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风洞设备（5k）
    听完京子的话，北原笑了下，微微摇头。
    “我得确认一点、补充一点。”
    他竖起两根手指，“首先就是我想问你们的原因，我记得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是，日本这边仅有航天方面的风洞设备，并不完全适应于赛马娘们，很多数据、程序都是多余的，还很贵。”
    “那么这个问题估计要一些时间才能解决，小玉和稻荷这次阪神大赏典未必能赶得上。”
    “另一个点是，风洞设备能模拟各种比赛环境、更全面地收集设备外，还可以跟降落伞冲刺训练进行配合，毕竟降落伞训练对抗的是拉力，风洞训练对抗的是阻力，两者完全是互补的。”
    被指出一些疏漏，宫村京子没什么困扰，反而笑道：
    “看来北原大哥是完全有数了，那说说看吧，希望我和光辉做什么？”
    “嗯嗯，我一直有用功学习，老师们都夸我很有天赋，我的成绩一直是班里最好的，老师们还私下里给我讲很多课外的知识，我一定能办到北原先生的安排的！”
    拽着小拳头，崭新光辉一个劲点头，仿佛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样。
    “其实也很简单。”
    北原微笑起来，“京子不是有些同学在航空航天企业工作吗？我想托你问问，看看有没有比较实惠的民用风洞设备。”
    “河湾企业一直在发展，现在也算是在东京站稳了脚跟。小栗帽她们的表现又很出色，相关产品非常热销。再加上我们最近跟西珍会社这个大财团有不少合作，获得了很多注资……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团队现在比较有钱。”
    摊摊手，他言简意赅道：“既然有钱，那就升级下训练设备好了。”
    “你们都有河湾企业的股份，尤其是小栗帽她们的奖金，很多都直接交给小楠姐来运营，她们各方面待遇理应不断提升的。”
    “这样啊……”
    跟崭新光辉对视一眼，宫村京子托起下巴，思忖道：“购买途径和性价比方面，我其实问过朋友们。”
    “怎么说呢，现在主流的设备的确不太适合赛马娘。”
    “也不是说测不出来数据啦，就是赛马娘们的速度上限也不会超过20米每秒，航空航天方面的标准高出这个太多了，很多数据代码都是冗余的，最起码对赛马娘们来说是这样。”
    “这种冗余都要多余的钱，因为对于这种设备来说，数据计算范围越大、制造成本就越高、价格就越贵。”
    “还有一个问题是，缺少针对赛马娘的相关程序，这个如果找人去做的话，又是额外的费。”
    她有些为难地看看北原，“北原大哥，我们有那么多预算吗？”
    ……伱总得给我一些价格，我才好判断预算够不够啊……
    虽然知道宫村京子医学水平出色、商业却是外行，北原还是忍不住暗叹。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跟京子解释，崭新光辉上课回答问题那样举起了手。
    “代码程序问题，我想我能解决的。”
    “啊？”x2。
    北原和宫村京子都有些愣。
    “是这样啦。”
    指着学院的方向，崭新光辉解释道：“老师们跟我们提到过研修员课程水平，基本上等于你们人类大学啦，而且还是应用性质的。一般来说，能考上的赛马娘多少都有些……呃，奇怪吧，就是在某个领域特别擅长，但是行事很古怪。”
    她挠了挠头，“我感觉我还挺正常的，但是我的3个室友真的好奇怪啊。”
    “有个胖胖的，她励志收集全世界的赛场土质，现在已经收集了12个世代400多种土质，真不知道她怎么弄到的。而且她最近打算开始从地质学去研究赛场跑道不同状态对赛马娘的影响，搞不懂怎么想的……”
    “啊，她地理成绩很好的，地质学基础、地貌学、气象与气候学、植物地理学、土壤地理学、水文学、测量与地图学什么的都是满分。”
    “然后是瘦瘦的一个室友，她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试剂。我刚入学时，她就想让我尝一种既能涂抹在皮肤上改善肤质、又能饮用改善体能的试剂，怎么可能存在这种试剂啊，我才不当她的小白鼠嘞。”
    “哦哦，还有个很可爱的，她比较正常一点，就是太喜欢研究数据了。她能精准说出日本所有赛马娘任何跑道里的坡道角度、弯回曲率、赛道表面平均摩擦系数，而且还能分析不同材质的跑鞋和蹄铁在上边能发挥多大的性能，这些很不错啦。”
    双手一摊，崭新光辉一脸苦恼。
    “看，都很奇怪吧？我也只有跟最后那个比较能聊得来，其他两个，我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啊。”
    “而且她们还说，我才是最奇怪的那个，我哪里奇怪了啊？”
    “我学的都是很正常的知识啊，比如材料结构、晶体缺陷、相结构与相图、非晶态结构与性能这些，不都是想要打造最合适的蹄铁必备的知识吗？”
    “还有流体流动基础、热量传递、传质过程及其控制、热力学定律、多组分系统热力学、化学平衡这些，这些如果不懂的话，怎么确认跑鞋、运动服、负重之类的状态啊？”
