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金爷的邀请
第105章金爷的邀请
“钦天监里,除了那几个司祭以外,其实就两类人。
一类是袁天望那样的司星丞,负责观测天象,寻觅风水,一类则是李淳阳之流的昆仑卫,主要职责就是打架。”
明叔将两个盘子放在尹秀面前,一盘装的是炒饭,另一盘是刚出锅的卤粉肠。
点了根烟后,他又说道:“前阵子我也想过跟踪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这些灵官总有各种手段来躲避或者发现那些眼线。”
尹秀深以为然,就在昨天,串爆刚将那怀表的表链退了回来,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要不是碰巧遇上李淳阳落单,恐怕尹秀也得跟丢了。
“这会儿就是再去,恐怕他们也已转移了地方,雄哥说过的,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嗯。”明叔低头拿了根烟,“钦天监的活动经费一向很多,不缺那点挪地方的钱,我要是他们,恨不得一天换一个地方住。”
“而且照你所说,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才是最棘手的。”
明叔吐出一个烟圈,“一对一的话,不管是李淳阳还是袁天望,我都有信心挡住其中的一个,可要是那些人也出手的话……”
他看向灯火,“我们两个会死在那里。”
在不确定那些人的数量和实力的情况下,做最坏的打算总是不错的。
与上次抓僵尸不同,这次的情况更加复杂,也更现实。
本地的道门事实上十分的松散,不像那些字头一样联系紧密,彼此之间也不算盟友。
抓僵尸还可以齐心协力,可这次的对手是钦天监,它跟天师府一样,在天下玄门人士之中都有超然的地位。
即使港岛的道士并不怎么理会它的权威,也断不可能有人会因为一个与茅山派无关的人,而跟钦天监大打出手。
想来想去,也只有阿发道长会出手相助,因为明叔说过:“那个人是癫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尹秀夹起一块粉肠丢到嘴里,“只要到时候将那风水尸握在手里了,总有办法的。依我看,他们对雄哥的性命并没什么兴趣,甚至比我们还看重。”
明叔深吸一口烟,皱着眉头,烟气从鼻孔和嘴巴中散出,宛若一条游龙。
“也只能如此了,但要小心他们耍花样。”
尹秀咧嘴,“他们?他们就不怕我人和风水尸都想要吗?”
明叔见状也笑了起来,可那笑容转瞬即逝,又变成一张冷冰冰的臭脸。
“靓仔,我们这里不卖饮料的,冻柠茶走奶什么的,去茶餐厅点吧。”
尹秀也举起放在一边的凉茶,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喝传统凉茶?挑!加冰加柠檬不会害了你的,阿叔!”
他刚放下杯子,便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尹秀?”
那声音低沉沙哑,显然是因为常年抽劣质烟草导致的。
尹秀回头,满脸笑容,“老兄,找我有什么事啊?”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古铜色的胸肌,镶嵌着骷髅纹章的腰带,还有那纹着蝎子的虎口。
“是你?皇帝?”
尹秀抬头,看到了黑五那略显惊讶的脸。
<divclass="contentadv">顿了顿,他神色恢复如常,像一块要滴出油的煤炭,轻轻拍了拍尹秀的肩膀。
“金四爷找伱,不着急,先把炒饭吃完。”
……
通往甲等拳台贵宾室的通道,与别处不同。
除了入口处有人把守外,通过特别设置的屏风和灯光,还使得外面的人压根无法看清在通道里的是什么人。
怪不得九龙拳台的贵宾如此神秘,重重防护之下,就是一头大笨象都可以悄无声息地运进来。
一路上,尹秀都在试着跟黑五搭话,从女人,拳脚,生蚝,聊到水鱼鞭,蛇胆,蚱蜢,对方都毫无反应。
他全程都像一个哑巴,只是在前头默不作声带路。
这叫尹秀一下子也刺探不出什么情报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黑五最开始惊讶的表情绝非偶然,他要找的人是“尹秀”,而不是“皇帝”。
【金四爷为什么点名要找我?】
尹秀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心里却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找“皇帝”的话,那显然证明九龙拳台那桩事已经过去了。
金四爷找他,显然是为了别的事情,而且很重要,不然不会让黑五这个金牌打手来。
确定了这一点,尹秀的笑容也变得更自然了一些。
跟之前说的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金四爷想干什么,大不了就是双方撕破脸皮,来一波大的,将整个九龙城寨翻转过来。
至于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翻转台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随着贵宾房门口的侍应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灯火辉煌,烟雾缭绕的大单间。
这应该是挺大的一个房间了,因为它不止容下了一张数米长的吧台和一个摆满酒瓶的酒柜,甚至还开了一桌麻将。
而在正中间的则是一整套真皮沙发,饶是如此,整个空间还显得很富余,波西比亚地毯从落地窗前一直延伸到门口。
“先在这里站着,金爷看拳赛的时候不喜欢跟闲杂人等讲话,也不爱被打扰。”
顺着黑五的视线,尹秀判断出金四爷应该是坐在正宗的沙发椅中。
他背对着尹秀,整个身体埋在高大的沙发之中,叫尹秀看不见人,只能从一缕飘散出来的白烟,推测那里应该坐着个人。
而正在打麻将的四个人中,有两个是尹秀认识的。
一个是丧狗,在尹秀进门时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即挪开,装作没有看到尹秀。
另一个则是白牡丹?
这个女人的装束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只是白色的旗袍换成了黑色,还是绣着红花,其中一朵绽开的玫瑰,正好开在被尹秀贯穿身体的位置,妖艳而又诡异。
在尹秀立定时,她刚好糊了牌,笑的花枝乱颤,露出旗袍底下的半截雪白。
【白牡丹,应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回想起白牡丹泡在水里,发僵发硬的身躯,尹秀也不由觉得通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