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背后嚼舌根
成老太快步赶了回去。
她一回家,发现院子里面并没有人,这一回,她好像丧失理智一样,直接冲到了儿子的屋子。
果真,成三婶就坐在炕边,脸上还挂着笑呢。
成老太怒极,上来便是一个狠狠的嘴巴子,顾不得儿子还在一边。骂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做什么事之前跟我商量,你为什么又擅作主张?成家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的贪婪,你到底想把我们就害成什么样才肯善罢甘休!”
成三婶捂着脸,还是成老三艰难的坐起来,挣扎的叫了一声:“娘!”
他伸出骷髅一样的手,贴上成三婶的脸,温柔的看着她:“疼吗?”
成三婶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看到这一幕,成老太的火也消了一大半。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该再儿子面前这样的。
看着儿子哀求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心如刀割。再看那已经不成,人样的身子,眼瞅着不知哪一天就会离开自己。
她突然一阵莫名的恐慌,丢下一句:“你出来!”
便匆忙的离开了压抑的房间。
屋内,成老三温柔点的给她揉着手指。
“别怕,娘就是性子冲动了些,可待你我还是好的。一会儿出去,有什么话别顶嘴,叫她把火发泄出来便好了。”
成三婶点头,声音有些委屈:“我这些日子一直在你身边伺候,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娘。你说,她会不会像撵走二嫂一样的撵走我?”
“不会的,这不是还有我嘛。”成老三露出苦笑:“就是为了你,我也要艰难的活下去。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话才说完,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几乎要快要断了气一样。
一面照顾男人,成三婶一面落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日子会过成这样。从前男人再病,她也从未这么累过。哪像现在,劳心劳神,竟然觉得半刻都撑不下去的感觉。
好不容易照顾男人躺下睡着,成三婶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像一个骄傲的战士,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房间。
一出去,便瞧见了院子里的成老太。
她走上前后,还没叫一声娘,便听到成老太劈头盖脸的责骂:
“怎么回事,老三的病怎么一直不见好?我不是叫你每日都用参吊着吗?”
成三婶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从我进门这么多年以来,夫君的身子一向如此。”
成老太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可一想儿媳妇这些年来的照顾,便也不再言语了。
她不说话,成三婶也不开口,两人好似比着看谁先撑不下去一样。
最后,还是成老太先熬不住。
“玉芬的事,你听说了吗?”
成三婶垂头:“是跟您告状了吗?那天她贪嘴去拿鸡蛋,我就斥责了几句而已。”
“什么告状,玉芬她失踪了!”
成三婶瞬间抬起头,错愕的看着她,喃喃自语:“失踪了?”
“是”
成老太盯着她的面部表情,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现在整个村子传的是沸沸扬扬,有说是给卖货郎私奔,也有说是被你掐死投井了,你果真没有?”
成三婶一个激灵,不可置信的看着成老太:
“娘,您怀疑我?”
继而委屈:“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玉芬是我侄女,是成家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成老太盯着她,冷冷道:“成绣也是成家人呢,你还不是一样下手。谁知道这一回,你又搭上什么主子,给人家办什么差事呢。”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成老太指着她,目光阴冷:
“实话告诉你,从你开始不听话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今天。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若非你要动了害人的念头,我也不会要给你收拾烂摊子。栓子也不会走,老,二也不会死,现在这个家已经分崩离析,你不想着怎么老实过日子,还要作妖的话,那别怪我第一个就容不下你!”
成三婶都快要崩溃了:
“娘,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成绣是我害的,可玉芬的事,我压根就不知情!”
“最好你没动过手脚,否则的话,等老三真有什么意外,我第一个就把你撵出去!”
丢下这句话后,成老太匆忙离去。
成三婶呆在原地,半晌,身子一软,顺着墙滑了下去。却正好被寻上门的女人瞧见。
“弟妹,弟妹!”
成三婶涣散的眼神努力聚焦后,看到是成二婶,不禁瞬间来了精神,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她:
“怎么,你也是来找我质问的?还是已经确定了我是凶手,来找我报仇?”
“弟妹。”
成二婶装出难过的样子:“你怎么还没想,咱们妯娌一场,虽说我们过去不对付,可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是门清的。你可能不喜欢玉芬,却不可能害她。外面那些个无稽之谈,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来也怪,曾经的敌人安慰起人,真是让人格外的动听。
成三婶疑惑的看着她:“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我原本已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看着娘生气跑过来,便知道不好,赶紧撵上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成三婶觉得脸上一热,还故作清高:“你都瞧见了?”
“看到 了。”
成二婶叹气:“娘也真是的,咱们都做了这么久她的儿媳妇,怎么还能这么不相信人呢。弟妹,不瞒你说,方才我听了娘的话,是真为你担心啊。”
“为我?”
成三婶纳闷:“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然担心了。”
成二婶目中露出忧虑之色:“娘这个人,其实最心狠手辣了。你看她从前,多喜欢成材,可成材还尸骨未寒呢,就把我撵出去了。”
“现在呢,看着是喜欢老三和你,可那是因为老三还活着。倘若老三真的有啥不测,弟妹,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啊。”
成三婶顿时就不乐意了。
“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那二哥尸骨未寒,你为何就出去偷人呢?还有,咱们俩可不一样,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夫君的事,娘她没有道理,也没有理由撵我出去。”
方才还风和日丽的友谊,这一瞬间,彻底破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