    “再说工程制图、机械设计及制造基础、电工电子学、材料热处理、工程材料学、材料力学性能，有时候妈妈会问我一些专业知识才好开展生产线，我这些懂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们看，她们才奇怪的吧，我真的很正常好吧。”
    ……不，你一点也不正常，正常的赛马娘谁能在十几岁的年纪学会这些东西啊……x2。
    北原已经懵了，宫村京子也是。
    两人虽然都是研究生，但一个学商科、一个学医，崭新光辉刚才说的那些，北原还能懂一些土质、赛道数据，京子能懂生化部分，但是余下的什么流体、晶体、曲率，那是真的只懂名词怎么写。
    或许热力学定律还能多知道一点，但也仅限于知道里边有3个定律，具体是什么都给忘了。
    ……感觉团队里，最不得了的，其实是光辉才对……x2。
    懵着懵着，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目光中传达着一模一样的意思。
    “……咳咳，光辉啊，你……真的辛苦了。”
    懵逼一会儿，北原最终干咳两声，伸手拍拍有点茫然的光辉的肩膀。
    他这会儿再度确认了，眼前这名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入中央特雷森学院的赛马娘，其实是远超自己原先认知的天才，只是自己平时的注意力都放在熟悉的训练和比赛上面，完全没能理解这一位是何等恐怖如斯的绝世强者。
    “那个……你刚才说这些，是不是因为能解决风洞设备的……一些问题？”
    他决定保守一点猜测。
    “嗯嗯，是的呢！”
    崭新光辉用力点头，很是兴奋道：“因为我做一些金工课程时，需要用到车床和设计程序，很多时候都需要专门调试，为了省事，我就稍微学了一些代码。”
    “代码方面是老师们和几个擅长这些的同学教给我的，我想，如果有着现成的设备，我应该可以进行调试或者重写代码。当然，要是我水平不够的话，可以让老师和同学们帮忙，尤其是同学们，她们虽然……呃，奇怪了点，但是在擅长的方面都是很热情的。”
    “这样一来，无论是让商家减少相关程序和硬件，还是直接订做，都可以节省不少钱。妈妈她平时就是这么安排生产线的，我想那些生产风洞设备的公司虽然会很大，但基本的生产方式应该一样的。”
    “……完全是……帮了大忙呢，光辉这孩子……”
    感慨着，宫村京子苦笑着微微摇头，看着北原道：“我有时候还觉得，我或许会是日本最年轻的医学女博士之一，但跟光辉一比，我感觉我这真的不算什么……”
    ……停一下，京子你停一下，我怎么感觉你这个说法，非常地的凡尔赛呢？忽然又意识到，不仅光辉是个技术方面的天才，这边的宫村京子也是医学方面的天才，不说别的，光是这二十多岁就有望成为博士，就足以碾压不少人了。
    “……咳，总之，光辉这边技术没问题的话，京子你就带她去找相关企业问问情况，确认合适的参数型号之类的数据后，把相关价格交给我就好。”
    干咳一阵，北原赶紧把话题往下推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领域。
    “确认产品没问题，我会对比出性价比最高的一款设备，随后就可以加入团队训练了。”
    “这件事就不麻烦梼原和小宫山了，也不用急着跟小栗帽她们提，我们三个辛苦一些，等到安排妥当再宣布一下就好。”
    对于这样的安排，京子和光辉都没有异议，答应过后一起离开了。
    这两天连续解决了舆论压力和风洞设备安排的问题，进展十分顺利，甚至可以说是过于顺利了。不过北原对此并不惊讶，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确认了眼下的发展思路，那就是统筹利用好一切资源，为训练和比赛进行各种支援。他原本就是企业管理方面的精英，又很熟悉行业情况，若是到了现在还要为钱、设备这种身外之物发愁，那才有些说不过去。
    而事情解决的快，他也要再忙一些。他原本觉得风洞设备要过段时间才能有头绪，现在看来，说不定一两周之内就能有成果，那么是时候在学院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设备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找骏川手纲，在秋川弥生那位理事长的安排下，这位理事长秘书从永世团队成立起就提供各种协助，眼下找个场地，应该不是难事。
    另外，北原也有点想试着探探口风，他还没忘记《幻之马》那个剧本，而且对其背后的真相很是好奇。
    只不过，联系上骏川手纲、确认了可以安排场地后，他又决定不急着问了。一方面，他想起眼下还没看过剧本，贸然去问或许有些误会或者不便，另一方面，也不知是办事效率太快，还是对《幻之马》剧本很看重，黑川雅人今天就来学院找他了。
    于是，简要跟骏川手纲聊过后，北原又连忙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抱歉抱歉，黑川兄，有些事情去找骏川小姐了，你应该认识她吧？”
    进门之后见黑川雅人似乎等了一会儿，北原连连道歉，同时又不动声色地端详起对方的神态。
