脑袋里。
    哗啦。
    收回小手，这腐烂的脑壳就流出一滩恶臭的液体，还有几张技能芯片也流了出来
    乔斯达虽然是个漩涡帮，但老实说，一般漩涡帮也很难看到这么恶心的场景
    “呕！”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其实没有那种恶心想吐的反胃感：
    他只有脑壳是半原生的，这套不那么高级的，由第一代义体构成的全身义体可没有“模拟恶心反胃”这种高级的功能。
    于是呕吐动作做到一半停了下来。
    “妈的自己吓自己，这脑袋里插这么多技能芯片？真牛啊.”
    啪！
    身后忽然传来自动门滑落轨道底的声音，乔斯达立刻转身举枪站了起来。
    不过等他做完这个姿势，却发现眼前的是
    一扇打开的门。
    “人似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砰！
    稍稍打了打气，乔斯达大步跨过大门！
    光线涌入视觉系统，视野被白色填满，不过很快一切就被调节回正常色彩。
    而同时闯入大脑的不只是色彩和光线，还有声音。
    奇异的震颤和蜂鸣声异常响亮，而且十分诡异，完全不似机器自然运转的声音。
    仔细看去，才知道这确实不是正常的声音。
    在门边搭载有复杂的引擎，这种引擎乔斯达似乎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看见过，这是一种负噪声装置，制造特殊的噪音，将特定噪音控制在指定的空间中。
    不过绝大部分浮躁声装置效果都一般，最顶级的普通人也用不起。
    但这还不是全部，因为这些嘈杂的声音中似乎还有痛苦的呻吟和喊叫声——
    原因在于，这个新的空间中摆放着大量接入仓，每个接入仓中都躺着人类，眼睛被蒙蔽，可是身体却没有完全停止运转。
    一次花时间的扫描可以明显看到他们的肌肉还在跳动，像是在运行什么东西.
    【仓位：037】
    【载入芯片：战斗策略cst—319p、音乐创作mss—808m、体操能手gm—111c】
    【数量：119】
    【内存容量：107%（第一组过载测试）】
    “什么鬼一个人同时运行这么多芯片？”
    乔斯达拍了拍接入仓，玻璃很结实，里面放满了某种溶液。
    “不是吧杜姆杜姆不会也被搞成这玩意儿了吧？嗯？”
    乔斯达愣了一下，看到接入仓里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这人好像自己以前的邻居啊？
    再看两眼，还真是。
    一个独眼光头，左手改成了电焊工具，是他们那片区的电工。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他脑海中：他老妈确实不在受害者名单里，这里的人肯定也不在受害者名单里！
    他老妈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想到这里，接入仓里的男人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唯一的那只眼睛忽然睁开，眼球裂纹遍布！
    砰！
    通道前方同时传来响声，把乔斯达吓了一跳，液压关节惊出热机油来，一屁股坐到了接入仓后方。
    挞.
    “.傻逼，闭嘴，拿枪。”
    脚步声、交谈声和枪弹上膛声把乔斯达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脑魔帮。
    他的大脑忽然将一路见到的惨状和恶心场景联系在了一起。
    走过黑暗道路的紧张、被尸体飞了一脚的惊吓、看到神秘机器的疑惑，以及想到自己老妈下落不明的疑虑，这一切糅杂成复杂的感受，与忽然出现的脑魔帮联系在了一起。
    乔斯达参与过的战斗烈度很高，但次数不多。
    一下子就懵逼了。
    不过很快，参与过烈度高战斗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虽然脑子一片空白，但怂？
    是不可能的。
    手中的萨达拉霰弹枪开始充能，乔斯达脑袋中回忆起了布里克说过的话，口中也不禁喃喃道：
    “脑魔帮？不就是被漩涡帮草的玩意儿嘛。”
    挞！
    义肢狠狠踩在地板上，漩涡帮的乔斯达，堂堂跳出！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