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恶人先告状是一种试探
    女娲娘娘很是高冷地微微昂着下巴，抱着胳膊冷眼斜睨着闻瑞，那肢体动作和表情明显是不相信他的鬼话。
    “女娲娘娘，您若是个没见识凡人也就罢了，您老人家都亲身经历过无数上古时代天地玄奇大事件，甚至一双圣眼可望王朝气运，怎么能如此愚昧地相信科学啊！”
    闻瑞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我那套丛书开篇题跋上就写明了，书中所载的一切，都是假设世间并无神佛鬼魔等超自然存在的情况，由此才推演出的天道片段理论。”
    “这是为了截取天道片段时，不受复杂的环境干扰而做出的理论假设，前提都不是以现实为基础。”
    “但现实却是，世上存在超凡存在，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玄妙。”
    “周王朝后世君王代代衰落，自有五德始终、因果循环、业报累积、天时不济等等诸多原因，怎么能只怪我当年在他们祖先身上下了辐射毒剂呢？”
    “若我下的那点辐射尘就能覆灭一个王朝，那还有天理吗？君王还恪守什么道德、敬拜什么天地，防备下毒，优生优育岂不就万世万代长治久安了？”
    别说，还真别说，闻瑞一通瞎掰，倒也说动了女娲娘娘，她瞪视闻瑞那怀疑的目光没渐渐那么犀利了。
    “也有几分道理……你那破书中写人是猴子变的，上古大洪水是冰川融化，还编的似模似样，若不是我亲身经历过，只怕都信了，原来是开篇就做了若无我等上古神明存在的假设。”
    女娲娘娘皱眉回忆，以她过人的智慧，一下子就回想起来，那套丛书开篇还真就有写：“阅读本书前，要先设想一个无仙、无神、无圣、无鬼、无妖、无魔的纯自然世界，本丛书只探讨不受超自然力量干涉的纯粹自然规律。”
    她读到进化论和上古大洪水假说的内容时，差点没当场活活气死，都有心杀上天庭，揪出胆敢造圣人谣的截天小帝，当着群仙的面狠狠抽他两个大逼斗。
    好叫这厮知道女娲不但能造人、补天，还相当能打呢！
    现在回味一下书中假设自己不存在的情况下，进行推演得出了一系列结论，还真就很合理，逻辑非常自洽，有点东西。
    若是她当年不造人，说不定猿猴还真就随着时光流转，一点点进化，终成人型。
    很多妖怪不也是这么化形成人的吗？
    只不过妖怪化形需要修炼，妖气、灵气加速了变化的过程，猿猴本就近人，时间久了一代代延续，渐渐完成了妖怪化形的过程。
    “唔，好吧，就算你下毒并非周朝衰落主因，但也祸害不浅！”
    女娲娘娘转过身去，莲步轻移走到供台前款款落座，就在她坐下的瞬间，一朵莲自地面升起，自动生长成了天然的椅。
    整个过程女娲娘娘身上半点仙力都未流动，闻瑞看得真切，那朵莲椅就是自然生长而成。
    功德圣人还真就是人见人爱、见开，天地自然万物都心甘情愿地侍奉他们，为他们献上最好的一切。
    闻瑞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女娲娘娘的指控，还真不是没有可能，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不是给武王下放射性毒素造下的恶业。封建王朝继承人基因退化问题在现实侧世界可是有实例的。
    不尊重科学，没做好优生优育，还真就批量制造昏君。
    比如祸害了欧洲王室数百年的血友病和所谓万世一系但近亲结婚太严重导致智障称王的小日子王室。
    武王死后，“天下闻武王崩而扳”，周公旦辅佐成王、康王，西周朝政才为之一振，但到了第五代周穆王时期，就开始学纣王宠幸美人挥霍国力，到了第十代周厉王时期，更是学会了纣王的暴虐，从而引起国人暴动。
    如今的周幽王乃是第十二代，能力也是历代最差，一副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祖宗的优点是一点没继承，缺点是一个不落。
    周公旦能力尚不及武王，都能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武王子孙却隔几代就出奇葩，很可能就是基因被辐射影响产生变异片段，埋下了雷。
    还好，女娲娘娘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上古神族，从小受玄学熏陶长大，几十万年都这么过来了，闻瑞编纂的那点新学知识，还动摇不了她的三观。
    赔笑着上前，闻瑞理直气壮道：“战场杀伐，无所不用其极，小神诛杀姬发乃是为国尽忠、为父尽孝，实乃忠孝两全，错只错在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罢了。”
    女娲横眉怒视闻瑞，道：“你助纣为虐、倒行逆施，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有什么办法，我当年身份是商臣、太师之子、截教门徒，武王姬发是逆贼匪首，我杀他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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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瑞摊手道：“我又不像您拥有一双望气圣眼，哪里知道殷商气数已尽啊，还谋算着效法我大商贤臣伊尹，诛杀妖妃妲己，废无道暴君帝辛，扶太子殷郊继位，向天再借五百年续我大商国运呢。”
    “殷洪、殷郊皆为贤人，有我辅佐未必不能去除积弊、实现中兴。就算是帝辛在纳妖妃妲己之前，也还不错啊，在吾父辅佐之下，文治武功皆有建树。”
    这一回轮到女娲娘娘眼神闪烁了，她不耐烦道：“帝辛无道昏君，狂悖无礼，合该遭此恶报，休要再提他！你前来寻我，除了送礼，还有何事？无事就退下吧！”
    闻瑞整理了一下仪容，端端正正地拱手奏道：“启禀娘娘，小神近日巡视人间，偶然间发现了一场针对天下人族的大阴谋，事关人族全族的安危存续，这才匆匆赶来向娘娘报信。”
    此时，一位青衣女仙端着果盘走入殿来，果盘上正摆着洗净切好的蟠桃。
    女娲娘娘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闻瑞提到的危害人族的大阴谋上，倒是对经过闻瑞转基因改良之后桃香浓郁的蟠桃更感兴趣。
    切好的蟠桃果肉自行飞进了女娲口中，她细细咀嚼一番，顿时眼睛一亮，不由赞道：“蟠桃宴上都未吃过如此可口的桃子，早就对王母提过，那蟠桃何必非要往延年益寿上培育，有资格蟠桃的仙人，哪个缺寿命？又有哪个需要吃蟠桃续命？气数将尽的五衰天人，也没资格上宴席啊。还不如栽培得可口一些，就如此桃。”
    品完了蟠桃，女娲冷冰冰的视线才瞟过来，道：“拿假蟠桃送礼唬圣人，开天辟地以来你是头一个，看在好吃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