    他还是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黑川雅人多半知道，他想看看这位知情人对骏川手纲的反应。
    然而，或许是身为顶级财团的养成的深沉，黑川雅人什么异样都没表露出来，只是笑道：
    “不必这么客气的，北原。”
    他摆摆手，“以后我们随意一点好了，最起码私下里随意一点。”
    “我是专门来给你送剧本的，喏。”
    他没带什么公文包，用牛皮纸包好的厚厚的一叠纸张直接拿在手中，递了过来。
    “好的，我一定抓紧时间拜读，有什么心得想法，一定及时跟令堂大人沟通。”
    接过之后，顺势看了眼封面，见表面什么都没写，心道剧本名应该在里边吧，北原重复了一遍自己答应过的话。
    “其实也不用那么急的，母亲她这一剧本写了很多年了，她说过，创作这种事情，有时候要看灵感，时候不到，怎么想都没有用。”
    安慰了北原一句，黑川雅人打量了几眼办公室，又透过窗户看向校园。
    “我今天也是有点空，刚好也顺路过来，可以多呆一会儿。”
    笑着指向窗外，他露出回忆的神色，“记得小时候来这里时，这边还没有这么宽敞、现代，后来中学时好了一些，不过扩建方面，应该是在我出国留学后来。”
    “怎么样，北原首席训练员，有没有兴趣带我这个赛马娘粉丝逛逛中央特雷森学院啊？”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开玩笑，以黑川雅人的身份，如果想的话，恐怕秋川弥生、鲁铎象征都得给个面子、带他参观校园。而西珍会社也不是没有对中央学院进行资助，这位本身就是学院名誉董事之一，肯定是逛过校园。
    感觉对方应该是想跟自己随便聊聊，北原便轻松一笑。
    “行啊，不如一块留下来吃个饭如何？”
    “那就不必了，待会儿还有事，司机还在停车场等着。”
    “也是很忙啊。”
    “唉，都一样。”
    随意聊了几句，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沿着走廊走着、继续聊着。
    原先两人都有着闲聊的趋向，但或许本质上都是工作狂，聊着聊着，话题就成了各自的工作了。
    “……眼下经济下行，市场不景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董事会方面不看这些，股价往下变动一点，就嚷嚷着什么我年轻没经验啊、做事太急躁啊，啧，一群蠢货，真是……”
    聊了会儿自己的情况，黑川雅人此刻一点大财团掌舵人的威严都没有，完全一个普通上班族抱怨的模样。
    “唉，不说我这些了，你这边怎么样，北原？你刚说，什么风洞设备来着？光顾着自己说了，没听太清。”
    “啊，其实就是一种训练设备。”
    北原也不着急，耐心地把不久前跟宫村京子、崭新光辉谈的事情再说一遍，随后总结道：
    “简单来说，有了这套设备，我们团队对于中长距离赛事的数据收集就会更顺利，也会得到更好的分析、应用结果。”
    “那么，无论是小栗帽她们的经典三冠最后一战菊赏，还是其他中长距离赛事，我们都会有着更大的胜算。”
    “而在熟练掌握这方面的应用之后，我们会找个合适时机推广这种训练方式，只是……”
    忽然无奈一笑，他摇摇头，“可能没那么好推广，毕竟风洞设备这种东西，即便是简单的一套、即便有京子和光辉处理把关，还是很贵的。”
    “风洞设备啊……出国谈一些生意时，倒是跟国外一些赛马娘团队接触过，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黑川雅人微微皱眉，“国际方面还是比我们领先很多，听你的意思，我们现在还没有赛马娘专用的风洞设备？但就我所知，美国、英国、法国这些都已经有了，我还在美国见过。”
    “如果我们有的话，我跟光辉、京子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揉揉额角反问一句，北原无可奈何道：“正是因为没有，才要这么麻烦地先考察、再对比，最后还要订做或者自己改装。”
    “要不是黑川兄大力支持，西珍会社给了河湾企业一些注资，我恐怕完全不可能动这方面的心思。”
    “这样啊……”
    摸了摸下巴，黑川雅人忽然道：“资助方面，会社已经给了，我就不好再插手了。”
    “私人方面，我倒是可以给一些赞助，虽然不多，但就当是我支持小栗帽她们了，反正我平时也会买她们的周边，还是直接从你们河湾企业买的。”
    “……啊？”
    北原这下真没料到，团队企业的产品这么火热，整个日本最顶级财团之一的会社社长都买去收藏了。
    “然后其他方面的话，”黑川雅人接着笑道：“航空航天的企业，会社还是有着几个长期合作的伙伴。劝他们资助你们永世，我是没这个本事，有那个本事我早劝他们投资一些电影了。”
    “但是问他们借几个技术人员，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放心好了，晚点我联系联系，你团队那位负责这方面的赛马娘也不用孤军奋战了，我这个永世团队的忠实粉丝帮忙出点力。”
    (本章完)