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源头
只一瞬间,杨逍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终于知道那些鬼惧怕自己的理由了,这哪里是惧怕他,分明是怕身后的红衣女鬼。
因为被困于孤舟之上,杨逍避无可避,最后一狠心,“噗通”一声,学着唱戏女鬼直接投湖了。
可还不等他游出多远,突然又听到身后“噗通”一声,这一下杨逍脸色都白了,红衣女鬼居然也跳了下来。
而且对方游来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杨逍拼命游,但身后红衣女鬼还是越来越近,直到杨逍身体一顿,他的右脚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抓住,猛地将他向下拖去。
杨逍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拖入冰冷的湖水中,一连呛了几口水,他拼命踢打,唯恐红衣女鬼要害他,可就在他整个人沉入水中后,女鬼竟然松了手。
此刻杨逍才发觉,这湖水下不是漆黑一片,居然还有一点点暗红色的幽光,将几米外的红衣女鬼映衬的愈发诡异,红衣女鬼长发披散开,双手向两侧伸平,身上红色的戏袍随水波流动,场面弥漫出一股宗教中的宿命感。
很快,杨逍就发觉这股暗红色的幽光不是女鬼带来的,而是湖水深处,那里有东西在发光。
杨逍的好奇心随着女鬼出现全都消失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趁着女鬼发呆,赶紧溜,于是换了个姿势,快速朝着女鬼的反方向游去,打算先找机会浮出水面,换口气。
可女鬼也随之动了,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杨逍头顶,挡住了杨逍浮出水面的通道。
杨逍再游,女鬼接着拦住他,望着女鬼在自己头顶张开双手,红色的戏袍在湖水中展开,这一幕带给杨逍极大地震撼,而下一秒,女鬼忽然朝杨逍追来。
这一刻杨逍别无选择,立刻屏住呼吸,一個猛子扎入湖水深处,此刻他透过略显浑浊的湖水,隐约看到湖底有一个很大的东西,也正是这个东西散发出暗红色的幽光。
他第一反应就是那艘沉船,封家的伯喜船,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才意识到,这东西根本不是船,形状不对,而且体积要比那艘见过的伯喜船大得多。
此刻杨逍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以前从未发现这湖如此深,如今他向下至少游了20米,可依旧远没到湖底,这不科学,因为他还憋着一口气,却还没有缺氧的窒息感。
被红衣女鬼尾随,杨逍只能继续下潜,而这一次,杨逍终于看清了湖水深处的这个大家伙,只是一眼,就让杨逍无比震撼,这这居然是一座楼!
上面一共九层,表面被幽光渲染成了暗红色,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只沉睡在湖底的巨型怪兽,杨逍本能的感觉到这座九层妖楼是活的,是有生命的。
而这一刻,他也清楚了红衣女鬼的用意,她就是为了带自己来这里,自己是女鬼献给妖楼的祭品。
毫不迟疑,杨逍转身便逃,可还没游出几米,就被抓住右脚,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将杨逍不断朝湖底拖行,抓住他的手掌冰凉无比,远比湖水的冰冷来的真切实在,杨逍整个人都僵住了,四肢像是被冰块冻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助的沉入水底。
越往下,水温越低,甚至远远低过零度,就在杨逍已经被冻得神志不清之时,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妖楼的黑色大门被撞开,女鬼将杨逍丢了进去。
妖楼大门后一片黑暗,只看一眼,像是灵魂都要被吞噬掉,在被丢进去的最后时刻,杨逍看清了九层妖楼上悬挂的黑色牌匾。
天水阁。
“呼——”
“呼——”
杨逍猛地从床上惊醒,他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打湿额头后背,整个人汗涔涔的。
杨逍足足保持这个姿势两分钟,才逐渐冷静下来,刚才那一幕太真实了。
天水阁。
他看清了,真的是天水阁,童寒曾经帮他回忆起,在上次任务的最后,本该是他的任务中就出现了一座名为天水阁的九层妖楼,这座妖楼差点害的他们团灭。
只是杨逍怎么也没想到,这座九层妖楼居然就沉在封家大宅的湖底。
如今看来,这座妖楼与戏袍前主人关系密切,难怪封家大宅如此难缠,到了任务最后更是百鬼夜行,原来都是这座妖楼闹得,这座妖楼才是封家大宅最恐怖的存在。
而更令杨逍恐惧的是,刚才自己被女鬼丢进了妖楼内。
越想越害怕,杨逍颤颤巍巍打开灯,走下床,拖鞋都没穿就走到桌边,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背包,冥衣戏袍就静静躺在背包中,像是之前的一切都与其无关。
杨逍吞了口吐沫,小心翼翼拿起戏袍,展开,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发现哪里有变化。
他不死心,走去卫生间,把自己前前后后也看了一遍,身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可越是这样,杨逍心里越没底,他不知道戏袍原主人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姐姐?”杨逍试着对戏袍小声呼唤。
戏袍一动不动。
“好好好,用完了就把人踢一边去了,可不是刚才你拼命缠着我的时候了。”杨逍心中不满,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杨逍突然想到黑佛母教的一些刑罚,当下怀疑好姐姐会不会也对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就脱掉裤子,对着镜子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嗯没问题。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杨逍忽然觉得有点变态。
经过了这么一折腾,杨逍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灯也不敢关,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翻来覆去一直到天都亮了,才萌生一点睡意,等一觉醒来,已经到中午了。
纳兰朔已经说了要放他几天假,杨逍揉了揉微微刺痛的太阳穴,这才起身,天水阁的事情也必须要提上日程了,再加上镜中鬼,这两件事情都困扰着他。
“看来这儒林书院的暗赛不打不行了。”杨逍叹息一声,神情萎靡的坐在床边。
他不是个好战的人,但事关性命,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